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细致的「教导」,凌武一脸通红,抹着后脑勺道,“我们……我们还没睡一起……” 裴映宁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我是打比方,是提醒你私底下相处时,你要主动些,毕竟人家是女孩子。” 金嬷嬷在一旁忍不住掩嘴偷笑。 凌武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没给女人买过东西,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但进的铺子多了,特别是听裴映宁一路讲解后,他也放开了,还主动挑了一面手镜,付了银子后,悄悄地藏在怀里。 一直到午后,裴映宁才带着他们进了福乐赌坊。 这家赌坊已经开了多年,来此挥金洒银的人不少,男女老少都有。为了不让他们显得格格不入,在裴映宁暗示下,凌武也佯装成赌客,在其中一个赌台下了注。 而且一连七把,把把都赢。 看着他身前的银子越来越多,周围赌客看凌武的眼神渐渐地变了,偏偏凌武一板一眼地下注,仿佛跟庄家扛上了。 裴映宁哭笑不得,暗扯他衣角,压着嗓门提醒他,“咱们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砸场子的。” 这榆木疙瘩,他难道不知道,再赢下去,他们说不定出门就会被人砍! 凌武扭头,满眼疑惑,“才赢叁佰两而已。” 裴映宁差点给他跪了。 这压根就不是叁佰两的问题好嘎! 真正的问题是他把把赢! 就算他看穿了庄家的手法,也要懂得变通,得适当的让一让…… “啊——” 突然,二楼传来惊恐的叫声。 还不是一个人发出的,而是此起彼伏的发出,直接把楼下大堂喧哗的声音都盖过了。 楼下大堂的人不得不好奇,全都纷纷要往楼上去。 结果楼上的人如洪水猛兽般冲下来—— “杀人了——杀人了——” “有人死了——”“快报官——” 没多久,楼上的赌客全跑了下来,有些逃命似的跑出了赌坊,有些留在一楼跟旁人讲诉楼上的情况。 本来他们玩得好好的,有个人弯下腰捡掉落的银子,突然发现桌子下面躺着两具尸体! 那人吓惨了,直接把赌桌给拱翻了。 这一下还得了?看到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所有赌客如同沸开的水,惊叫着纷纷往楼下跑。 楼下的赌客有胆大好事的想去瞧个真切。但刚要上楼梯便被赌坊的伙计给拦住了。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站在楼梯上,对着一楼大堂扬声说道,“诸位,对不住,今日赌坊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还请诸位改日再来。” 他话音刚落,赌坊的伙计就开始清场,欲把所有人都请出去。 “慢着!” 裴映宁从人群中走出,一步步踏上楼梯。 那八字胡男人见状,冷了脸,很是不客气地道,“这位夫人,还请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裴映宁「呵呵」一笑,“赌坊死了人,你们不给个交代,是想毁尸灭迹吗?” “这是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你们的事?你们是官府的人?死人这么大的事是你们能擅自处理的?” “你!”八字胡男人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眯得紧紧的,眼缝里迸射出凌厉的光,将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咬着牙问道,“夫人面生,应该不是我们赌坊的常客,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怎么?想调查我的底细,回头报复我?”裴映宁一记冷笑,突然从楼梯上直飞二楼,对着他膝盖窝便是一脚。 “唔!”八字胡不堪受击,猛地单膝跪地。 裴映宁转到他身前,弯下腰捏起他的脸,娇美的眸中一片冷意,突然压低了嗓音,“敢到铁铺抢东西,还伤我兄弟,别说我会放过你,就是你家主子现在在这里,我也敢把他弄成伤残人士!” “你!”八字胡双眼一瞪,满眼的不敢置信,还有满眼的恶气。 「啪」! 裴映宁一记耳光甩向他。 八字胡又一次猝不及防地被她扇倒在地。 裴映宁紧接着一脚踩在他锁骨上,也不知道她脚下用了多少力,直接将他踩到痛苦扭曲,连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裴映宁眼中凝聚着杀气,是真恨不得下一刻将他骨头踩断! 这人便是三幅画像中的人之一! 换言之,也就是他和另外两人去的铁铺,并将她尘尘儿打伤的! “鸿爷!” 赌坊伙计见他惨被裴映宁欺负,纷纷气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去抓裴映宁。 金嬷嬷和凌武立马运起轻功飞上二楼。金嬷嬷将正冲上二楼的伙计踹下楼,二楼的伙计也叫凌武三五两拳打趴在地。 裴映宁扭头,朝楼下扬声,“赌坊杀人行凶,还想毁尸灭迹,我们是打抱不平才动手的,在座的各位可都是证人!” 楼下看热闹的人把大堂挤得水泄不通,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更是不绝于耳。 正在这时,大门的方向传来高喊声—— “衙门来人了!”“让开让开!” 喧哗的大堂瞬间安静了,同时也让出了一条道。 裴映宁唇角微勾,将踩在八字胡身上的脚收回,带着金嬷嬷和凌武默默地退到角落。 一群衙差到来,先是控制住了赌坊的伙计,包括被裴映宁收拾过的鸿爷,然后抬着两具尸体下楼。 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声喊道,“怎么不搜一搜呢?万一别处还有死人呢?你们是想包庇赌坊不成?” 站在二楼上正准备下楼的衙差头头突然下令,“搜!仔细的搜!不能放过任何一处!” 裴映宁和金嬷嬷对视了一眼,都暗暗地笑了。 这些衙役自然是尹逍慕早就安排好的,那下面喊着要搜的人自然也是他们的人。 眼下,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了,于是他们三人便跟着人群退出了赌坊。 而就在他们刚出赌坊大门时,一个年轻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拦住了裴映宁的路,并压着嗓音说道,“楚阳王妃,我家王爷有请。” 裴映宁看着他,微微一笑,“请我?多少银子?”
第114章 这些都是弟妹的主意吧?好,好得很! 年轻男子愣愣地看着她,似乎没听懂她的意思。 裴映宁也不嫌他蠢,继续微笑着,“我喜欢去的地方我自然会去,我若不喜欢去的地方,有人邀请我的话,百两一步,不二价。” 年轻男子双眼猛睁,脸色也瞬间垮拉。 紧接着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裴映宁嘴角翘了翘,她哪里也没去,就带着金嬷嬷和凌武站在赌坊大门侧面。 “王妃,看样子,睿和王是想同您讲和?”金嬷嬷小声道。 “嗯。”裴映宁当然明白。 那两具尸体只要经专业人士一检验便能发现疑点,要栽赃给赌坊,没那么容易,最多就是坏一坏赌坊的口碑。 她利用那两具尸体的目的也并不在此,她的目的是利用那两具尸体让衙门有理由搜查赌坊! 搜到硝石才是大事! 有尹逍慕在背后操作,回头便给尹凌南扣一顶勾结术士私炼丹药的帽子,别说舆论能喷死他,就他们那自私自爱的皇帝老爹,也会剐他一层皮的! 没多久,那年轻男子又出现了。 手里还多了一只匣子。 恭敬无比地呈向裴映宁,“楚阳王妃,这是我家王爷的心意,还请笑纳。” 裴映宁接过,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叠银票。 仟两一张,一共十张。 她还故意抽取了一张检验真伪。 那年轻男子见她如此,眼角很不自然的抽了一下。不过相比之前,他耐心和态度都好了许多。 裴映宁将匣子夹在腋下,微微扬唇,算是很满意,“二王兄如此有诚意,那我便却之不恭了。请问,他现在在何处?” 年轻男子道,“和悦酒楼。” 裴映宁点点头,随即转身吩咐凌武,“去告诉王爷,就说二王兄在和悦酒楼等他。” “是。” 见凌武离开,年轻男子皱起了眉,“楚阳王妃这是?” 裴映宁继续微笑,只是这次多了点不好意思,“我一个内宅妇人,不便赴二王兄的邀约,还是让我家王爷去吧。你放心,我和我家王爷一直互通有无,他去见二王兄是一样的。” 年轻男子又忍不住垮下脸,眼神里甚至闪过一丝鄙夷。 还知道自己是内宅妇人? 有内宅妇人随随便便往赌坊跑的? 像之前一样,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又离开了。 裴映宁又翘了翘嘴,把装银票的匣子交给金嬷嬷,“我们也找个地方坐坐吧。” “是。”金嬷嬷笑着接过匣子。 ……和悦酒楼。 看着信步出现的兄弟,尹凌南瞬间黑了脸,并狠狠地朝身侧剜了一眼。 那女人收了一万两银子,居然不露面! 给裴映宁送银票的年轻男子立马低下了头。 “二王兄似乎不想见到臣弟?既如此,那臣弟便不打扰了。”尹逍慕面无表情地说完,便要转身。 “就你这张死鱼脸,有几人乐意看?也就本王平易近人能勉强受得了。” “那还真是委屈二王兄了。”尹逍慕走到他对面,撩袍坐下,也不用人伺候,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着茶杯微微勾唇,“不过,臣弟是何脸无需二王兄操心,只要宁儿不嫌弃,那臣弟便是欢喜的。” “她眼光「真好」!” “多谢二王兄夸赞,宁儿别的本事没有。唯独眼光好,是人是鬼在她面前一晃,她立马便能分辨清楚。” “尹老三!”尹凌南把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咬着后牙狠狠地瞪着他,“你想好了,要同本王作对?” “二王兄说反了吧?”面对他的动怒,尹逍慕眼皮都没抖一下,依旧轻勾着薄唇,若有似无地笑看着他,“擅闯私宅,打伤臣弟的义弟,行偷窃之事,这些不是二王兄所为?” “义弟?就周尘那傻子?”尹凌南唇角斜拉,一副不可思议又无比嫌弃的表情。 尹逍慕抿唇不应。 对于此事,他没想过向任何人解释。毕竟是他娘亲的决定,他娘亲喜欢。就算是哪日跟乞丐做了异性兄弟他也不会有异议! 见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尹凌南也没追问,只是轻蔑地扬了扬下巴,“说那些是本王所为,有何证据?” “呵!”尹逍慕发出一声低笑,随即起身,“衙门的人应该已经搜出了罪证。二王兄,听说只有术士炼丹才用得上硝石,你说,若是父皇看到你藏了如此多硝石,会如何作想?” “你!”尹凌南猛地蹦起,一脸黑沉的指着他,“你别血口喷人!那些硝石可都是你们的!” “可是在你的赌坊被发现,人赃并获,不是吗?”尹逍慕勾唇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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