“姣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如果一周内,邻村给咱道歉,并做到心服口服,你就把生字表上所有不会的字,都写10遍好不好?” “10遍?!”这不是要小娃命么?! “如果对方不道歉,嫂子免除你这学期作业。” 姣姣整个人都亮了,这个可以有啊。 于敬亭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妹妹为什么这么好糊弄? 这学期还剩几天了? 媳妇就差把“骗小孩”这三字刻脸上了。 穗子从背后戳了下于敬亭的腰眼,保持着班主任慈祥笑看着于敬亭,那眼神分明再说,敢乱说话,就不要上炕了。 呵,女人。不上炕,那怎么可能。于敬亭看破不说破。 姣姣傻了吧唧地跟穗子打了赌,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一路蹦跶着回家。 “我发现你们这些读书人要是坏起来,真是阴险。”于敬亭客观地评价了自己媳妇。 穗子斜睇他。 “你昨晚验货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回家这一路,穗子看到好几个屯里人都背着篓子,大娘和她女婿也在其中。 看到于敬亭夫妻,大娘朝着地上使劲地吐了口,趾高气扬地扯嗓子跟身边人说道: “有的人,有几个钱就不认人了,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人多能耐似的!有钱就该一起赚,自己偷摸发闷财算什么玩意!” 周围人有人低声附和,看到于敬亭后全都哑了火。 都知道大娘说得是于敬亭,屯里人不能说对于敬亭赚钱的事儿没意见,只是没人敢当着他面说。 “行了,少说几句吧,快点走。”有人拽了大娘一把,大娘边走边说。 “怕啥,咱光明磊落的凭自己劳动采的冬青!可不像有的人,大晚上偷摸去,回来关门吃独食。” 都这样了,还不忘踩于敬亭几脚。 “哥,你今儿是怎么了?都这样了还能忍?”姣姣看她哥只是用看猴戏的表情看大娘,却没动地方,有些急了。 再看嫂子,也是跟她哥表情差不多,只是看猴戏的表情里,似乎还多了几丝,怜悯? “你哥现在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了。” “她们今儿都去采冬青了,咱要咱明天也去吧?” 这么多人一窝蜂地过去,不得把冬青采完了? “咱不去。” 穗子的回答让姣姣更不满了。 “为啥!不快点,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这是我哥说的!” “吃屎的事儿让别人去做,咱们回家吃烤土豆。” 姣姣更纳闷了,她嫂子打什么哑谜呢? 刚到家门口,就见王翠花气鼓鼓地叉腰,在院子里来回溜达。 见于敬亭回来了,一个箭步窜过来,伸着手一下下点着他数落。 “采药赚钱的消息是不是你往外放的?你大娘今儿路过咱家还一通炫耀。” “她哪次路过咱家不骂?” “刚我们看到大娘她们回来了,每家都有收获呢。”穗子说。 “这下又要看她小人得志了——算了,也快过年了,让她们赚点钱,省的没事儿就往咱家跑。” “药材是大山给人们的馈赠,谁都可以采,但——”穗子看了于敬亭一眼,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 采回来,能不能卖出去,那就是两回事了。 于敬亭这个大奸商,早把事儿都安排妥当了。 收到媳妇揶揄的眼神,于敬亭呵了声,小娘们,奸商的主意有一半都是你出的,装什么无辜小白兔。 “你俩啥时候这么好了?”王翠花发现小两口这段时间总是挤眉溜眼的。 “那是因为我们莫逆于心、心领神会啊。”穗子微笑。 一起坏事做多了,感情能不好? “啥玩意?”王翠花听不懂。 “她的意思是,她手软,打算盘手速还快,所以我稀罕她。” “你俩这不整诗词歌赋,改研究算数了?”王翠花好像懂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
第95章 大佬登场(感谢步枪子弹+更) 这股采冬青的热情,从屯里一直蔓延到村里。 能上树的就上树,不能上树的制作工具,搞得热火朝天的。 大娘一家更是齐上阵,女婿加上她自己的俩二儿子,连同大娘一家几口,整日地泡在山里。 除了于敬亭这家按兵不动,全村人都上山了。 人都有从众心理,看到别人做一件事,也跟风去做,虽然采回来的冬青没人收,那也都一窝蜂地过去。 眼见着家家户户都积极发展副业,穗子也把自己副业捡起来了。 她用一只野兔做主线,以春秋的笔法,在报社连载微型。 这文艺复兴的年代,她这出色的文字功底瞬间脱颖而出。 故事讲述了两村之间,为了一只野兔起了龃龉,引出了村与村之间的爱恨纠缠。 写到关键地方,要听下回分解了。 第一期就引起热议。 报社主编李姐连夜托人传话,让穗子赶紧把后面的连载弄过来。 报纸销量增加了,总编点名表扬,隔空催更。 穗子把文人杀人不用刀发挥的淋漓尽致,让大爷拎着报纸找邻村村长去。 啥也不用说,就把报纸拍桌子上。 对方秒怂。 还在连载,意味着后续想怎么写都行。 她想说事儿是黑就黑,想说白就是白。 大爷特意转达了于敬亭让他添油加醋的部分,说如果不道歉,穗子就把邻村村长写成翻寡妇墙的,吓得邻村村长安静如鸡。 好半天才缓过来,说了句,算你们狠。 穗子根本没说过这话,是于敬亭加的戏。 灵感来自他被小学生作文夸...... 文人用笔如刀,不想被穗子写成万人唾弃的大反派,就得登门给于敬亭和大爷道歉。 穗子能算,于敬亭手里有人能执行,这俩人凑一起搞事情简直是一流的,“打”邻村就像打狗一样轻松。 村长的从业生涯在此刻到达了巅峰,吃多少个烤土豆能有看隔壁吃瘪舒坦? 当天,邻村的村长领着抢本村兔子的人上门,带了十只兔子做补偿,还有一个巨大的猪肘子。 带头搞事的那个人鼻青脸肿的,一看就是被收拾了。 看到于敬亭和穗子,差点哇一声哭出来——老于家街溜子啥时候进化出这些阴损招的,说好的,直来直去干架后给赔偿呢? 出这些阴损招式,还不如揍他一顿痛快呢。 于敬亭和穗子作为头功,分了五只兔子半只肘子,剩下的给参加此次“兔子保卫战”的村民分了。 穗子又拿了两只兔子出来给村长,又让于敬亭给他姥送去一只,剩下的自家冻起来做储备粮——没办法,这段时间吃肉太多了,也腻。 姣姣又一次感受到了文化人的厉害,这还不到一个礼拜呢! 她嫂子斩获五只野兔,让邻村过来道歉,从村长到主谋,一个也没跑。 更夸张的是,还靠编排邻村赚了笔稿费! 这次稿费可不是按着上次最低标准走了,给的是千字4块,巨款啊。 姣姣的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知识果然是力量,听嫂子的没错,阴人还有收入,牛。 对方既然主动道歉了,穗子就来了个借坡下驴,后面连载的部分笔锋一转,给于敬亭悄无声息地安排了个正面角色。 她是这么写的,俩村在于敬亭这一身正道之光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的说服下,重归于好,一起走在了社会主义康庄致富路上。 一共连载了5期,5000字的短篇,赚了寻常人一个月的工资不说,还把邻村的人膈应的够呛。 虽然这结局看着是挺符合主旋律的,总觉得被老于家的街溜子抢了风头? 穗子直接用的于敬亭的大名,就差把于敬亭身份证号写进去了,最羞耻的是,她在剧终时还加了个括弧,本故事根据真事改编。 邻村全都成了穗子造神的工具人,气得不要不要的还没办法。 报纸邮寄到京城,已经是一周后的事儿了。 京城独门独户的四合院里,陈家人正在吃早饭,桌上的豆汁冒着蒸蒸的热气。 戴着眼镜的女人雍容典雅,修长的手指撕开厚实的牛皮信封,从里面掏出几张报纸。 “不是让你跟东北那边断了吗,怎么还联系?”坐在主位上的是个满头银发的老者,看到信封上写的地址,眉头不悦地皱起。 “前些日子出差过去,找老同学帮打听了下。”陈丽君推推眼镜,从报纸里找出王教授的亲笔信。 “随便安排个工作让她饿不死就得了,不能让她进京。让外人看到你在那边给农民生的野孩子,我的脸往哪儿放?” 陈丽君扫了父亲一眼,眼神里杀气一闪而过,很快敛住,漫不经心道: “只是不想让她闹到这来。” 陈父这才满意,端起碗喝豆汁。 一旁的陈母不太赞同。 “丽君虽然是按着丧偶办得回城,可涵穗到底是丽君的孩子,扔在东北不闻不问,是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 陈父重重地把碗放下,豆汁撒了一桌子。 “她爹是怎么货色,你不是没见过,那种人渣怎么可能生出好孩子?让那种野丫头进城,等着让人看咱家笑话?” 陈母不说话,陈父在学术界虽然颇有盛名,但似乎脑袋学秀逗了,一身老学究的迂腐之气,人味儿不懂,跟他杠能被他气死。 “咦?署名陈涵穗,是穗子写的?”陈母视线落在报纸上。 “村里野丫头,能写出什么玩意?难登大雅之堂!” “我看丫头写的不错,文采真好。” “胡说八道,野丫头怎么可能有文采,拿来我看看!” 刺啦。 刺耳的撕纸声打断了陈家二老的对话,陈丽君失控地站起来,左右手各抓着一片纸。 “怎么了?”陈母看女儿神色不对,从她手里把分成两半的信纸接过来。 拼在一起,信纸的最后一段赫然写着。 陈涵穗的工作已然安排妥,她想带着丈夫于敬亭进城,丈夫? “涵穗结婚了?!”陈母惊讶地捂嘴,才多大就结婚? “于敬亭是谁啊?”听名字,好像是个有文化的? “王家围子第一街溜子。”陈丽君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脸色跟桌上灰绿色的豆汁顺了色。 这是真动气。 ----
第96章 我拿你当兄弟你惦记我闺女 “街溜子是什么?”陈母不懂就问。 “地痞。“陈丽君想了下,用地痞形容于敬亭不太合适,“那臭小子,大概就是咱这的顽主。” 于敬亭这种把玩儿当成正事儿,把正事儿当成玩的男人,用顽主来形容最合适。 陈母心咯噔一下,听着不像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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