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正腔圆的京腔,常见的干事背手动作,还有较好的模样和馒头一样白净的皮儿…… 这些细节体现出来的东西,都让汪松不得不多想。 汪松眼睛闪过异样光彩,心里司宁宁的来历已然有了猜测。 这人要不就是大城市来的干事,要不就是干事家的姑娘。 要不然哪能这么有底气和胆子地跟他们叫板? 想着,汪松心里明了几分,再度开口时,话语口吻不由客气了不少: “这位同志你刚来可能不知道,我们接到jubao,说这户人家里有人参与黑市买卖,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调查这个事情。如果事情并非属实,我们绝不会采取下一步措施,可现在……” 司宁宁扫了一眼搞得乱七八糟的院子,又看了看站在堂屋门口鼻青脸肿的顾阳,目光落回汪松身上。 “所以现在,你们是确认了这件事情况属实?”司宁宁凝眉反问。 “……”汪松迟疑了下,点点头,“基本已经确认了。” 带上“基本”两个字,那就说明还没有。 司宁宁心里门清。 见汪松对她态度非比寻常,司宁宁有过些许猜测,想定之后,她心里已然有了对策。 既然被误解了身份,那就让这个误解误会得更深一些吧! 反正这群人也没什么真本事,还能真去查她底细不成? “既然你已经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那我也不好偏向谁,这么着吧。”司宁宁环视院里众人: “现在这院子里的人各持一边,为了避免起冲突,今天我就做一回公证人。你把你得到的证据和推理都拿出来,要是确实没问题,这人我赞同你们带走,其他人谁也不能阻拦。” “这……” 安顿好顾熙和,顾三德和霍朗并肩出来,听见司宁宁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顾三德大声否决:“不行!” 顾家的问题是板上钉钉,不管对错,这一大家子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深知这一点,顾三德担心司宁宁不知内幕,反将自己搭了进去,连忙快步从门里跳了出来,“司同志,这事我不同意!” 顾三德不否认还好,他这一否认,彻底打消了汪松的顾虑。 汪松原本还担心司宁宁和顾三德是一条藤上的,那样的话,司宁宁肯定会替这姓顾的一家子说情。 而且换言之,有这么粗的腿在跟前,顾三德非但不抱,还想阻止,这说明什么? 说明顾三德和这姓司的干事没多大关系,所以害怕他们拿出证据后,这姓司的不帮他! “我支持司同志的提议!”汪松道,说完往身后递过去一记眼神。 他身后的少年少女立即齐声开口:“我们都支持司同志的提议!” 院里两拨人马,汪松这边人数和声音绝对性的压倒顾三德那边,登时,汪松得意看向顾三德,“顾大队长,你这么反对,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我怕你娘个腿……” 顾三德额角青筋只蹦跶,张口就是骂人,骂完一句不够,还想接着骂,却被霍朗拉了一把制止住了。 顾三德怕因为这事牵连更多的人,关心则乱,一时失了平时的沉稳,可霍朗在一旁却看得清楚。 虽然并不赞同司宁宁独挑大梁的做法,但见司宁宁已经将汪松等人引入局中,此时此刻,霍朗也只能继续往下看。 顾三德被霍朗拉着没说话,霍朗看向司宁宁,薄唇轻启,给司宁宁递梯子顺着局势往下说:“那司同志,这事儿就请你主持公道了。” “放心吧,人民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司宁宁颔首,轻咳一声目光转向汪松,“那就开始吧!” 汪松点点头,之后的十几分钟就成了他单方面罗列证据、指证顾家一家子的时刻。 司宁宁边听边点头,以至于汪松说完之后,心里想法胸有成竹,觉得这姓顾的一家子今天肯定跑不掉了。 哪知他话音刚落下,就听司宁宁问:“汪同志是吧?你说你最开始是接到别人jubao,那你现在能找出跟你jubao的那个人吗?” “呃……” 汪松卡壳了。 他上哪儿去找人? 根本没有什么人跟他们jubao好吗? 他们来这里,完全是前几天偶然在街上从路人嘴里听到的消息。 当时那路人怎么说的? 汪松回忆了一下当时情况,那天他们巡街撞上几个从供销社出来的路人,就听那几个人议论,说屋里买东西的那几个汉子肯定干了什么勾当,要不然指定不能长得那么壮实。 本来单听这话也没什么,可汪松一行人来过第七大队几回,里头几户问题家庭他们都认识。 一看都是供销社里的顾阳几个都是熟面孔,汪松再揣摩一下刚听到的话,觉得不无道理,所以才有的今天跑来的这一趟。 话都是从路人那里听来的,现在让他去找人过来,他上哪儿去找? “这事实不就摆在眼前吗?还需要找什么人?”汪松下意识推辞。 司宁宁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找不到人,再不就是杜撰出来的“jubao人”。 默了默,司宁宁琢磨了一下说辞,她先是面无表情往霍朗那边睨了一眼,而后才又往汪松等人身边靠了一步,故作为难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找不到人,这事儿不好说呀,要是人家说你没有证人,证据都是杜撰的怎么办?” 从行为上看,司宁宁这幅说悄悄话的模样更像是偏袒汪松,可她说出来的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附近一圈人听了真切。 顾三德还有点没反应过来,霍朗轻碰了一下他肩头,他才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猛地往前一步指着汪松暴躁质问: “都说要讲究证据,是谁开的口就让他站出来再说一遍!要不然这没人证又没物证的,我很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汪松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向司宁宁,有意想说司宁宁,要是因为她,这群憨子也不能想到这件事上去。 司宁宁是谁? 虽说她确实是有意为之,可这时候她能给汪松甩锅的机会吗? 必然不能。 司宁宁眉心跟着一拧,目光复杂又失望地看了眼汪松。 那眼神吐露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是: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汪松一噎,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那感觉比吃了屎还难受。 也是他确实没想到点子上,再憋屈眼下这会儿也得忍了。 汪松深呼吸一口气,错开司宁宁往前迈出一步,跟顾三德对持道:“人我现在是找不到,可这不代表我就没有其他的证据!” 司宁宁心里也不由“咯噔”了一下。 这个汪松手里还有其他东西? 怎么刚才没听他说起? 稍稍稳了稳心神,司宁宁往前一步,顺势把汪松往高出捧了捧,“顾队长别急,汪同志光明磊落,肯定不会时候空话冤枉别人的,是吧汪同志!” 司宁宁目光睨向汪松。 “当然!” 汪松点了点头,朗声回应。 之后又是往身后递去了一记眼神,很快,十几个少年小幅度活动起来,旋即一个小平头拎着一个旧竹篮走了出来,“松哥,给!” 司宁宁探头往那篮子里看了看,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她俏丽脸蛋顿时皱了起来。 “就这?”司宁宁狐疑问。 “没错!”汪松坚定应声,从小平头手里接过篮子,往前几步把篮子放在地上,供在场所有人查看,“如果不是参与黑市活动,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汪松“呵呵”冷笑,反问顾三德:“据我所知,他们这种家庭穷得很,是拿不出钱买这些东西的吧?” 顾三德气得倒仰,当场提出质疑,“这怎么能算是证据?我们大队副业就是养鸭种藕的,社员家里有鸭蛋,有藕吃,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也算是证据?你可别太欺负人!” 竹篮里装的东西有不少,面上最显眼的就是鸭蛋和莲藕,就这顾三德提出的质疑,汪松还真就跟他理论上了: “养鸭种藕是大队副业,是集体财产,那也请顾队长解释一下,集体财产为什么会出现在个人家庭中?而且——” 汪松上前把篮子里的几节莲藕拿了出来,露出底下的布口袋,他扯开松紧开口,亮出里面的东西再次开口质问,“鸭蛋和莲藕可以解释,那这大米又要怎么解释?哼,顾队长,给个说法吧!” “给说法!给说法!” 仿佛是抓住了顾三德要害一般,一时之间,汪松身后的人都叫唤起来。 是的。 汪松有句话说得不错。 如果单纯只是鸭蛋和莲藕,那顾三德还可以解释,可现在不单单只有鸭蛋和莲藕! 还有大米,还是那种雪白挑不出一粒沙、一只虫的大米,那样好的品质。 就算顾三德再想维护这一大家子,这会儿也找不出合适的说辞来。 顾三德没了言语,目光愣愣的下意识看向司宁宁。 见此,汪松目光也落在了司宁宁身上。 “司同志,你快告诉顾大队长我这证据合不合规矩?!”汪松乐呵呵,满脸笑意一副事情已经十拿九稳的模样。 题外话: 上一章被屏蔽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放出来。 这一章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修改,如果上一章修改以后放出来了,在主站上这两章内容应该是连贯的,渠道站比如米读等app,内容因为不能同步,所以会存在些许偏差,望理解!
第288章 引导 司宁宁不负两人“所望”,环顾斟酌片刻,弯月眉一皱装傻充愣适时倒戈:“汪同志,这确实不能作为证据。” 一听司宁宁这话,汪松眼神瞬间阴翳起来,梗着脖子问:“怎么不能!” 司宁宁忙道:“你先别急,不如先听听我的观点。” 汪松压下戾气, “行,你说。” 司宁宁想说,汪松就卖她个面子,给她机会说。 要是说出来的那什么破观点不能说服他,那这人,他该带走的还是会带走!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再继续下去也没意义,担心适得其反,司宁宁便直开口进入正题: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 这句话你们都熟悉吧?不长挂在嘴边说,那也应该都听过很多次吧?” 少年们面向倏忽狰狞起来,司宁宁知道他们此时的想法,左手抬起在半空往下压了压,“先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 “这大队的大队长也说过,他们这边生产副业就是种莲藕和养鸭,社员们辛苦参与操劳,偶尔凭工分兑换一点回家改善伙食是很正常的情况。” “那大米……”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司宁宁投给汪松一记眼神,示意他不要着急抢话,“大米也是口粮的一种,虽然水稻产量不高,但南方不同北方,这边水稻是主要口粮作物,就像前面兑换莲藕鸭蛋一样, 偶尔吃一顿大米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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