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假装喊两声,再来几下应景的破木床嘎吱声,估计李凤霞也就以为他们两个已经滚过床单了。 老太太早点上床睡觉,她也能消停点,酝酿睡个不被打扰的好觉。 陆信经过苏宁这么一提醒,瞬间明白了。 也就是这么一时片刻,在这两种暧昧至极的声音的作用下,他就像是一根被撩拨之后,滑着了的火柴,一瞬间火光蹿腾,再烧一会儿,陆信感觉自己都快烧烬了。 陆信下意识地站起身,离开床边,背对着苏宁,侧着身子,慢慢挪步,想要去阳台站会儿。 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吹会儿冷风,再和苏宁这么呆在一个空间里,他怕自己失控。 苏宁看着陆信要走,一把抓住了他的背心,指了指床,很小声地说道,“别走,帮我一起晃床。” 陆信:“……” 一个人晃,挺费劲的,摆了一天的摊,晚上还得加班,这会儿苏宁的腰都有点酸了。 陆信闻言,只好留下。 但是,这个晃床是什么荒唐的行为……陆信在努力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苏宁一个姑娘家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就为了安他妈的心,他得帮这个忙。 于是,他半弯着腰,双臂撑在床尾处,用了五分力气,床就晃动得更厉害了。 嘎吱嘎吱嘎吱吱,床就像随时要散架了似的。 苏宁坐在床上,干脆罢工了,哪怕她自己没动,陆信这么一晃,她的身形也跟着左右摇摆了几下。 借着月光,苏宁看向陆信,心中感慨了一下,还是他厉害,力气可真大。 苏宁接下来又思考了一个更细节的问题,这得晃多久啊? 这陆信一看身体就很好,都说这身体越好越持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陆信悄声问苏宁,“可以了吗?” 苏宁摇头,“不行,再来十分钟的!” 陆信:“……” 李凤霞站在屋里听了好一阵子,腿站得都有些麻了,外面还没结束。 床晃动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她不禁心中感慨了,还是年轻人能折腾啊。 她老太婆年纪大了,等不起了,既然两口子都睡了,她也就不操心了。 李凤霞上床睡觉,发现床上的陆瑶也没睡呢,给闺女掖了掖被角道,“睡吧。” 陆瑶心里连连叫苦,睡觉,怎么睡?这屋隔音这么差!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陆信就起身出了家门,他想去宿舍补个觉,顺便再冲个澡,不然今儿都没法工作了。 苏宁也是后半夜才睡着,这会儿,睡得正沉,毕竟屋里有个男人就坐在她旁边,那感觉太怪了。 李凤霞年纪大了,觉不多,陆信起床后不久,她也早早地起床,见儿子已经上班去了,儿媳妇还在睡。 李凤霞觉得儿媳妇肯定是累坏了,她想去市场买点早点回来,一家人吃。 这样就不用在家里开火了,免得吵醒儿媳妇,让她多睡一会儿。 李凤霞满面春风地挎着菜篮子出门,刚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肖晓洁和丁春香她们几个女的凑到了一起。 李凤霞放慢了脚步,在拐角处站了一会儿,听到了她们说的话。 “婶子,这不管前因后果是啥,陆信是不是动手了吧,老五都被他打住院了。你可是老五亲妈,这事儿啊,还得你来给老五做主,闹起来啊,越大越好。”肖晓洁撺掇丁春香道。 “哎,这陆信可是厂里的香饽饽,厂长都拿他当个宝呢!”丁春香心里自然也有顾虑。 肖晓洁却嚷道,“这有啥担心的,那道德品质败坏,他业务能力再好,也是给厂里丢脸!依我看啊,陆信能把老五打得那么狠,肯定不是第一次动手了,他可能就是看着不声不响的,但是背后下黑手的坏痞子。” 吴红燕撇撇嘴,“晓洁,你说话得有根据,这陆主任我看着可是个好男人,平时跟我们多客气啊!谁家水电坏了他都能给修,是个热心肠。” 见大家都半信半疑,肖晓洁继续给大家推测。 “这苏宁大半夜和野男人在医院幽会,可能是陆信早就打过她,她受不了了,想找个别的男人当靠山,不跟陆信过了。” “你们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还不等其他人发表意见,李凤霞就快步从拐角处走出来,轮着菜篮子就给了肖晓洁一下子,“让你说我家儿子媳妇,你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我扇不死你!” 就在肖晓洁还没回神的时候,李凤霞又扇了肖晓洁一个大嘴巴。 肖晓洁捂着脸气着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乡巴佬,你教出那么个打人的儿子,家里还有个搞破鞋的儿媳妇,还有脸在这跟我张牙舞爪?不嫌丢人?” 李凤霞气的又要伸手,被邻居们给拉开了。 李凤霞气的手直发抖,指着肖晓洁骂道,“太过分了,你们一个家属院住着,都是邻居,我儿子和儿媳妇都是那么好的人,你们咋能这么背后埋汰我儿子和儿媳妇呢!” 丁春香闻言,冷笑了一声,嚷嚷道,“你儿子是好人?一个家属院住着,都是邻居,也是同志,你儿子对我儿子下死手,都把我儿子给打住院了,这你又怎么说啊!” “那是你儿子活该,他嘴贱!污蔑我儿媳妇,就该揍他,我昨儿是不在现场,我要是在,我给他几下子!”李凤霞瞪着眼睛骂道。 “你!”丁春香呸了一口,“活该你家娶个搞破鞋臭不要脸的,到时候生下的野种,都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你就抱着傻乐呵吧!” 李凤霞把菜筐一扔,用了蛮力挣脱开了拉着她的吴红燕,伸着手就去抓丁春香的头发,“老不要脸的,满口喷粪,我跟你拼了!” 丁春香被李凤霞拽着头发,抓得嗷嗷叫,好不容易被院里几个人给拉开。 丁春香的头发被薅掉了一溜,疼得眼泪横飞,指着李凤霞道,“你们一家都是牲口啊,媳妇不要脸,你和你儿子还护着那个贱人,又蠢又窝囊!我要告你们,让你们一家都去蹲大狱!” “别骂了!给我闭嘴!”一个声音嘶声力竭地在人群外喊道,“苏宁没偷人。” 第88章 就为了自己男人的工作 杨桃双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一双眼眸明明已经浸满了眼泪,却在看向儿子的那一刻,她还是扬起了嘴角,坚强地对着小刚笑了笑。 杨桃见大家都望着自己,就伸出了颤抖的手,摸了摸儿子的头,给自己力量。 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声音哽咽地几乎是喊着说道,“小刚啊,苏宁小姨是好人,她帮过咱们,妈不能眼看着她和她们家的人为了咱们娘两被人这么骂。” 小刚点了点头,“妈,你做得对!我为你感到骄傲!” 她们娘两昨儿晚上收摊晚,回到家属院里,就听着大伙儿都在议论张老五造谣苏宁在医院勾搭了男人,还怀了野种去打胎,结果被陆信揍了的事儿。 听说张老五住院了,伤的挺重的,听说张老五他妈不依不饶要去厂里告陆信,杨桃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觉得对不起陆信和苏宁,让他们两口子为了自己犯事儿了。 听了一会儿,杨桃就回家了,这一宿,她都没怎么睡好。 朱全这几天压根就没着家,杨桃知道他在外头有人了,倒是也不在乎,麻木了。 现在杨桃就想和小刚要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她的好日子不能是毁了苏宁的名声换来的,这样,她杨桃一辈子都过不安生。 还不等杨桃开口,小刚就指着丁春香说道,“她胡说八道,苏宁小姨是好人,她才没偷男人,她是去医院找大夫救我妈的命!你个死老太婆,瞎了眼,冤枉好人!” 李凤霞闻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谢谢你啊,好孩子,谢谢你啊,杨桃,谢谢你们为我儿媳妇正名!你们听见了吗?我儿媳妇是好人!” 在这个年代,女人的名声和脸面甚至比命还真贵。 杨桃能站出来替苏宁说话,李凤霞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握着杨桃的手,眼泪不停地落下来。 小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课文里的英雄似的,心中十分骄傲。 丁春香听了之后,懵了一下,她有些不愿意相信地道,“啥玩意?朱嫂,苏宁为啥救你?你咋了?我知道苏宁在你那买茶叶蛋的事儿,你可别为了钱替她遮羞,瞎说八道,我可是要去公安局告呢!” 杨桃冷笑了一声,瞪着丁春香,却是对小刚道,“儿子,看到了么,这心里脏的人,眼中看到的别人,也是脏的,你记着,以后长大了,也要离这样的人远远的,不然,没好日子过。” 杨桃顿了顿,挽起了自己的袖子,让大家看到了她的伤,“这都是我男人朱全打的,就因为他跟我要钱,我不给,他跟我下死手。” 邻居们看到杨桃的伤,有些已经结痂了,有些还是淤青红肿着,皮肉外翻,一条一条,一块一块。 在场的女人们都打了个寒颤,于心不忍,替杨桃鸣不平。 胡春杏这会儿也过来了,看着杨桃这一身伤,骂道,“这朱全,看着人五人六的,咋就不干人事儿,你可是他亲媳妇,咋能这么打呢?下回他再敢动手,你就往我家跑,我让我家那口子拦着。” 杨桃抹了抹眼泪,语气十分平静道,“他在外头有人了,哪还在乎我这个媳妇。他倒是挂着儿子,每个月给我三十块钱,养活儿子,我省吃俭用,倒是也够花,可上次,他想要把这钱要回去,说是手里的钱都输光了,我不给,他就下死手,得亏了苏宁。” 张丽这会儿刚出门要上班,听了杨桃的话,也驻足没走,义愤填膺地道,“杨桃,这事儿你咋不跟我们说呢!朱全他欺人太甚,真应该找他领导,好好批评他。” 杨桃摇了摇头,“之前朱全已经犯了很多次错误了,打架,在班上打牌,喝酒,赌博,人事科给他下过警告处分,朱全再打人,就开除他。” 众人闻言,便都沉默了。 厂子里的工人进厂基本就是铁饭碗,除非是作奸犯科有重大行为或思想上的错误,才会被开除,朱全他踩线了。 杨桃苦笑了一声,“我之前一直想着,如果朱全工作丢了,我们娘两就活不下去了,所以我没去医院,求苏宁替我保密,当时我伤的重,下不来炕,是苏宁去医院找朋友帮忙,请医生来家里开了药。” 肖晓洁闻言,“哎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挑眉看向了李凤霞,捂着自己已经红肿的脸,阴阳怪气道,“苏宁好大的面子,还能请动医生去你家呀,杨桃。” 杨桃愤恨地瞪了肖晓洁一眼,“苏宁很坦荡,你别因为想要自己男人往上爬就踩着陆主任,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去冤枉他的媳妇。苏宁找的是她摆摊认识的顾客,他们也是看我可怜,才同意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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