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树林到没劝项英回去,还让人给她搬了条板凳让她坐下。 雪狼本想趴在她脚边的,但见地上都是烟头和吐沫,便有些嫌弃的站在项英旁边,看得姜树林嘴角直抽。 “今天我们是来找厉枝的,处理的也是厉家的事,跟外人无关,你身娇肉贵,等下要是再有个什么意外,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厉红见上次那一场不但没将项英气死,反而让她变得越发年轻好看,就连她养得狗都神气活现的,嫉妒的眼都红了。 “你家长辈还在这里,哪里有你一个小辈说话的份!” 项英说完看向厉树根:“厉大哥真是好家教!” 厉树根这人虽然抠门算计,但表面却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感觉,和赵大牛一家是一路货色,因此被项英这么一说,立刻瞪了厉红一眼,随即道: “他二婶,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原主母亲高秀美阴阳怪气道: “他二婶,虽然我家小闺女说话确实有些直,但她说得却是事实,今天我们来,还真跟你们李家没什么关系,我们是来找大丫头的,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先回去吧!” “枝枝既然嫁进了我们李家,就是我们李家的人,虽然我不是她亲婆婆,但我大嫂临终前说过,以后玉锦就是我项英的亲儿子,就算他亲爹都不能管的事,我和弘文也能管。 玉锦于我和弘文而言,就是我们亲儿子,他媳妇自然也是我们亲儿媳,所以枝枝的事,今天我管定了。 我听说你们整个厉家倾巢出动,就是要来跟枝枝算账的,那你们到是说说,到底想怎么算?” 高秀美阴笑道:“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大家也都听见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今天来,自然是为了我们厉家的祖传秘方,还有厉枝用祖传秘方在江市赚的那些钱。 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厉家的,她一个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厉家的秘方,自然要还给厉家,你们李家家大业大,应该不会贪图我们这点东西吧!” “行,那就乘着今天你们厉家的人都到齐了,清河大队的大队长和乡亲们也都在,你们倒是说说看,厉家都有什么祖传秘方? 就是你们想要枝枝还,也总得说出个名堂来,要不然我会认为,你们是想来讹我们枝枝自己辛苦研究出来的药方。” 厉红闻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耻笑道: “就她那比猪还蠢的脑子,还能自己研制药方,当年爷爷教我们几个的时候,学得最烂的就是她了!” 项英反问:“既然她是学得最差的,那你们今天来要什么药方?” “不是她自己在部队到处说的吗,自己手上的秘方是祖传的吗?” “那请问你们是听部队里谁说的?敢不敢让他来给你们做证! 还有江市隔了清河这么远,你们又是怎么听说的,难道你们还在江市那边安插了眼线?” 厉树根俩口子和厉红眼神闪了闪,不过随即又镇定下来,就听厉红接着道: “不用江市那边人过来做证,我们红山大队的人就可以作证!” 说罢,她把前些天来找厉枝看病的那人拉到了人前。 项英认得这人,点了点头:“没错,这位是来找我们枝枝看过病,但你怎么就确定她用的是你们厉家的秘方? 要是你们能确定枝枝用的是厉家祖传的秘方,那就像我刚才说的,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方子?” 一直没开口的姜树林接过了话头: “小英说的没错,厉老哥,秘方既然是你们厉家的,自然你们都知道是哪些方子,要是你们只是眼红玉锦媳妇自己研究出来的方子,就算她随便开几张给你,你也分不清楚。 倒时即使你得了方子回去,要是把人吃出了问题,这个责任你也承担不起!” 厉红闻言急了:“她开得方子,出了问题自然是她承担!” “厉老哥确实好家教,教出的女儿不止谎话连篇,胆子也大得很,刚被放回来,就又敢来咱们清河大队寻衅讹人,出了事还不想担责任!” “姜老弟,实在不是老哥不讲道理,而是这厉家祖传的方子,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他说着指了指身后站着的厉家众人道: “你看,今天咱们厉家能做主的兄弟都来了,要是大丫头不把秘方交还给厉家,我对家族里的兄弟们也不好交待啊!” “既然如此,那就按小英刚才说的,你们把厉家祖传的秘方写下来,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们做证。 只要是你们写出来的方子,以后厉枝就不准用,要是你们写不出来,那就说明那些都是厉枝后来自己研究的药方,和你们厉家没有丝毫关系! 你们要是担心我看了你们厉家的秘方,会泄漏出去,那咱们就去公安局,请公安同志帮忙做见证,你们觉得怎么样?” 厉家人闻言,纷纷变了脸色,虽然他们厉家祖上确实留下一些方子,但却没有一个可以和厉枝那些方子比的。 而且据那人说的情况,厉枝还真没用过厉家祖上留下的那些方子,这让他们要怎么写。 姜树林和清河大队的人见他们这样,就知道这些人还真是来讹厉枝的。 一旁的孙五婶更是被气得火冒三丈: “难为厉枝为了给你们厉家长脸,一直谦虚说那些方子是你们厉家祖传的,现在看来,你们是连厉老神医半分的医德也没遗传到。 不会给人治病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己亲闺女都讹,真是太不要脸了,别再在我们大队待了,赶紧滚!” 围观的乡亲们也纷纷上前赶人,站在远处观望的吴如见状,骂了句一群蠢货,便扭身走了。 厉红见吴如就那么走了,又急又气,但今天要是不从厉枝身上刮一层皮,她怎么能解恨: “即使方子是她自己研制出来的,但手艺总是跟我爷爷学得吧,人家大夫收个学徒,还要交学费呢,我爷爷将厉家起死回生的医术都教给她了,至少也要交一笔学费给厉家人吧!” 清河大队的人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孙五婶笑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我记得当年你们爷爷,可不是只教了厉枝一个,而是教了厉家所有孙子孙女,包括你,不知你给厉家交了多少学费?” 当年厉老神医教自家子孙学医的事,十里八乡无人不知,只是厉家子孙太不成器,没能学到他的一分,当初都快成笑话了。 ----
第三十四章 ==== 厉红被笑的脸也有些热,刚想反驳,却被厉树根打断了,他对一直没开口的厉枝道: “你妹妹虽然话说的不妥,但你能有今天的医术,确实是你爷爷给你打下的基础,这个你认不认?” 厉枝没想到厉树根心机还挺深,看来是要跟她打感情牌了,厉枝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她到要看看,他今天究竟想要开出什么条件来。 “既然你认,那就行,虽然你是嫁出去的女儿,以后不归我们厉家管,但你爷爷教你的东西,还有这些年你的花销,是不是要反哺给厉家,你不能自己发达了,却眼睁睁的看着生你养你的亲人挨饿受苦。 现在日子艰难,我和你妈,还有这些叔伯,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厚着脸皮来这一趟,但凡家里有余粮,我们又怎么会来跟自己的亲闺女算账!” 厉枝笑笑:“那你说说看,想要多少,不过要把这些年我姨父为我花的钱,我二婶为我花的钱,还有玉锦为我花的钱去掉,一次性算清楚,看我到底花了厉家多少? 对了,再按照现在大夫收学徒的学费,我总共跟爷爷学了差不多十年,也一起加上,算吧!” “你!” 厉树根闻言,差点没被气死,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厉枝这些年花的,都是她说的这三人的钱,这还要他怎么算。 “枝枝,别为难他了,这个账他还真不会算,我来替他算!” 她说完看向厉树根:“敢问厉大哥,你养这个小闺女厉红的时候,从怀胎生产到她成家,一共花了你多少钱?” 厉树根闻言,猜项英是想给他设套,默默算了一会才道:“三千!” 他说出的数字,让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只知道厉枝是娇养出来的,说养她花三千,大家可能不会奇怪,毕竟厉枝也不是花厉家的钱。 但没想到厉红也花了这么多,那这厉家的钱都是哪里来的? 有人这么想自然就有人问了出来。 厉树根解释道:“我父亲当年,也是积累了一些家资的,不过如今都花在了几个孩子身上。” 他一提厉老神医,众人到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了。 项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枝枝的生养费也按三千算,再加上她爷爷教她医术的学费。 只是现在大夫收学徒一般不收学费,这个还真不好算,不如就按一个高中生的学费算,一年十六块,十年的话一共是一百六十块,加起来一共是三千一百六十块!” 项英算出来的数字,又把在场的人吓得不轻,厉家的人听了倒是很高兴,不过他们还没高兴太久,就听项英又道: “虽然枝枝这些年花了厉家这些钱,但从枝枝出生开始,她的姨父每年都会寄钱给厉家,连续寄了十八年,按最低算也有五千块。 另外玉锦在娶枝枝的时候,光彩礼你们就要了八百八,不过这个彩礼我不会算进去,毕竟你们养大一个闺女不容易,这彩礼钱就当是枝枝给你们的养老钱。 不过玉锦置办的那些东西是要算的,一台缝纫机两百三十块,一辆自行车一百八十块,一台收音机一百二十块,一块手表一百五十块,加起来一共六百八十块。 五千加六百八,一个是五千六百八十块。” “小英,你算钱就行,算那些家具手表的做什么,那些车子手表啥的,不是都被玉锦媳妇带去部队了吗?” 孙五婶故意大声提醒项英,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 项英冲她眨了眨眼,随后也提高音量道: “当初厉大哥说了,咱们枝枝结了婚就要随军,那些东西也带不过去,所以到现在,那些东西还在他家。 厉大哥要是不想要东西,当然可以还回来给枝枝,要是想要东西,就得按原价算,五千六百八减去枝枝花你们家的三千,还剩两千六百八,厉大哥,给钱吧!” 项英说完,手往厉树跟面前一伸,笑的人畜无害。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没想到厉家的不要脸,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连自己闺女婆家买的家具用品都给扣下了,就连跟着来的厉家人也有些待不住了。 本来他们就是被厉红怂恿来的,有便宜自然想占,现在见便宜没占着,到过头来还得给人家钱,谁还愿意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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