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拜月教主丁无悔是前朝皇帝和宫女所生,前朝灭亡时他因不受重视,侥幸留下性命。这些年掳掠十来岁少女无数,为的是修炼邪功,妄想重建前朝,身边跟随了几个前朝官员后代,东躲西藏,一个地方抓捕几个女孩,官府一直归做人口贩卖,没想到牵出这么大案件。 林长风自知丁无悔身份特别,不能任他放虎归山,加大搜捕范围,下令活抓不成可以就地处死。 那边山上到处火把点点,马车上的林唯槿见哥哥唇色发白,额头冷汗直冒,又急又怕,不断催促着车夫快点。 赶回了陆临彰的小院,大夫也赶到了,老大夫细把脉后查看陆临彰伤口,只是奇怪伤口止血了,这人却还时不时冒冷汗哆嗦,他先开了止血化淤的药方,林唯槿忙叫人去煎药。 “小姐,这老朽行医数十年未见过这脉象如此奇异,公子怕晕厥未醒乃是中了奇毒,我先开药给公子服下,如未见效怕小姐要另请高明。” 送走了大夫,肖如月得到消息带着珠珠赶了过来,见女儿无事才放下心,看到陆临彰受了伤,心里也是过意不去,也就应允了女儿要留下来照顾哥哥。留下珠珠伺候,这陆临彰小院太小,留太多人反而嘈杂,这林府离得也近,有事也能及时通传。 林唯槿和珠珠两人合力才喂了陆临彰碗药,还撒了一大半。这样下去,怕哥哥熬不到明日,药能喝下还能有救,正寻思着得叫珠珠回去叫母亲再请个大夫,就听见外面表哥的声音。 肖振待到丁无悔擒住了才匆匆赶过来,他听那贼头猖狂的笑道,陆临彰被灌下了他们教的下三流的药,这寻常大夫怕是诊断不出。 丁无悔获擒,一应手下全部落网,兹事体大,林长风不敢独审,连夜进官面圣。 肖振见陆临彰神色,知是这药发作了,又不好和小槿明说,偷偷摸摸吩咐手下去找个花楼里的姑娘来,他再想办法支开小槿。 林唯槿担忧哥哥的伤,正想拜托表哥,看他有相识的御医,劳驾过来帮哥哥把脉。却听见表哥说什么花楼,姑娘,解药。 霎那间,林唯槿像被当头一棒,她知道哥哥怎么了,想必是那个奇怪的教主害的。她一时慌乱无比,找花楼里的姑娘来救哥哥,一想到她就要恶心吐了,可是,难道让哥哥这么难受死。 肖振找来人后正要领进门,这价格都谈好了,还多给了几两银子封口费。就见表妹和丫鬟出来。 “表哥,这是来给哥哥治病的吗?”林唯槿见人包裹在宽大的披风里,露出一小截腻白的下巴。嫉妒使她勇气大爆发。 “是啊,小槿,你放心,这个今夜过后临彰就没事了。”肖振正绞尽脑汁想借口要把表妹带走。就见她自己要回去,马上笑嘻嘻回道。 “表哥找的人我放心,我先回府去。”说罢狼仓一下差点摔倒。 “肖大人,小姐身上难受,走不了路,能否找个轿子,我带这个大夫进去给少爷看病。”珠珠及时扶住林唯槿。 “呀,都怪我没细思,我去找个轿子,你们都在这等我。”肖振刚才把手下撵走了,怕是少个人知道少点事。早知道留个当差的。 见肖振走远,林唯槿掏出银两递给花娘。 “这是给你的,你可以回去了。” 花娘揭下帽子,见了银子还不用干活当乐意,连忙伸出手。 “慢着,你若听我的,这个银子是你的,事后我再叫人送银子过去。” “小姐尽管吩咐,奴做得到的,奴上刀山下火海都给小姐效劳。”花娘听见还有银子拿脸上笑开了花。 肖振费力找了顶轿子过来,珠珠小心翼翼的扶着小姐上了轿。表妹没有和他告白他也不在意,他赶着把解药给陆临彰送去。 肖振把花娘带去陆临彰门口,威吓几句便开门让人进去,他长舒一口气,这陆临彰醒来怪罪他,他也认了,难不成让这个好兄弟活活憋死。 屋里蜷缩的人,拼尽全力咬牙,忍得受不住才□□一声。 解去了披风,林唯槿轻轻抚上哥哥干裂的嘴唇,她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她也知道应该怎么做,叫她眼睁睁看哥哥和别的女人,她做不到,叫哥哥难受她也舍不得。 烛火被芊芊素手轻轻捻掉。房间黝黑,只能隐约听见男女喘息声。 林唯槿只觉得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今夜这般痛,却甘之若饴,她不知低声哭泣求饶了多少次,餍足的男人才放开了她。她不敢久留,胡乱收拾下,最后忍不住再轻吻那个隐约有了血色的唇,忍痛走进黑色的夜里。 ----
第25章 造谣 ===== 陆临彰似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小槿面若红粉,眸色撩人,散落的乌发铺在床榻上,红唇微启。他不准她叫哥哥,把声声娇呼声都吞入口中,泪水和汗水融在一起,滑腻雪白的肌肤无不令他发狂,他也不清楚是爱慕克制太久爆发还是药性猛烈。像梦,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一夜荒唐梦,醒来见床褥凌乱,手臂上也传来刺痛,低头一看,伤口上有斑斑血迹渗出,他想起昨夜,正惊疑不定,福伯就推门进来。 “少爷,你终于醒了,幸好肖大人及时赶到,为你找人解毒,不然你有什么差错,叫我怎么有脸去见地下的老爷夫人。”福伯放下药碗擦了擦脸上泪水,这些年少爷受伤都没有过这么严重。 “解毒?福伯,你说是谁给我解毒?”陆临彰想起来他是中了何毒,解毒不就得……,一时惊惧不已。 “肖大人找来的一个姑娘,天色黑,我这眼神不好看不清。” “小槿呢?她,她怎样了?” “小姐昨日照看你到那姑娘来之前回去的。” 陆临彰听说昨晚是肖振找的女子,他却都把她当成小槿,和她……,不知是懊恼还是气愤,更多是心哀的感觉,他和小槿,离得越来越远。 林唯槿借口昨日惊吓,躺在床上休息,她只觉得全身骨头像被车碾过,又酸又疼,那个小说写的第一次多么美好都是骗人的。 肖如月和林长风也心疼女儿,叫丫鬟们好好伺候,三餐都给她端到房里。 只是林唯槿不放心陆临彰,每日都要叫珠珠去探望,知道哥哥恢复正常才放了心,自己没白遭罪。 陆临彰为那日梦里都是小槿,愧疚不已,肖振说那晚的姑娘是花楼里刚挂牌的,他像吞了只苍蝇一样,又无法怪罪肖振,他也是为了救自己。 他们陆家一向洁身自好,从未有过和这些烟尘女子有过交道,父亲在世时就痛批过寻花问柳之人,而如今,自己却成了父亲口中那不知廉耻之人,他无颜见小槿。 两人各怀心事,不敢见面。却不知燕京大街小巷都在传都察史林大人家的千金被山贼掳了去,糟蹋了一夜。 这漫天谣言不知何人传出,林长风得知的时候燕京城里都在疯传,这要气死他,女儿正值花期,这么传下去,她女儿该怎么嫁人,性子烈的得找根绳子吊了。 他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女儿,莫说被人掳,就是她是山贼,他也不嫌弃。不过还是怕女儿得知想不开,下令府里不能谈论,违者驱逐出府。 纸终究包不住火,林唯槿再神思恍惚都看出珠珠有事瞒着她,她现在如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联想到陆临彰身上,怕哥哥知道真相,迫不得已和她在一起,这不是她想要的感情双向分赴。 “珠珠,出什么事了?”看珠珠绣花时快把花架子给扎穿,林唯槿忍不住问。 “小姐,他们……”珠珠话到嘴边,想起老爷的命令,也怕伤了小姐的心,不敢说。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事瞒着我,我怎会不知道,你不说我去外面找人来问。” “小姐,不是我不说,是他们都在胡说,明明你和陆少爷在一起,他们乱说你被贼人掳了一夜。”珠珠真怕小姐出去打听,外面那些市井三教九流说的更加不堪入耳。 “贼人,一夜?”林唯槿明白了,难怪这几日父亲母亲总是看自己欲言又止,瑶瑶正是爱玩的年纪,每日也耐着性子陪自己,还找了些心经佛经陪自己诵读,这傻姑娘。 原来他们都是怕自己听信谣言,这时代女子名声贵重于生命,他们怕自己想不开。 若不是和陆临彰,林唯槿她完全敢拍着胸口把这些谣言恁回去,可是那夜,她不敢,虽说她是自愿的,陆临彰若对她无意,她就去庵堂里陪祖母,青灯古佛了却余生。除了哥哥,她怎么会去嫁别人。 晚膳,林唯槿叫丫鬟不用摆起膳,她要出去和父母一起。 肖如月见女儿愿意出来,心中虽有隐隐约约的不安,无论如何,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还是失而复得的,她才不理外人怎么说,女儿愿意,她可以养女儿一辈子。 林长风也不知如何面对女儿,临出门又转身来严肃道:“小槿,不管怎样,你都是爹娘的女儿,天塌下来,有爹。” “爹,我知道了外面都在说我,爹和娘在,我不怕,只是女儿连累你们了。”说不感动是假的,天下若有不求回报的感情那便是父母,林唯槿也是想告知她已经知道了谣言,不,也不全算造谣,不然他们比自己还要担忧。 听见了女儿知道了谣言,夫妻俩更加心疼,这孩子从小坎坷,终究还是他们做父母没有尽力。 “小槿莫理外面怎么说,大不了爹和你娘养你一辈子。” “就是,娘还舍不得你呢,巴不得你多陪陪娘。” “姐姐,我也是,我也不嫁和姐姐永远在一起。” 本来挺严肃悲伤的话题被林乐瑶一打岔,肖如月嗔了小女儿一眼:“你还敢说,最近功课有没有好好做,明年就及笄了,还像个小姑娘整天想着玩。” 轰走了差点流眼泪的丈夫,嘟着嘴还想狡辩的小女儿,肖如月忧心又小心翼翼的问大女儿:“小槿,你和娘说,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她林唯槿不知这两辈子积了多少德,才能遇到这样的家人,在这个时代里,道德名声都不及她重要,他们全心全意只为她好,尊重她。 “娘,我……”林唯槿知道肖如月的意思,可她不知怎么说出口。 见女儿吞吞吐吐,肖如月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强忍住撕心的痛楚,抱住女儿哽咽道:“娘明白,我命苦的女儿。” 和母亲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林唯槿心中那患得患失的感觉好了很多,是啊,哥哥若是不愿意接受她,她还有家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爹娘妹妹都不会嫌弃她。 ----
第26章 提亲 ===== 待到陆临彰听福伯说起小槿遭掳惊的谣言时,他已经在家里闭门不出了几日,手上的伤也愈合了。 愤怒过后他更担心妹妹,这些天她不知怎么过来,伤人恶语三冬寒,他这时也顾不及自己的心思,赶去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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