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能被国公府人派来自然不是个蠢人,听着王妃这会儿语气这么强硬,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弥漫上来,下意识的就陪着笑脸说道:“王妃,奴婢是来服侍您的怎么能回去呢。” 容落歌没想到这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冷笑一声看着她说道:“鸣翠,你真以为本王妃不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国公夫人把你送到我身边,不就是让你监视我,盯着我吗?” 鸣翠脸一白,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是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脸上就有点挂不住。 “王妃,国公夫人也是好意,您在乡下呆的年头久了对于京都的规矩难免疏忽,是怕您在王府出错,所以特意让奴婢来给您提醒呢。”鸣翠当然不愿意回去,她回了国公府能有什么好下场。 一个没用的废物,只能被放弃。 容落歌就没想到打发个奴婢也这么难,脸色一冷,看着苍云吩咐道:“去门房叫几个人来,既然她不想自己好好走出去,那就让人把她押回国公府。” 鸣翠脚一软,要是被押回去,她就更没什么好日子过了,“王妃,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奴婢好歹也伺候您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就不怕这事儿传出去,对您的名声有损吗?” 还敢威胁她! 这样的奴婢留着早晚会成为心腹大患,容落歌还想着给她留点体面。既然对方这么不上道,她就没必要了。 “敢威胁主子的奴婢,本王妃也是头一次见,镇国公夫人号称治家严谨,御下有道,如今看来真是徒有虚名。”容落歌嫁过来国公府那边只给了她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带着的苍云,另一个便是鸣翠,还有几个粗使的婆子,都是不能进院子伺候的。 由此可见,当初楚珂这个继母就没想着要原主过舒坦日子。 既然无人可用,容落歌只能自己动手,提脚就把唧唧歪歪还在威胁她的鸣翠给踹了出去,“再不走,命就留下吧。” 容落歌脚下留了情,只把人踢出屋子,也并未让她真的受伤,吓唬的分量更大一些。 鸣翠果然怕了,黑着脸爬起来,抖着腿说道:“奴婢回了国公府一定会把今日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回禀夫人。” 容落歌看都没看她一眼,只看着苍云说道:“去盯着她,别让她带走不该带的东西。” 鸣翠的手脚不干净,自然是要防着一些。毕竟她现在顶替原主在这里生活,傍身的钱财目前没有别的来路,手里现有的要好好的护着。 苍云去盯着鸣翠,容落歌总算是能得了空好好地缓一缓。 梳理一下眼下的情形,目前主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拿回原主生母的嫁妆,这可是以后她生存的根本。 然后就是要招兵买马,身边只有一个苍云肯定不行。不管是国公府的人还是这王府的人她一个都信不过,只有自己买来的人才能安心。 丫头要买两个,还要几个有些功夫的小厮与护卫。毕竟以后她是打算自立门户的,没有自己的人进进出出跑腿打听消息可不行。 再说,在这王府里跟寒翊风那狗东西一个屋檐下,还是要防着些这个卑鄙小人。 毕竟能做出新婚之夜当着妻子的面做那种事情的人,肯定是个不正常的变态。皇家儿媳妇想要和离可没那么容易,她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招兵买马是必须的。 苍云回来的很快,看着王妃小心翼翼的说道:“王妃,把人撵回去真的好吗?要是国公夫人以此为借口再找您麻烦怎么办?” 容落歌看着苍云笑着说道:“她不敢,苍云,以后我会带着你过好日子的,咱们主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处处受气了,我想通了,你不用担心。” “真的?”苍云一下子高兴起来,“以前在庄子上的时候王妃多开心,自从回了府就闷闷不乐,能像以前一样就太好了。” 容落歌看着苍云开心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叹口气。 原主以前在庄子上的日子虽然过的清苦,但是确实挺开心的,没人压在头上自然是舒服。 回了国公府之后就不一样了,对着继母小心翼翼,心里又渴望着亲爹那点虚无缥缈的父爱,自然是想要尽量让他们满意,想要得到她爹一个关爱的眼神。 只可惜…… 渣爹那种为了新婚妻子能把女儿送出去的人,能有什么慈父心肠。 或者说,他的慈父心肠从来不是给她的。 就好比容黛,那可是镇国公真心疼爱的女儿,原主一个嫡出的远不如一个外室女,这辈子真是个笑话。 想到这里,容落歌就觉得不能便宜那对夫妻,“去把嫁妆单子拿来给我看看。” 苍云笑着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内室,很快就捧着大红的嫁妆单子过来。 容落歌掀开一看,觉得不太对头,单子上写的东西都不错,一百零八抬的嫁妆,照这个单子看至少也得三万两的嫁妆,那对夫妻能这么大方? 她站起身就往放嫁妆的库房走,打开自己的嫁妆箱子一看顿时就被气笑了,果然是货不对板。 这箱子里哪有单子上标着的金石玉器,也没有各色名贵的绸缎,更没有嫁进来表体面的各项贵重摆件,比如单子上写的紫檀木四季锦的炕屏,影子都没见。 这箱子里塞着的全都是廉价不值钱的粗布纱衣,廉价器具,全加起来顶多值个五百两顶天了。 容落歌给气的,这对夫妻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原主的外家远在外地,因为原主的性子软跟外家往来也不多。毕竟镇国公有心隔开他们,原主又听渣爹的话,真是…… 只是,她可不是原主,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这样吃亏。 她回了正院写了封信让苍云送回国公府。要是那对夫妻不肯把嫁妆单子上的嫁妆给她原样来一份,再把原主生母的嫁妆还给她,她就让人抬着这一百零八抬嫁妆,全都扔出来摆在镇国公府门前。 看他们要不要脸!
第7章 赶紧滚 “容落歌,你给我出来!” 容落歌心里正憋了一股火,苍云去国公府送信,这会儿正院连个看门的也没有,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寒翊风来了。 瞧瞧人家这架势,来见她,还得让她出去。 不过,她正好也有话跟他说,索性就走了出去。 走出门来,就看到寒翊风站在阳光下,长身玉立,衣冠胜雪,阳光下衣裳上的暗纹流光溢彩,日光的暖与他清冷疏离的眉目成鲜明的对比。 容落歌心想狗男人这副皮囊倒是真的标致,黑发如墨,眉眼深致,薄唇带着几分姝色又透着一股艳。 与他并肩而立的不是别人正是容黛,一身大红的衣裳那种挑衅的味道简直是迎面而来。 “姐姐,以后咱们姐妹在这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妹妹有什么冲撞之处,还要请姐姐多多担待啊。” 容落歌抬眼看着她,“在镇国公府的族谱上没有你的名字,在王府妻妾的玉碟上也没你的名字,你哪位?” 容黛面色一黑,名字不能上镇国公府的族谱一直是她的心病,父亲虽然疼爱她,但是镇国公夫人不愿点头,她父亲就一直没能让她认祖归宗,每每想起她就难受的要死,偏偏容落歌还要来插一刀。 至于王府这边,容黛就有底气多了,她看着容落歌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柔和温婉,慢慢的开口说道:“姐姐,你就算是不承认我也是你妹妹,一个父亲的女儿,谁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放养的畜生就是听不懂人话,你这话怎么不当着族老的面去说?”容落歌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容黛没有想到容落歌说话这样难听。饶是她脸皮够厚此时也忍不住觉得烧得慌,又憋又闷,脸色铁青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语带着哽咽开口,“王爷,我知道姐姐一直不喜欢我,只是这话也太伤人了。难道我就愿意做外室女,我又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寒翊风本就不悦,此时听了容黛的话正要开口教训几句,就听着容落歌道:“寒翊风,我劝你善良一点,说话之前动动脑子。” 对上容落歌冰冷又厌恶的眼神,寒翊风到口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憋着气,到底还是说道:“容落歌,本王只是来知会你,我会给黛儿请封侧妃,你最好识相一点。” “呵,请不请跟我什么关系,我与你早晚都要和离。”容落歌觉得自己不能指望寒翊风主动和离,还是要想办法逼着他和离,她实在是受不了给这么一对狗男女做挡箭牌。“如果你们大张旗鼓的来就是为了这么点小事,那就滚吧。” “容落歌,你真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寒翊风心底那股戾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就觉得对上容落歌自己怎么处处憋屈,他可是堂堂王爷,怎么能受制于她。 “寒翊风,你是想打一架,还是要去官府让人断一断王府的家务事?真要说起来新婚之夜你们干的这点事儿,要是传出去……再说,你明明喜欢的是容黛却娶了我做挡箭牌,就容黛外室女的身份,支持你的朝臣会怎么想呢?你在朝堂上政敌不少吧?是非不明,私德不修,内务不清,传出去我是不怕的,就不知道你怕不怕!”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没什么怕的。但是寒翊风就不一样了,他现在要分外爱惜羽毛。毕竟是要争夺储位的人,名声上不能有瑕疵。不然的话这狗东西又怎么会想到这种娶原主做挡箭牌损到家的事情。 容落歌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寒翊风,只要他说一个是字,她立刻就让他名扬天下! 寒翊风这辈子就没遇到这么个让他憋屈的人,脸色又青又白,简直是像开了染坊。 容黛瞧着这样强势的容落歌眉峰微微一蹙,之前小白花的面容倒是有了些变化,细思过后,转身对着寒翊风说道:“王爷,为了我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能因为我让你被人非议。” “黛儿……”寒翊风也觉得头疼的很,早知道容落歌心思这么深这么会伪装,借着他跳出国公府这个火坑,他是绝对不会把她娶进门的。 “王爷!”容黛打断寒翊风的话,脸上带着款款柔情细声细气的开口,“我会跟姐姐解释清楚,我想她会理解我们的,我不能让你被我牵连,王爷,你身兼数职这么忙,这点小事就不用分心了。” 寒翊风是她所有的依仗,她不能让他出任何的问题。 容落歌就觉得牙酸,转身就要回屋,她可没时间看他们卿卿我我,那么多事情要做呢。 寒翊风瞧着容落歌那样子,真是憋得慌,咬着牙转身走了。 他就没被人这么嫌弃过,行,容落歌你好样的,他倒要看看她非要和离,和离之后谁还会娶她! “容落歌,我们好好谈谈。” 寒翊风一走,容黛就不再伪装,脸上的神色少了几分虚伪多了几分试探与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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