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道:“那就别管他了,估计真的只是同名。” 苏弦锦点头,顺手打开天气预报:“才十一月底就下了这么大雪,这也太反常了。” “你都能穿书了,这点天气反常算什么。” “也是哈哈。” 陈晴有些担忧地问:“不过还有一个月就要考研了,你这么下去能行吗?” 苏弦锦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 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滞留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她这次醒来感觉没睡好一样。 陈晴:“我这里有褪黑素,你要么?” “给我吧,我今晚试试。” 陈晴点头,从柜子里翻出来给她。 “元旦过后我就不怎么在宿舍住了,我打算去我男朋友他们公司实习,搬去跟他一起住。” 苏弦锦接过瓶子,见她面有愧色,便笑:“挺好啊,这有什么,等我考完研,我也不住宿舍了,反正也没多久了。” 陈晴松了口气:“我还怕你说我见色忘友呢。” 苏弦锦严肃点头:“是有点。” 入夜后,苏弦锦躺着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各种事纠缠在一起,想来想去还是起来吃了颗褪黑素。 倒也有用,没多久就有了睡意。 翌日一早,她被闹钟惊醒时,还有些茫然。 等回过神,她看向已起床在化妆的陈晴,惊呼道:“啊,我昨天晚上没做梦!” 陈晴吓了一跳,正在画睫毛的手一抖。 “……没做梦不挺好吗?说明睡得好啊。” 不—— 苏弦锦揉揉脸,她上次答应了程筠,要明天见的。 她没有做梦的这次,小说的时间是停滞的,还是只过了一天呢? 陈晴问:“你今天上午有课吗?” “没有。”苏弦锦呼了口气,决定不再想下去,“我去洗脸刷牙,等会儿去图书馆。” 这一天她都强迫自己刷题背书,尽量不被其他事情干扰,甚至连午饭也没吃,直到晚上才回到宿舍。 长月有时的相册静静躺在桌上,十分显眼,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晚上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眼前不禁描绘起了程筠的样子。 等再次睁眼时,眼前是一座熟悉的四君子图屏风,屏风上放着程筠给她的那件白狐裘。 她悄悄松了口气,穿好狐裘大衣绕过屏风进了书房,书房里没人。 她拉开门走出去,看天色这会儿大约是傍晚。 不知道程筠此刻在不在府里。 苏弦锦才跑出去,迎面就撞见了景林。 她想也不想脱口问:“景林,你家大人呢?” 景林一脸见了鬼的样子,震惊地握紧腰间长刀:“你是谁?……怎么从大人书房里出来?” 苏弦锦猛地反应过来,瞪大了眼,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怎么能看见我?”
第19章 现身边缘 话未问完,景林的刀便已架在了苏弦锦脖子上。 苏弦锦惊叫了声,本能地转身跑回了书房,把门迅速关上了。而就在她刚关上的下一秒,门又被景林踢开! 苏弦锦心跳几乎停滞,正要往暗室躲时,却忽见景林怔在了原地不动。 她逃跑的脚步一顿—— 景林紧锁眉头,警惕地扫了一圈,却不见人影。 分明前一刻他亲眼见她闯了进去,怎么人凭空消失了? 他路过苏弦锦身旁,走到屏风后,转动了暗门,进去探了一眼,仍然没有人。 至于再向下的那道门,他没有动,只是检查了灯盏开关,确认方才它没被人移动过。 且就算那女子躲进了暗门,这么短的时间,她也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地下到最下面的那个暗室。 苏弦锦眼见他从暗门后出来,便朝他晃了晃手,确认景林看不见自己,不由完完全全松了口气。 她看着景林迷惑的眼神,自己也很迷惑。 刚才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景林忽然看见她,现在又看不见了? 不过空想是得不到答案的,她不再继续耽误,仍跑出了书房,往程筠卧室去。 她这边离开不久,程筠却恰好回了书房。 景林仍在书房检查,他实在难以置信一个大活人凭空在他眼前消失的事实。 “怎么了?”程筠进来,脱了鹤氅,往案后落座。 “大人,属下不知道怎么说……”景林迟疑。 “有什么说什么。” 景林深吸口气:“大人,我可能撞见鬼了。” “鬼?”程筠眉尾轻扬。 “还是个女鬼。”景林将方才所见说了一遍,又忙强调,“大人,我真不是眼花了,那个女鬼甚至直接叫了我的名字。” 出乎他的意料,自家大人的反应十分镇定。 “嗯。”程筠颔首,“天下总有几件怪事的,可能被你遇见了。” 景林愣声:“……大人,您就不觉得诡异么?要是刺客怎么办?” “你是说刺客是女鬼,还是说女鬼是刺客?” 程筠认真问。 “大人,您别说了。”景林搓了搓手臂,“我这身功夫对付人还行,再强我也不怕,但鬼就不行了,一想到就瘆得慌。” “我去暗室看看,你去外面吧。” “大人,您不怕鬼吗?” 程筠淡笑:“人比鬼可怕多了。” 他开了暗门,站在那道长长的石阶前。 下面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亮。 他知道,她不在。 等他重新回到书房时,一道白色人影却飞快奔了过来,一把抓住他袖子,嗷嗷叫着:“程筠,我刚才差点被景林砍死了!那个那个刀口……离我的脖子就差一点点!” 程筠挑眉,略携几分慵懒笑意:“看来景林的刀还是不够快。” “什么意思——”苏弦锦仰头瞪他,“难道你希望看我人头落地?” 程筠抽回袖子,淡定地整了衣裳,轻笑。 “放心,景林手下从不妄伤人命。” 他坐回案后,苏弦锦跟过去:“那可不一定,都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一景林他手抖了一下,我可就小命不保了。” 程筠轻笑几声,顺手拿起公文翻阅。 苏弦锦凑近,小声问:“上次我说明天见,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一日,你没放在心上吧?” “一日?”程筠平静地望着她,“自你上次消失,已过去一个月了。” “一个月?!”苏弦锦失声。 怎么会一个月呢?她只不过一晚上没来而已,之前时间明明几乎是同步的。 “现在是几月?”她忙问。 她刚来时,是这里的农历十月初,和现实的阳历十一月份时间大抵差不多。 “不到一个月,便是年底了。” “天呐。”苏弦锦仍难以置信,她直接拉了程筠的手,翻他的手掌瞧,只见他手心只剩淡淡的印子,分明上次还是一道严重的擦伤的。 苏弦锦手指轻轻摩挲那道淡的几不可见的痕迹,有些出神。 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蚂蚁爬过。程筠微蜷了下手指:“看好了吗?” 苏弦锦回过神,才松开他,语调有些萎靡:“好了……” 果然过了一个月,她信了。 炭炉热热烧着,整间书房都暖起来。程筠已凝神批起了奏疏,苏弦锦则坐在炭炉旁烤着手,心下捋着《长月有时》中这个月的剧情。 短短一个月,北朝发生巨大变故。皇帝下旨抄了秦家三族,男丁流放,女眷充妓。太子杨望璟带病闯宫求情,被杨晟怒斥一番,禁足东宫。 锦衣卫闯入秦府抄没家私,然可悲可叹的是,秦家抄没之物交由户部统计后,金银还不足三百两,剩余最值钱之物不过三箱旧书。 秦族男丁包括秦效秦时在内等,三日后被衙役押解上路,女眷没入贱籍,流落各大烟花柳巷之地。 秦时母亲不堪受辱,一条白绫自缢而亡。秦时兄长秦效,一身伤而未愈,半月后消息传来,于流放途中伤重身亡。 一个多月前,两个夜探程府的暗卫一死一伤,身份也已查明,竟都出自承阳侯府。程筠将死的暗卫尸身挂在城门之上,宣告其所犯罪行,并为逃走的暗卫发布了通缉令,满城搜查。 逃走的那个暗卫则负伤躲进东宫,被小太子暗中藏住。 秦府被抄那日,小太子进宫求情,被皇帝怒斥而禁足后,一东宫侍者竟壮着大胆告发太子,说太子私藏行刺首辅大人的钦犯。 程筠便请示上意,责锦衣卫强搜东宫,搜查贼人,那名暗卫为了不拖累太子,投湖自尽,不过锦衣卫还是在东宫搜查出了其他东西——为逆党秦泽私设的灵位。 杨晟震怒之下,欲废黜太子,而程筠则率百官劝阻。一劝阻,杨晟更怒,直接让礼部请皇室宗亲来,欲于三日后,在宗庙正式褫夺杨望璟太子之位,敬告列祖列宗,并从宗亲中另择一位公子入宫立为太子。 这大概是小说里这段时间的剧情走向,不过具体进展到哪里了呢? 杨望璟已经被废了?还是即将被废? 苏弦锦扭头看了眼程筠,他低着头,安静地批着公文。 她凝视着他的侧脸,浓黑的眉宛如山峰,底下是深沉冰冷的湖,被茂密的丛林掩盖着。而鼻子优越清晰的线条仿佛绵延的山川,山川下是平静流动的岩浆……沉浸在这样的幻想中,猝不及防地对上程筠的视线,顿时云开雾散,似一阵寒风从雪原吹来,拨弄枝叶,漾开湖面。 她瞬间就清醒了。 所幸程筠只是瞥她一眼,又继续处理公务。 她轻轻叹了口气,没选择出声打扰他,只是托着腮望着炉子里的炭火发呆。 在太子被废黜的前一日,程筠还狠狠逼了他一把,那便是有关承阳侯府的剧情。 承阳侯府手握三十万精兵,完全有拥趸杨望璟逼宫的实力,之前潜进程府的两个暗卫就是承阳侯府的人,是为了程筠手中的玉玺而来。 他们持有承阳侯府的信物,除却承阳侯本人的亲笔书信外,还有半枚号令精兵的虎符。 承阳侯在信中说,昏君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希望太子奋起夺位,为北朝百姓争出一条活路来,而承阳侯府愿助一臂之力。 太子收到信后不知为何没有任何行动,又或者是来不及行动。总之,在杨晟废黜太子的前一日,程筠匆匆进宫向杨晟暗禀,言已查明东宫所藏钦犯的身份,原是承阳侯府中人,暗中欲助太子弑君谋反。 杨晟惊骇莫名,不假思索地就信了程筠的话,并给了程筠一道暗旨——宗庙废黜太子当日,令锦衣卫弓弩手埋伏四周,一旦太子有异动,当场射杀。 正思之入神,忽门外一道熟悉声音响起。 “大人。” 这个声音让苏弦锦一个弹跳而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躲到程筠身后:“程筠程筠……景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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