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裳当然是先脱他的,衣裳够多,脱起来够花时间,冻着了也算是元澈的。 腰带松开,原本上面佩带的各色玉珏随着松开的腰带,叮叮当当的落到了床榻下。她吧外面的绯袍解开。 北朝公卿好绯色,常服里很多便是绯色,到了成婚的时候,婚服也是如此。 元澈低头看着明棠神色认真,她全神贯注,那股神色让他心思激荡。他并不好女色,女子对他来说,美貌者多妖,不妖其性,必妖其人。他想的不算错,只是如今被蛊惑住的,只是换成了他自己而已。 面前的人全神贯注在拆他那繁复的衣结,当最后一个结被挑开,腰带随着她的动作滑落,玉珏和着锦缎掉在地上的声响落到耳里,她抬头得意的冲他笑。 元澈再也忍不住,双手把带着近乎凶狠的力道将她摁到自己的怀里。经过了那么两次,他不至于完全像个初尝的少年郎,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将她含在唇内,已经等不及她斯条慢理的将他整理好,就把她一通裹挟入混乱的气息里,滚到了床榻深处。 元澈开始尚可控制自己的力道,即使混乱,却还记得让让她。身下的人却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嘻嘻哈哈的笑得止不住,在他双臂间左闪右躲,嘴里喊着痒。 她扭动个没停,无意的在他怀抱里软软的蹭来蹭去,激发出新一轮的激荡来。 他被逼的上了悬崖,在她的笑声里,她捧着他的脸。 借着照进来的那些灯光,他的眉眼被她用指尖仔细描绘过一遍。 元澈闭眼,感觉她的指尖在眼睫上滑过。她挺身起来,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听到她笑,“原来天下还有这么好的儿郎啊。” 她的指尖还有深夜里轻轻的话语,让他将最后那点克制全数丢弃殆尽,不管不顾的整个人覆下来。 混乱里衣裳被粗鲁的扯下随意丢到一旁,看不出是平日里行事端方的影子。明棠在这一片混乱里晕头转向,她脖颈里埋着他的头颅,发冠早就去了,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她晕晕乎乎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直到他挺身一击,血溅五步。 明棠脸扭曲到一块,一手对着他的手臂毫不留情的狠命拧下去。反正这种事两个谁也别想置身事外,要痛一块痛,谁也别要落单。 她吸着气去看元澈的眼,发现元澈的眼是通红的。她吓了一跳,他低头下来堵住她的嘴。 她被拖入一片摇曳的浪涛里。 她奋力的在浪涛里探出个头,然而又一个浪头打过来,将她拖拉下去。 明明是冷的天,她却只觉得自己浑身滚烫,从里到外烧。 等到再次醒来,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冬日天亮的晚,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般已经到了辰时。明棠躺在那儿,锦被里暖烘烘的,除却有个人给她暖之外,还有几个香鸭炉。暖的手脚都懒洋洋的。 明棠动一动,觉得还好。她翻了个身,见着躺着的元澈。半夜生龙活虎,恨不得把卧榻都给弄塌的气势。现在睡得比她还沉。 估摸剩下的力气用在了她的身上,力气抽光了,就只能睡了。 明棠凑近了他看,他睡得很沉,脖子上的丘疹,还有她啃上去的印记,他背上还被她挠出了好几道。 中单随意的挂在他身上,连衣带都没有系好,随意的敞开胸怀。内里的肌肤也是瓷白的,只是靠近了看,才能看清楚他的肌肤看着白,但透着一股男人的粗糙,和她完全不同。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再怎么精细,还是有股粗糙。 元澈父母去的早,所以没有公婆等着她去见。虽然长兄如父,但是任城王大老远的从任地赶回洛阳,操持弟弟的婚事,再加上昨夜帮着元澈挡酒,这会儿恐怕不比元澈好到哪里去,应当不会有那个心思天不亮的起来,等着她和元澈去拜见。 冬日里正好眠,她等了小会,没有听到有婢女过来。干脆两只脚全都踩到了被子里的熏炉上。 迷迷糊糊的又眯了一会,明棠醒来就见着元澈正看她。 “看我做什么?”明棠问。 元澈摸了摸脖子,脖子上有好几处细小的啃咬出来的伤口。他手指扶上,神情愉悦。 “倒是没有用力。”元澈将她拉过来,重新抱在怀里,“是不是还收了力气了?” 明棠瞪他,对着脖子下死力咬,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她没说话,他自顾自笑的牙不见眼,“所以你早就喜欢我,是不是?” 明棠目瞪口呆,没想到他还能这么胡扯。 喜欢么,要说对男色的欣赏可能更为准确一些。至于真的为了他神魂颠倒,明棠哪怕昧着良心也说不出这话。 明棠见他自顾自的开心,也不打断他。低头满脸娇羞,“其实我头回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姿态风流来着。” 她那时候扛着元徵,一脚高一脚低走的艰难。满心只有强行按捺下来的暴怒。漆黑夜色下的青年在灯火里步履稳健的走来,她远远的望着,哪怕隔得太远瞧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无异于绝望时的时候一处希望。 元澈笑了,笑声里有些自得的得意,紧接着压低了声量,“所以就是那个时候看上我的?” 明棠摇头,当着元徵的面,对别的男人一见钟情,她怕不是嫌自己活长了。 “那时候就是觉得这郎君长得好看。”她又暼他,“而且瞧着像是不好说话的样子。” “那会大王根本没看我吧?” 身后抱着她的人没有说话,明棠就当他默认了,她满是好奇,“你又是什么时候起的心。” 看他之前所为,还有昨日夜里,这厮分明就蓄谋已久。 她对这个好奇许久了,他看上去过于正经,以至于她都没有看出来他在什么时候动的心思。 “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陛下竟然有那么好的人在身边不离不弃。” 元澈道。 他是被抛弃过的人,见到元徵身边竟然有这种人。 明棠觉得他答非所问,不过她也没有问下去了,不管如何他是的的确确动贼心了。 过了小会,外面有了动静,是李鹊儿带着人在外面轻声问起身了没有。 再怎么如胶似漆,也不能在卧榻上黏糊上一整天的。尤其青庐只是临时搭建起来,用那么一晚上就要拆掉。 明棠动了动,打算起身。元澈却没有多少起来的意思,双手抱住她的腰,像一只犬在她的发鬓上磨蹭。手掌也在她的腰身上来回逡巡。 “不想出去。” 元澈贴在她的耳边道,慵懒的像一只被主人安抚足够了的毛绒绒的大犬。 “那可不行,要是不起来,不说兄长怎么想,你弟弟可要把我给吃了。觉得我这个妖精勾了你的魂,让一个晚上的功夫,就让你和我学坏了。” 明棠半开玩笑道。 元澈贴着她抱着,听到这话也没有半点放开她的意思。 “你是三郎的嫂子,长兄若父,我虽然不是长兄,但也是他的兄长,你就是他的长辈。他若是敢,我去教训他。” 这话说的可没半点客气,听得明棠忍不住笑,她笑的很不客气,花枝乱颤。 “你这话他要是听到,就该一声哭出来了。”
第86章 第 86 章 元澈听了这话, 俯首在她肩膀上止不住的笑。 笑得明棠都对元治生了几分同情,“你还真不心疼啊?” 元澈说没有,“到底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没有不心疼的意思。不过三郎这个人,平日里太过端正了, 偶尔叫他知道点红尘世情, 倒也不错。” 这个弟弟对元澈这个兄长几乎是仰慕的,在他心里这个兄长就应该是英明果断,不粘上半点错。 可惜他到底是个红尘里的俗人。只不过是他身上的那层皮裹的好, 装的严实。除非他自己主动,否则还没几个人能看透他高洁表皮下的那个红尘俗人。 元治见识过他几次轻微的表露本质, 一股脑的将罪责全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似乎是别人将他这个完美的兄长给带坏的。话里话外全都是督促元澈改邪归正。 尤其是这次的婚事,长兄任城王元渝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很快接受了,并且帮忙张罗婚事。元治却是闷闷不乐, 逮着时机就在他耳边说这说那,那股幽怨的劲头,比外面的长舌妇也少不了多少了。 “三郎就是太目中无尘了。”元澈说起来, 话里话外全都是幸灾乐祸, 没有半点心疼弟弟的意思。 “臻臻是嫂子, 我们兄长如父,那么嫂子们自然和母亲也没有太大区别。若是三郎真的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可以教训他。” 她身上柔软且温暖, 他一股脑的沉湎进去, 半点都不想出来。 明棠抬手, 抚住他的脸颊。摸到脸颊旁, 略微有些扎手。年轻男人什么都长得飞快,明明每日都刮面,过了一个晚上,就有细小的胡茬冒出来。 “你当真舍得?” 明棠笑的花枝乱颤,元澈手再往上,正好捧到了和她一块乱颤的皑皑白雪。明棠嚯了一声,没想到一个晚上的功夫,就能把君子变禽兽。还是说男人都是这幅德行,开荤之前,怎么也要端着,开荤之后就开始没皮没脸,怎么荡漾怎么来。 “你这么多年还真是憋坏了吧?”明棠挣扎两下,没把背后的人给挣扎开,反而换来他低沉的笑。紧接着他手劲还更大了点。 她连忙往他手上捏了下,那地方没骨头,可耐不住用力。他对女人的身子到底还是不熟悉,还需要她的教导。 元澈是个听话的人,她对着他的手捏下去,立即就能明了她的意思,将力道撤掉大半。只是要他完全撒开手,那还是不能。 “是啊,憋坏了。被你憋坏了。”他在她耳朵上啃了一口。 力气不大,也不疼,反而还有些痒痒的。 她反手过去就捏他的腰,那地方是自己怎么动都没事,但是别人来就痒的地方。 元澈按住她的手,头颅都埋到她的脖颈里,嗓音暗哑的笑。 “大王,王妃。”外面李鹊儿领着婢女在外面唤。 就算是新婚,也没有一日全都腻在床榻上的。元澈依依不舍的放开明棠,身后少了个火炉一样的躯体,明棠还有些不太适应,别的不说,元澈身上滚热,他贴过来,那些被子里的暖炉都要逊色三分。 她随意的捞起丢在一旁的裲裆,昨夜他下手不小,衣裳剥下来卷成一团随意往旁边丢。裲裆也被他卷成了一团,拿过来还得在锦被里捋开了才好穿到身上。 元澈不用婢女贴身服侍的,自己把贴身衣物和中单穿好了,到屏风后面去。李鹊儿领着婢女们进来的时候,就见着散乱在地上的衣物。 明棠坐起来,身上凌乱,李鹊儿看着她这样子,红着脸直笑。明棠也老脸一红,起来让李鹊儿扶着去另外一道屏风后面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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