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自然是表面的消息。 听多了,大家也琢磨出来。 特别是不知道谁开的口,说王石就是想废掉秦州的码头, 以后往来客商只能听他的。 这话一说,让很多人变了脸色。 此话的源头,当然是万能的玩家们。 而玩家们,也是听陈景林说的。 这次, 可是陈景林跟着甲泉一起搞事。 他们背后的人。 除了屺王, 没有旁人了。 当时陈景林还问过:“益州州长,真的想废掉秦州码头,只留他们一个吗?” 纪岱是这么说的:“他是不是这么想的, 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他的想法达成, 就会有这样的结果。” “届时,秦州会成为一座死城。” 只能靠陆路跟周围来往还好。 但周围西北各地, 真的愿意跟他来往吗? 他是藩王,天然凌驾在封地之上。 上次送给其他九个地方制作肥料跟农具的人,都被他们排斥。 关系最好的陇州也不愿意。 这就代表,没人愿意头上多个上司。 随便处处关系就行了,真要跟他们接触,那就算了。 西北中心的原州府只怕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船只不停靠在秦州,会在原州府码头传得那么广。 在他们的想法里,废掉秦州码头,让屺王在这能当个土财主,是最好的选择,无法插手其他地方的事务。 玩家们听出里面的深意。 陈景林对此更是震惊,他说什么也会帮忙办好这件事。 不就是传小话吗,他可以! 益州的外地客商,就是其中的变量。 首先,就要削弱他们对益州的信任。 信任崩塌,后面的就好办了。 此刻的益州城里,确实因为这两件事议论纷纷,不过也没到恐慌的地步。 直到公堂之上。 买农具的张家人出面,不仅没有解释这件事,反咬一口,说甲泉送来的农具都是坏的。 所以他们才不给钱。 甚至还拿出几个作证。 那些农具被官员确定,确实质量很差。 张家人斥责:“直到五万件农具量大,你们做不出来,交不出货可以提前说,怎么可以以次充好,这样东西买回去,谁能用?” 客商们听此,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衙门上还在审案,忽然有人急匆匆跑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祁家农具铺子失火了!” “里面,连带着邻居家的院子也被烧了。” 失火?! 甲泉面上大惊,他大喊道:“账簿!契约!都在里面啊!” “完了完了。” 对峙的张家人同样吃惊,看了看自己人,大家都摇头。 不是他们做的。 虽然账簿跟契约烧了,对他们确实有好处。 但根本不用啊。 审案的官员都是他们自己人,还怕什么契约。 甲泉硬生生给自己挤出眼泪,看样子难过至极,指着张家人:“你们,你们这伙匪贼!抢我农具在先,又烧毁凭证!” “你们益州,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你们张家跟王家勾结在一起,就不怕遭报应吗!” 甲泉边哭边吵,偏偏口齿清晰。 陈景林带着人在外面助威:“就是!还有王法吗!” “难道益州的王法,是王石的王?” 这话一开口,众人看向中间瘦瘦小小的少年。 会说你就多说点! 这句话太过顺口,很快传遍益州大街小巷。 王法的王。 就是王石的王! 益州州长王石听到此话,脸上的肉忍不住抖了抖。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对方似乎有准备一样,从一开始就要把事情闹大。 单这一件事,还不算难看。 只是跟岭南商船被赶走合起来,便显得霸道无比。 也揭露出来。 益州的商贸确实好做。 但这个好做,是建立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好做。 既如此,就对客商们十分危险。 这边农具的官司还在审,多了甲泉院子被烧的事,自然又有许多话要说。 而另一边岭南一大一小的商船已经返程两日。 原本要在益州卖的货物,现在全都压在手里,只能原路拉回去。 这样一来,又要损失多少银钱。 想到这,那小船的船主干脆用乡音大声骂大船船主。 没事在秦州停什么! 我都让你连累了吧! 这些家乡船只,大家都是认识的。 那大船船主干脆去见了小船船主,说出心中想法:“反正跟益州关系已经这样差了,不若我们就去秦州买卖。” “天底下的码头只有他一家?益州秦州这样近,我们就在秦州卖!” “而且秦州如今是屺王管事,范家已经没了,就剩一个范州长。” “上次我去秦州码头住了一晚,他们还有一个码头守则。” 大船船主细细说着,两人一合计,就在秦州靠岸! 反正都是卖东西! 最重要的是,大船船主还知道一件事。 那秦州已经许久没有新鲜货物送过去了。 他们这两船东西,那边绝对吃得下。 甚至还不够吃。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两艘船忍不住加快速度去了秦州码头。 到了这之后,两个船主发现,这里似乎又被整修过,码头还在清理淤泥,更方便停靠。 口岸也经过修缮,似乎宽敞不少。 还有周围巡逻的差役,让这里井井有条。 他们两艘船远远打着旗语,那边很快有人接应。 这待遇,不比在益州好? 船靠码头,就有小船排着队接货,价格明码标记,人力也是有数。 什么货物拉到什么摊位,全部井井有条。 更让他们惊喜的是,那些摊位前,已经有秦州大小店铺的老板在等着,全都规规矩矩排队。 看的出来他们万分着急,但还是要排队,一个个按需购买。 哇,什么时候做生意,是这个样子啊! 唯一不好的是,他们想涨价的心思歇了,因为这边不允许暴利涨价,说想做细水长流的买卖。 不能因为秦州如今缺货,你们就高价卖。 若不遵守,那就不能在市场售卖。 这话是在他们还没下船的时候就说好了,所以这会东西摆在这,自然按日常售卖的价格来。 而当地的商户们也被交待过。 不准为了买货,强行抬高价格,这样损人不利己。 只有你们团结在一起,不抬价,这样货才好买。 否则你们高价买来的东西,也要平价卖。 这一条条的,自然是纪岱吩咐出来。 手里有权有兵,这些商户没人敢犯上造次。 可这两条船的货物就那么多,总是有商户买不到的。 大家焦心的时候,过来的巫庶官道:“你们两条船若得空,要不然再帮忙往返几趟,秦州需要货,也需要船。” “就在原州府采买,也不远。” 啊。 这样也行? 好像可以啊! 反正在哪跑不是跑。 现在整个西北,敢给秦州运货的也只有他们两艘船。 等于他们是垄断生意啊。 去原州府运货,然后再拉到秦州售卖。 不会赔本的买卖! 甚至这会可以跟当地商户签订契约,看他们需要自己,自己就拉过来什么! 来回二十天,足够了。 船工们也高兴,以往在水上一待就是几个月,现在十天一趟,还能歇歇。 敲定之时,上次跟岭南大船船主说话的店老板李小二小声道:“其实啊,也不用二十天那么久。你们在半路上碰到其他商船,直接在他们那买货不就行了。” “他们不能停靠在秦州码头,你们可以啊。” “在水上交接,他们能卖货,你们能挣个差价,时间还缩短了。” 意思就是,路上碰到什么商船,直接问商船买。 都不用去原州府。 这过往船只那么多,总有愿意的。 岭南大船船主深吸口气。 思路打开之后,好像一切都不是问题的。 这秦州人都是什么鬼才,这种法子都想得出。 对他来说,他可以赚点差价。 对其他商船来说,还是能挣秦州的银钱,哪有不允的。 对此更高兴的,其实是那小船。 小船跑得比大船快,还更灵活,他们能往返的次数更多。 人家已经准备开拔了。 不行,他也要挣这份钱。 果然,外面的机会就是多。 谁能想到,他在秦州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看来大家都不停靠秦州,他来停靠,反而是好事。 知晓一切的纪岱笑了。 便是皇上,也不能只手遮天。 益州的王石,还真以为自己能把秦州拖死。 有一条船来挣这个钱,就会有第二条,第三条。 对其他船只发现,不靠益州,依旧能赚钱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听话”了。 商人逐利,永远是谁带来的利益更多,便靠近谁。 不过到现在,也没打准对方的命脉。 他还有两件事要做。 纪岱看了看跃跃欲试的伍荣小荣子,开口道:“你去益州传令,说有人举报,在益州看到有人私刻王字的纹饰。” “本王以为,是在蔑视皇亲,自称王爷,让益州州长王石,以及当地刺史给本王彻查。” “若查不出,让刺史过来请罪!” 小荣子立刻领命。 他早就想去了! 他可是王爷的贴身太监! 最后一件事,则尤为不同。 “在华城人中寻的造桥匠人是否已经来了,带他去秦州与益州相接处的河流。拨下银子,修一条三驾马车并行的大桥。” “等桥修好,两地的走动,便会更勤吧。” 王石想孤立他。 可他偏不。 他不仅要把码头修得极好。 还要再修座宽宽的桥,加强两地的连接。 纪岱做完一切,伸伸懒腰。 益州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第46章 西北二十多地, 以中间的原州府为界,西边一共有两个码头。 秦州跟益州。 一般来说,这也就是西北的最后两站。 现在益州不允许过往商船停靠秦州, 若有不从的,直接不允许在益州卸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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