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许慕晴原本就有,百姓更是不用他操心。 思来想去,吕双江还是盯上了西荒,上次因为万景楠突然称帝,乔英被迫停止攻击。 后又遇到大雪,西荒之战无疾而终。 整个皇城里吕双江的势力已经超乎了想象,很快他就拿到了有关许慕晴的各种消息。 结果发现他被人抢先了,师运一番操作下来,西荒等于在许慕晴面前自废武功。 想不出来的吕双江决定出去找点灵感。 “我说,你没完了是吧?”君清瑜现在已经连骂吕双江都懒的骂了。 惬意地靠在软枕上的吕双江揉着额角:“你说许城主缺什么?喜好什么?” 君清瑜被这个问题给打乱了思绪,回想了下弟弟的家书后道:“大概喜好颜色好的男子。” 吕双江:O.O 自家哥哥……算了,太老了。把自家哥哥筛掉的吕双江又看着君清瑜。 看的君清瑜拳头都硬了,“你想什么呢?嗯?” 也是,这个成婚了,不能用。 不过,“你家幼弟?”吕双江眼里带着奇异的神色问道。 说起这个君清瑜也沉默了,他知道自家弟弟容貌极盛,但从家书中他还是敏锐地感受到弟弟对许慕晴的不一样,他从没想着弟弟走以色侍人的道路。 “唉。”叹息一声的君清瑜拒绝回答这个让人难过的问题。 吕双江一下就明白了,这君清宴说不定已经被许慕晴看上了。 那可麻烦了,千秋无绝色形容君清宴绝对是有道理的,自己上哪再找一个容貌极盛的男子去。 吕双江一无所获地从太师府回去的时候,听闻有人来找他。 “何人?”解着大氅的吕双江问的轻描淡写。 下面的小厮挠了挠头,“说是司空家的人。” “谁?”吕双江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幻听了,直到小厮确认对方就是这么自报家门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后,吕双江快步赶到了待客的大厅。 里面一个容貌极其平凡的男子正坐着喝茶。 “见过,尚书令大人。”起身行礼的男子身上气度卓然,连简单的衣物都让人不自觉的忽略,全部精力都放在那人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带着超出凡尘的清凉,隐约还带着一丝丝锐利在其中。 吕双江回了一个平礼,“敢问,先生可是司空家人?” 男人含笑点头后抬手让了让吕双江,示意对方坐下谈。 突然被反客为主的吕双江沉默了一瞬后,顺从地坐了下去。 “听闻大人最近被一些事物烦心,在下特来为大人解忧。” ~ 十方的许慕晴正在谢嘉的院子里看书。 “主公有烦心事?”每天固定晒太阳的谢嘉躺在躺椅上,手指惯性地抚摸着剑鞘。 许慕晴粲然一笑道:“你每天就琢磨我呢?攸宁呢?” “主公不是罚她耕地么?我把扫雪堆肥都给她换算成了耕地的数额,所以这会儿不是在田里就是在街上吧。” 谢嘉嘴角微微扬起,太阳下眼睛上的布带轻微地反着光。 之前用着的是麻布,因为麻布吸水性好,合适药敷。但现在贺辞无计可施,许慕晴就把麻布换成了绸子,淡蓝色的绸子让谢嘉看起来有些脆弱。 院中再次静了下来,谢嘉描着花纹的手缓缓停了下来。 炭笔在纸上的摩擦声变得清晰,谢嘉轻声道:“主公,人生在世,需要顾虑的事很多,但也可不那么多。” 摩擦声停下,许慕晴抬头看着谢嘉,咯的一声,手里的炭笔段成两节。 “谁都可以任性,我不行。”许慕晴看着谢嘉的眼睛,她实在是无法释然。 在她还是个安宁村的养女的时候,她可以任性。 在她成为了十方城的城主的时候,她也可以偶尔任性。 但现在她不能,躺在那里的谢嘉身上带着股懒散劲,她知道以谢嘉的心性,失明并不能将他打倒。 可她还是想谢嘉能和贺辞互怼,能一连无语的和她对视然后自觉背锅,能眉眼温柔地揉着风熙文的头发。 一身剑术和箭法不知要多少辛苦和磨难才能练就,她不愿去猜测那些苦难,但她一定要治好谢嘉的眼睛。 钱二走了,钱嫂子至今无法释怀,那么多死去的兵士和百姓,他们所期盼的不过是和平。 “先生,春日暖阳,夏日繁花,秋日麦浪和冬日白雪,我想让大庆的每一个子民,都能去欣赏。”也包括你啊。 一直扬着的唇角缓缓落下,谢嘉动了动喉结,“人无完人,事无绝对。主公必将留名青史。” “呵,我要留名青史何用?” 许慕晴是真的不在乎身后的名声,哪怕以后史书工笔把她写成一个贪婪好色的暴君她也不在乎。 “安之,我更想你们能留名青史,而不是我。”她总是要走的,后人的评价对她来说无关痛痒。 她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走上这条路其实是必然的结果,“有你们在,我并不孤独。” “你给人气跑了。”谢嘉无奈地敲了下剑柄。 许慕晴垂眼不语,她知道君清宴刚才在外面,她也知道谢嘉早就对君清宴有所防备。 转移话题是生硬了点,却也是她的真心话。 谢嘉起身面向刚才君清宴离开的方向,“我知主公有苦衷。” “早在十方城刚安定的时候,贺辞曾言:若主公要求不为世俗接受,他亦有办法让世人接受。” 许慕晴有些惊异地看着谢嘉,这话她并不清楚。 “所以,主公想做什么,就去做。贺辞不行还有嘉在。” “咳!”许慕晴尴尬地和门外的贺辞对视。 果然看到贺辞一脸杀意地看着谢嘉,而失明的谢嘉只留给他一个侧影。 “背后说人是非,谢先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拎着小厨房零食的贺辞哐当把食盒放下,“以谢先生耳力,倒是不算背后说。” 谢嘉把手里的剑挽了个剑花,“嗯,自然不算背后。你确实不行。” 眼看着贺辞要暴走,许慕晴赶忙过去给贺辞顺气。 “呀,这小糕点做的真香,是找到了其他的糖?”许慕晴拿出小点心给面前两个人一人塞了一块。 谢嘉一手执剑一手轻拈着糕点,“主公看上君家幼子了,贺辞,你说你行还是不行?” 一把把糕点捏碎的贺辞转头看向许慕晴,嘲讽的眼神配上嘴角一瞬间就把仇恨拉满。 “主公也到年纪了,这眼光也算过的去。是打算给我们填一个男妃?”贺辞的试探过于明显,许慕晴企图找谢嘉做支援。 结果一转头发觉谢嘉面向着她,仿佛也在看着她。 电光火石间许慕晴懂了,这俩人今天是非要她给出一个态度不可。 “唔,大概不想给名分的那种。” 咣当,许慕晴话音刚落,门外掉落物的声音传来。 许慕晴:!!! 【我活活笑死!首席居然没注意到么?】 【她肯定以为君美人不会回来了啊,谁能想到呢!】 【我看到谢嘉和贺辞都笑了,唔,所以……】 所以她短时间内不知道被套路了几回!许慕晴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拉开门果然看到一脸崩溃的君清宴。 她刚才被谢嘉和贺辞的激烈碰撞吸引了全部的心神,一边怕谢嘉动手,又怕贺辞给气倒过去。 是真的没想到君清宴会回来。四目相对,许慕晴平静的神色中带着社死后的尴尬。 门外的君清宴收敛了神色冷着脸,地上还有一碗倒着的冒着热气的补汤。 “呵,再煜城的时候,主公还说权利会改变人。还真是不意外呢。”君清宴弯腰把食盒收拾利索,然后抬脚走了进去。 许慕晴揉着眉心跟在君清宴身后,就看到之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正在悠悠地喝茶。 然后君清宴毫无违和感地加了进去。 院中三个下属坐着喝茶,许慕晴这个主公站着,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怀疑他们是商量好的。 “主公觉得万景楠下一步会做什么?”放下茶杯的谢嘉默默递了个台阶。 许慕晴顺势坐下给自己也添了一杯茶,“我要是他的话,自然是要拿回玉玺。” “玉玺的真假可不好说。”君清宴冷着脸回到,眼神却在贺辞身上徘徊。 “啧,别看了,他比你老。”许慕晴轻拍了一下君清宴的胳膊,打断他的视线,然后默默给贺辞套了个精神力罩子。 一瞬间君清宴就察觉到有东西挡住了他的异能,意味不明地道:“谁都会老的。主公倒也不必这么快就把色衰而爱驰写脸上。” 很好,一句色衰而爱驰让贺辞都看了过来,许慕晴动了动手指,君清宴太小看贺辞了。 若说贺辞和谢嘉比,武力值上贺辞必然会输,但智商这块谁胜谁负她都不好说。 谢嘉能短短几天就发觉君清宴的异常,更别说贺辞了。 一片好心喂了狗的许慕晴对着贺辞道:“但没有玉玺,终究声名有损,一旦万景楠皇子和玉玺都在手,倒戈过去的人会不知凡几。” 贺辞的眼神在君清宴和许慕晴两人身上转了转,没带玉球的手有些惯性地转着茶杯。 “宁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像贺辞这样一脸看谁都是菜鸡的人,还是少有的评价。 “玉玺不重要,说是真的就是真的。”谢嘉看着君清宴意有所指。 只要君太师说玉玺是假的,那玉玺就是假的。作为大庆现在仅剩的太师,说话的分量是极重的。 许慕晴微微皱着眉,“我暂时不想打,但也不能让他们太顺了。” 遏制敌人的发展是战略需要,但大庆整体的民生不能不顾忌。 “我有个想法。”这个想法她斟酌了很久了,实施起来不是不行,就是效果如何的问题。 从谢嘉小院里出来的时候,金乌西斜打在门口四人的脸上。 贺辞笑着看了君清宴一眼后,施施然地离去。 君清宴背着一只手瞬间攥成了拳头,一双带着热气的手搭在他肩上,瞬间带走了刚才的心悸。 “少惹他,你别太管他,不然给你带坏了。”歪着头的许慕晴在君清宴身后低语。 耳边的热气拂过,君清宴哼了一声,“养个狸奴都要下聘的,主公还是另谋他人吧。” 说完君清宴也一挥袖,脚步微快地离去。 “安之啊,你们下次坑我前,就不能稍微给点提示?”许慕晴目送远去的两人带着一股萧瑟的气息。 谢嘉轻轻敲了敲门框,“主公表现的也很好不是么?” 刚才还一身萧瑟的许慕晴低头笑了笑,“安之,你说我能骗到他俩中的谁?” “唔……主公自然是无往不利的。”谢嘉说完后哐地把门关上,门内传来隐约的声音,“下次还是主公提前给嘉提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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