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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很有几分大人的派头，也不生分，抹了一把嘴角的零食渣：“霍先生，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她吧嗒吧嗒跑过来，仰起小脑袋，伸出了脏兮兮的小手，表示要跟霍景森握手。 霍景森盯着那只脏兮兮的小手，沉默了几秒，蹲下身将两个孩子放下，伸出大手，与她轻轻握了握手。 小女孩很满意地收回了手，还冲霍景森呲牙笑了笑。 霍景森将心中奇怪的感受压了下去。 “对了，”这时候，小女孩对他说：“我能单独跟你说说话吗？” ** 当冷清清下楼，看到四个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三小一大，脚步晃了一下。 小女孩转过脸看，冲她露出一个‘别慌，都搞定了’的笑容。 看到这个笑容，冷清清脚步又是一顿，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看到霍景森无比平静的脸容时，这感觉达到了顶峰。 “小统，过来，阿姨有话跟你说。”冷清清没有走过去，顶着男人投过来的视线，冲系统招了招手。 等上了楼之后，马上将人掳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跑进卧室。 几分钟后，听完了系统的话，冷清清在风中凌乱。 “你就这么跟他说了？” 系统眨巴着大眼睛：“要不然呢？” 没想到系统的动作这么雷厉风行，在冷清清还在严谨思考小论文来向霍景森解释的时候，几句话就把事情给交代了。 冷清清扶住额头：“有点头晕。你怎么说的，他什么反应？” 系统想了想，小脸很严肃地说：“就是用陈述句的方式，简单概括了一下前因后果。” 虽然简单，但是不用担心，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总之，霍景森知道了一切。 不过令系统诧异的是，得知一切的男人并没有展露出丝毫不对劲，面色如平常般，甚至对她道了声谢。 系统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淡定，还是被这巨大的真相给砸晕了，一时间没缓过劲来。 霍景森会有这样的反应，倒是在冷清清预料之中，他一直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 就算心中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让暂时身为陌生人的系统看出。 “他还说……” 系统想了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但皱着眉，一幅要死要活就是想不起来的样子。 冷清清耐心等了几秒，终于从系统心机的小表情中窥探出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 “零食，想吃多少吃多少。” 系统皱着眉，小手点点自己的脑门：“唔，想起来了。” 还得是零食有吸引力。 “他说他早就知道你不是她了。”系统的话，以这一句作为了开头。 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她反常，霍景森没有说。 当时系统的表情，跟此刻的冷清清不能说是毫不相关，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系统默默举起了一面镜子，正冲冷清清的脸：“如果当时有镜子我就照一照了，当时我的表情一定很傻。” ——就像她现在的表情一样。 冷清清恼羞成怒，一把拍掉了镜子。 这个男人比两人想象中的更为聪明。 因为早便察觉到冷清清的不对劲，所以接下来系统的解释，并没有令霍景森感到错愕。 相反，系统在全程中从他脸上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一条。 ——原来是这样。 既然是这样，那么一切反常都能联系起来了。 系统不死心地问他：“你不害怕吗？” 霍景森简短思考了片刻，他的回答，成功令系统死心了。 “为什么要怕。”男人脸上流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该感谢你们。” 感谢我们？感谢什么？ 系统脑袋上冒出几个小问号，她继续问，但男人却摇摇头，怎么也不回答了。 系统抓耳挠腮地回到了客厅，很快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成功打入珩珩和叶斐之中，看起了动画片。 不得不说，《熊出没》是真好看啊，不愧是珩珩的最爱。 “对了。”系统一脸迷茫地抬起头，此刻再度回想起男人的回答，依旧感到好奇：“你知道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吗？” 冷清清伸手轻轻揪了揪她脑袋上的牛角辫，微微一笑，轻声道：“知道。” “是什么？” 就不告诉你。 系统：“……” “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的前辈和同事朋友了，困在这具身体里，只有短短几十年寿命，你甘心吗？” 其实从见面起，冷清清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但怕触及到系统的伤心事，只能不提。 但早晚都要谈的，如果系统有心结的话，尽早解开最好。 小女孩脸色闪过一丝落寞，往她床上一坐，转脸笑嘻嘻道：“算了，反正本来我当系统也当烦了，正好想当当人呢。” 被流放之前，前辈们也曾给她打预防针。 它不再是不死不灭的系统，有了人身，会有疾病，会死去，最终无声无息消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这很可怕。 在见到另一个世界的霍言珩之前，系统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但从在另一个世界，亲眼看到霍言珩选择消亡之后，系统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于小黑屋出来之后，系统在某一天忽然发觉，自己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人物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不是她身为系统时看见的那些庞大而冰冷的数据，他们是活生生的，有感情，有家人伙伴，有理想抱负，每一个人都有波澜壮阔的一生。 主神说这是一场惩罚，是永远没有尽头的流放，她再也回不去了。 但系统却很想体验一下，当人是什么感觉。 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遂了系统的愿。 与其在漫长的时间内无意义漂泊，不如来到人间，真正的体验一次。 系统搂着零食和玩偶，笑眯眯看向身边的人，冷清清，珩珩，叶斐，霍景森…… 还有一只狗。 虽然你们还不认识我，但我可是认识你们好久啦。 第536章 番外（5） 这一天，幼儿园老师牵着一位小女孩的手，走进了班级内。 小女孩生得玉雪可爱，扎着两个可爱乖巧的麻花辫，背着小书包，乖乖站在老师身边，大眼睛怯怯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老师说，小女孩叫纪芙，是从C市跟随爸爸妈妈来的，以后就要在这所幼儿园上学。 小朋友们好奇地盯着新同学，直到把纪芙的脸蛋都盯红了。 老师望了望班级内，指指第一排：“你就坐在珩珩的身边吧。” 此言一出，坐在后排正在写写画画的的叶斐马上抬起眼睛。 班级里座位这么多，老师怎么偏偏让新同学坐在哥哥身边呢。 叶斐抿起唇，重重将铅笔袋拉链拉上。 不开心。 霍言珩倒是没什么表情，只对新同学点了点头，便低下小脑袋，继续在数学题的世界中徜徉。 坐过来的小纪芙好奇地望了一眼他的本子。 上面列满了她不认得的数式。 纪芙不由得对这位新同学肃然起敬。 哇，好厉害。 由于刚刚转学，没有朋友的纪芙总是形单影只，在其余小朋友们三三两两结伴玩耍的时候，她落寞地坐在沙堆旁，用小铲子胡乱铲玩具。 后来，她终于鼓起勇气，冲一旁的同学们走过去。 “你们刚才说还差一个人，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如果不是听到他们的话，纪芙是没有勇气走过来的。 此刻，期待的眼神，望向了每一个小伙伴。 她多么希望能跟他们一起玩游戏啊。 “不行，你刚来，不知道我们的游戏怎么玩。” 然而，纪芙却被小朋友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纪芙呆呆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小朋友们玩起游戏，很快泪眼迷蒙。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金豆豆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老师正在不远处与其他同事聊天，压根没注意到她。 纪芙哭了一会儿，忽然眼前出现一张洁白纸巾。 “哭什么。” 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纪芙懵懂地抬起头来，视线模糊，但勉强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居然是同桌。 一看到霍言珩，纪芙脑袋里就浮现起他埋头做着那些自己看不懂的数学题的画面，身体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支配，瞬间站起身来。 “我……我没哭。” 纪芙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将眼角揉得红通通的，像是受了非常大的欺负一样。 霍言珩微微蹙眉。 思索片刻后，他冲眼前的小女孩伸出了手。 “走吧。” 纪芙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手，然后才抽泣着问：“去哪里啊？” 霍言珩拉着她往旁边走去：“玩游戏，正好还差个人。” “玩游戏？” 看到哥哥带着那个新来的小朋友，还牵着人家的手，叶斐微微鼓起腮帮子。 刚才还说要想一道数学题，拒绝了自己玩游戏的邀请呢。 不过弟弟就是弟弟，身为弟弟的叶斐怎么敢明面上质疑哥哥的权威呢。 只好苦逼的加入游戏。 三个人玩了一会丢手绢，纪芙的小脸蛋上终于重现笑容。 不知不觉间，其余小朋友们也眼巴巴地围了过来，丢手绢的游戏阵容越来越大了，就连拒绝了纪芙的几个小朋友们也走过来看，眼中流露出羡慕。 霍言珩居然带新同学玩游戏。 平时他都不跟他们玩的。 虽然霍言珩平时不怎么参加活动，但小朋友们都很喜欢他。因为老师说，珩珩非常聪明。 而且，他还会做那么多大家都看不懂的数学题。 霍言珩在小朋友们之间早早树立起了威望，他是整个幼儿园中小朋友们的风向标。 不管霍言珩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是焦点。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 眼下，看到霍言珩居然主动带纪芙玩，其余小朋友们自然将纪芙与霍言珩划上了等号。 两人玩得这么好，纪芙肯定是霍言珩的朋友！ 很神奇的是，从此后，小朋友们都争先恐后地要跟纪芙玩，纪芙多了许多许多的好朋友。 但在她心中，最喜欢的朋友，还是霍言珩。 ** 霍言珩的身边，多出了一个跟屁虫纪芙，每天就知道黏着他，哪里都不去，就差跟到厕所去了。 叶斐不开心了，哥哥被抢了，他与纪芙水火不相容。 每当幼儿园放学的时候，是叶斐整天最开心的时候。 因为他可以跟哥哥坐上同一辆车，而纪芙只能站在路边，眼巴巴看着两个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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