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停止,卫蓁裙间松散,那种陌生的恍惚,难以言说的愉悦让她微微颤栗着。 “喜欢吗?” 太子将她圈在怀里,一边安抚着,一边问。 卫蓁本就觉得万分难为情,听他这一问,人都快要羞的晕厥过去了。 这个登徒子,他到底是在哪里学来的这些! “是不是在想,孤从哪里学来的?” 卫蓁紧紧闭上眼装死:“……” “从孤知道你与人同奏一曲,就叫人搜罗了好些画册来。” “看来孤天赋异禀,学的很不错。” 卫蓁只当自己聋了。 之后好半天,太子都没再开口,卫蓁才总算慢慢地缓了过来。 “婚期选了吗,定在何时?” 卫蓁没好气道:“祖父说让父亲母亲做主,我还不知晓。” 祖父说得对,就应该再等个几年! 褚曣漫不经心嗯了声,拿了她的手指把玩:“要是太久也无妨,正好,我们就将方才说的都先试一遍。” 想到方才这人口中无法入耳的话,卫蓁的脸砰地又红了:“……” 她气的牙痒痒,却又奈何他不得。 他那张脸不光好看,还刀枪不入,厚到没边! “应该不会太久。” 罢了,这种事上,还得要能屈能伸。 褚曣满意的在她额上吻了吻:“那便好。” 秉着犯病中的太子不能惹的道理,卫蓁即便恨不得一脚将人踢下去,却还是在接下来表现的十分乖顺,太子说什么,她都温温软软的说好。 “大婚次日,我们在金衣楼住。” “好。” “那晚,你穿那件金缕衣给孤看。” “好。” … 太子炸开的毛被彻底捋顺,他终于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看着窝在他怀里乖巧可人的女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徒然一笑,道:“那小册子诚不欺我也。” 卫蓁不解的望向他。 太子低头,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了句,声音极小,只隐约传来:“那上头说…就乖…这还没…” 卫蓁好不容易忍下去的羞赧,再次爆发。 她盯着他半晌,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推开离开了榻。 流氓太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他只会得寸进尺! 褚曣没再强行留人,顺着她的力道往后仰去,因笑得太过开怀,胸腔不停的颤着。 闹得差不多了,也终于说到了正事上。 但卫蓁始终保持着离流氓三步远的距离, “宋大人进奉京狱是殿下安排的?” 褚曣懒懒的靠着椅背,边批折子边答:“蓁蓁聪明。” “陛下龙体可无碍?” 褚曣笔锋一顿,看着满桌的折子面色微寒:“装的。” 卫蓁心中虽早已确定,但此时得到证实还是松了口气。 因在前世,陛下因阆王府出事大受打击,没等到太子回京,所以她在听到陛下病情加重时,很害怕这一次仍会发生这件事,只是人换成了宋淮。 所幸,都无碍。 “御史台那几位大人?” 褚曣冷笑道:“死的都是沈家的人,其他人关在别处,他动不到,只能向自己人下手。” 卫蓁听明白了。 从宋淮在宣政殿外抓人,且带走裴骆安开始,就是在布局了。 宋淮这几日疯了似的抓人,本就惹得朝堂上下不满,若这么多人再死在重刑下,那些不满就会立刻爆发出来。 这样的罪名落下,宋淮难以脱身。 只是,这些可都是沈家的爪牙,沈峪文竟也舍得。 “没想到御史台也有沈家安插的人。”宋淮大肆抓人,是怀疑御史台有问题,请君入瓮。 褚曣:“宋淮是从五年前那场大战后才进的御史台,在这之前十余年想要安插眼线进去,不是什么难事。” “沈峪文很聪明,这些眼线埋的极深,平日与沈家从不来往,身份也都没有任何疑点。” 卫蓁听得暗暗心惊。 若是这样,恐怕就不止御史台不干净了。 “沈峪文就不怕这是一个套?” 褚曣扔下一本奏折,看了眼卫蓁,勾唇道:“因为…诱惑太大。” 卫蓁不解的望向他。 “宋淮的身份特殊,十几年前就因为他朝堂不宁,若是沈峪文知道宋淮有可能还在皇家族谱上,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褚曣但。 “宋淮一出事,父皇与我必定要全力保他,樾州来的臣子即便心有不满,也会向着父皇,但前朝的必定要大闹一场。” “毕竟,宋淮抓得人中有两位状元,且都出自前朝臣中,更有声望极大的裴家。” “裴老爷子学生遍布天下,这要是闹起来,也就与阆王府与齐家相争的阵仗差不多了。” “再有齐沈两家婚约,沈家就等于是拉拢了裴家齐家,要是这时,再爆出宋淮皇子的身份…朝堂必要大乱,若外乱再起,孤离朝,在朝堂鸡犬不宁,臣子对父皇多有不满时,沈家拿出玉玺,铁甲军再回奉京,沈凌复国就轻而易举,啧啧,如此诱惑,沈峪文会忍得住?” 卫蓁眼神微亮盯着太子。 这步棋,他可是走的太漂亮了! 不过… “殿下将宋淮的身份透露给沈家,那这件事是不是很快就会公之于众,宋大人知道吗。” “孤跟宋淮说,这只是个计策。”褚曣摇头:“沈家那边也没有透的太实,沈峪文只是起了疑心。” 仅仅是有疑心,沈峪文就能这么快的找到突破口,此人的心思手段可见一斑。 不对… 卫蓁眯起眼看向太子。 “这个局不是从宣政殿外开始的,而是从齐沈两家大婚那日。” 褚曣回望向她,挑眉:“这么快就发现了。” 卫蓁:“……” 合着她那时的担心都是白费的。 宋淮向来是运筹帷幄的,突然发疯得有个理由,齐云涵就是那个理由。 他抓走沈凌,是为了阻止沈凌齐云涵大婚,宋淮喜欢齐云涵很多年,这是沈家心知肚明的事,所以他们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宋淮之后那般急切的针对沈家,是不想让沈凌从御史台出来,与齐云涵成婚。 如此,沈峪文才会卸除一些防备,冒险动手。 但,为何不将这些告诉她。 “大婚是宋淮布的局,沈凌进去了孤才知晓,孤只是后来用宋淮的身份又多添了几笔,且那时也不知道沈峪文会不会上钩,所以才没同你说。”褚曣似是看穿了卫蓁的想法,随后道。 卫蓁倒也没真生气,顿了顿,问道:“御史台都有人渗进去,奉京府也并不安全,宋淮在里头会有危险。” 她在那里头,可是受尽了苦楚。 褚曣:“他的饭菜由兔二亲自送,奉京府也有孤的人,出不了事。” 卫蓁闻言遂放下心。 接下来,就等着沈凌自投罗网了。 “孤突然想起一件事。” 卫蓁抬眸望去:“何事?” 褚曣:“孤已经很久,没有给他们改名了。” 卫蓁:“……” 太子低眉沉思片刻,在纸上写下一个字,唤来长福:“今日阳光明媚,孤心甚悦,遂给他们改名为,琴。” 卫蓁:“……” 这茬怎么还没过去! 长福颔首应下后出门,望着阴云密布的天:“……” 殿下这醋,快将东宫淹了。
第102章 卫蓁出东宫时, 已近黄昏。 十八跟着她一道走的:“二姐近日要顾着奉京府,所以这段时间,还是由我跟着姑娘。” 眼看风雨将至, 即将迎来一场硬战,卫蓁自然不会拒绝, 看向她的左臂:“嗯,你的伤如何了?” “无碍的。”十八摇头。 “殿下已经许久未给我们换过名字了,琴十八,听着好像要比兔十八威风一点。” “不过, 想来这个名字也用不了太久。” 卫蓁看向她:“为何?” “嗐,殿下取‘琴’这个字, 不就是吃醋吗,可殿下天天对着我们这帮人, 那就等于时时刻刻在提醒殿下姑娘与裴大人合奏过?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琴十八一手托着腮, 一手伸出三根指头:“我猜啊, 这个名字用不到三天。” 卫蓁:“……” 她还没有将那首曲子学会,可太子醋意着实太大,她也实在不大敢去找裴骆安了。 看来,只能要来琴谱, 找琴师学了。 不过现在东宫与裴家在外人眼里关系紧张,她倒不好堂而皇之的上门去借曲谱了。 卫蓁想了想, 朝琴十八道:“十八, 我想请你去趟裴家。” 琴十八眼睛霎时瞪的溜圆:“姑娘, 我们才从东宫出来呢,这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 卫蓁没好气道:“想什么呢!” “我是想问小裴大人借一琴谱, 眼下这形势不好亲自上门,便请你走一趟。” 琴十八为难的望着卫蓁。 “姑娘, 这琴是非学不可吗…” 她可不敢帮忙撮合姑娘和小裴大人啊,殿下知道了非得打死她不可。 卫蓁静默片刻:“…这首曲子有安眠之效,或可缓解殿下的睡眠,十八觉得,是不是非学不可。” 琴十八耷拉着的脑袋一下子就抬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姑娘…那行,我送姑娘回到阆王府了就去裴家。” “好。” 卫蓁笑了笑。 “殿下这醋可算是白吃了,不过姑娘,你为何不告诉殿下。” 卫蓁:“我不确定是否对他有用,等学成试过有用了再同他说。” 琴十八似懂非懂的点头:“好叭。” _ 汤家 近日朝堂不安,大理寺先后有好几位大人缺职,一众人忙的脚不沾地,汤裎拖着一身疲乏回房,重栩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临到院中,汤裎停下脚步,看向重栩:“你若再不说,我便回房了。” 重栩一愣,随后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公子看出来了。” 汤裎:“你这一路拳头紧握,眼神闪烁,想看不出都难。” “说吧,什么事?” 重栩松开无意识紧攥的拳,深吸一口气,道:“前几日,县主托奴才查一桩旧事。” “有难处?”汤裎道。 重栩面色沉着的点头:“嗯。” “奴才不知该如何回禀。” 汤裎了然:“我知道了,我会去同县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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