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只想问清楚,究竟为何?” 燕湛冷声道:“太子,你已即将及冠,也是个成人了,遇到事应该是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不是一味地不接受事实。” 燕舜脸色煞白,“可,可是……” “行了,出去罢。”说罢,燕湛站起身抖了抖衣袍,直接回了里间。 独留失魂落魄的燕舜傻傻地站在原地,他实在没懂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分明三日前,棠棠还好好的去东宫看他了。 况且棠棠也失踪了几天,几日见不到人影,忽然又被退了婚事。 难不成…… 李拾勤见太子一直站着不动,走上前来说道:“殿下若再不离开,奴婢可就请侍卫压殿下出去了。” 燕舜冷眸瞪他,“你敢。” 李拾勤一板一眼地无情答话,“奴婢不敢,但这也是陛下吩咐的。” 皇兄这是不愿维持表面的兄友弟恭了? 燕舜险些捏碎了手中的圣旨。 —————— 永寿宫内,顾太后得知太子大早上闹到了紫宸宫,颇为不满,命人将太子请了过来。 燕舜刚进永寿宫,顾太后看到他后惊愕不已,不过一日未见,为何太子颓废成这般?面容憔悴,眼底乌青,就连唇色都泛白一片。 燕舜见到顾太后如看见救命稻草般扑上去,“母后,母后你去找皇兄说一下情,让他收回成命好不好?” “发生何事了?” 燕舜将今早收到的退婚圣旨一事告知了顾太后,顾太后同样震惊了起来。 这桩婚事当初是她亲自去皇帝面前求来的,当时皇帝并无任何犹豫便许了下来,为何这顾林寒的女儿回到长安没多久,皇帝又突然反悔了? 顾太后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问:“棠棠失踪几日,可有线索了?” 燕舜摇头,“儿臣昨日去了定国公府,舅父他们也一样没有找到人。” 说完,他想起什么,面色微白地道:“母后,你说有没有可能,棠棠……” “可能什么?” 燕舜眼底露出凶狠的光,“我明白了,为何皇兄会忽然解除我与棠棠的婚事,定是他看上了棠棠,想跟儿臣抢女人,那日棠棠无故在皇宫失踪,几日后皇兄又解除了婚事,这其中若没一点关联,儿臣决然不信!” 他猛地站起来,拔腿就要出去,顾太后冷着脸及时拉住他。 “你要去哪?” “我去紫宸宫找皇兄问清楚,将棠棠带出来!”他怎能如此愚蠢,才想明白其中的不对劲,方才在紫宸宫竟完全没想到这处。 顾太后阻止他,“你又有什么证据棠棠在紫宸宫?这样贸然闯进去闹事,你皇兄完全可以再将你关禁闭!” 燕舜理智回来了几分,“是儿臣冲动了……” “况且陛下为何要将棠棠扣留在紫宸宫?你也不好好想想。” “儿臣只觉得这一切都太突然了。”燕舜有些懊恼,“早知道那日我就应该亲自送棠棠回国公府。” 顾太后坐着陷入了沉思,莫名其妙的,一切都按照她想要的方向进展了,自顾林寒的女儿回了长安后,她便打定主意不会让那负心汉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可舜儿是何等的固执,认定的人是怎么说都不愿放手。 她便只能将压力丢到顾林寒那处,她与顾林寒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目的就是为了拆散这二人,倒是没想到他们这番的努力,还不如皇帝的一道圣旨来的有效。 解除婚事正是她想要的结果,顾太后眉目逐渐松缓,又不好将自己心情极好一事表现出来,只能暂时按下自己儿子急躁的心。 ** 夜幕降临,顾显回了定国公府换下了飞鱼服,穿了一件极其轻简的长袍去了一趟枫云院。 霍汐棠失踪了整整四日,他与父亲对所有人都瞒得死死,担心走漏了一丁点儿风声都会对妹妹的名声不利。 枫云院内伺候霍汐棠的两个贴身婢女已经担心了几日。 顾显进了院子,饴狼听见脚步声跑了出来,远远瞧见是个男人狂吠了几声,待走近了闻到顾显的味道这才乖顺了些。 依丹和元荷迎了上来,“大公子。” 顾显说道:“不必管我,我进去看看。” 说完他直接进了霍汐棠的闺房,在里面扫了一圈,见她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便知这次的失踪是她毫无准备的。 按照陛下对她的态度,若真想要棠棠,不至于会忽然将她抢进后宫还不准她见任何人。 难不成是在失踪那日,棠棠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不方便回来? 究竟是出了何事。 顾显想的出神,此时依丹进来传话,“大公子,夫人来了。” 他抬眸望过去,便见一身淡蓝色长裙的殷华婉站在门框处,美目含着担忧。 顾显轻叹,他就知道瞒不了他这小继母几天。 殷华婉直接入了屋内,侍女皆退了下去。 她手中紧紧攥着手帕,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汐元,棠棠是不是出事了?” 顾显紧抿着唇。 殷华婉焦心道:“这几日她一直未曾露面,虽说老爷说是让棠棠禁足了待在院子里不准出来,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啊,怎么会有个大活人在府里四天没有任何消息呢。” 昨日她就察觉出怪异了,今日三房的顾月意也觉得霍汐棠人不在国公府,白日里本打算闯入枫云院来寻人,被她想办法支了出去,后来她自己进来一看,果真没在院子里看见霍汐棠的人影。 顾显也没想着瞒她多久,见她如此着急便安抚道:“你别担心,棠棠现在应当不会有事。” “这么说你知道棠棠在哪儿?” 顾显方才急着安慰她,忘了这件事应该隐瞒下来,他竟告诉了殷华婉,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保准会猜出来他知道妹妹的下落。 他站起身将殷华婉拉过来,压低了嗓音:“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答应我。” 听他语气郑重,殷华婉抬眸看他,对上他沉静的眼,心头不由一怔,极快地掩下心中的波动,道了声好。 顾显心里微松,这几年的相处让他多少也明白,这个小继母并非是个爱惹是生非的嘴碎之人,她是个心地善良且信得过的人。 过了片刻,殷华婉轻软的声音响起。 “汐元,你抓得我手有些疼了……” 顾显垂眸看去,这才发现他方才竟是直接抓的她的手心,并非是衣袖。 此时他的掌心正牵着那软若无骨的小手,他掌下的触感如酥般丝滑,他竟有片刻的失神,在看到面前女子蹙起了秀气的眉头后,他这才反应过来松开。 顾显略微慌乱地退后几步,耳尖微红。 “抱,抱歉。” 殷华婉一直低着头,左手轻轻抚上被他抓红的右手,轻轻揉了几下,柔声道:“无事。” 顾显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落在那双手上。 上回坐马车时,他便好奇这双手那样洁白如玉,究竟是如何的触感,今日触碰上才知,的确比看上去的更加丝滑柔软。 殷华婉垂下的眼眸还未抬起,轻巧地遮住眼底喜悦的情绪。 ** 与此同时,皇城紫宸宫。 宫女捧着药碗入殿,毕恭毕敬地道:“姑娘,该喝药了。” 霍汐棠现在听到喝药这两个字小脸都下意识皱成了一团,从昨日苏醒后,她便一日三顿药进补,她都觉得自己全身被药的苦味覆盖了。 她提起被子将自己盖住,逃避地说:“先搁在哪儿罢,我一会儿就喝。” 宫女为难道:“不可啊姑娘,陛下吩咐奴婢了,必须要亲眼看着姑娘趁热将碗里的药一滴不剩喝下去。” 霍汐棠轻轻呼出一口气,气恼陛下人不在寝殿,可这殿内所有人都是他的眼线,这种感觉分明与前世一模一样,他总是将她看的严严实实。 前世记忆回来后,想起那些经历,加之重来一次陛下还装作不知情一步步接近她的事,所有情绪汇集成不悦,她的小性子也跟着上来了,气哄哄地自己慢慢往榻上最里边挪。 “我不喝。” 宫女面做难色,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身后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年轻帝王的玄色龙袍随着步伐轻微摇曳,他单手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眼神示意宫女退下,很快昏暗的房内便只剩他二人。 霍汐棠整个人藏在被子下快喘不过气来了,许久没听见宫女的声音,猜测应当是退了出去,这才转过身来,悄悄拉着被子露出一双眼睛打量。 黑暗的视线内蓦然对上了一双沉浸无波的黑眸。 她吓了一跳,“陛,陛下。” 燕湛淡淡扫她一眼,“朕一刻不盯着你,你就开始不听话了?” 他身量颀长高大,此时屋内本就只点了微弱的灯火,烛光拉长他的身影倒映在墙壁上,帝王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因前世的心理阴影,霍汐棠心知他这会已经不悦了。 而他若是不开心了,遭殃的就是他人,可此时这间寝殿内除了她还有谁? 霍汐棠眼眶骤红,心里委屈极了。 她索性直接逃避起来,又将自己整个人藏进了软被内,不再看榻前男人一眼。 霍汐棠无声的反抗使燕湛眉心紧紧拧了起来。 他上前几步,将还热乎的药碗搁置在一侧的案几上,侧身坐了下去。 小姑娘在软被内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此时软被高高拱起,像团圆鼓鼓的年糕,她的双手紧紧将四周按地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也不怕憋死,燕湛被她的态度气笑了。 他直接上手从下方伸进去,在暗中抓住了一只温软的玉足。 软被内响起霍汐棠了惊呼的娇声,她奋力将自己的腿往回拉,可她那点力道又如何与天子相比? 燕湛手中把玩着那只玉足,烛光照亮他逐渐幽深的眼底。 “棠棠当真不愿喝药?” 霍汐棠背脊缩了下,倔强道:“不喝。” “是吗?”燕湛轻笑一声,笑声透着显然的寒意,霍汐棠顿感头皮发麻,这个情景忽然让她想到了前世。 那时候她有段时间身子不好,虚弱至极,成太医便特地为她准备的补药,她连续喝了许多天实在喝得想吐了,后来有一回,干脆直接当着陛下的面将那碗补药打翻。 彼时她是被陛下抱在怀里的,一碗药就这样尽数洒在她和陛下的身上。 最后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霍汐棠猛然想起那些清晰的画面,脸颊一下子烧的厉害。 陛下为了惩罚她,将她衣服尽数褪下,又把她身上的药用嘴处理了干净,而同时也不放过她,命令她也将他身上的药都喝了。 一碗补药,好端端的通过这种方式,最后喂进了她和陛下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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