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清。”于凡手握长剑,地上倒下的人睁大眼睛,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急于建功不成,反而让他丢了性命! 于凡松落手中的剑,吓得原本伏身跪地,不敢抬头多看于凡的人,再也忍不住偷瞄了于凡一眼。 “传我的命令,纵然将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把许晏清给我找出来。 “我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如果明天你们还是不能把许晏清送到我的面前,我就把你们全都杀了。” 于凡腥红的眼睛扫过在场的人,每一个人都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意。 他们都清楚,这一位说的是真的。 看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人,他们谁敢不把于凡的话当回事? “滚!”于凡握住手,冷酷地丢下这话,所有人逃一般地跑了! 却不知,于凡急于寻找的许晏清此刻就在于凡的所谓丞相府外。 可这样的许晏清,就算是于凡出现在她面前,怕是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许晏清。 披头散发,衣衫破烂,满身污秽,就连一双脚上也沾满了泥。 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这分明就是不知从哪里来的难民,怎么可能是堂堂的女帝。 伍眠是被迫跟许晏清一起扮乞丐,但他们一路进京,虽然是靠双.腿走到现在。 最值得他们庆幸的莫过于,哪怕四下的守卫查得再严,对于他们这些乞丐,就他们身上的味道,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当初伍眠在听到许晏清要求,味道也得装得像一些时,原本是极不以为意的。 哪怕曾经的伍眠也是乞丐出身,也是一个极喜于干净的乞丐,绝不允许自己身上有那恶臭。 许晏清倒好,哪怕她也极是不能忍受,还是借了一件外袍,每到进城的时候便亮出来。 每一个官兵远远闻着那味道,赶着许晏清他们赶紧走。 伍眠瞄了许晏清一眼,“咱们在这儿等着?” “等着。我把已经进京的消息传给于凡,他肯定急疯了。 “这时候肯定让人将江南掘地三尺寻我。你说他们能想得到我会在这儿?就在于凡的府门前?他的眼皮子底下?” 许晏清淡定地让伍眠等着。 伍眠瞄了一眼从那所谓的丞相府出来的人,每一个都显得慌乱,似是背后有狗追。 然后,看到有人抬了一个架子出来,蒙着一块白布,都不是一无所知的人,立刻能懂得里面是什么了。 “竟然控制不住杀人了。”许晏清幽幽地吐了一句。 “看来如陛下所愿了。” 想刺激于凡的许晏清,做到了。就凭一句话。 许晏清盯着前方,透着不甚确定地道:“他这些年学得如此浮躁?” 这话问得伍眠如何接?他跟于凡并不相熟! 要说熟悉的话,难道不是许晏清跟于凡更相熟吗? 许晏清限入沉思。老道士在山上到底是怎么教的于凡,当知遇大事,越是急越得稳。 若稳不住,第一个乱的就是自己。 作为一个掌舵的人,自己都乱了,底下的人得乱成什么样了? 许晏清回想老道士对自己的教导,每一回老道士都再三叮嘱许晏清,无论发生什么事,稳得住,沉得住气,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要说老道士对许晏清最大的磨砺,莫过于每回许晏清赢了,都得敲打许晏清一番,既不让许晏清喜形于色,也不乐意许晏清骄傲自满。 虽说许晏清一直牢记骄傲使人退步这一点,老道士的再三敲打,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让许晏清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自满,也会随着这样的敲打平静下来。 于凡,他不会不知道,许晏清如今最想看到就是他急,他越是急,越是合许晏清的意。 不是不知,而是控制不住,这不仅仅是性格问题,更是后天养成问题。 许晏清真是想问问老道士了,打从一开始在培养人这事儿上,老道士是不是就动了歪心眼的? 可惜老道士不在跟前,许晏清就算有心问,没那个机会。 “陛下,陛下,人出来了。”许晏清陷入沉思,伍眠是不知道许晏清在想什么,但完全有必要提醒许晏清,千万别忘了对面是谁的地盘。 这一刻的对面走出来的人,正是那一个迫切要许晏清小命的人,许晏清不想看看吗? 许晏清回过神,目光望去,于凡身着白衣,披着的是同样色系的披风,只是仔细观察定能瞧到他白衣的血渍。 抿了唇,许晏清审视地盯着于凡,这样专注的视线,又怎么可能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于凡察觉有异,立刻望了过来,伍眠反应更快地拉住许晏清,两人不约而同地端起手里的破碗,哑着声音小声地与过往的行人道:“行行好,行行好,给些吃的吧。” 于凡四下寻找,没找到盯着他的人,而这样的目光于凡很肯定地道:“许晏清一定进京了,就在附近。让人从我的府邸开始查,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啧啧啧,许晏清听见这道命令,不得不说在直觉上于凡不输任何人。 不过,她人就在于凡的眼前,于凡都认不出来,旁的人. “是。”于凡愿意给他们机会,还能有方向的让他们查,那自然是极好的。 身后的将士们再无二话,赶紧传令,让人马上将四周查查,从丞相府开始,再不断地扩大范围。 许晏清望着于凡远去,那方向正是皇宫的方向。 随着他一走,原本在于凡面前点头哈腰,大气都不敢喘的人,这一刻却威风八面地道:“找,把这方圆十里的少女都给我捉起来。” 宁可捉错,不可放过,这也是于凡下达的命令,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并无不可。 伍眠小心翼翼地望向许晏清,这眼神,许晏清心领神会地道:“他们若是疯狂,对我们不是更好?” “我们什么时候去寻齐夫人?”伍眠担心许晏清想不开要救人,好在许晏清并没有这个打算,似乎挺期待于凡手里的人无差别的扩大伤害,让更多的人对于凡不满。 无须再担心许晏清做傻事,却不得不考虑另一件事,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去见齐夫人。 许晏清丝毫不见着急地道:“现在还早。” 又引得伍眠侧目,伍眠没等许晏清问,已然先一步解释,“齐夫人担心你不信她。”
第155章 真假 ◎于凡气得火冒三丈,越发不像样地动手杀人◎ 此话, 许晏清听着一笑,“该说的我都说了,难道我要为了证明我信她, 乱了自己的计划?” 这下伍眠闭嘴了。事情的主动权掌握在许晏清手中, 可为何能掌握这样的主动权,难道是因为齐夫人? 这样的主动权,是许晏清多年苦心经营才得来的,绝不是一个齐夫人可以给予,也不是一个齐夫人几句话就能让许晏清改计划,配合齐夫人得到的。 许晏清满意于伍眠不再急,且道:“继续让人传遍江南,就说我已经入京城, 可惜于凡掘地三尺都找不出我,而我, 完全可以轻易要于凡的命, 不知有多少人愿意看这一场好戏?” 伍眠. 这是什么意思?许晏清什么意思? 一时间伍眠反应不过来,呆呆地望向许晏清。 许晏清轻轻地踢了他的腿, 把人踢回了神, “要行刺于凡吗?” 现在于凡就等着许晏清出面呢,许晏清偏在这个时候放出这样的话, 那不是把自己逼入绝境吗? “行刺?你要相信, 想要于凡死的不只我一个。”许晏清俏皮地侧过头, 幽幽地望向方才于凡远去的方向, 那正是皇宫的方向。 伍眠. 脑子跟不上许晏清,伍眠是真想问到底。 “去办, 后面你会知道的。”许晏清不打算解释, 过早公布谜底可就太没意思了。 “是。”想不明白其中原由, 伍眠也没胆子敢让许晏清解释到底。 只是,本来就怒不可遏,恨不得捉住许晏清将人大卸八块的于凡,又一次听到许晏清让人放出来的话,一拳打在墙上,纵然血流了一手,他却浑然不觉得痛。 于凡心里有数,许晏清敢在他的地盘放出这样的话,一定有了周全的计划,许晏清自信地以为可以直取他的项上人头。 可是,凭什么? 于凡脑子不断地追问,许晏清从何得来的自信,她怎么就认为她能做到? 就凭谋门的几个弟子,或者是农家的人? “来人。”心下再怎么百思不得其解,于凡只能尽所能的把想到的那些人,一个个控制起来。 他倒要看看,许晏清敢嚣张放话,最后事情不如她所愿,她一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名头,还在吗? “丞相。”于凡一声令下,无论于凡有何吩咐,马上有人上前。 “这些人,把他们看牢了,不管他们去哪里,盯紧他们。”于凡寻不到许晏清,并不代表就此放弃。 许晏清既然敢说能够随时杀他,他且等着,等着许晏清送上门。 这个时候,许晏清在想什么? 啊,该考虑的是,江南守卫森严,四周都是他的人,许晏清敢放话取他性命,她如何动手? “我身边的人,撤去一些,只留与暗处。”于凡设身而想,若他是许晏清,他现在会怎么做? 打听关于他的所有情况,探明究竟在他身边有多少的护卫,每一个的身手如何? 他难道不应该为许晏清创造机会吗? “丞相。”听到于凡的话,一群人都显得急了。 想杀于凡的不仅仅是许晏清,若是撤去于凡身边的守卫,等于给了旁人机会对于凡动手。 于凡亮出腰间的剑问:“在你们看来,我需要你们的保护?” 他也是跟随在谋门几位长老身边,学过本事的人,许晏清错过了最好的学习机会,却不知他早就成了几个入谷学习的人里,文武双全的那个人。 许晏清能挟持他,倚仗的是手里的武器,真刀真枪打起来,他绝不怕许晏清,更不会担忧别的人。 再想劝于凡的人,但见于凡拔出剑,全然不容人再进言的模样,谁也是莫可奈何,乖乖地把嘴闭上。 “还有,要寻许晏清,该发动所有人。” * “丞相有令,谁若能生擒许晏清此人,赏黄金万两。若能取其性命,封候。”许晏清放话,于凡看起来学得不错,竟然开始敲锣打鼓,引天下人争相查找许晏清。 以利诱之,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许晏清和伍眠就蹲在丞相府门口,听到这些消息,许晏清点点头道:“这还有些意思。” 看样子于凡终于平静下来,想办法对付许晏清了。 然而许晏清早防着他这一招了,怎么入的江南,到哪儿去,她并未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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