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沉吟了半响,来回跺步,随即道:“若是女孩,便取名为仪,仪,法度,准则,尧以单均刑法以仪民。人生在世,无论男或女,都有行事之法度,女子若得其道,一生必不受累。” 刘季细细一品也 觉得这个字取得不错,连连点头,眼中泛光等着肖和想想男孩的名字。 “若是男孩,便取为盈。《礼记》有云:和而后月生也,是以三五而盈,三五而阙。知盈亏而懂自制,为当修之道,若能做到此,后生可畏。”萧何为刘季解释完毕,刘季一点意见都没有,笑呵呵的同萧何再次道谢,“其实这两个名在我看来男孩女孩都适用。多谢萧主吏。” 定好了名字,刘季觉得最重要的事情办完了,赶紧问起萧河前来寻他究竟所为何事? “随我走一趟县城,有一事需得你帮忙。”萧何正色以道,刘季不敢怠慢,赶紧跟随萧何一道往县城走去,没想到才进了县城却注意到黑色铠甲的卫士出现,而且严阵以待。 刘季来到大秦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势,追问萧何。 “怕是皇帝出巡。”萧何也不瞒着,刘季和萧何被黑色的铠甲卫士驱赶到一旁安静呆着,转头和刘季说明情况,刘季一听眼睛亮了,皇帝出巡,那不就是秦始皇吗? 刘季那叫一个激动,秦始皇,古往今来创立了皇帝制度的传说人物,没想到既然有这样的一天能够亲眼膜拜这位大佬的真容。 萧何注意到刘季的机动连忙拉住刘季道:“不可张望,小心冒犯皇帝。” 一盆冷水直接朝刘季浇下,让刘季意识到,对啊,这可是封建社会,皇帝的容颜也不是谁都能随意看的。 “跪下。”一道凌厉的喝斥,萧何本能反应跪下,结果一看刘季站着不动,赶紧拉住尚未反应过来的刘季跪着。 刘季想到可以看到传说中的秦始皇,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抬头看刘季一眼,怎么都觉得不行,跪下可以,看也必须得看。 秦始皇啊秦始皇,传说中的祖龙,无论如何都要看看。 跪下的人,每一个都低下头,不敢抬眼窥探那行来的马车和护卫。 刘季注意到每个人都低着头,而且在这人堆里难不成还会有人特意盯着注意人群中会不会有人抬头看皇帝? 听到马车由远而近的声音传来,刘季小心翼翼的抬头。 皇帝出行的阵势非同一般的大能够灭六国,一统天下,这等丰功伟绩更是一辈子值得炫耀的事,秦始皇 出行的目的也是为了镇压各国蠢蠢欲动的贵族。 因此看到四匹马为首行来威严的舆驾,刘季高兴了,结果却注意到马车封闭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秦始皇的真容。 刘季失落啊,唯一的机会,就这么唯一的机会,结果只能看到马车,连秦始皇的真容都看不到。太失败,实在是太失败了。 无论刘季心中如何失落难过,却依然不能阻止秦始皇车驾的离去,萧何看出刘季的心情低落,却有些不明所以地问起道:“这是何故?” “原以为有幸得遇皇帝巡游,也能看到皇帝真容,不想竟是空欢喜一场。”刘季据实而告,听在萧何的耳朵里,萧何一笑,“皇帝真容,不错,多少人想看皇帝一眼,可你看皇帝身边卫士几何,想看一眼都难。” 萧何是没想到刘季会因为看不到秦始皇而失落,于他看来,皇帝的事,和他们这些寻常百姓,实则根本没有关系,皇帝相貌如何,都不及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好日子更实在。 刘季,看起来应该怎么说呢? 确实为了这等事而失落,引以为憾事。 “罢了罢了,果然没有这等好运气,皇帝这般的男人,大丈夫当如是。”刘季是崇拜秦始皇的,这样一个结束几百年战乱的人,让天下得以一统,功过是非,千百年来争执不休,有说他功大于过,有说他过大于功,在刘季看来,必须承认秦始皇是个了不起的人,绝不是他这等人可以仰望的。 萧何一顿,大丈夫当如吗?思绪百转,最终弃之,随后招呼刘季道:“走吧。” 刘季看着城门秦始皇一行车驾离去的方向,久久才回过神,秦始皇啊,大秦一统天下之后,有多少年的江山来着?就这些年道听途说的,行刺秦始皇的人不少,毕竟追查行刺者的时候,进入沛县之内的并不在少数。 同萧何与曹参交好,外面的事这两位也愿意告诉刘季,一来二去,刘季的消息来源其实挺灵通的。 眼下萧何亲自来请刘季走一趟,此一来,却直奔县牢,刘季虽然奇怪,却并不多问,正好看看曹参近日如何。 “刘季。”曹参见到刘季,身着狱卒的衣裳,远远打招呼。 “曹先生。”刘季同样笑着打招 呼,萧何同曹参交换了眼神,曹参低声地道:“放心,都准备妥当了。” 刘季耳尖的听到,自然是莫名萧何和曹参有何事,但亦懂得一个道理,好奇害死猫,如果是能说的,萧何和曹参自然会告诉他,若是不能说的,他最好少问,更应该直接不问。 “刘季,来。”萧何听到曹参的话,心中的大石落下一半,招呼刘季跟着一道去,有些事,得请刘季帮忙。 刘季不曾迟疑,跟随萧何同曹参一道往大牢去,刘季总觉得萧何和曹参想让他帮忙的事,定然不会是多大的事,结果......:,,.
第072章 朝廷征召徒役 刘季瞠目结舌,带着不可置信的望向萧何,以确定他是不是听错了,如此大事,萧何怎么觉得他能做到? “这些年,深山中的人,你养了不少了吧。”萧何注意到刘邦的神情,却是幽幽地道出此话。 刘季一个激灵,早就知道古人之中从来不缺聪明人,刘季纵然再想藏得严实,但凡擅长观察的人,都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端倪。 “人我们都安排好了,只要你将人带到山中,其他的事自然由我们善后。”萧何点到即止,并无要为难刘季的意思,更多,他仅是想让刘季帮个忙罢了。 “萧主吏,我这个事,知道的人有多少?”刘季想看看沛县之内,如萧何这等聪明人究竟有多少,扮猪吃老虎的刘季,更是在试探萧何。 听到此问的萧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所知道的仅是敬伯一人,至于别人,你做事谨慎,又不曾引人注意,旁人更多注意吕家,吕家是无所畏惧的。” 曹参字敬伯。刘季明白了,在小小的沛县之内,吕家对真正的贵族而言是不入流不假,但在沛县之内,县令是吕家的好友,一般人不会太在意吕家买奴仆的事。 毕竟谁都想壮大,不会原地不动。 刘季听明白了,好在之前他行事一直打的是吕家的名头,吕家愿意帮他遮掩,该让何人察觉,不能让何人看不出来,相信吕家最有分寸的。 “你是越发叫我意外。”萧何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将刚知道刘季竟然暗中给准备如此的后路惊得不轻。 可萧何又一想,吕家究竟为何看中刘季,又是怎么选择将女儿嫁入刘家的,再看吕雉并不是等闲的妇人,耳濡目染,刘季知道乱世不宁,愿意多准备,对大家而言亦是好事。 “都是上回卢绾的事闹的。”卢绾的事,让刘季意识到在这个时代,像他们这样的人有多不值一提,高高在上的人,随口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天下大乱是注定的,这句大实话刘季不能说出口,否则极有可能被人捉起来,能说的仅此理由。 萧何笑了笑,刘季的理由不能说不对,被人看不起,被人轻视,对很多人而言都是极为打击人 的事,可是他们的身份,想以下犯上,想为自个儿讨个说法,纵然将性命搭上都未必有用,要立足于这个世道,确实应该多壮大自身。 “如何?”萧何言归正传,请刘季来是想让刘季帮他忙的,相互的试探到此算完,该说正事。 刘季的目光落在一旁那个安安静静听他们说话,披头散发,却看得刘季头皮直毛的人。 “此人的身份我能问吗?”刘季不好不答应,同时也想知道此人究竟是何人,被关入大牢之内,看这人身上的枷锁,足见官府对此人的看重。 “我仅是随口问问,纵然两位不说,此事我自然愿意助两位一臂之力。”刘季生怕萧何和曹参有所误会,以为刘季若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何身份便不愿意帮他们,刘季赶紧解释。 萧何轻轻一叹道:“按理该如实告诉你,但此中缘故,你不知比知道好。” 不是萧何信不过刘季,人都交到刘季手里了,岂有不信人的道理,可是站在刘季的立场,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好,萧主吏不必再说,我不问就是。”好奇害死猫,刘季要做的仅仅是将这个人藏到山中,其他的,萧何同曹参必是早想好了。 “多谢。”萧何和曹参一看刘季不问,马上真诚的道一声谢,发自内心。 刘季看向被锁起来的人,“我该如何把人带出去?” 萧何道:“等入夜之后直接将人领出去。” 如此,刘季不再多问,曹参提醒地道:“领人直接往山中去,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人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你放心,最近我们收留的人不少,多一两个人算不得事。”刘季明白,让曹参他们可以放心,他那里几年发展下来,再不仅仅是一百多人罢了,山中的模样,刘季想到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不容易,太不容易,终于有了这等成就,他这心里踏实许多。 萧何和曹参即将人交到刘季手中,岂有信不过刘季的道理,这会儿一个小吏走来,“萧主吏,县令找你。” 作为县令麾下之吏,县令有召,萧何不敢怠慢,同刘季道:“你同敬伯在一块,我去去就回。” 刘季笑呵呵地打招呼,让萧何自忙去。曹参作 一揖相送,等萧何一走,搭过刘季的肩道:“走,咱们喝酒去。” “那自然好,走走走。”刘季每回进城,或是曹参往乡下去,总会寻上对方多喝几杯酒,眼下时间尚早,喝喝酒,有事再做。 “这一位。”刘季指向一旁的囚犯,披头散发的人唯一可以看清的仅一张脸,刘季仅问问。 “兄弟自去高兴,我尚在牢中,岂有与你们一道饮酒的道理。”那位哑着声音开口,很是难听,似是破了嗓子的人。 刘季回头看他一眼,那人目光坦然与刘季对视,眼中透露着笑意,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玩味。 能让萧何和曹参冒险相救的人,如何是寻常人,刘季早在心里有数,注意到他的眼神,仅仅亦是当作看不见。 喝酒喝酒,至于将来同此人打交道,出了大牢,自然有办法。 大牢是曹参的地盘,曹参与刘季喝酒吃肉,一旁还有人给他们倒酒,大半天萧何才回来,脸色极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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