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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掌柜却有些为难，起身，拱手抱拳：“回公主殿下，医圣的灵丹供不应求，每年小店也就分到那么几颗，早已经卖完了呀！” 芊若秀眉一蹙，眸子眯起刁钻的弧度：“你说什么？这可是本公主要送给皇上和太后的礼物，你一句卖完了就想打发我？” “能为皇上和太后献药，乃是医圣的荣幸，让你们医圣别不知好歹！便是没有，你也该想办法给本公主弄几颗过来！” 听了这话，店掌柜倒抽了口气，看了内堂的屋门一眼。 顾卿尘就在里头啊！ 这芊若公主定是深居简出，不谙江湖之事，不知道鬼手医圣有多厉害。 竟然说出这种话。 若是医圣生气了可怎么好？ 门内的顾卿尘面无表情，看不出心情喜怒。 她讨厌芊若这张虚伪刁钻的嘴脸，加上芊若是柳羡鱼那边的人，她并不想与芊若有过多交集。 本打算从后门离开。 可是听了芊若的这番话，她倒是生出几分兴趣，顿时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回到桌前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外头的这场戏。 隔着门缝看到顾卿尘的举动，店掌柜心里更没底了。 擦了把冷汗，对芊若公主道：“草民怎敢敷衍公主？您出去打听打听，医圣的药，那可是神药，便是整个天下都找不出几颗。就算是皇上和太后娘娘要，草民也无能为力呀！” “岂有此理，”芊若现出怒色：“不就是两颗丹药吗？弄得跟什么奇珍异宝似的。现在是皇家要用，你们也敢推辞？没有了，让医圣炼几颗出来不就行了吗？你们医圣在哪儿，本公主亲自跟他说！” 店掌柜怎敢泄露医圣的下落？ 对芊若抱拳道：“回殿下，医圣的丹药可比奇珍异宝珍贵多了，那是能救命的。而且医圣他老人家向来是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他身在何处啊！” 芊若秀目一瞪，彻底怒了。双手叉腰，狠狠一跺脚：“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本公主今日就别想拿到医圣的药了？本公主不管，你们若不交出医圣的灵丹，本公主今日砸了你这铺子！” 豁！ 好大的口气！ 店掌柜原本还对她毕恭毕敬，一听芊若说出这话，顿时直起了身子，神色也严肃起来：“公主殿下，您可知道，这铺子是鬼手医圣开的？” 芊若高傲的扬了扬下巴：“医圣开的又怎么样？本公主乃是轩辕皇族的公主！便是我今日砸了这间铺子，鬼手医圣又能怎么样？” 可她的话刚刚说完，不等店掌柜说话，身后的宫人便心惊胆战的走了过来，对芊若公主小声道：“公主，您可别说了！咱们可惹不起鬼手医圣，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芊若一脸的不信邪：“他鬼手医圣再厉害，还敢跟皇室作对不成？” 那宫人被芊若的话惊得直打颤，怕怕的对芊若道：“公主，他还真敢！” 芊若将信将疑的看了宫人一眼。 宫人目光坚定，完全没有说谎。 这下，芊若心里也没底了。 回身看去，随行的其他宫人侍卫们，也俱都是一脸惊恐，似乎这药铺随时会变成猛兽把他们都吃了似的。 芊若不敢造次了。 气势立时弱了下来。 可心里还是不甘，对店掌柜问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店掌柜不冷不热的说道：“回殿下，确实没有办法。别说小店没有医圣的灵丹，便是有，也要按照医圣的吩咐，濒死重伤者优先，穷苦百姓优先，仁德至善者优先。看起来，公主每一条都不符合啊！” 芊若公主气得不轻：“好，你们给本公主记着！” 扬起衣袖：“回宫！” 直到这时，一直坐在内堂的顾卿尘才有了动作。 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药盒子起身走了出来，装作对一切毫不知情的模样：“哟，这不是芊若公主吗？” 芊若公主刚想转身走掉，看到顾卿尘，停住脚步：“九嫂嫂也在这儿，真是巧啊！” 转头往内堂扫了眼：“咦，嫂嫂今日一个人出来的？九哥呢，没陪着你？” 说话时，芊若笑意温婉，眸子里却分明含着刀刃。举止柔弱，凌厉的气势却是不弱，且正眼都没看顾卿尘一眼，分明没将顾卿尘放在眼里。 “他有事要忙。”顾卿尘神色淡若清风，语气慵懒：“今日除夕，芊若公主怎的出宫来了？” 芊若并不想让顾卿尘知道，她准备送灵丹给皇帝和太后这件事。免得透露出去，被顾卿尘抢先，分了风头。 佯装笑意，语气多少有些不耐烦：“自是有要事出来办。” 叹了口气：“可惜，这铺子里没有我要的东西。” 话落，蔑然瞥了顾卿尘一眼：“本公主就先走了。九嫂嫂，告辞！” 可便是这不经意的一眼，忽而瞥见了顾卿尘手里的药盒子。 芊若脚步顿住，定睛细看。 看到盒子上刻着的那个游龙般大气的“圣”字，皱眉：“这不是鬼手医圣专用的药盒子吗？” 店掌柜竟然把灵药卖给顾卿尘，却不卖给她？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皱眉瞥向那店掌柜：“你骗本公主！” 芊若的反应，让顾卿尘十分欣慰。 顾卿尘眸子里闪过一抹奸诈：上钩了！ 第123章 元日贺礼 店掌柜没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吓了一跳：“草民怎敢欺骗公主？这盒药是……” “这盒药是什么？”芊若怒声道：“你以为本公主不认得这盒子吗？你不是告诉本公主，这药没有了吗？” 店掌柜有些无奈：“公主，这盒……” “少废话，”芊若公主道：“你只说，这是不是鬼手医圣的药？” “是倒是，”店掌柜道：“可这是……” 可这是鬼手医圣精心配制的老鼠药，不是给人吃的呀！ 方才令狐隐来时说问剑阁里头招了老鼠，把他店里的小掌柜吓得不轻，顾卿尘是特意写了方子让店掌柜准备的。 盒子里的药粉，有一股独特的气味，老鼠闻见即死。不过这种气味人是闻不到的，对人也没有任何的毒性。 可怎么说都是老鼠药，而且是顾卿尘要的，怎么能卖给别人呢？ “本公主不管！”芊若抬手抓住了顾卿尘手里的木盒子：“既然是鬼手医圣的药，你凭什么卖她不卖我？总之这盒药本公主要了，她出多少钱，本公主出双倍！” “这！”店掌柜着了难。 顾卿尘可是他的头头，是鬼手医圣，他忠之敬之畏之，不管芊若如何威逼利诱，他都断不可能站在芊若这边。 可当下情况，芊若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这盒药如果不给芊若，芊若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而若是给了芊若，又怕惹得顾卿尘不高兴。 偏偏又不能暴露顾卿尘鬼手医圣的身份。 这盒药的去留，成了一大难题。 不过店掌柜毕竟是老江湖了。顾卿尘看中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眼珠子一转，便来了主意。 笑了笑，对芊若道：“可这药，已经卖给璟王妃了。公主殿下若实在想买，还得问璟王妃呀！” 不得不说，店掌柜着实聪明，直接把事情推给了顾卿尘。 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顾卿尘，生怕惹得顾卿尘不悦。 却见顾卿尘对他投来个赞赏的眼神，似是在说：“聪明！” 店掌柜松了口气，如临大赦，抱拳退下了。 “问她？”芊若秀眉微蹙。 要知道鬼手医圣的药有多难得，若是元日宫宴，能把医圣的药当众献给皇帝和太后，那是多有面子的事？ 既出了风头，又赚了孝心的名声，一举两得啊！ 这些事，她知道，顾卿尘也一定知道。 在她看来，顾卿尘既然买到了手，又怎么可能轻易相让？ 可即便清楚这一点，她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 铁下了心，将那盒子抓得紧了紧，对顾卿尘道：“九嫂嫂，九哥府上宝贝多得是，不差这一盒药。你便将这盒药让给我如何？这样吧，我给你一千两！” “一千两？”店掌柜惊讶得瞪了瞪眼。 一盒老鼠药，值一千两银子？ 顾卿尘却是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抱着盒子死不松手：“这跟轩辕绝那些宝贝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 芊若以为顾卿尘是说这丹药不是那些宝贝能比。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鬼手医圣的灵丹，可比那些宝贝珍贵多了。 毕竟是有求于顾卿尘，芊若即便心里再不待见顾卿尘，当下语气也放轻了许多，笑容和和善起来：“哎呀我的好嫂嫂，你是当嫂嫂的，就让我这一次吧！一盒子药罢了，五千两，我给你五千两银子还不行吗？” 顾卿尘柳眉微挑：“五千两？” 芊若以为她还是不肯，立时加码：“一万两，一万两总行了吧？” 顾卿尘皱眉看了眼手里的盒子，做出纠结的表情。 芊若：“五万两？” 顾卿尘沉默不语。 芊若狠了狠心：“八万两！我只有这么多了，你就说行不行吧！” 听到这里，站在后头的宫女忍不住走了过来，贴在芊若耳边小声道：“公主，八万两，这可是咱们全部家底。若真拿出来，咱们连饭都吃不上啊！” “那又如何？”芊若瞪了那宫女一眼，亦是小声说道：“明日便是元日宫宴，待本公主把这丹药献给父皇和皇祖母，他二人一高兴，指不定给本公主多少赏赐，还愁没饭吃吗？” “可是！”宫女还想相劝。 芊若却已打定了主意：“没什么可是，总之不能让顾卿尘抢了风头！” 这两人以为，她们的对话足够小声，顾卿尘定是听不见的。 却怎知顾卿尘身为尊神，五感不同于常人，已将她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芊若把全部家底都拿出来了，顾卿尘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在芊若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抬起眼眸：“芊若公主，此话当真？” 芊若点头：“自然当真！” 顾卿尘挑了挑眉头：“你真的要花八万两银子，买我手里这盒药？” 芊若斩钉截铁道：“真的！” 顾卿尘：“不后悔？” 芊若：“不后悔！” 摇着顾卿尘的手臂，哀求着撒娇道：“九嫂嫂，你就让给我吧！” 都这样了，顾卿尘还能说什么呢？ 叹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吧！” 听顾卿尘终于松口，芊若欣喜不已。立即对宫女道：“银票呢？全都拿来！” 宫女虽有犹豫，但芊若已然下令，她也不能不尊。于是从袖口中取出荷包，交给芊若。 芊若拿出荷包里的一摞银票递给顾卿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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