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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婉：…… 陆冬林：……这是专和他作对吗？ 虽然没有买到面条，陆冬林还是和秦舒婉换了位置 陆冬林认命靠着椅背，闭目睡觉，睡着了就不饿 但那个肚子不停的咕噜咕噜响，想忽视都难 秦舒婉打开抱着的大包，拿了一个饭盒出来，碰了碰陆冬林的胳膊 陆冬林无力的掀开眼皮子，“又怎么啦？” “谢谢你和我交换位置，虽然面条没有了，但我也不能食言，你先吃点这个吧！” 陆冬林垂眸，这才发现，这娇娇女白皙细腻修长的手，正拿着一个铝制饭盒 陆冬林抬手接过饭盒，拿饭盒的瞬间，他发现自己的手和这娇娇女的手，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陆冬林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秦舒婉微笑着摇摇头，陆冬林打开盒子，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白面饺子，就映入他的眼帘，饭盒边缘还有一个小铁勺 这下他有点愣住了，虽然她允诺自己一份面条，但那面条也不是全白面做的 转头对秦舒婉说，“这有点贵重，你吃亏了，你确定要给我吃？” 秦舒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随即想到这是70年代，看样子这位黑老兄品行应该不错 秦舒婉点头，陆冬林这才拿起饭盒边的小铁勺，一口一个吃起来 入口他就知道，是韭菜鸡蛋馅的，非常合他胃口 差不多20来个饺子，一分钟左右就解决完了 刘丽丽默默的咽着口水，她长那么大，还没吃过全白面的饺子呢 咽口水的不止刘丽丽，看到饺子的好些人，都在咽口水 刘丽丽看着秦舒婉的目光更加火热，秦舒婉不适的皱了皱眉头，“刘知青，我知道我长的不差，但我是女的，不是男的 请你适可而止，别用这么直白的目光看我，好吗？” 陆冬林嘴角含笑，咽下了口中的饺子，这娇娇女恐怕还不知道，她已经被不止一人盯上了吧？ 不过自己吃了人家的饺子，承了这份人情，在火车上他会看顾她的 刘丽丽有些害羞的说，“秦知青，你误会了，我是想告诉你，你想休息就放心的休息，你的行李，我会帮你看着的” 秦舒婉对刘丽丽的感官太差了，直觉告诉她，这女人憋着坏，和她扯上关系，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不用了，我自己的东西，我还是看得住的” 陆冬林吃了人家的饺子，还用了人家的小铁勺，又是姑娘家，不好就这么还她 轻咳了一声，对秦舒婉说，“你还有别的餐具吗？” 秦舒婉点点头，就听这位黑大哥说，“餐具我用过了，也不好再还给你，我也在云水县下车 到时候我买一个新的还你，可以吗？” 秦舒婉无所谓点头，就算黑大哥还给她，她也不会再用那个饭盒和小铁勺了 刘丽丽又开口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骗了人家吃的，连饭盒勺子都想白占了” 陆冬林真的特烦这女的，“你姓刘，真的委屈了刘这个字了 你应该姓管，叫管得宽，一直逼逼叨叨的，真特么事儿多 刚才老子饿得没力气，懒得搭理你 现在你再多一句嘴试试？”，黑不溜秋的脸上虎目一瞪，还是有点吓人的 刘丽丽看着这人动真格了，立马就怂了，不再说话，把头扭向另一边了 陆冬林虽然吃了一盒饺子，但对于他这种体格，又饿了那么长时间，真的只能垫个底儿 拿着饭盒，向开水供应处挤过去，铝质饭盒导热很快，还好上面有个简易手柄 晾了会儿开水，可以喝了之后，灌下一饭盒热水，才有个半饱，又接了大半热水，才往座位处挤回去 他也没想去洗脸什么的，汗液加上煤灰敷在脸上，没有毛巾和香皂，只会越洗越脏，还是等下车再说吧！ 秦舒婉早上起的太早，现在坐在车上又无聊，有点昏昏欲睡了，但又撑着不敢睡 陆冬林轻咳了一声，“直到你下车之前，我都帮你看着行李，下车我也可以帮你提行李，今天再请我吃一顿晚餐，可以吗？ 吃什么都可以，只要能下嘴” 陆冬林活了24年，从来没这么难为情过，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骗子了 秦舒婉嘴角抽了抽，还没来得及说话 陆冬林从胸前的贴身口袋里，拿出了自己在运输队的工作证 “我不姓黑，我姓陆，这是我的工作证，我真不是骗子 出了点意外，才会弄得这么狼狈 不过你放心，你只是暂时帮我垫付吃饭的钱票 到云水县后，我会还你的” 秦舒婉接过工作证一看，云水县运输大队，姓名陆冬林，职业货车司机，入职时间68年7月 刘丽丽听到黑煤球男人的话，心里有些诧异，没想到这邋遢男人还是个工人，闭着的眼睛，都能看见眼珠子转来转去 秦舒婉把工作证还给陆冬林，“行，那就麻烦陆哥帮我看下行李，我先眯一会儿” 陆冬林点头，“嗯”，总算改回祖宗姓了 第27章 火车上（三） 秦舒婉怀里抱着一个大包，直接把头靠在大包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陆冬林很疲惫，但一直都强撑着没睡，既然做了交易，就得说话算话 火车依旧咣当咣当的行驶着，外面的天色也渐渐变暗了 “卖饭了，卖饭了，大米饭，玉米饭都有，还有土豆炖白菜，要买的赶紧准备好餐盒” “卖饭了，卖饭了，……” 陆冬林看秦舒婉还在呼呼大睡，餐车马上就要到他们这里了 正当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叫醒这娇娇女时，就看到这娇娇女，像小扇子似的，睫毛动了动 秦舒婉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愣了几秒钟，才想起自己在火车上 一下抬起头来，“哎呦！我的脖子好疼” 陆冬林看得好笑不已，“你保持一个姿势，睡了好几个小时，脖子不酸才怪”，确实挺能睡，而且心也大 秦舒婉揉揉脖子，试着转动一下，缓解一下那酸爽的滋味 餐车也到他们这里了，秦舒婉对陆冬林说，“你要吃多少份量，你自己点吧！” 陆冬林也不客气，直接要了半斤玉米饭，光是玉米饭，就把饭盒装满了，还压了压才装完，土豆炖白菜都是打在饭盒盖子上的，汤汁直接浇到玉米饭里 火车上的饭不要票，但是比较贵，就那么点东西，花了一块七 秦舒婉从包里其实是从系统仓库里，拿了个空饭盒，要了一两米饭，一份菜，花了一块钱，大米饭要比玉米饭贵 刘丽丽期期艾艾的拿出自己的饭盒，不好意思的看向秦舒婉，“秦知青，我吃了三天多的干粮了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也是在云水县下车，以后我肯定会还你的” 秦舒婉很无语，“刘知青，我们算是陌生人吧，我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出门忘带脑子了，会把钱借给陌生人 云水县下车的人多了，那我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借呀？” 刘丽丽脸色很不好，“秦知青，你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能借给这个男人？就不能借给我？难道你和他很熟吗？” 秦舒婉：“我和他不熟，但是我知道他的工作单位在哪里，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他要不还我，我直接去他单位找他要 你呢？你有什么保障，能让我放心把钱寄给你” 刘丽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眼睛通红的说，“我们大家都是下乡知青，来自五湖四海，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 你怎么能那么自私？你又不缺那一顿饭钱，帮帮我又能怎么样？” 秦舒婉直接冷脸，“我是不缺一顿饭钱，但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父母辛辛苦苦赚来的 你又不是我妈，我凭什么帮你啊？ 再说了，这车上下乡的知青多了，你干嘛就逮着我不放呢？ 不过你盯着我也没用，别想在我身上占一分钱便宜” 刘丽丽受不了大家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难堪的低下头 很多人都不眼瞎，这姑娘占便宜占的这么理直气壮，尤其是这个时代，粮食多金贵啊！ 所以不止秦舒婉很反感刘丽丽，把刘丽丽行为看在眼里的人，都对她没啥好印象 秦舒婉好奇的看了一眼，陆冬林手里的玉米饭，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见玉米饭 她还以为是一颗颗的玉米煮熟的，没想到是磨成面后，不知道怎么弄熟的 陆冬林咽下口中的饭才说，“怎么了？” 秦舒婉摇头，“没事，就好奇看一下” 陆冬林愣了一下，好奇？好奇什么？ 然后看了下自己饭盒里的饭，又看了看娇娇女饭盒里的大米饭，突然恍然大悟了 “没见过这种饭？” 秦舒婉夹了一块白菜，放进嘴里，随意点头，“嗯” 和刘丽丽坐一排的那两个女生也买了大米饭，土豆炖白菜，和秦舒婉坐一排，靠窗的那个秀气男生，也买了大米饭，土豆炖白菜 面对面坐着的六个人，就只有刘丽丽一个人，尴尬的坐在那里，闻着那诱人的饭香味儿 靠窗比较高冷的那个女生开口，对秦舒婉说，“秦知青你好，我叫叶佳，我旁边这位是我的堂妹叶园，我们也是上了火车，才第一次见到玉米饭 听着卖餐员喊玉米饭，我还以为是玉米粒煮熟的 我和妹妹好奇也买过一份，味道还可以，就是那个口感还不太适应” 秦舒婉也笑着说，“你们好，我还以为就我这么认为呢？” 叶佳两姐妹刚开始没和秦舒婉打招呼，就是想看看这个人脑袋拎不拎得清，会不会和那个刘丽丽一个德行？ 不过看这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脑袋挺清楚的，这才借着吃饭的功夫和她搭话 叶佳边吃边说，“我和我堂妹也是在云水县下车，要去安平镇，不过具体分在哪里就不知道了，你呢？” 秦舒婉愣了一下，为什么她的通知单上，地址详细到某某生产队了 但还是面上不显的说，“我也是去安平镇的，就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被分到同一个公社了？” 叶佳：“应该不太可能吧，我听说一个镇下边都有好几个公社？” “嗯，也是” 秦舒婉吃了一片白菜，一块土豆就没食欲了，太淡了，一点盐味都没有 叶佳看了秦舒婉一眼，从自己背后拿了个罐子出来，把盖子打开递给秦舒婉，“这是我带的酱菜 你弄点拌在饭里，味道会好一些” 叶园在一旁说：“我们每一餐，都要拌点酱菜，才吃得出味道” 秦舒婉摇头拒绝，“谢谢！我确实有点吃不下，但不是菜的问题 就感觉有点晕车，头闷闷的，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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