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让他滚蛋,回头屺王来了都不怕。 河州州长打定主意如此,显然有撕破脸的意思。 他就不信屺王也这样倔强。 反正现在这一关过了再说。 就在大家以为此事便这样过去时,一个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声音传来。 “屺王的家臣说了不算,那屺王本人说了算吗。” 纪岱并非要这样出场,而是如今的局面出现刚刚好。 老徐把该说的都说了,对方因为轻视并未直接辩驳。 若他一开始就在,这些锅绝对甩得干干净净。 手下也不会有被背叛的感觉。 反而现在,手下肯定在心里怒骂,早点解决不好吗。 为什么拖到现在。 为你辛辛苦苦做事,竟然要当背锅的。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河州州长也是一口一个要处理。 既然要处理,那就处理。 徐洪海不够资格审理,那他总有资格了吧。 换句话说,这些人对不同的人,必然是不同的手段。 纪岱上来就出现,对方防备更深,也不会如此糊弄,则会恭敬的糊弄。 面对徐洪海的招数,跟面对屺王的招数,绝对不同。 跟田忌赛马差不多。 纪岱现在出来,便是接手了整个局面。 纪岱的出现,果然让河州州长脸色大变。 他看起来平平无奇,官场上五十多的老头基本都这个样子,对上司恭敬谄媚,对下面的人傲慢偏见,做事又偏向谨慎。 估计他也没想到,不仅是屺王的家臣在,屺王本人也在。 为何? 屺王好好的秦州不待,原州府不去。 来他这荒凉的边城做什么。 河州州长连忙上前:“见过屺王殿下,您,您怎么来了啊,您也不说一声,实在有失远迎。” “之前皇兄说,让本王好好管理封地,本王自然要听命。”纪岱一本正经道,“所以年过完便在各地巡查。” “若不是皇兄的一句话,还发现不了这里的问题。” 不过纪岱还是面露疑惑,看向徐洪海:“老徐,本王让你在附近转转,你怎么到这了,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不是故意探查到这件事。 今日只是无意,更没有什么阴谋,也没掌握别的消息。 这样说,还挺符合他为了皇上一句话,所以过来巡查的道理。 不过那句话,估计皇上也是随口说的场面话,谁知道他会真的听。 纪岱本来年纪就不大,翻过年还没过十八岁生辰,看起来更偏贵气,此时他换上宽大的衣服,竟然显得更加消瘦。 纪岱还轻咳几声,好像显得身体很不好。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城府呢。 纪岱都不用看,就知道弹幕肯定在刷,人生在世全凭演技。 没办法,谁让敌我势力太过悬殊。 更不知道河州州长背后的势力是谁。 徐洪海立刻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完,还气愤道:“屺王殿下,这些人见到您的手令都不跪,实在不把您放在眼里!” 这话说的。 要是屺王在,他们肯定听命。 刚刚不是不在吗。 场面更加尴尬,纪岱冷笑:“好啊,河州州长,竟然意图包庇勾结外贼的手下。你到底是不是承凌国的官员。” 纪岱也不客气。 因为他还想试探另一件事。 事情到现在。 已经坐实河州走私的事,有人证有物证。 还有甲泉商队的事情,证明河州州内官员有问题。 实际上都是可大可小的案件。 所以怎么处理,河州州长的态度,就代表他背后的势力有多大。 如果他诚惶诚恐,跟他商议如何解决,那就说明汴京那个人,势力并不算大。 而且他也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要是还能镇定自若,更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便说明背后的势力,能跟一个王爷分庭抗礼。 要是再严重些,说不定河州州长背后的人,比他还要厉害。 那样,他就能锁定到底是哪一些人。 到底是谁在主导这里的走私。 纪岱最开始放任,就是以为三地都在走私,互相抱团,也互相有个牵制。 在知道实则一家独大时,便心下觉得不妥。 只是他之前还未在秦州,原州府站稳,便未过来。 现在看着,似乎有些晚。 也不知道有没有流出不该流的的东西。 更不知道岷州,松洲的官员百姓,被欺压到什么地步。 纪岱的严词让河州州长脸上难看,眼看屺王就要治罪,他咬咬牙,低声道:“屺王殿下,还请移步说话。” 移步? 众人都看过去。 特别是队伍里岷州跟松洲的人。 会不会说几句,屺王就不管了? 若屺王不管,那他们怎么办? 刚刚燃起的希望似乎又破灭了。 岷州的便衣官兵忍不住冷笑出声,眼看着屺王点头,明显要借一步说话。 纪岱跟河州州长身边的人四散开,只剩下两人的心腹在。 河州州长还是像往常一样恭敬。 只听到他道:“十一王爷敬重皇上,实乃那么多王爷之最,下官也是如此。” “如今边关艰难,虽说西边几十小国不足为惧,但到底艰难,咱们这事做的确实不好。” “但也只是为了维持生计。下官本以为屺王您能体谅的。” 这话有软有硬,但还没说到关键。 “屺王您之前猜到几分,其实汴京那边,咱们一样尊重的人,自然更加明白。但他体恤我们边关官兵,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 “想来您不知道,年末那颗碧绿的宝石,便是咱们这出的。” 河州州长低声道,话说的已经不算委婉了。 纪岱身边的小荣子瞳孔地震。 这,这意思是。 皇上允许?! 皇上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纪岱呵斥:“你在胡说什么!” 河州州长不慌不忙:“下官有没有胡说,汴京郑家最是明白,宝石便是送到他那。” 汴京的郑家。 纪岱自然知道。 皇上的岳丈家,也是跟陶万清一行人有仇的。 也就是说,河州州长不知道怎么攀上郑家的关系,利用他们滔天的权柄,换来影响附近岷州,松洲水利的权利。 然后这两地,加上河州,三地的物资粮食换取关外的宝石香料白银。 而这些东西,一部分自己吞下,大部分送到汴京郑家。 郑家,又分出一部分给皇上,填充皇上的私库。 他们口中那颗硕大的碧绿宝石,想来没有几千牛车的货物,根本换不来。 怪不得河州州长有恃无恐,怪不得他被看到也不慌张。 背后的人是皇上的岳丈。 更有皇上也拿了好处。 纪岱也没想到,自己会钓出这么大一条鱼。 难道用水利控制其他两地百姓的事,就不能管了? 河州州长的表情,自然是说你不能管。 你不能断了皇上的财路。 纪岱轻笑,眼神中的锐气像是要散发出来。 可这事,他偏要管。 西北各地本就缺水,还用水来控制两地百姓。 更用成千上万车的物资,去换无用的废物。 这种事要是不管,他也白来这一趟了。 纪岱敛下表情,河州州长虽然低着头,可志满意得却写满身体。 “来人,把河州州长周利文,给我拿下!” 纪岱开口,让周围人惊讶得说不出话。 这,这是怎么回事。 “污蔑皇亲,信口胡言!简直不堪入耳!”纪岱厉声道,“徐洪海,将这位河州州长,个给我捆了,满街巡游。” “让河州百姓都看看,当地州长是个什么东西!”
第75章 河州州长几乎不敢相信屺王在说什么, 自己都交底了,都知道他背后是皇上的岳家,甚至还有皇上本人, 他怎么敢! 纪岱一声令下,老徐等人迅速动手,根本不给对方反应时间。 几乎一刹那,方才还志满意得的河州州长周利文直接成为阶下囚。 河州州长脸色大变,再次强调:“十一王爷!你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我好歹也是一州之长,你怎么敢这样!” “我怎么不敢。”纪岱淡淡道, “你污蔑皇兄,还污蔑皇亲, 绑了你游街,已经是仁慈的了。” 游街? 还要游街。 游街还算仁慈吗? 对一个高高在上的长官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平日里见不到他的平民百姓还要对他指指点点。 这种羞辱, 还不如让他去死。 纪岱自然知道是羞辱,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或者说,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愤怒。 三地百姓的血汗,被他们用来当做贿赂, 被汴京那些人用来取乐。 不仅他愤怒, 听到这话的玩家们愤怒都要溢出屏幕了。 以前只在秦州待,秦州当地的官员也不好,但有屺王在, 全都整治一番。 现在过去,不说河清海晏, 但在他们眼中也是正常的运转。 哪里像这样。 边关的百姓本来就够苦的了。 偏偏有人想让他们更苦,苦更多倍。 人祸造成的苦难, 更让人愤怒跟无力。 河州州长被拿下,他的手下自然不允,可面对屺王,似乎又没有什么好办。 反而是已经知道自己逃脱不了的副指挥使开口道:“兄弟们,屺王刚来咱们河州便耀武扬威,我等虽然是小兵,却不能让州长蒙受如此之辱,平日长官对我们如何,大家心里有数,若今日事发,谁又讨得了好?” “必须让屺王放开州长!否则今日如何!还不一定!” 副指挥使带着货车去关外,不仅人证物证俱在,还被屺王看到,显然无法逃脱罪责。 他这会,自然是最坚定反抗的。 不仅他如此,跟着一起被人赃并获的,自然都不服。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河州这边人多势众,算上能调动的兵力至少九千。 屺王则要逊色很多倍,最开始的徐洪海九人加上后来纪岱带来的十一人,不过二十人。 九千对二十。 怎么看都是屺王这边不行。 好在纪岱的人趁着他们不注意,先把河州州长给控制住了,否则更难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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