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婴犹豫了半响道:“事发突然,要跟嫂子说一声吗?” 听到夏侯婴的话,刘季微微一怔,询问地抬头看去,夏侯婴道:“嫂子一直留在家中,想必诸多情况她比我们清楚,有些我们没有准备的事,或许她有。” 这是夏侯婴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吕雉看起来不是依靠他们这些人的人,对刘季或许是一些难为的事,对吕雉或许并不是。 刘季是想吕雉刚生完孩子,最是应该好好休养的,事情闹起来,刘季更想自行解决,夏侯婴却点出吕雉或许早有准备。 自家的兄弟所指,刘季想不打扰吕雉,但在夏侯婴看来到了现在这等危急的情况,就应该问问一直在家中的吕雉是否有其他的准备。 “那,你还是去看看萧主吏和曹先生,我去问问娥姁。”刘季是听人劝的,本来是不想让吕雉刚生完孩子都要为外面的事操心,不过,夏侯婴说得对,吕雉看起来比他准备得要齐全得多。 像吕雉之前和刘季说的,他们各自都有秘密,相互不说破,那都是因为对彼此的信任,遇到事,没准吕雉比他更果决,准备得更多。 夏侯婴提一句醒,刘季竟然同意他的提议,夏侯婴不再迟疑,立刻去办刘季交代的事,刘季马上去寻吕雉。 屋里刘素正抱着刘仪在怀里,轻声地道:“孩子可真乖,不哭也不闹,是个乖巧懂得心疼人的。” 看到刘季走进来,刘素面带笑容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 刘季笑了笑,从刘素手里抱过刘仪,刚吃饱的孩子正在看着甚,瞧到刘季的脸,笑了,刘季高兴地道:“是个爱笑的。” 吕雉一开始就半躺着,见刘季抱过刘仪,观刘季的神色问道:“出事了?” “有人发现了坞堡,告到县衙去了,县令带了百号人正在外面。我让人去请岳父来一趟,此事得有劳岳父,但若想让县令将事情瞒下,仅利诱不够。”刘季抱着孩子坐在吕雉的床前,将事情经过告诉吕雉。 吕雉一听露出了笑容,“该来的总是要来,利是不够的,更得捉住他的把柄。” 和刘季想到一处,刘季露出笑容,吕雉轻声地道:“其实这些年我让父亲和兄弟帮我运作一番,我们买的粮食和人,很多都是过县令之手,换句话来说,县令如果把我们供出去,等于将他自个儿意图叛乱的罪名坐实。” 刘季眼中闪过惊喜,哎哟,吕雉早料到有今日的局面,因此早早挖坑等着把县令埋了。 县令不来,自然不会把事情捅出去,县令若是来了,想告发刘季的坞堡,行啊,先把他的脖子洗洗,更要有心里准备,一家子都要因此丧命再说。 “你让人去请父亲?”吕雉听着刘季的话,坞堡名头得挂在吕家,必要请吕公来一趟。 “已经让人去请。”刘季心里正为吕雉的一手早有防备,甚至更将县令坑得死死的而高兴,吕雉问起吕公的事,他自如实答之。 吕雉自得的道:“父亲手中关于县令的把柄不仅一样。” 此话,刘季听完不由自主地给亲亲老丈人和吕雉点了个赞,早在吕雉要留下这后路开始,吕雉完全做好准备。 县令,不错,他们是归县令管,可是县令要是想闹腾,自然他们有对付他的手段。 坞堡的事要瞒着,瞒得越久,知道的人越少,对他们自然越是有利,反过来,若是县令知道了,他敢出现在坞堡处,往后,县令得跟他们一起担风险,知道的人,县令更得帮忙将他们的嘴堵严实了! “辛苦你和岳父了。”刘季心里过了一遍吕雉透露出来的意思,最后唯有这一句。别的话,说也不应景。 吕雉扫过刘季一眼,“这些事,我懂得比你多,就是我手里同样也握有县令的把柄,不过父亲出面,比我出面要好。” 听着吕雉坦然告知她手里也有县令的把柄,甚至可能和吕公的都不重样的,刘季惊叹地睁大眼睛。 “没事的。”吕雉轻声说了一句,安抚刘季,刘季能说信不过吕雉吗? 若是连吕雉都信不过,刘季能信谁? “趁此机会,正好让县令将二哥和二嫂放回来。至于你要不要出现在县令的面前,你自思量。这些你看看。”吕雉安抚完刘季后,想起刘二哥和刘二嫂,想必那么两位被关进大牢多日,再出来,人必不会再同往日一般。 都能让县令从他们坞堡中退出去,不敢再来威胁他们了,若是连刘二哥和刘二嫂都不再救出来,谁都不是傻子。 再多的仇,再大的怨,刘二哥是刘季的亲兄弟,吕雉先前不曾出手,那是既知刘二哥和刘二嫂无性命之危,也是不想暴露他们一家的行踪,节外生枝,可以不出面。 现在不一样了,无论如何,刘二哥和刘二嫂都要在这一次救出来。自然她手中有的筹码得让刘季知道,弯下腰拿过一份竹简递给刘季,刘季接过。 “好。”刘二哥和刘二嫂的事,刘季亦曾想过,却仅是思量如何将人救出来,现在要跟县令正面对上,那么确实应该趁此机会把人救出来。 他要不要出现在县令面前,如同吕雉所言,端看刘季如何想。 见不见,要不要在县令面前露面,就看刘季怎么想。吕雉意示外面还有些东西,让刘季一并带上去。 刘季叮嘱吕雉好生休息,摸了一把刘仪的小脸,便出去了。 其实连县令都威胁了,刘季出现或是不出现,还会有影响? 既然坞堡都暴露了,县令必知道吕雉他们逃了,逃哪儿去了,刘季虽然被天下追捕,可天下之大,想逃,科技不发达,东躲西藏的,压根不用担忧会被人轻易翻出来。 有坞堡这样好的藏身之地,傻子都会知道躲到这里,刘季出现与否,县令在心中必然都会猜测到刘季存在的可能。 吕雉之所以提醒刘季这一点,或许更多是想让刘季去和县令交手。 不错,晓以利动,又以有威胁,他们是拿捏住县令了,但能不能让人欣然的接受,最好不需要用到威胁太过就能达到目的,自然是最好的。 “季哥,萧主吏和曹先生都随县令来了,一直跟在县令左右,无法跟他们碰头。”夏侯婴去而复返,赶紧将他这边的情况告诉刘季。 刘季正在思量别的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完夏侯婴的话后,刘季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说县令要是看到我会有何反应?” 夏侯婴惊叹的看向刘季,以为刘季在说笑,但注意刘季的神情很是凝重,哪里有玩笑的意思? “第一句话必然是质问你,怎么敢出现在他的面前。”夏侯婴说出的是人之常情,毕竟现在的刘季可是朝廷追捕的犯人,人人见之都可以抓,告发者更是有赏。 “是啊,没有人以为我逃出升天之后还会出现在县令面前,这是对县令的条件。但是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对县令无所畏惧。”刘季仔细的分析,说出这句话后,眼神闪过坚定。 夏侯婴一时没反应过来,刘季话中的意思,刘季却已经道:“走,我们去见县令。” 刚刚还犹豫不决的人,这时候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去见县令不可,夏侯婴完全不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刘季怎么就决定了? “季哥,我也要跟着一起去?”夏侯婴同样也是逃役,一个刘季去够刺激人了,他要是再跟着去县令会怎样?:,,.
第106章 第106章县令莫急 但是对于现在的刘季来说,能够让县令不高兴,或者让县令明白眼下的处境更重要。 “去,为何不去?有了这份东西我们不怕县令。”吕雉已经帮刘季想出最好的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这坞堡的存在都归在县令的头上,纵然刘季他们是逃犯,藏身在这坞堡之内,每一个都是听从县令的命令。 “啊。好。”夏侯婴微微一顿,虽不知刘季手里拿的竹简和身后之人抬的是甚,很快反应过来,刘季并不是在说笑,惊叹一声,最后还是跟上刘季的步伐。 刘季一路走去已经有人告诉刘季,雷霆将县令他们请入了坞堡,已在正堂。 得到消息,刘季也就知道行去的方向在何处。一步一步的走入正堂,守门的人还好,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不管是雷霆亦或是县令,甚至是跟随县令一道进来的萧何和曹参,在看到刘季的那一刻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刘季你怎会在此处?”第一个问出问题的人当然是县令,本来跽坐的人,在看到刘季走进来的时候,惊得一下子站起来,满目都是不可置信。 刘季摊手道:“若不然我该在外四处逃亡?” 县令也好,萧何、曹参也罢,这会儿都惊得不轻,刘季一问后,县令立刻回过神道:“来人,将刘季拿下,关入大牢。还有你。” 夏侯婴,县令也是认出人来了,赶紧的下令,让人一并将人拿下,刘季不紧不慢地道:“县令莫急,捉了我,对你可没有好处。” 雷霆从刘季出现那一刻起,心里唯有一个念头,刘季想如何啊,结果听到刘季开口,算了,刘季既然敢出来,定然是想好了,他就是听刘季话做事的人,刘季总不会自个儿坑自个儿。 县令冷笑,眼神轻视地扫过刘季,“我虽与吕公交好,不见得同你有何往来。你押送徒役逾期不至,朝廷下令将你追捕,我捉你,谈不上好处,却也绝无坏处。” “莫急莫急,县令莫急,我既然有言语,自然要同你好好的说道说道,我人就在此,都敢来见你了,你又何必着急。”此时的刘季穿着锦衣绸缎,胡子刮得干净,头发梳得整齐,与往日邋遢的模样判若两人,若不是熟悉他的人,路上见着都不敢认。 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他的气度,从前邋遢的时候看起来和外头的浪子无二样,现在却让人有一种气定若闲,不为外物所动的从容之感。 县令开始反思,究竟刘季有何奇遇,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刘季可不管他带给人的冲击有多大,这会儿的他高高兴兴的坐下,也不在意县令怎么看他,“县令若是愿意坐下好好的同我说道说道,自然最好,若是不愿意,县令不相信把我供出去对你没好处,不妨试试。” 说到这里刘季冲县令一笑,“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同县令比起来,着实差之甚远,我本来就是朝廷要捉的人,可要是把县令你一家都给带上,甚至让你的九族也跟我一块受罪,挺好的。” 确实,县令看到刘季是不高兴的,也不相信刘季有多大的本事,竟然敢如此同他放话,本意是要挥袖而去,却在刘季又一次提出县令一家,甚至是九族都要与他一块受罪时,刘季笃定的语气,对自身的定义,让县令不敢不当一回事。 刘季的生死不值一提,可他们一家,九族,那可关系重大。 县令思及此,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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