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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念远远的都能看出来她不舒服，快步上前打招呼：“娟姐。” 江娟没想到在这会碰见江燃和阮念念，抬头看到是她俩，脸上露出来一丝浅笑：“你们怎么在这呢？” “我和江燃来问医生点问题。”什么问题自然是不好说，阮念念看着脸色苍白的江娟：“娟姐，你的脸色不太好，我和江燃先送你去看医生。” 很快，又回到了妇产科，江娟的身子多次滑胎，这次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危险。 医生说出来的瞬间，江娟的脸色更白了：“医生，有没有别的办法留住这个孩子…我不想失去她。” 许是怀孕的缘故，阮念念听的也是心里一酸，只是她上辈子也没专门学过妇科，至于这保胎保孩子她不说一窍不通，也不敢擅自开药。 在办公室听了医生交代注意事项，最后问了她上班的地方。 “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连续劳作几个小时，别说孩子，可能大人都挺不住。”医生道：“你要想要这胎，还是仔细点，平时别干重活，前几个月都不能掉以轻心。” 阮念念指使着江燃给江娟接了热水，等她缓一会脸色好看一些。 开口道：“娟姐，我和江燃送你回去吧。” 江娟冲着阮念念露出来一个微笑，柔声说道：“今天多谢你和江燃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原本两个人说去国营饭店吃饭，要送江娟回去，这个事情自然取消，不过还是路过卖芝麻饼的，买了几个芝麻饼。 江娟住的地方是服装厂分配的职工房，一排筒子楼，一共六楼高，她家住二楼。 一开门，一股的中药味袭来，阮念念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 江娟朝她抱歉的笑了笑。 她刚进去，里屋里出来个头发绑的一丝不苟的老太，显然是认识江燃的，微微蹙眉，不过转瞬就带着笑：“江燃来了。” 那眼睛盯在江燃手里提着的芝麻饼上，笑道：“来都来了，还提什么东西啊。” 一打照面，阮念念就清楚这个应该是江娟的婆婆，还不是个好相处的。 不过这芝麻饼本来也是给江娟买的，要是带走说不准江娟还会被为难，阮念念也就没说话。 江娟喊了一声：“娘。” 老太太看着江娟没说话。 江娟显然也已经习惯了，笑着对阮念念和江燃道：“我去做饭，你们在这吃吧。” 那老太太动了动唇，没说什么，只是江娟进厨房的时候看着江燃说道：“哎，你也知道，这些年来娟子看病花了不少钱，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你们农村好啊，吃喝都不用花钱买…” 阮念念头顶上打几个问号，这是给江燃要吃的呢？ 村里人都说江娟福气好，现在看来也不尽然，这婆婆一打眼就不好相处，江娟她虽然也没见过几面，但人的性格多少能从面上看出来点，江娟一看是个性子柔和的，在这种婆婆手下，能不受委屈嘛。 就是不知道那个没见面的姐夫怎么样。 不过这老太太和江燃说显然也是白说了，江燃本就话不多，对于她的话也只是敷衍。 阮念念道：“娟姐身体不舒服，你去给娟姐说，别让她做饭了，咱们一会出去买了吃。” 江燃想想进了厨房。 小客厅里只剩下阮念念和老太婆。 目光落在她身上，阮念念自然是能感觉到的，不过那种打量的目光让她不是太舒服，像是打量个物件一般。 就在此时，老太太开口了：“你就是江燃娶的那个知青媳妇？” 阮念念点点头。 “你长得白白嫩嫩的，又是城里来的，胸大屁股挺翘，一看就好生养，不像是娟子那样，不下蛋母鸡，你看上江燃什么了？” 阮念念见过没礼貌的人，但这么没礼貌的，还是第一次见，就借她来贬低娟姐。 阮念念原本进了这屋子气就不顺，听了这样的话，气更不顺了，在她嘴里，一个女人的价值好像只在能生和不能生上，再说，娟姐滑胎，也不一定是女方的问题，男方也有原因。 阮念念学着刚刚这人的目光把她打量了一遍。 面对阮念念这目光，周氏不禁皱眉：“你看什么看？” 阮念念笑的两眼一弯弯：“我看你头发稀疏，眼睛浑浊，脸上皱纹似那九月菊花，胸前一马平川，屁股要掉到腿弯上了，一看身体就不好，生的儿子估计也病恹恹的，那男方的种子不好，再肥的田也长不出好苗。” 她的话快又清晰，脸上带着笑，语气绵软，周氏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她说的了什么，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你你你…哎呦，气死我了，我头晕……” 喊了几声作势就要倒下——
第115章 我去结扎 阮念念一眼就明白这老太做什么打算了，冲着厨房的方向喊：“江燃，不好了，老太太好像生病了，我看着好像是脑子的问题，送到医院得开脑子才能好。” “快去喊姐夫。” “让他多拿钱，估计没有个上万块，脑子一开，医生不合在一块，人就嗝屁了。” 江燃出来的也快，出来就看到江娟的婆婆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着，好像又不是站着，想歪，没彻底歪下来。 姿势颇为的扭曲。 江燃熟悉自己媳妇，看一眼就知道事情不简单，配合道：“媳妇，开脑袋可不是小事情，你懂医术，老太太这样的确不正常，真得开脑？” 阮念念道：“我医从世家，一看就知道，她这是脑子上的病，脑子上的神经牵扯着全身，脑子不好，全身都不好，你看看，正常人的姿势能站成这样子嘛，就是脑子的问题，快送医院，别开晚了，开晚了人就傻了。” 老太太僵住，浑浊的眼睛转了两圈，似乎在思考她说的真假。 阮念念看着：“啧啧，这眼睛都不听使唤了。” 江娟也出来，看自己婆婆的模样确实不正常，再加上阮念念的话，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身上没多少钱啊！” 看样子是男的或者这老太太掌握着经济大权，阮念念喊道：“去把姐夫床上翻一翻，还有你婆婆屋子里找一找，柜子里，床上，床下乱七八糟的盒子里，鞋垫下也别放过，都找找，找到了就是救命钱。” 老太太听着阮念念说的又是开脑子又是人变傻的，原本还在信与不信中挣扎，一听说翻她养老钱，顿时就着急了。 人也站直了，一溜烟的往里屋跑：“我没事，我没事，别拿钱，什么开脑子的。” 江娟迷茫一瞬间，似乎不明白，怎么婆婆突然好了。 阮念念憋着笑看着江燃，江燃低声道：“她惹你生气了？” 阮念念点点头。 江燃说了不让江娟做饭，但她还是下了面条，正吃着，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锁一开，穿着蓝色裤子，白色衬衫的一个男人进来。 一眼看去，长得倒是斯文，不过身材太瘦了，用后世的话，只能叫细狗。 不过阮念念也是因为刚那老太太对这个姐夫不自觉的带了迁怒。 倒是他进门，看到江燃脸上露出来个笑容：“娟子，江燃来了你怎么不说。” “早知道我就去国营饭店提两个好菜了。” 阮念念心道这男的似乎也不像他娘那么刻薄。 周凌看着阮念念的时候，眸色里划过一丝惊艳，不过很快的就掩藏了，笑道：“这就是弟妹吧？你俩结婚的时候，我和你姐正忙，也没时间去看看。” 说话之间，江娟去给他端了面条。 几个人坐一张桌子，这人说话比他娘倒是强了不少，期间老太太还想来告状，也都被男人压下去了。 阮念念对于这男人的印象不好不坏，对于那老太太可是没什么好印象，走的时候交代娟姐以后不要喝药了，这屋子里熏得都是中药味，看家里的药盒子也不仅仅是吃了中药的。 “就是身体没事，照着你这样的吃药法，也得吃出来事来。”阮念念压低了声音：“你不要心理负担太重，有时候滑胎也不是女人的问题，好好养着就成了。” 江娟结婚多年，一直没孩子，从没有人说，滑胎可能不是她的问题，虽然没和阮念念怎么相处过，还是红了眼。 周凌在旁边笑道：“怎么还哭了，舍不得她，就让江燃带着弟妹经常过来，也能陪陪你。” 江娟擦了眼泪。 阮念念和江燃回去，坐在车子横梁上，江燃在问起来在周家发生什么了，她也没藏着，一五一十的告诉江燃。 成功的看着江燃的脸黑了。 按理说，娟姐的私生活她也不应该打听的，只是看着那一家，阮念念还是有点生气：“娟姐这些年备孕，有查过男方的情况吗？” 世人都觉得能不能怀孕看女人，其实和男的也有很大的关系，男的不行，女人身体再好也不成，除非，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不过，一般不能怀孕，大家第一时间都不是让男的去查身体，而是让女的去查，有的医生都提出来了，让男人查一查，不少人还咬着自己没问题，肯定是对方的问题，几十年后都是这样，更不用提现在。 江燃蹙着眉头想了想：“娟姐结婚有大半年的时候，听说怀孕了，只是后来看我娘的脸色不好，说是滑胎了，当时检查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说是养好就还会有孩子，可往后的几年，几乎每年都滑胎……” 阮念念简直无法想象，几乎每年滑胎，娟姐她在承受着什么，对于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情。 阮念念眨眨眼抬头看着江燃：“要是，我像是娟姐这种情况，你怎么想？” 江燃蹙眉，正想说不可能。 阮念念就说：“假设就是这种情况。” 江燃几乎没什么思考：“我去结扎。” 阮念：？？？ 江燃：“娟姐这么多年也挺受罪的，我见不得你那样。” 阮念念正感动着呢，男人的声音又传来，她的感动直接消失在冬天的风里。 “没孩子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阮念念…… 这个顾忌是哪个顾忌的意思？是她想的那个嘛？ 阮念念很快不纠结这个事情了，这送命题江燃回答的基本让她满意，感叹道：“原本我觉得那男的对娟姐还不错，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娟姐要孩子不容易，怪可怜的，她不是在服装厂上班嘛，下次你去给张主任送东西，多送点菜，看看能不能给她调个轻松的岗位，别让在流水线上了，哪怕是生了孩子再调回去也行。” 对于阮念念和江燃这不过是问一句话的事情，能保住这个孩子，她还是乐意的。 阮念念和江燃回村，恰好碰到了林镜心和她大嫂回来，身边还跟着几个不高不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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