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唱哪出? 不过,对于赵和而言,他原先就是主意言温松去,早在把他升去大理寺时,便已经有了打算,依照言温松不输其父的才智与身手,他去再合适不过。 只是…… 赵和对言浴峰的死到底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他思虑片刻道:“朕允了。” 言温松得到满意的回答,与卢忠一起退出了大殿。 在两人走后,赵和犹豫着拟了一份圣旨,而后看向一旁的孙让吩咐道:“你悄悄去一趟言府。” 孙让接过来一看,心底微微一惊,立马去办了。 . 言温松回到松和院没多久,孙让便过来了,圣旨并未宣读,直接交给了他,孙让的表情让言温松知道事情不简单。等人走后,他方慢慢打开。 发现竟是一份下达去福州府的圣旨。 调遣兵马。 言温松眼皮猛然一跳。 他快速将圣旨找个匣子装起来,又盯了一会儿,不知在思量什么。 . 晚间,言温松在书房处理完事情后,去了卧房。 榻上的江瑜已经睡着了,她面朝里面,小小的身子抱着一块软枕,褥子则踢到了身后,一半在榻上一半在地上,言温松弯腰将它捡起来,给她轻轻盖上,正要转身离去,手指突然被江瑜攥住。 “我睡不着。”她瓮声瓮气地说了句,又将言温松的手拿到面颊边,软软贴了贴。 自打那日言温松问赵朔与她的事后,他便一直忙,白日想见他一面都难,江瑜想了两日,心中却愈发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言温松被皇帝罚去守城门的事情,便只能把他的异常归因于生气,不想理会自己。她有些害怕,怕他从此以后再也不同她亲近,怕他喜欢上旁人,然后再抬两三个姨娘进府。 那,那她该怎么办? 孕妇总是敏感多疑的。 言温松感觉到指尖的湿润,怔愣住。 ……小丫头哭了。 他心口像是被人揪了一下。 他注意到榻边降暑的冰块已经快融化完了,默了一瞬,“我去拿些冰块来。” 江瑜再次把他的手拉住,微微用了点力气,而后转过身坐起来,坐在榻边,坐在言温松的面前仰头看他,她眼眶哭得红红的,睫羽上坠着些细小的泪珠,等情绪稍微控制住些,江瑜擦了擦眼睛说,“夫君是不是不要我了?” 言温松惊愕,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小丫头又把他的手拽进怀里,紧紧抱着,抽泣道:“我不许你抬姨娘进府,不然,不然我就……” 江瑜圆乎乎的眸子瞪着他,可没过片刻又委顿了下去,委屈道:“我就带着他离开,再也不见你。”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继续说:“让他跟别人姓,叫别人爹爹。” 江瑜原本只是想威胁一下言温松,谁叫他这几日都不理自己跟孩子,谁知这句话落,言温松直接反扣住她的手,把人从榻上快速拽了起来。 “你是不是想去找赵朔?想跟他好?”言温松冷眉漠目,声音寒得吓人,连语气都像夹着冰渣子,他眯起眼睛道:“本来想让你安心在府中养胎,如今看来,与其让你出去找奸.夫,还是随本官一同去岭南吧。” 找,找奸.夫? 江瑜愣在原地,言温松指的是…… 赵朔吧。 她为什么要去找赵朔? 江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的问题,哑然,又紧张地想去解释,她将自己的手指穿入言温松的指缝间,将他握紧了,而后放到自己的心口位置,唇瓣翕动道:“我没有想过要去找赵朔,我只是想夫君多陪一陪我。” 言温松看着她的脸,似乎已经不想再去辨别她话语的真假了,他将江瑜的手缓缓拉开,端起快要融化完的冰盆往外走。 江瑜总觉得他这一走,有些事情就真的说不清了,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忽然跑下床,光着脚从身后抱住言温松,也把脸颊贴在他的背上,两条小臂用力把人缠紧了。 “爷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我的话?”她哽着嗓音问。 言温松沉默着,他目光落在江瑜光洁软嫩的玉足上,欲解开她的手,把人重新抱回榻上去。然而江瑜这一回却使足了所有力气,不让言温松轻易拉开她,她难受地动了动唇,道:“无论夫君说什么,我都能证明给你看。” “躺回去。” 江瑜愣了下,却没有动,反而抱得更紧了。 她不能让言温松现在走。 “我不想说第二遍。”他略微冷下声音,惹得江瑜心里也跟着沉了下去,她纠结片刻,听话地躺了回去,她把身子缩在薄褥下,脸则望着言温松,望着他矩步离开。 江瑜等了半个时辰,没见他回来,打算穿好鞋袜出门找他,她刚刚坐起身,听见门口传来宝瓶与言温松说话的声音,她又赶忙把腿缩回去,身子也重新躺好。 言温松走过来,弯腰将冰盆放在榻边,没有去看江瑜,江瑜心里有些失望。 他慢悠悠将屋内的烛火一盏盏掩灭了,才缓缓坐到榻上,看了她一会儿。 月洞窗透出来的光线朦胧昏暗,江瑜瞧不清他的脸,便只能努力支棱起耳朵去听他的动静。 言温松熟稔地掀起被子,躺在江瑜边上,两人之间隔有一拳的距离,江瑜试着将自己的小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碰到了言温松的手臂,见他没有把自己推开的意思,她又试着挪近一点,然后把一条藕臂轻轻搭在他胸口,也把小脚碰了碰他的,如往常一般搭在他腿上。 “夫君。”江瑜耳鬓厮磨地喊着他,软软糯糯的。 言温松终于翻过身来,漆黑深沉的视线笼罩着江瑜的脸,他问:“夫人想怎么证明?” 江瑜听到他的问话,认真思考了一下,道:“夫君不喜欢,那我以后都不见他。” 言温松勉勉强强从鼻腔里冷哼了声,继而问:“若本官想取他的命,夫人可舍得?” 江瑜怔忪,她总觉得言温松这话不像是假的,可赵朔是皇子,更是平南大将军,又活了两世,言温松若与他对上,真的可以毫发无损吗?江瑜有点不愿深想,但言温松还在等她回答,她只好硬着头皮道:“我知道爷很厉害,但我不想看见爷涉险,哪怕受一点点的伤,我都会心疼。” 她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目光澄澈地望着他。 言温松没有再问,江瑜又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他也会心疼。” 她现在倒是越来越会利用孩子博取他的怜爱了。 言温松将掌心在江瑜的腹部轻轻探了探,怀孕已经快四个月了,等这次从岭南回来,再过两三个月,应该就要生了。 江瑜把自己的小身子往他手里靠了靠,高兴道:“他刚刚动了下,平时很乖的,想来是知道父亲在逗他,爷再摸一摸。” 才刚刚成形,能知道什么? 言温松没戳破她的小心思,仔细感受肚皮下的小生命,他大掌一寸一寸慢慢游移着,突然,停了下来。 江瑜感觉到他的指尖… 怔愣须臾,她紧张地… 言温松:“原章微老弟是谁?” 江瑜:“方博见。” 后妈:“下面摆烂。” 言温松终于翻过身来,漆黑深沉的视线笼罩着江瑜的脸,他问:“夫人想怎么证明?” 江瑜听到他的问话,认真思考了一下,道:“夫君不喜欢,那我以后都不见他。” ……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而后翻个身,低头俯在她软嫩的腮边,温柔地亲了亲她。 江瑜微微张着小口,乖乖地,也将小臂搭上了他的脖颈,纵使此刻榻上昏暗不清,言温松依旧能瞧见几分小夫人的媚态。 他看着看着呼吸微乱。 后妈:“听说省略最美。” 江瑜被钻入薄褥的冷空气冻得呜了一声…… 言温松感受到怀里的身子在那一瞬间剧烈颤动了下。 不知为何,言温松又想起赵朔说的话,眸光刹那变得汹涌晦暗。 他盯着江瑜动情的脸,熟稔地找省略 …… 守在门口的宝瓶听见屋内传来小夫人的哭声,微微有些担心。 二爷这几日看着像是跟夫人吵了架,那也不能拿这事折腾呀。 小夫人还怀着身子,哪里受得住? 屋内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言温松吻住江瑜的唇瓣,把她的声音咽入喉咙。 江瑜无声地哭红了眼睛,想要把身体撑起些,又被他强硬按回去。 她这一胎极稳,又过了头三月,言温松倒是不怎么担心她的身体,只是一想到这副柔软的身子也许被赵朔窥伺过,便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 只想…… . 按计划,黄启善原本翌日就该出发的,然而一大清早又听说言温松昨晚去陛下那处请旨同去,出发时间便推迟了两日,黄启善来言府找他时,脸上竟带着怒气。 “去岭南等于送死。”他尽可能平静道。 言温松给他倒了杯茶水,问:“大人难道就不是?” 黄启善凝视他晌久,没有回答。 言温松道:“大人放心,陛下昨日给了我一份圣旨。” 黄启善将信将疑地望着他,言温松却没有再说了。黄启善等将瓷杯里的茶水喝完才走。 言温松盯像他的背影,想到之前查到的消息,黄启善出生寒门,已过三旬,至今未娶,这些年给他说媒的人不少,却从未成功过,后来他升了大理寺卿,由于办案需要,基本吃喝住都在大理寺,极少回府,渐渐的,也便没人再给他说媒。 而他府中,据传言说草都长到了膝盖高。 他倒是只身一人,了无牵挂。 言温松却对这些不置可否。 下午,他去了东宫一趟。 适时,五皇子赵晋也在,正被赵焕看着读书,氛围严肃,两人瞧见他来,均是松了口气。 赵晋立刻放下书本躲在他身后问:“夫子,听说你要去岭南查案,什么时候回来?” “快则五个月,慢则一年。”言温松思忖一番道。 “这么久呀!”赵晋脸上似乎不太高兴,他小心翼翼瞥了瞥赵焕,在对方望过来时,又慌忙移开视线,而后扯着言温松小臂道:“夫子还是早些回来罢,不然大哥得看我读书到什么时候。” 他声音越说越小,从言温松身后去看赵焕,吐了吐舌头。 赵焕脸色铁黑,指着他气道:“已经十二了,还如此顽劣,我怎么对得起母后的交代?” “母后才不看着我读书!”赵晋说完,怕赵焕又命人把自己看起来,一直躲在言温松身后。 赵焕想去拽他,赵晋先一步跑了,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又是出府玩了。 言温松眯起眼睛望向赵晋离开的方向,回过头时,朝赵焕微微一笑道:“太子勿要担心,昨日去养心殿,陛下还夸了五皇子天资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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