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老天爷赋予女性独有的天性,因为这个世界太过残酷和冰冷,需要女性的温柔。 在名利场虚为委蛇了一天的丈夫,回家需要妻子的温柔。 天真烂漫还不知世间险恶的孩童,漫长的成长过程需要母亲的温柔。 如果没有女性的温柔,这世界将萧索如冬。 苏彤在狭小的浴室,为这世界对女性的不公,放肆流了一把眼泪。 哭过之后,她便将那日的事深埋心底,不去触碰。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这么久。 苏彤都要以为,李沫这个不不幸的女人,终于要幸福地过完自己地后半生。竟不曾想到,她极力想掩盖的那段不幸,在这样一个春光明媚地下午,再次被残忍揭开。 陆老夫人因为被邻居老太太拉着出门散步,刚好来到大院门口附近,所以凑巧将整个过程都看了去。 那个男人在大院门口拉住李沫,两人应是没谈拢,男人便嚷嚷出李沫下乡那些年和他的事。 声音非常大,陆老夫人离他们有几米远,也将那话真真切切听去。 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怎样的事没见过,但听到这些依然大为震惊。 特别大院的人,不敢相信韩教授再娶的妻子竟然有那样不堪的过往。 男人说出那些,李沫面如死灰。 突然,她猛甩开男人钳制住自己的手,直朝大院门口那条河跑去。 暖春季节,河面结的冰早已融化,正是高水位的季节。 李沫毫不犹豫跳了下去,瞬间淹没在滚滚河流中。 目睹这一切的陆老夫人和其他老太太吓傻了,呆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喊人救人。 门口的保安,还有路过的几个年轻人,以及当时刚好在院子里的人,幸好善良勇敢的人不少,不顾安危纷纷跳下河救人。 坐在自家沙发上,陆老夫人和孙子和孙媳妇说着这事,依旧还是心惊肉跳。 “还好最后人被人从河捞起来,救护车也来了,希望人没事吧。”陆老夫人单手无助胸口,闭了闭眼,此时此刻,她也只能无助祈祷。 陆老夫人说完,陆母才对儿子和儿媳妇说:“我是后来听到动静才出去看的。” 说着,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腿其实并么有彻底好,这么做显得她很八卦似的。 但听到这样的事,真的,谁还坐得住。 不好意思完,想到李沫,她又有些难过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以后她要怎么面对大家。” 陆老夫人也是想到这点,明明也是受害者,但人言可畏。还有就是,也不知道韩教授知道了这些,接不接受得了。 两位长辈说完,才发现苏彤听完后格外安静,以为年纪还小的她被这样的事吓到了,很有默契给了儿子一个眼神。 陆一诚也以为苏彤没见过太多世间险恶,被这样的事吓到了,轻拍了下她肩膀,柔声问:“吓到你了?” 陆母在一旁看得,差点没忍住翻了白眼。 她怎么生了个这么笨的儿子,安慰媳妇都不会,还傻乎乎问人是不是吓到。很明显就是被那样龌龊的事给吓到了好嘛。 陆老夫人也是,十分无语万事都聪明的孙子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笨,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 苏彤看着大家,不是很明白怎么注意力突然来到了她身上。 她确实是心情沉重,确实是不好受,但也还好吧,毕竟这是她比他们还要早知道。 “没有啊,我只是……” 只是觉得李沫自己跳河太傻了,死的勇气都有,怎么就没勇气把渣男也拉进河里呢。 但这样的话好想不怎么适合直接说出来,有损她在大家心里的形象。 “我明白,别说你,我也很吃惊。”陆母自以为理解,接过苏彤的话去说。 苏彤没坑声,就让他们这么认为吧。 陆政下班回来,一进门就问其他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今天晚上院子里这么多,三三五五的聊着什么。” 陆母上前接过丈夫的公文包放好,又体贴给他倒了杯热水,才将傍晚那会发生的事告诉他。 纵使陆政自然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也还是在听到这事后吃了一惊。 刚想说点什么,最后却是闭上嘴。 他一个男人实在不好去议论这样的事,但这事又沉沉地压在他胸口,还勾起了一件不愿意去记起的陈年往事。 陆老太太是了解儿子的,叹了口气,问他:“你是不是想起了老陈他们家的大女儿?” 老陈,是陆政的战友。 他们家大女儿当年也下乡,后来嫁给了当地村长的儿子。 说是嫁,其实就是迫。 起初他并不知道,是很多很多年后,老陈来找他,求他帮嫁到乡下的女儿离婚。 也是那次他才知道,原来老陈的大女儿实在受不了婆家的虐待逃回城里投奔父母,才将这一切告诉他们。 他当然愿意帮老战友这个忙,只是很不幸,老陈的女儿还没等到,就因为不堪乡下丈夫的骚扰,绝望之下喝药了。 那是陆政心里永远抹不去的痛,在后来无数的日子里总会忍不住问自己,如果当时自己能早点帮到老陈,他的大女儿也许就不会走上绝路。 兴许是因为有过这段经历,陆政在听到李沫这事时,并有像其他人一样,将李沫不幸的过去当谈资。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虽然这事旁人最好置身事外,但他真没办法。 陆母本快要睡着了,被丈夫的又一个翻身弄醒了。 “怎么不睡?”陆母感觉出丈夫心烦意乱,干脆把房间的灯开了。 “有点静不下心睡觉。”睡不着的陆政,干脆坐起身,背靠着床头。 “怎么了?工作上遇到了烦心事?” 陆政摇头,问妻子:“你还记的老陈的大女儿吗?” 这话出来,陆母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叹了口气,开解丈夫:“当年那事,不是你的错。” 陆政知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无法释怀。 他苦笑,当年老陈的大女儿喝药后,旁人说起这事,除了少数怜悯她的遭遇,更多的是说她不够坚强,想不开。 要怎样才算坚强?有时候除了叹一句都是命,你甚至都不知道该去怨恨谁更多。 陆母心疼丈夫,可也不知道该怎样做。 这些年日子越来越好,好到几乎以为要忘了过往的那些不好。 原来,其实,大悲大痛永远都不会被忘记。 步入和平年代以来,他们陆家算是一直比较平顺的人家,但也亲眼目睹过许多别家的变迁。 因为是人,感同身受之下也会疼。 这边,陆父和陆母睡不着。 三楼,陆一诚也因为苏彤睡不着而陪着一起失眠。 虽然妻子嘴上说没事,但她这样反常,谁能信她没事。可妻子不愿意说,他也很无奈,甚至有小小伤感。 他以为一起生活的日子也不算短,她对着自己也是越来越放松。明明已经感受到她在这个家生活没有了最开始的拘束,将这个家当家,将他们当家人,可为什么这次就是不肯对他彻底敞开心扉呢。 偏偏他就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除了干陪着,也不知道干什么。 苏彤心不在焉看着手里的小说,看了眼时钟,又看了眼装模做样在看书,却是一直唉声叹气的丈夫。 “挺晚的了,还不打算睡?” “嗯,准备。”陆一诚还是这说辞。 他也并没有催她睡觉,他知道睡不着的人,催也没用。 “装。”苏彤忍不住,揭穿他:“真认真看书,过去一晚上了,还是这一页?” 陆一诚没想到她发着愁呢,也这么细心,竟然注意到他没换页,尴尬一笑,干脆把书收起来。 “阿彤,如果你也不想睡,不如和我好好谈谈?” “谈什么?” “谈你今晚为什么情绪一直很低落。” “哦,就因为李沫的事啊。”苏彤眨了眨眼,打量着这个迟钝的男人,因为她这句话,突然呆住了。 陆一诚是真的呆住了,他自己脑补了一晚上她不肯对自己敞开心扉,竟然这么一问,她就说了!?
第67章 苏彤好笑看着陆一诚呆愣愣的样子, 觉得怪可爱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脑袋。 男人短而硬的头发格外扎手,刺得她手掌一阵密密麻麻的痒意。 以前听人说过, 头发硬的人, 性格坚毅,有着坚定的决心和毅力。用在陆一诚身上, 确实挺符合的。 和他的眼神对上,才注意到,他眉目间早有着浓浓的倦意。 是什么让他熬着不睡?这问题蹦出来, 让苏彤心一软。 她笑问:“明明很累却熬着不睡, 就是想问我这个?” 陆一诚有些不好意思嗯了声, 今天晚上这事,让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是他想太多。 他一个大男人, 想得如此之多……陆一诚真庆幸世上没有窥心之术。 正想说时间不早,早点睡的话,苏彤却放下书, 朝他挨了挨。 “我之前其实见过李沫老师和那个男的一次……” 苏彤把那日在巷子口见到的, 听到的, 一字不漏说给丈夫听。 好奇怪, 随着一字一字说出,心里那沉甸甸的感觉神奇般一点点减轻。 原来和信得过的人倾诉是这样轻松的,她应该早点和陆一诚说的,他也不是嘴碎的人,只要交代一声, 绝对不会跟第三个人说的。 听完,陆一诚是又气又想笑, 前刻还庆幸世间没有窥心术,这会是恨不得自己能有。 他是真佩服她的嘴巴可以这么严实,两人日日日躺在一张床上,竟然也能对着他完完全全一字不说。 苏彤说完,心里轻松了,困意也慢慢上来了。 躺下睡觉前,她还不忘叮嘱丈夫:“这事不要跟其他人说哦。” 陆一诚真想将她从被窝里拖出来,但到底是不舍得。 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但是又不舍得把这气撒在妻子身上,最后只能生自己闷气。 第二天,这口闷气还在,他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夜里搂着妻子狠狠纾解了一番,才终于通体舒畅。 看着一脸春风得意得丈夫,苏彤气不过,灵活在床上一滚,把被子都卷走了,不给他留一片布遮身。 好在现在的陆一诚脸皮也厚了,妻子把被子卷走,他就往妻子身上钻。 如是再三,得了,两人都有点意犹未尽,又是一番恩爱缠绵。 筋疲力竭,苏彤认识到这方法惩罚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心甘情愿把被子分了他一半。 格局打开,就当是有个帅哥给自己暖被窝。 - 疲惫的苏彤,第二天起得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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