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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喘过来气，怒道：“你给我滚去祠堂，跪半个月！” “凭什么？就因为我说了实话……”yLcd “啪——”南松抬手，打了南如雅一巴掌。 南如雅都被打愣了，不竭地看向他。 南松本就是自私凉薄之人，如今为了挽回自己在肃王心里的情分，自然不介意拿女儿开刀。 “梅姨娘被送去寺里养病，家里大事小情都是世子妃管理。” “你就是这么管家的？就是给我这么教导女儿的？”南松转移目标，对准世子妃开骂。 世子妃一脸委屈道：“世子爷，四姑娘从小养在梅姨娘身边，何曾受过我半分教导？” 南松瞥了她一眼：“你身为嫡母，本就有管教之责。” “我看连你也跟着一起抄写《女则》，好好学习如何做好母亲。” 世子妃脸上一片煞白，垂下头遮掩眼底的滔天恨意。 “还不送四小姐去祠堂！”南松大喝。 南如雅还要吵闹，马上被几个管事妈妈捂住了嘴，连同贴身婢女一起拉去祠堂受罚。 “父亲，你看这样处置如何？” “就这样吧。”南坤缓了缓，呼吸慢慢平复。 “记住封口，别让闲言闲语传到如月耳朵里。” “这孩子心思重，如若知道身世真相，我怕她一时想不开。” “况且她身体也承受不住这些，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向兰姨娘交代？” “她最不放心，最放不下的就是如月。”肃王神色略微疲惫。 南松低头附和，半点不敢反驳：“父亲，我知道轻重。” “府中知晓这些陈年旧事的人，能发卖的都被我卖了。” “唯独几个服侍祖母的老人知情，不过都陆续回了乡下庄子。” “知道这事还乱嚼舌头的，定然还是在府里的人。”说到这里，南松突然飞快瞥了世子妃一眼。 府中要说还有知情者，除却他们父子二人，就只有世子妃。 被南松这一看，世子妃顿时魂飞天外。 她急忙辩解：“世子爷，兰姨娘的事早就烂在我心里，从未对人提及过。” 南松看了她一眼，没做答复。 “既如此，这事便交给你善后。”南松不想做恶人，把最不讨好的活甩给了世子妃。 “是。”世子妃万分憋屈地应道。 肃王到底上了年纪，刚刚这一通发火后难免有些困乏。 南松急忙跟上去，扶着肃王回屋里休息。 世子妃在这父子俩都离去后，发了好一通脾气。 林妈妈一个劲劝慰，才抚平了一些怒火。 “刚刚在这里的几个管事妈妈，都送回庄子里吧。” “至于知情的丫鬟，喊个人牙子来，发卖了便是。”世子妃暗了暗一跳一跳抽痛不已的额头。 “这几个管事妈妈，都是咱们的心腹。” “这一走，平白少了好几个帮手。是不是让她们安排人，填补空缺？”林妈妈提醒道。 世子妃连连点头：“我能依仗的，便只有林妈妈了。” “世子妃说的哪里话，我不帮衬您帮谁呢？”林妈妈和煦一笑，“那老奴这就安排。” “三小姐那……” 世子妃低声道：“三姑娘若是不问，我们便当做全不知情。” 林妈妈点头表示明白：“那还是按照原计划？” “继续在京城里制造话题，贬低她，引导百姓拿三姑娘和张家嫡女相提并论？” 世子妃面露一丝狠毒：“打蛇打七寸。” “继续夸三姑娘，暗地里贬低张家嫡女。” “她越生气越好，蠢笨之人一旦动怒，干的便是惊天动地的蠢事。”
第38章 身世谜团 “还有四姑娘。这个蠢货，你让人盯紧些，别让她再闯出祸来。” 说话间，世子妃被林妈妈扶着，回到房中休息。 一院子人，顷刻间离开的离开，发卖的发卖，送走的送走。 走得是干干净净。 忽然，起风了，有些急。 南如月听完了整场戏，心里冷哼。 可真是好算计。 这个便宜的嫡母，自以为一手好算计，殊不知她早已识破。 更别说她自以为好用的棋子，在她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 上蹦下跳折腾一番，也闹不出半寸高的风浪。 “小姐……”小桃快气炸了。 “嘘，隔墙有耳。”南如月只住了她，带着她悠哉的回了星月轩。 星月轩的院子里，杏儿正在院子里熨烫晒干的衣裳。 忽然不知怎么，捂着嘴跑到后院，干呕了两声吐出来一点酸水。 她匆忙从腰间取出一颗酸梅，塞入嘴里。 含了一会儿，呕吐感被压了下去，她苍白的小脸才恢复了一些血色。 “小姐，灵芝鸡汤炖好了，先喝汤再用晚饭？”杏儿回到前院，看到南如月立刻迎上来。 南如月点了点头，让小桃扶她进屋。 脱去大氅，换了干净的衣衫，南如月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手里捧着热乎乎的袖炉。 床榻旁的地上摆了三个火盆，炭火发出噼啪的声响。 烘得人全身上下暖洋洋的，极为舒适。 “小姐，刚刚的事……” “急什么。”南如月勾了勾唇。 思忖间，她摆手让小桃过来。 附耳吩咐了两声，小桃越听眼睛越亮。 等她出去，杏儿走进来服侍：“小姐，鸡汤。” 南如月淡淡看了她一眼，看的杏儿一阵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她这才端起碗，慢条斯理喝着鸡汤。 一碗鸡汤喝完了，小桃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靛蓝色裙子的四十多岁妇人。 “小姐，这位是看守后宅院门的刘妈妈。以前服侍兰姨娘的。” “兰姨娘走后，世子妃一照顾小姐不善，遣散了所有服侍的老人。”小桃介绍道。 “给三小姐请安。”刘妈妈笑口道福。 “刘妈妈坐。杏儿，给刘妈妈看茶。”南如月话音未落，喉中一阵不适，惹得掩唇轻咳起来。 刘妈妈见了，面露急色和担忧：“三小姐可用过药了？” “如若兰姨娘在世，怕不知道要多心疼三小姐。” “三小姐为了兰姨娘，也要早日养好身体。” 说着，李妈妈眼中竟泛起泪花。 “惹刘妈妈担忧了。”南如月咳了又咳，才渐渐止住。 “姨娘去得早，父亲也不愿提起，我对姨娘知之甚少。” “如今机缘巧合知道刘妈妈曾服侍过姨娘，不知刘妈妈可愿与我说说旧事？” “这是自然，老奴知无不言。”刘妈妈擦了擦泪。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断断续续说起了兰姨娘生平的事。 那已是十多年前的旧事，兰姨娘并非京城中人。 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只知道她落难途中，被南松所救。 后来她便嫁给南松，说好做平妻，可谁曾想世子妃不依不饶，闹得京城人尽皆知。 肃王也训斥了南松，兰姨娘不舍南松为难，便自愿做妾。 南松觉得亏欠与她，对兰姨娘更为宠爱。 后来兰姨娘怀胎八月的时候，被丫鬟冲撞早产，生下南如月便血崩离世。 等到南如月长大到两三岁，府里忽然有了传言，说她并非南松亲生女儿。 当年也并不是被冲撞早产，而是足月生产。 谣言愈演愈烈，甚至还传出肃王之所以对南如月好，是因为她是肃王与兰姨娘的私生女。 南松被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还不能发作。 “那真相如何？”南如月问道。yLcd 刘妈妈再度抹了抹泪水：“就我所知，三小姐的确不是世子爷亲生女儿。” “兰姨娘嫁给世子爷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一月身孕。” “这个，世子爷也是知道的。” “竟是如此……”南如月忽地激烈咳嗽，吐出一口血来。 “小姐！” 小桃吓得白了脸，刘妈妈更是麻了手脚，差点惊厥过去。 “杏儿，送刘妈妈回去。” “桑葚，采茶，快去请大夫和王爷……” “小姐，小姐气息越来越弱了……”
第39章 南凌暴露 咣当—— 刘妈妈闻声脚下一绊，差点摔了个趔趄。 杏儿及时扶助了她，连拖带拽，哭着往外走。 桑葚和采茶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喊着小姐就往屋里冲。 一个哭哭啼啼往外跑，去通知王爷。 “刘妈妈，我就不送你了，小姐她……”杏儿将刘妈妈拽到院门口，哭成了泪人。 一边哭，她还一边止不住干呕，浑身更是打摆子似的哆嗦。 “不用送不用送，我的三小姐，我的兰姨娘，你们好命苦啊！”刘妈妈忽然就嚎了一嗓子。 人是边哭边往回走，只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好几次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上。 杏儿一边干呕，一边哭着往屋里冲。 刚到内间，还没跪下便看到坐在罗汉床上的南如月，正拿着茶水看着她。 “小姐，嗝……”杏儿吓得直打嗝。 “哎呀，小姐装病吓唬刘妈妈呢。” “可把我们吓了一跳。”采茶跺了跺脚，眼角果然也挂着泪痕。 小桃眼睛都哭成了小兔子：“就是，也不实现和我们通一下气。这突然的，可吓死个人。” 南如月哦了一声：“怪我咯？” “不是，就是怕小姐出事。”杏儿急忙抹去眼泪，心中大石落下。 小桃却突然跺了跺脚：“哎呀，桑葚去喊王爷了！” “我得追回来……” “我回来了！”桑葚掀开门帘，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小姐，你可真是天机妙算，一切都和小姐预料半点不差。” “那刘妈妈离开后，偷偷摸摸去了大小姐院子。” “我亲眼看着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喜宝，往刘妈妈手里塞了一个荷包。” “鼓鼓的，少说也有二十两银。” “刘妈妈掂了掂荷包，这才满意离开。” “做得不错，都有赏。”南如月说着让小桃拿来一个匣子。 打开来里面放着四朵海棠簪花。 这种簪花，做工十分精巧，用上好的丝帛一点点缠绕而成，色彩艳丽，栩栩如生。 尤其以善金坊打造的簪花最为出名，价值胜过金钗。 更有“戴插以奇花，多者为胜”之说。 “你们几个姐妹拿去分了吧。” “多谢小姐。”四个丫鬟都十四、五岁的年纪。 正是爱俏爱打扮的好时候。 她们几个小姐妹从小便在一起，感情深厚。 得了赏赐也没争抢，而是有商有量地分好了四朵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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