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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 宋青苒微微一笑，“姑奶奶。” 第111章 她爹藏得可真够深的 “开、开什么玩笑？” 萧灵儿整个人都傻了。 她不过就是带小姐妹来见个人而已。 半天不到，就成功把自己的姐妹变成了自己的姑奶奶？？？ 宋青苒被她逗乐了，“就算我真是你姑奶奶，也不影响咱俩是姐妹呀，更何况，这不还没确定么？” “不行不行，你们先让我缓缓。” 萧灵儿抚着胸口，一副难以淡定的模样。 花老太爷问：“宋姑娘是哪里人氏？” 宋青苒看了花老太爷一眼。 她爹在找长姐，她也是最近才得知的。 但没想到，花老太爷竟然也在找小舅子。 属于是双向奔赴了，就是奔得有点儿远，各奔各的。 “民女是华平县人氏。”宋青苒说。 至于宋家以前是哪的，她也不清楚。 “是这样么？” 花老太爷面上的失落感越发明显。 他的小舅子，不是南凉人。 至于真正的身份，他至今不敢随意泄露。 宋青苒捕捉到了花老太爷面上的失落，她不动声色。 虽然她已经基本确定自己跟花家的关系，但毕竟花老太爷找的不是她。 她更不清楚当年的事，光凭从宋弘那儿得来的碎片信息也没有任何说服力。 还是得等她爹入京。 思及此，宋青苒客气道：“我爹是这一届的考生，若是顺利的话，明年春闱便入京了。” “既然老太爷觉得与民女有缘，那我一定让我爹亲自登门拜访，到时，还望老太爷能赏个脸。” 花老太爷眉头舒展，“哪里的话，老夫对读书人一向颇为赏识，令尊若是肯来，老夫一定扫榻相迎。” 离开竹苑的时候，萧灵儿脑子里都还是懵的。 她木愣愣地看着宋青苒，“苒宝，你不会真是我姑奶奶吧？” 宋青苒失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我不还是我么？” “是啊，你还是你，就是变成了我姑奶奶而已……” 萧灵儿说到这儿，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早知道我就不带你去了，都怪秦朝阳那个混蛋，他非要替老太爷传什么话。” 宋青苒笑出声，“大老远的，您就少让他背几回锅吧，怪沉的。” 萧灵儿回府时，被告知晋安帝早已等候多时。 她精神一振，匆匆抬步去了前厅。 晋安帝先前在公主府上逛了一圈，这会儿正在喝茶。 听到脚步声，晋安帝抬头，就看到萧灵儿风风火火地进来。 晋安帝问她，“去哪儿了？” 萧灵儿没敢说实话，“出去玩而已。” 晋安帝招手让她过来坐下，问她，“你是想年前大婚，还是年后？” 萧灵儿有些没想到皇兄亲自前来竟是为了这个。 她小声问，“不都是司天监决定的吗？” 晋安帝道：“司天监只负责看日子，决定当然得你自己来。” “那……年后可以吗？” 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 晋安帝狐疑地瞅着她，“你今日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萧灵儿咬了咬唇，问他，“皇兄，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好兄弟变成了你的姑祖父，你会是什么反应？” “什么乱七八糟的。”晋安帝皱眉，“什么人有这么大辈分？” 萧灵儿小声嘟囔，“反正以后你就知道了。” 晋安帝站起身走过来，伸手扶了扶她脑袋上略有些松动的发簪，说道：“魏王在京都布置了不少暗桩，朕担心他会对你不利，平时没事少往外跑。” 萧灵儿点点头，“我知道了。” —— 八月底，乡试成绩出。 报喜的官差前脚刚走，宋弘就马上给女儿写信。 为了方便，他借用了齐峥的信鸽。 因此宋青苒当天就收到了信。 当看到信笺上‘解元’两个字时，宋青苒直接呆住了。 解解解……解元？ 那不就是乡试第一名吗？ 她爹这么厉害的？ 乡试的时候，宋青苒还觉得她爹是被她那套《三五》给激励到，重燃斗志刚好擅长今年的考题。 但科考越往后越难，乡试可不是随便临时抱佛脚刷题就能考过的。 肚子里没墨水，上阵也白搭。 宋青苒最大的期盼也就是她爹能挤入榜单。 万万没想到，她爹直接给她拿了个头名解元。 这么一看，她爹之前分明就是在藏拙啊！ 好家伙，藏得可真够深的。 —— 北齐使团要离开了。 宗政璎确定会和亲入宫，但现在还未正式出嫁，会跟随使团回北齐准备嫁妆。 萧灵儿觉得自己跟这位小嫂嫂还挺投缘，决定挑个小礼物送她。 但不管如何挑，都觉得不妥。 她是公主，宗政璎也是公主。 她有的，宗政璎未必没有。 萧灵儿实在纠结，去庄子上找了宋青苒。 宋青苒道：“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不如送她一套护肤膏。” “护肤膏？这东西不是更普通吗？” 宋青苒道：“你上次带我去听曲的镇子上，我知道有个小妇人很擅长做这个，她手艺特别好，可惜不能量产，所以特别少，包装也不算精致，卖的还便宜，跟铺子里那些故意抬价的没法比。” “但我能保证，真的好用，因为我自己就在用。” 萧灵儿看了看宋青苒，这姑奶奶的肤质是真的好，好到让人嫉妒的那种。 既然她都如此说了，那应该是真的不错。 萧灵儿没再犹豫，跟着宋青苒去了镇子上。 那小妇人只比宋青苒大了三岁，手脚特别勤快，她自己做护肤膏的缘故，肌肤特别细嫩。 宋青苒对她记忆颇深。 然而俩人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她被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扇了一巴掌，白嫩的脸上很快肿了起来。 男人嘴里骂骂咧咧，“过门三年不会下蛋就算了，老子只要二两银子买酒你也拿不出来，贱妇，要你何用！” 小妇人捂着嘴，憋着眼泪不敢落下来，不停地道歉，“二郎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这些天生意不好……” 男人一听，越发来气，扬起手眼瞅着又要扇过去。 宋青苒及时开口，“玉眉姐……” 男人动作一顿，回过头，凶恶的眼神直直看着宋青苒二人。 萧灵儿可不怕他，暗处有护卫的，这狗男人敢动手，他就等着被砍头吧！ 宋青苒看向男人，“大哥我觉得你说的很对，玉眉姐确实没用。” 男人闻言，难看的脸色总算舒缓了几分。 就听宋青苒继续道：“玉眉姐都出嫁这么些年了，还老让相公来街上操心你，要换了我，早就另外找个人替他分担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男人：“？” 第112章 被休 宋青苒这辈子最痛恨家暴的男人。 之前有两次，她来镇子上跟小妇人谢玉眉买护肤膏时，无意中看到她手臂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 但那时，她跟谢玉眉不熟，不好直接问。 倒是找旁人打听了一下，得知谢玉眉的丈夫会打她。 不止如此，这男人还特别好赌。 欠了一屁股债没还完，就又酗上酒了。 隔三差五来街上跟谢玉眉要钱。 但凡谢玉眉拿不出来，亦或者拿得少了，晚上回家必定免不了一顿毒打。 宋青苒不常出门，跟谢玉眉接触的机会不算多。 今日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谢玉眉的男人。 长得人高马大的，却是满脸凶相。 昨晚通宵赌了一宿，双眼内满是红血丝，再加上刚喝了酒的缘故，整个人摇摇晃晃，虚得跟个孙子似的。 男人先前听到宋青苒赞同他的话，本来还添了几分气势。 但后一句，却把他给绕懵了。 “你说什么？” 宋青苒挑眉道：“一个成亲三年的女人，若是连赚钱这么点小事儿都需要男人隔三差五来街上监督，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独立能力，这跟巨婴有什么区别？” 男人深表赞同，“妹子你说的太对了，这贱妇就是该打！”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宋青苒满面疑惑，“这样的女人，大哥留着不休，我是特别不能理解的。” “她又不是你们家娶来供着的祖宗，那是什么让您风里雨里不辞辛劳也要跑到街上来为她操碎了心，是爱吗？是责任吗？” 是狗屁！ 男人咬了咬牙，却突然发现自己答不上话。 谢玉眉脸都吓白了。 小跑过来把宋青苒拉往一旁。 “宋姑娘，你快别说了。” 自家男人脾气不好，她自己挨打不要紧，一会儿连累了老主顾，她真不知该如何办了。 谢玉眉怕得浑身发抖，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宋青苒回头望着谢玉眉红肿的脸颊，脑子里就浮现了上辈子她妈挨打时的模样。 她攥了攥拳头，声音虽小，却是字字有力。 “玉眉姐人长得漂亮，还那么有本事，真的甘心一辈子被这样的人渣踩在脚下虐待致死么？” 谢玉眉垂下眼帘，不甘心又能如何，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初被后娘卖给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宋青苒再次开口，“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自己选，是离开他，还是继续留下。” “你若想离开他，我帮你，你明明能赚钱养活自己，要这么个人渣做什么？” “你若打算继续留下，那就当我没说，以后再有今日的事发生，我也会跟其他人一样冷眼旁观，不会再多管闲事。” 谢玉眉内心狠狠一震。 嫁给冯大虎三年，吃的苦比她那些年在后娘手底下受的磋磨加起来还多。 可她似乎从未想过离开他。 或者说，不敢想。 周围邻里总说，大虎以前是个挺老实的人，就是后来家道中落受了打击。 男人嘛，心里苦闷总得找地方发泄，偶尔赌一赌没事，她这个当媳妇儿的，就该多包容。 所以她起早贪黑，兢兢业业维持着这份小本生意，就是盼着有朝一日，男人能收了好赌的心思，跟她好好过日子。 后来男人打她，邻里们又说，不可能，大虎是个老实人。 她挨打，那肯定是她的原因。 她百口莫辩，只能选择闭嘴。 宋青苒刚刚的话，让谢玉眉震惊地发现，她以前仿佛整个脑子都不是自己的，不敢想，不敢做，不敢忤逆。 每天跟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似的，摆摊，赚钱，收摊回家，挨打，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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