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白穿着一身女装,别别扭扭地从树林里出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衣领道:“我什么时候能换回来?” 穆老夫人好装扮,只要弄成农妇便可,穆元白被许慕晴硬按着换了女装。 本就黝黑的皮肤穿着一身粉色襦裙的穆元白,一出场就差点让直播间炸了。 “再坚持两天。”哪怕穆府的人分开走,一老一少的组合也免不了以后被人发现,还是女装安全一点。 【天亮了看起来更丑了,啊我的眼睛。】 【歪!你手放哪里啊,哪有姑娘会这么做啊。】 弹幕充斥着笑声和对自己眼睛的心疼,许慕晴努力忍着笑道:“往西边走慢一点,怎么也要两天。” 越看襦裙越难受的穆元白崩溃地低声道:“城主,你就不能把我直接隐身么?” 恶鬼总有办法的,许慕晴就是要看自己笑话。穆元白委屈地祈求着恶鬼。 【我的天啊,瞎了,我瞎了。】 【他怎么会丑得千奇百怪的。】 “行了,赶紧走吧,那些尸体糊弄不了太久。”许慕晴扬了扬手里的水囊,示意自己去打水让他早点回马车里去,也给直播间的人透口气。 穆元白才不愿意回马车呢,车队旁的人那么多,他做不到一个人过去,于是踢踢踏踏地跟着许慕晴去打水。 “咦,那边那个果子我之前来玩的时候摘过,我去弄点给祖母。” 许慕晴看了眼不远处的果树点了点头。 刚把水囊里的水打满,许慕晴蹭地抬头。远处一人正在和穆元白对视着。 被人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欠债:6000 皇城这段出现的人物稍微有些多,但都是必须要出场的。 巫晗当时为啥没想到?因为她喝醉了,忘了十方县令姓什么了,哈哈哈。
第76章 还债:3000 赶过去的许慕晴一看,呦呵,还是个熟人,正是那天买玉时碰到的男人。 君清瑜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穆元白,他这几天因为穆家的事心情不好,夫人就说带他出来散散心。 没想到就看到了本该烧死的穆元白,尤其是他这个打扮,实在是……。 “见过姑娘。”君清瑜也看出来了,旁边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和穆元白是一伙的,主动打招呼破了僵局。 穆元白将牙咬得吱吱作响,就两天而已,他还能被熟人看到! 怒气冲天的穆元白像牛一样呼呼地喷着气,斜着眼看着罪魁祸首。 许慕晴抬手轻咳了一声,穆元白怎么说也是自己人,所以她问出了穆元白熟悉的那句话。 “你是自己晕,还是我动手?” 君清瑜:…… “打、晕、了、带、走、吧。”穆元白磨着牙道,既然看到了他,还是如此模样的自己,不打晕带走他怎么灭口? “姑娘且慢。”君清瑜飞快往后退了两步,指着一处道:“在下妻儿还在那边,姑娘再斟酌下。” “况且,在下今日并没有看到什么。” 还有人?穆元白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微张着嘴不能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先生,你也看到了,他不愿意。”许慕晴摊了摊手,这种时候肯定是要照顾下穆元白的想法的,笑着道:“不如先生和亲眷陪我们一起走一段路如何?” 那日君清瑜就知道这姑娘身手不错,而且穆家小子就在旁边,自己一个文官肯定是打不过的,但妻儿必然不能放弃。 “穆元白,你该知道,我不会诓骗你。”君清瑜现在只能对穆元白劝说着。 哪知道彻底社死的穆元白现在处于一种“看过的都给死”的状态。 狞笑一声的穆元白道:“城主,这人乃太师长子,多年藏拙在礼部任侍中。就算丢了也没人管。” “而且,君家古籍颇丰。” 一想到自己手里那可怜巴巴的几本书,许慕晴眼睛唰就亮了。 君清瑜当即道:“原来是十方城主,在下可回去将家中古籍抄录一份送与十方城,以报那日姑娘协助之恩。” 不过是帮着接了一支玉笔哪里值得这么大的恩情,这不过是披个他自愿的外皮罢了。 “那,先生要是食言呢?或者回去告发我们呢?”许慕晴现在不想节外生枝,太师之子的身份多少有些麻烦。 眼看着那边的妻儿已经在寻找自己,这方树林有树枝的遮掩也撑不了太久,君清瑜摸出一个小印。 【第几个了,哈哈哈哈哈】 【大小姐出来一趟,收获印章*N】 在许慕晴无语的时候,穆元白将小印推了回去,眼珠一转指着君清瑜身上的一个荷包道:“都说君侍中和夫人伉俪情深,那就用这个荷包吧。” “不行!”这可不能给,这个荷包里面更重要的东西,君清瑜说什么都不愿意给。 穆元白冷笑一声,一个扫腿过去。 将将避过的君清瑜低头一看,荷包已经到了穆元白手里。 不用收小印的许慕晴扬了扬手道:“等你把古籍送来,东西自会还你。” 看着飞快离去的两人,君清瑜想去追,又瞄到了正在往这边走的妻女,皱眉停住了脚步。 “阿瑜你在林子里做什么?”白烟凝看着自家夫君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对。 “凝儿,我说个事,你别生气。”君清瑜低声祈求道。 多年夫妻,白烟凝淡淡地道:“你说,我听着。” 坐在马车上的许慕晴,透过留下的精神力听到一声女子的怒吼:“君清瑜,你想死么?” “我错了,凝儿,我真的错了。” 把玩着荷包的许慕晴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君家大公子这么怕老婆啊?” 老婆?婆娘的意思?穆元白嘚瑟地晃了晃脑袋道:“君家都这个德行,有次君大公子在雅集上用了一个女子的帕子。” “这事不知怎么被他夫人知道了,君大公子顶着一叠帕子在角门上跪了一整天。” 好家伙,虽然这其中应该有自晦的成分,但这人确实很怕老婆,这会儿正跪在林子里挨训呢。 “老太师不管?”太师府不要面子的么?许慕晴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见到如此怕老婆的人。 旁边的穆老夫人笑着道:“穆老头?比他儿子还怕夫人。年少时跑去香楼喝酒,被他夫人从里面揪着耳朵出来的。” “噗。”感情这家人遗传啊,许慕晴掂了掂荷包,不打算看里面的东西,从精神力的反馈来看,里面应该是君大公子的定情之物。 “不过,君家人重诺,既说了便不会反悔。” ~ 伪装成跟着万通钱庄的农妇,许慕晴一行人在西荒转悠了半圈。 西荒同样不安定,作为大庆比霖州还荒凉的地方,路上劫道的数不胜数,还有各种偷儿和骗子,让同样没来过的穆元白开了眼了。 “祝许君,路途安顺。”师运带着他的几个仆从和许慕晴道别。 许慕晴笑着挥手道:“小狮子,注意安全,什么时候想我了。就来十方城找我啊。” 一身平民麻衣打扮的师运对于自己的外号一点不介意地点了点头道:“好,若是哪日无处可去,许君可要护佑我。” 两人不舍地在路口分开,一个往西荒更深处去,一个改道霖州方向。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还以为这是什么郎情妾意的告别呢。 【小狮子性格真好,有这么一个朋友一定很开心。】 【社牛属性是我羡慕不来的东西,嘤嘤嘤。】 穆元白靠在马车上,看着许慕晴在那道别的时候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怎么?羡慕?”翻身上马的许慕晴好笑地看着穆元白。 “羡慕也学不来。”穆元白同样翻身上马,御马至许慕晴身旁问:“很少见城主如此真性情。” 真性情?许慕晴收起嬉笑的神态转而平静地道:“大庆将乱,师运此人最差也是名噪乱世。” 要说她们遇到师运纯属巧合,西荒有些官道实在难走,马车木轮断裂又遇到下雨天,于是驻扎休息。 被雨淋得一身狼狈的师运和车队一起在破庙躲雨。一来二去聊了几句,等天晴就一同走了段路。 西荒这地方,遇到盗匪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车队见怪不怪的准备御敌。 结果师运颠颠地跑去前面,说了句我是师运又递了个雕得可丑的木雕过去,盗匪就停手了。 停手就算了,她们甚至和盗匪一起吃了个晚饭。 对,打劫的和被打劫的一起坐在官道旁边,热热闹闹地吃了个饭,别说许慕晴了连万通钱庄的管事都一脑门子问号。 还是那盗匪头子吃饭的时候说的,在整个西荒,别说什么天使,就连皇帝的名号也是个屁,来了照样劫照样砍。 但师运就不一样了,西荒大大小小的村庄,盗匪,士族,世家就连拐子都会卖师运一个面子。 倒不是他有多大的背景,而是师运这人帮过的人实在太多了。 说是某次一个世家的孩子丢了,实在无法求到师运面前,师运让那世家保证一年里不为难家里的佃户。 孩子能有佃户重要?世家赶忙就答应了,师运不过是找到本地的拐子说了一嘴,过了几天孩子就被送了回来。 师运自己给了拐子钱财,没让拐子吃亏也找回了孩子,就连世家里的佃户都得到了好处。 不过几句话,三方都很满意,你说这人屌不屌? 就连许慕晴,她们遇到盗匪就算能打过也有风险,下面的人受伤了也可能会死,人家拉着吃了顿饭,车队花了一点钱财,盗匪满意离去,说白了还是欠了师运人情。 这样的人,许慕晴疯了才会和人交恶,所以短短几天就和师运成了好友。 离去的师运也在想着许慕晴,当时他不过是认出了万通钱庄的管事,想着皇城变故去打探一二。 没想到里面遇到了许慕晴和穆元白,虽然双方没有说破,师运也感叹于许慕晴为了一个皇帝派去监视的人去皇城孤身犯险。 一起走了几天,许慕晴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人,西荒这地方这种人遍地都是。 他眼看着许慕晴该杀的杀,该留的留,车队后面坠着一串甘愿跟她长途跋涉的人。 最开始他还是称对方许姑娘,后面看到许慕晴护着车队,不论是钱庄里的下人还是后面跟着的流民在她眼里似乎都一样。 帮路过村庄救过火,给村里老农砍过柴,这些零零散散的小事许慕晴从不要求别人和她一样,只是自己去做。 君子当如此,这是师运最真切的感受。 “他日若真的无处可去,十方倒是不错。”师运看着只有凌乱杂草的荒山,想着许慕晴直白告诉他的消息道:“走吧,去宁家。” ~ 回到十方城的时候,穆元白差点哭出来,他也算是知道了为啥流民总是瘦骨嶙峋、衣衫凌乱了,这赶路比干架还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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