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彧两手往后背一背,呵地冷笑了声,“本少爷吃瘪?我是怕说出来太打击你们,让你们多乐呵乐呵。” 毒老头抖肩相讥,“放!” 白彧,“我瞅你们得一手一脚的打才能引追兵,看着就累人,少爷不用这招。我直接把他们副将扛走了,立刻引来起码三分一的北襄兵,求着少爷把他们副将放下。” 青年故作矜持,“我算算啊,也就五六千人吧,跟追你们的总数加起来不算多。你们千万别羡慕,更别自卑,昂。” 周围沉默一瞬。 甜宝后退半步一脚把白彧踹到了前头。 早在前头等着的老小们立刻手脚并用,拳打脚踢。 谁个被揍的凄惨求饶声在幽静夜半传得老远,浦滩营地帐篷里睡着睡不着的全听到了。 营地瞬间沸腾,一盏盏烛火、一支支火把燃起,将营地照得通明。 大越兵将们全都冲出了营帐自发列阵夹道,迎凯旋的新兵。 “甜宝,白彧!毒老!苏家仨小子!小麦穗!冰儿!” “你们真去干大事去了?!这下能揭晓了吧?咱担心你们一个个的睡不着啊!” “有没有事?受没受伤?饿不饿渴不渴?伙房里还给你们温着晚饭热水,这就去给你们端来!” “咿?怎么多了那么多人?甜宝,你们怎么扛着人回来了?” “我他娘额喂!快看!被扛的几个里有两个穿的是北襄军铠甲!!” 轰地一声,本就沸腾的滚水像是被全部汇入大油锅,彻底炸开了。 甜宝他们把敌营的人掳过来了! 第385章 抓到细作 进营地前甜宝就让望白跟他的小兵回了空间,免得多生波澜。 俘虏是她跟师兄弟们提回来的。 八个俘虏在主帅营帐前一字排开横躺,四周是袁家军们轰彻夜空的喧哗。 断刀双手负背立于营帐前,视线掠过地上俘虏,最后落在几个刚刚回来的孩子身上,眼里是毫不遮掩的高兴及自豪。 这种感觉,比他亲自带兵打了胜仗更满足,更有成就感。 人人谈之色变的恶人地,走出来的这些孩子们,每一个都能顶天立地。 家国大义、大是大非面前,他们的立场从不会混淆。 什么时候,都让他为之骄傲。 “躺在第二位的那个老子认识!北襄鼎鼎有名的神射手!百步穿杨荣开义!”副将指着躺在第二顺位人事不省的瘦削男人,喜得眼睛发亮,“各国有名的武将我都做了标记,还特地认过他们的画像,上头就有荣开义,凭一把弓箭多次在阵前取过敌军首级!是各国严防的刺客!” 卢乐山在俘虏头顶踱步,停在最后一人处,摇头又咋舌,“这不是前两天才打过照面的北襄军副将吗?祝鸿志,他爹是北襄朝堂二品大员祝锦。啧啧啧,这次他要是回不去,饶是漠北王也不好交代啊。” 随着俘虏一一被认出来,袁家军的士气越发高涨。 围在断刀身边的几个将士早就脸笑开了花。 “了不得啊,英雄出少年!这种事换了咱去干都不一定能成功,甜宝他们出去打个转,嘿!全给带回来了!哈哈哈!” “我猜到了,我猜到了!我知道明儿咱该怎么做了哈哈哈哈!能不能喝酒?现在能不能喝酒?太激动了老子憋不住了!” “将军,今儿大家伙都高兴!看这样子一时半会怕是也没人睡得着,让咱找老柴领几坛酒,过过瘾压压劲儿行不行?” 断刀扭头看着身边一个个脸发光的同僚,笑着松口,“行,今晚让你们喝点,不过得有度,别喝醉了,明儿还有正事要干。” “将军放心!咱心里有数,绝对不会耽误事儿!兄弟们!去伙房拿酒!”吕能已经迫不及待了,吩咐人去拿酒,自己立刻跳到几个新兵身边,拽着他们一个不让走,“你们几个都过来!跟咱坐着唠唠嗑!说说今晚你们怎么干的大事儿,让军营里的兄弟们一块同乐!” 这话不正中几个老小下怀么? 毒老头跟小麦穗最踊跃响应,路上正好没说够,现在戏台子有人给他们搭起来了,那还不说个尽兴啊? 一老一小立刻登台,眉飞色舞唾沫横飞,苏家哥仨也没闲着,就连冰儿都被拉上台做了回戏搭子,当众表演了下自己扔东西的功夫。 今晚袁家军军营,头回出现大片篝火,兵将同乐,与远处北襄军营的气氛形成两极。 甜宝跟白彧没上台,俩坐在篝火旁津津有味听故事。 直到头顶上多了抹温 力道,她才抬起头,“断刀叔叔。” 断刀拍拍她跟白玉脑瓜,走到旁在两人身边坐下,“辛苦了” “不辛苦。”甜宝脑袋凑过去一点点,素手遮住半边嘴,声音放低了些,“我把他们的粮草也带回来了,回头悄悄放进我们的粮草仓。” 一旁白彧扬唇笑得有些恶劣,“我们去到那边才发现北襄军的伙食极好,本着此消彼长,最后一粒米没给他们留。两万人的口粮一下全没了,后院至少要一两月才能把新的粮草送到。在此之前不想手下的兵被饿死,漠北王恐怕得沿途征粮了。” 身边少女跟小伙,一个一本正经,一个喜形于色。 断刀唇角翘起,片刻后笑声冲出口腔,“干得好!” 看来他说的那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甜宝跟白彧是记在心里了。 三日之期还没正式结束,漠北王就先吃了个大亏。 不管手段如何,对大越军、对袁家军来说,这就是个好消息。 对方上门寻衅,他们不可能替敌人心疼他们的兵。 刀剑无眼,战场无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营地里的热闹持续了很久,若不是因着天亮后还要集合应敌,士兵们的热情怕是要延续的天亮。 天将破晓,鸣哨声准时响起。 昨儿睡晚了的士兵们没有一个迟到的,全员到齐聚集演练场点兵,精神抖擞。 晨时,太阳从东方地平线冒头,缓缓升起。 浦滩浅水河水流平缓温和,夜间凝结的露水与薄雾在阳光下一点点蒸发干净。 河边新长出的野草颜色比昨日更绿了些,被战马啃过的草茬子下面似又开始冒出新芽。 巳时,边境线沟渠两侧,两国大军再次集结对峙。 两军主帅于中线处聚头。 袁家军主帅骑于黑色骏马背上,将军铠甲在阳光下折射如鳞银光,盔帽下黑眸犀冷锐利,周身的冷硬铁血。 北襄军主帅跨着棕色战马,黑色劲装覆同色披风,威武霸气又尊贵,面容依旧深沉莫测,教人难以揣摩。 “漠北王,三日前袁家军说出的话,今日本将前来兑现。”晨间的风柔和,水声亦平缓,衬得袁将军说话的语调也多了两分松弛,“遗憾的是袁家军搜遍境内也没能找出王爷要寻的小贼。幸运的是,小贼虽没抓到,却抓到了潜入我大越边境意图作乱的细作。” 闻人靖静坐马背,利眸盯着断刀一言不发,洗耳恭听,不曾动容。 断刀笑笑,“三日前王爷对细作绝不姑息的做法,袁某是赞同的。既有人想在我大越境内作乱,为护家国安宁,袁某也不能枉纵奸恶。来人,把细作带出来,枭首以儆效尤!” 顿了下,他接着道,“待袁某处理了那些细作,关于‘交代’一事,再与王爷细说,商量出两全之法。我相信王爷跟袁某一样都希望边境和平、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八个俘虏很快被押了上来,缚了双手堵了嘴巴,连脚上都戴着镣铐,被押上来的时候拼命挣扎,满脸愤怒兼不可置信之色。 第386章 闷声发大财 俘虏们的样子一看就是刚刚才醒来,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待想明白处境时已经被押着走到两军对峙的空地前,被迫着跪下,脖子上抵上了冰冷刀刃。 只待大越主帅一声令下,他们立马人头落地。 “唔!唔唔!”八人无一求饶,也无一人面露惶恐惊惧,任凭身后人怎么压迫,膝盖一次次弯曲又强撑着一次次站起,为将的风骨未有丢下一分。 只是几人目光落在闻人靖身上时,眼睛红了,嘴里唔唔有声。 不知想说什么。 似在留遗言。 似在告别。 断刀回头打了个手势,袁家军立刻停了动作,任由这些人笔直站着,不再迫他们下跪。 他们亦都敬血性汉子。 只是既为敌,也不会对敌人心软。 春日的风拂过脸颊带着凉,很温柔。 断刀在马背上静坐了片刻,对面棕色战马上的人始终未发一言。 他也不再多置一词,右手举起,缓缓落下。 袁家军的刀随着他手势举起,往下劈。 “住手。”沉默良久的漠北王终于开口,两个字既沉又厉。 袁家军挥刀的动作顿在半空,待主帅再次打出手势后退到一旁。 “袁将军,你赢了,我闻人靖再输一招。”闻人靖视线转到断刀脸上,缰绳在他手心压出印痕,他的语调却能依旧保持冷静平稳,“事情至此,你我也无需再兜圈子说暗话。我北襄八位将士,交予本王带走。八个小贼的事情本王不再追究。今日你我各自撤兵,今日之后如何,各出奇招各凭本事。赢了是真材实料,输了本王也无怨言!” “漠北王不愧是北襄上下拥护的信仰,如此,一言为定。他日若在战场再相见,输赢各凭本事,我袁尧绝不惧。” 两军主帅阵前交锋,气势旗鼓相当。 八个俘虏回到北襄阵营,漠北王亦没有食言,立刻领兵退去。 只在离开前,最后问了袁尧一句话,“他们在你军中?” “袁某不知王爷在说什么,我倒是也有一句话想王爷解惑,三日前你所杀的,当真是边关小镇无辜百姓?” “袁将军莫不自己去查?” 最后谁都没能从对方嘴里得到答案,有实则彼此已然心知肚明。 一场看着无解的战事就这么结束了。 北襄那边什么情况,有一样呢边境线拦着,袁家军这边难以得知实情。 但是袁家军是真的兵将同乐了整整一天。 老柴跟粮草官早上往粮草库交接当天需要的食材时发现,已经半空的仓库竟然被塞满了。 满得库门一开,里头堆挤的东西哗啦啦的往外溢出来。 在门前空地上滚了一地。 两人抬头往上看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仓库顶盖似乎都被里头塞着的东西给顶出了缝隙来。 多出来的这些东西,米面粮油皆有,连小罐子的油盐酱醋都备齐了,还有熟食,以及蒸到一半没熟透的肉包子。 以及数百坛好酒。 老柴跟粮草官下意识把东西重新塞回仓库里,塞不下的放到备用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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