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不是被宁小呆给传染了。 正当宋青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先前出去拦人的下人又匆匆回来。 “老王妃,王爷说了,他许久没见您,甚是想念,想进来给您请个安。” 这大孝孙! 老王妃嘴角一抽。 分明是想让她尽快把宋青苒放出去,还非要拐上个九曲十八弯,牵狗威胁祖母的事都干出来了。 老王妃气得不行,哼了哼:“去转告他,我不缺人想,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难怪这么久没入人姑娘的眼,瞧瞧他这事儿干的,非把自己往光棍路上逼啊! 老王妃说完又看向宋青苒,“苒丫头,你安心坐着,厨房的炖品应该差不多了,我现在就让人端来给你喝。” 宋青苒跟宁濯相处近两年,哪能不了解那个死傲娇的性子。 说给老王妃请安都是借口,让她出去见面才是真的。 想到这儿,宋青苒站起身来,“我去给王爷请个安。” 跟着下人走出荣禧堂的时候,宋青苒果然见到宁濯站在院门外,手里牵着一条狗,是柴犬。 分明是第一次见面,那狗一见到她,尾巴却摇得特别欢。 宋青苒上前,给宁濯行了一礼。 宁濯屏退下人,目光直直落在宋青苒身上。 那眼神,每一处都透着分别许久的想念,却又不得不隐忍克制。 宋青苒没有跟他对视,平静说道:“王爷,我该回府了。” 今日是宋府小姐,不是宣武王的外室。 宁濯内心天人交战了很久才忍住将她抱入怀中以解相思的念头,把手上拴狗的绳子递给她,“这狗是送你的。” 去年中秋送了她一把金算盘,后来上元节又送过小金人。 这些东西,虽然算得上投其所好,但危急时刻没办法起到关键作用。 每次遇到事,宋青苒总会第一时间把宣武王府摘出去,然后再自己想办法独当一面。 他之前洞察了她的意图,把宁一安排回来,结果她还是没使唤过。 于是宁濯斟酌了一番,今年决定送她一条听话又会帮她咬人的狗。 她不用他的人,是怕连累了宣武王府,那他送的狗,跟宣武王府总没关系了吧? 宋青苒觉得奇怪,“王爷为什么想起来送狗?” 宁濯说:“事少听话不粘人。” 他之前不懂‘忠犬’是什么寓意,特地问过邱云舟。 邱云舟就是这么跟他解释的。 所以他中秋没回来,是在训练这只狗,让它在见到宋青苒之前,就先熟悉她的气息。 见到了,才能表现得乖巧听话。 宋青苒接过绳子,道了声,“谢谢王爷。” 宁濯提醒她:“还没取名。” 宋青苒想都没想,“那就叫‘半斤’吧!” “半斤?有何寓意?” “没什么特别的寓意,主要是我爹前不久送了我一只鹦鹉,我给取了名叫‘八两’。” 宁濯:“……” 半斤八两,还真不知是在内涵谁。 他没说话,视线仍旧锁在她身上,目光渐渐变得深暗。 宋青苒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像是突然触到了什么机关,脑子里才慢慢想起来。 作为一名合格的外室,她不能再忽略宁濯了。 “对了王爷,明贵妃的事,已经解决了。” 宁濯当然知道解决了,但还是问:“如何解决的?” 宋青苒果断说:“我爹想的办法,他有我姑父那个大靠山,所以解决起来不算困难。” 【反正不能是我做的,别看我,识食物者为俊杰,除了吃,你的小外室一无所长。】 还是一贯的口是心非。 宁濯忽然没脾气了。 顾不上这儿是在老王妃的院门外,直接将她搂入怀里,手指穿过她乌黑柔软的长发贴着她后颈。 宋青苒动了动,她手里还牵着狗绳呢! 宁濯哑着声音道:“先借我一刻钟的外室时间。” 话音刚落,都没等宋青苒反应,炽烈的吻就落了下来,狠狠碾过她的唇,反复吮咬,像是要将这段时间蓄积的思念一次性讨还回来。 宋青苒全身过电一般,脑中有片刻空白,呼吸都仿佛被掠夺一空。 生怕他真要无所顾忌地吻上一刻钟,宋青苒抵在他胸膛的双手推了推。 宁濯吻得更狠,呼吸粗重,眼底的克制到了崩溃边缘。 这时,刚被新主子取了名的半斤伸出脑袋,挤到二人中间,摇着尾巴优哉游哉地穿了过去。 被迫后退半步抽离了热吻的宁濯:“……” 想刀狗的眼神收回,宁濯长期握兵器的粗粝指腹抚上宋青苒细嫩的侧脸。 他一字一字,说得郑重而认真。 “宋青苒,你的后盾不是只有承恩公府,你回头,看看我。” 第199章 这就不敢看了? 宋青苒怔了一下。 平心而论,她讨厌宁濯吗? 不讨厌。 身在男权至上的封建时代,她甚至从这个将门出身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几分尊重。 他喜欢她,却没有利用契约强留她,甚至愿意把身契归还,让她走。 她讨厌他的吻吗? 似乎,也不讨厌。 跟他接触,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恐婚恐男的不适感。 那这算喜欢吗? 宋青苒说不清。 她努力让自己做出很惊喜的表情,然后双手轻轻抱着他的劲腰,侧脸贴在他胸膛,耳朵里听到他胸腔内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说:“好,那下次,妾身就得麻烦王爷了。” 宁濯高悬着一颗心等了很久,没等到宋青苒的心里话,他唇边才慢慢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下人们一下子没了动静,院内安静得有些诡异,老王妃本想着出来看一眼,那不像话的孙子是不是用狗吓人小姑娘了。 结果一只脚刚跨出院门,就看到外面那二人正抱在一起吻得忘乎所以。 老王妃老脸一红,捂着眼转过身去,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房间,假装无事发生。 她就说呢,没看上她孙子怎么还愿意给她孙子当外室。 原来是年轻人的花样她不懂。 —— 宋青苒牵着狗走后,老王妃把宁濯喊了进去问话。 “你跟苒丫头,有进展没?” 宁濯知道刚才那一幕被老王妃看到了。 只不过当时正是情动之时,他不舍破坏气氛。 宁濯想说,他吻她的时候她没推开算不算。 但这种话,不能拿到长辈跟前提。 他沉思了一下,回道:“祖母曾说过,她心里空了一块,要想填满,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孙儿想娶个最真实的宋青苒。” 而不是她故意在他面前伪装出来的小白花。 老王妃很满意这个回答,又叮嘱他,“你既是将军,处事就该和品行一样端,男女情爱讲求缘分,强取豪夺的事,宁家人做不来。” 宁濯颔首,“孙儿记下了。” —— 鬼医谷。 昨夜下了一场雨,早起山间薄雾弥漫,风中透着丝丝凉意。 江喻白居住的地方离着郁家核心还有些远。 这地方没有下人,洗衣做饭都得自己来。 宗政璎很清楚,自己还没够到能让他带她去见家主的资格。 厨房里炊烟袅袅,宗政璎揭开笼屉,把蒸好的桂花糕取出来放进碟子里。 外面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动静。 宗政璎迅速擦了手,大步走出厨房,看到东子半扛半扶着江喻白进来。 江喻白浑身是血,搭在东子肩膀上的手,指尖还有血珠子往下落。 东子满头大汗,衣袍上也沾了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江喻白的。 江喻白明显气息虚弱,走路的脚步不太稳,半边身子狠狠撞在院门上。 地上被踩出了几个血印子。 很严重的伤。 主仆二人都这么狼狈,宗政璎入谷之后还是头一次见。 受伤的江喻白本人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这些疼痛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东子把人扶进房间,正要去找药。 回头就见宗政璎拎着药箱走了进来,“我来吧!” 东子不敢贸然应下,偷偷瞄了瞄江喻白的神情。 江喻白靠在床头,曲起一条腿,目光望向别处,一句话没说。 一夜苦战,眉眼间的倦意一览无遗。 宗政璎走上前来,跟东子说:“你身上也好多血,先去洗一洗,二爷这边交给我。” 自从上次赢了江喻白,武功和毒她都有学到了一些,但学得最好的,还是包扎。 北齐没有放弃追杀她,派了一波又一波的杀手,意图毁了鬼医谷强行闯入。 很明显杀手人数在增多,江喻白每次出去,都会带一身伤回来。 这次是最严重的一次。 顶替和亲的公主已经入了南凉皇宫,到现在,她对于北齐的威胁性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然而那些人还是穷追不舍,说明,她的反抗触犯了皇权天威,彻底惹怒了齐皇。 江喻白身上的血太多,宗政璎找不到伤口,只能一手扶着他,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将他的外袍脱下来。 紧跟着是中衣,里衣。 早前凝固的血,让里衣沾到了伤口上。 宗政璎只是稍稍用力,江喻白的眉心就蹙了一下,呼吸加重。 唇瓣紧紧抿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宗政璎顺着里衣沾到的地方往下看,找到了伤口。 在腰腹上。 她取出剪刀,把上面没有沾到伤口的部分全部剪掉。 然而还有一半埋在裤子里,需要把裤腰往下松一松,否则不好处理。 宗政璎握着剪刀望着那处伤口,忽然没了动作,眼神拼命往旁边躲。 江喻白察觉到她的停顿,从别处收回目光,染血的手捏住她下巴,强行将她的视线掰回来。 冷笑声中,含着一抹嘲弄,“这就不敢看了?当初接我三枚飞镖时的自信呢?” 被他一捏,宗政璎的下颌骨上染了血,血腥味儿钻入鼻腔,黏腻刺鼻。 肌如白雪的面容上,瞬间多了几分凌虐的破碎感。 像朵刚被飓风摧残过的小白花。 她眼中的清冷却给这份破碎感添了一丝难以征服的倔性。 江喻白瞳孔微缩,捏着她下巴的手加了些力道,往上抬。 宗政璎不得不对上他那双轮廓温柔的杏眼,她深吸口气,冷静说道:“只要二爷有自信,我没什么不敢看的。” 反正他是为她受的伤,处理伤口这种事,她该做的。 江喻白唇角微挑,挑她下巴的手改为掐住她脖子,身子前倾,鼻尖几乎贴着她的,低笑声中语气残忍,“那就好好看清楚,我今日为你流了多少血,将来你都得如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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