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锥形主根,长约五厘米;顶端有四个茎痕,四年生;周围有瘤状突出,体重坚实,难折断,灰黄色,气微,先苦而后甘。(3)” 李小寒欣赏的看着这一株三七,就像看着一株摇钱树。 漂亮! 四年生野生三七,入药效果最好的野生种,自己前世药林种植基地的拳头产品。 “爹,娘,就是这个,没有错了。” 随着李小寒的话语落下,李贤东和王氏吊着的心猛地放下来了。成了,亲娘说的是对的,老天给了一条生路。 王氏笑着抹一把脸上的眼泪,“我看着周边还有,咱们赶快挖了。” “哎,都挖了。”李小寒脆声说道。 天生天养的财富,就让她来取吧。 毕竟,三七入药已经有几千年历史了,而自己记忆所知,这是一个文化和发展与华夏十分相似的古代社会。
第3章 采完三七,李小寒吊着的那口气才放回肚子里,心跳得才像是自己的。 只是又哭又跑,情绪体力都消耗过度,十分乏力,李小寒深呼吸缓了一口气,才说话,“爹,娘,今日采了这几棵三七已经够了,先回去吧。” 不然人困力乏,在这森林里久留怕出意外。 果然,听见李小寒的话,李贤东和王氏呆呆点头,想来也是虚得很。 一家三口搀扶着从山上下来,李小寒趁机说道,“爹,等会祖父他们说分家事,如果我说什么,你们要听我的好吗?” “小寒你要说什么?”李贤东不解的说,“你辈分小,莫忤逆你祖父,对你名声不好。” 这个世道,有时候一个孝字可以压死人。不见李贤东遭遇这么不公的分家,也只能在亲娘坟前哭一哭自己的委屈,如果没有李小寒,只能搏命去采那传闻中的人参么。 “爹,你放心,只是祖母托我问一问祖父话。”李小寒宽慰她爹道。一时半会之间,改变不了她爹的思想的了,不如借一借她亲祖母的名义。 果然,听见自己亲娘,李贤东不说话了。 一行人搀扶着回到家,李家其他人已经在家中了。 见了李贤东,李生礼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没有出事,名声保住了; 只是放松过后,眉眼间又闪过一丝恼怒,大儿子是想拿死来威胁他这个老子吗? 最后,在看见李贤东红肿的双眼后消弭开去,终究是亲生的父子,没必要闹得这么绝,让人看了笑话。 要不是李小寒极专注的留心自己的祖父,还真是看不出来她祖父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比如她爹娘,就低着头,麻木的往前走,不敢面对,不想面对。 李小寒继续扫过去,厨房门口倚着的是继祖母陈氏。陈氏手握一个水瓢,脸色极力伪装平静,但是眼神先是露出三分愤恨,然后变成掩盖不住的得意与喜悦。 这个家里,最想分家的应该就是继祖母陈氏,毕竟自己这一房,对陈氏来说就是外人。 不过继祖母陈氏一直走的是潜移默化的枕头风路线,这突然提分家,必然有一个人做了引子,推动了整件事情的加速发展。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被朱秀才收为弟子的堂哥李才荣。 李小寒不由自主的目光搜索自己的堂哥李才荣,此刻李才荣站在堂屋前,十三岁的少年,一身青色棉长袍,束发,身形瘦削,带着一股农家人少有的斯文气。只是面色略显苍白,嘴唇紧抿,眼神变幻莫测。 也是,堂哥要走科举一途,自然更在意名声。万一自己一家真的出了什么事,李才荣这科举之路算是断了。 不过,以前以为自己大堂哥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现如今,才发现大堂哥居然还是有名有姓的剧情人物,比自己一家子配角的配角重要多了,也有脑子多了。 说起来,也很好理解,自己爹毕竟是长子,自己娘也隔三差五的吃药,万一真怀上了,生出儿子来,按照族规,那家产便妥妥都是自己这一房的。 堂哥如何能放心,趁着入学这个机会,趁着自己一家没个男丁,舍弃了自己一家壮劳力,也要将家分了吧。 再看看其他人,李小寒心中叹一口气,看来很可能是已经商量好,她爹是最后被通知的一个了。 李小寒心中思量不停,手下动作也不慢,牵着王氏的手,把王氏送入房中,“祖父祖母,我娘有点不舒服,我先送她回房歇一会。” 李贤东听闻,脚步一拐,也跟着进房。一家三口,竟然连背篓都不放下,躲进房中不出来了。 李贤东一家三口躲进房里,李生礼陈氏都没有阻止,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多话,一家人,沉默的干活。没有人关心李贤东一家,也没有人抱怨,好像李贤东一家三口就不属于这个家的一份子一样。 此刻,不同的娘生的血脉,在李家,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派。 而房间里,李小寒扶王氏坐下,然后轻轻把背篓底里的三七根取下来,放到隐秘的地方,又把背篓里的猪草摆回原样。 放好三七后,李小寒见李贤东木呆呆的瞪着房梁,也不多劝,说再多也无用,这一场分家里,感情受伤最深的是李贤东。 感觉也才过了一会,门外李才荣喊道:“大伯、大伯母、小寒妹妹,出来吃饭了。” 李小寒听声音,大堂兄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了。 越想这个堂兄越觉得不简单,堂兄到底是如何操作上朱秀才入室弟子这层关系的? 朱秀才可是在隔壁村呢,平山村学堂里可是有自己的夫子,虽然是一个老童生。 还有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呢? 是在年初没过童生试之后开始谋划的吗? 还是更早之前已经开始了? 毕竟,虽然族规没有明写,但是默认如果十四岁过不了第一场童生试,十八岁中不了第二场,族里便建议量力而行,不要死磕读书不识俗务,以免一事无成无法生存。 将自己这一房外人分出去,万一明年没考上,家里都是自己人,堂兄才能更好的说服家里继续读书罢。 不管是思虑日久之后的精心谋划,还是看透人心的顺势而为,这个堂哥,都不容小觑。 带着重重疑问,李小寒跟着李贤东和王氏出来,按平常的位置坐好。 今天这个饭,大家的心思都不在饭菜上,随随便便就糊弄着过去了。 饭吃得差不多了,李生礼轻咳一声,“趁现在人齐,跟大家说一件事。” “我跟你们娘,年纪也大了,你们也个个成家立业了,如今,也是儿大分家的时候了。家里的家产,我和你娘占大头养老,你们三兄弟年纪轻,正好自己打拼。贤东,你作为大哥,你先分出去建房自住,分你五吊钱建房。贤南贤西年纪还轻,我和你们娘便搭把手,再支持几年。至于地,分你村边两亩水田和三亩小麦旱地。” “贤东,你是老大,我对你一向是放心的,你觉得如何?” 李贤东低着头,半晌之后,带着一丝绝望回答,“我都听爹的。” 自己爹说留养老钱,自己还能反对不成。虽然都知道,这养老钱,最后入了谁的口袋。 听到李贤东如此回复,李生礼满意了,不过还是转头对着所有人说,“虽然分家了,但是大家都要记得,你们是兄弟,是一家人。尤其我们是读书人家,更要有一个好名声。也不要怨我偏心,只要才荣能有出息,总会有带携大家的一日。到时候,你们便理解我的苦心了。” 李贤南李贤西强压着激动点头说是,陈氏脸上掩不住的喜意却硬装平静,李才荣低着头做不好意思状,李小寒心里翻了个白眼,屁。 “祖父,我爹是极孝敬你的,你说什么,他自然不会有意见。” 李小寒慢悠悠的插口了,语气极忧心的样子,“只是我也担心我爹,今天他在祖母坟前磕了好几个响头,又对祖母说了些许心里话,我真怕他想不开。” 李小寒一边说一边看向李贤东,李贤东今日极委屈的在自己亲娘坟前哭了一场,如今眼底还带着红,头上还有偷偷磕头的痕迹。如今事情过了,却被自己女儿提起,李贤东这个老实人,只羞愧的低下了头。 要李小寒说,他爹有什么好羞愧的,明明作恶的祖父都不羞愧。 果然,听见李小寒这个时候提起早已过世的原配罗氏,李生礼的脸色骤然不好看了。一同变得不好看的,还有继祖母陈氏的脸色。 李小寒才不管他们呢,继续忧心忡忡说道,“如今我们一家三口,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我又不是个男娃,爹娘身体也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不下去。不过要真过不下去了,大不了一起去见祖母罢了。一家人,总算齐齐整整的。放心,绝不连累祖父你的名声,也不耽搁才荣哥你的求学。” 此话落下,李生礼的面色变得更不好看了,李才荣抬起头来,狠狠盯着李小寒。 李小寒只露出悲戚的笑容,抱着被这一番话勾起伤心事不住颤抖的王氏,苦苦劝说,“娘,别伤心,虽然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我们一直在一起呢。” 一时之间,李生礼李才荣等人皆看不出真假,毕竟有时候就是穿鞋的怕光脚的,万一李贤东一家真在罗氏坟前出了什么事,哪怕去大哭大闹一场,李生礼的名声就臭了,李才荣也甭想读书了。 本来分家就是为了李才荣读书,如今反而因此碍手碍脚。 “你想要怎么样?” “祖父,我爹他半辈子做牛做马,我们只想能活下去而已。四亩水田,六亩旱田,我爹的性子你知道的。”李小寒说出了一个数字。 这个田亩数,她想了一路,应该够他们家生存,又刚好卡在她祖父的心理线上。 其实还可以再提高一点,但是李小寒拿不准,万一祖父舍不得不分家了,那她宁愿少拿一两亩也要把这个家分了。 “好。就按这个来。”李生礼咬紧牙关,毕竟他也真怕大儿子一家想不开,那自己在族里如何抬得起头来。 算了,算了,大儿子也没个儿子,百年之后,还是他们老李家的田。 李生礼这么定了,再有李小寒刚刚意有所指的话,陈氏李才荣等人束手束脚的不敢反对。 “既如此,那就去找族长写分家文书吧。你们三兄弟带着婆娘一起来,长荣你也来,以后你就是咱们这一房的长孙了。”李生礼松了一口气道。 听到长孙二字,王氏的身子僵住了,刚刚分得多几亩田地的欢喜被压下。李小寒倒是稳稳扶着王氏,一起跟着往族长家去。 现在是关键时候,越是艰难险阻的关口,越要稳。 前世,李小寒就是凭着这一教导,在地震震感最强的那一瞬间躲进了屋内的安全三角区,还不忘顺走手边那小半瓶矿泉水。 凭着那半瓶矿泉水,她苦熬了两天。后来水没了,又用矿泉水瓶子尽量澄清滴落的污水苦苦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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