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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敏听到俩儿媳妇的悄悄话，气不打一处来。 “都给我滚出去，还嫌你妹妹还不够惨，说什么风凉话，都干活挣工分去，再偷懒看我不打你们。” 俩嫂子同时把脖子一缩，飞快的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尚月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隔壁的亲戚也都来了。 她的大娘瞪了顾振国一眼，很是不满：“狗子，你跟月梅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女人听说作风很不好，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到处勾搭男人，你可是好孩子，这样的婚事应该退了才是。” 表婶也说：“就是就是，狗子，月梅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忍心跟别的女人过，你瞧瞧咱们家月梅，要长相有长相，要人品有人品，咋说也比那个狐狸精强。” 听这些话王秋敏这才觉得顺耳，帮着顾振国解释道：“还不是因为顾大爷，听说小媳妇是顾大爷战友的孙女，八成是抹不开面子才答应的。” 表婶三角眼一转：“其实这种事也好办，她婶子，你可是妇女主任，你给那女的再安排一门亲事，悄悄的 办个离婚手续，这事不就结了。” 王秋敏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狗子……” 一转身，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振国已经不见了。 “狗子呢，怎么跑了？”月梅还在屋里哭呢，人都没劝，咋就跑了呢。 王秋敏忙追了出去，就看到顾振国已经走远了，而驴蛋一脸为难的看着她：“婶子，留不住，狗子哥……走了。” 王秋敏忙着急的问：“咋走了，留话了吗？” 驴蛋纠结的时候，都结巴了：“留，留了，他说，该说的都说清楚了，要是再出事，不要再去找他了。” 王秋敏心底一沉，完了，这个女婿成别人的了。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婶子，我，我去找狗子哥，再去劝劝他。”驴蛋怕王秋敏找他麻烦，赶紧去追顾振国了。 顾振国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驴蛋去了一趟何家庄。 想找到驴蛋的亲戚一打听何苗，何苗肯定不是他们口中说的女人，顾振国不想让别人再污蔑她了，他要找到根源。 来到何家庄的地头，刚开个话头，自然而然就扯到了何苗家。 何苗家里有截然不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何书敏，穷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成了村子里学习的典范。 “师专的分数高，没几个能考上，听说这几个村子就俩人，何书敏就是其中的一个，人长得俊，浓眉大眼，梳俩又黑又亮的大辫子，我们村子小 年轻都想娶回家当媳妇儿。” “不过人家谈对象了，是俺们村长的儿子杜建设，村里唯一的大学生。那小子走桃花运，何家的俩闺女都瞧上他了。” “他们俩一个大学生，一个师专老师，回头都是铁饭碗，真让人羡慕。” 但是提起何苗，这些小子的笑声就带着龌龊了，用不着驴蛋问，就七嘴八舌的把何苗的老底揭了底朝天。 何家早就分家了，但是院子都挨在一起盖的，何苗是老大何拥军的女儿，亲妈早就死了，娶了后妈还带个儿子，后妈对何苗不好，何苗从小就跟爷爷过。 何家兄弟，除了生了何苗和何书敏俩闺女，剩下生的都是儿子，老大家里算是后妈带的，有两个，老二家里也有两个。 最争气的何书敏是老二家的，所以老二家在何家说话很硬气，但是再硬也硬不过何老头，何苗的爷爷。 “咋地，驴蛋，就你这损色儿，还想娶她？晚了，她已经嫁人了。” 何家人掰扯清楚了，再说到何苗。 “她是被何爷爷惯坏了，娇滴滴的不干活，养她跟养大小姐似的，要啥给啥，这不，前阵子看上了她妹夫，大白天的去人家屋里勾引他，幸亏被他妈撞到了，不然这妹夫就真的变姐夫了。” “妹夫勾搭不成，还跟邻村的张狗蛋钻小树林了。” “家里的长辈骂她几句，她哭着闹着要上吊，最后还是她妹妹说要把妹夫让给她，这才算完。” “她妹妹同意，她家里人没有一个同意的，何苗的后妈就给她找了一个，听说是后村杀猪的，何爷爷又不同意了，最后把她嫁给何爷爷战友的孙子了。” “要我说，这个孙子也是倒霉，娶这么一个破落户……”
第28章 审问张狗蛋 村子里人说八卦，不但绘声绘色还描述细节，刚开始只是一个人说，后来女人们也参加进来，男人们听了笑的贱兮兮的。 驴蛋听不下去了，这些话他已经听了好多遍了，又劝道：“狗子哥，趁现在婚事还没办，你还是跟那个女的退亲吧，月梅多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咋还不要了呢，何苗长得再好看，人品不行啊……” 顾振国阴沉着脸，默默听完，又默默的回去，到了村口，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驴蛋，要是我没记错，张狗蛋是你表弟吧。” 驴蛋挠了挠后脑勺：“是我表哥，大姑家的，表弟叫毛蛋。” 顾振国点点头，搂着驴蛋的脖子：“走，找他去。” 驴蛋都吓傻了：“哥，哥，你找他干啥，他现在也不偷东西了，在村里养猪那。” 原来这个张狗蛋从小就喜欢小偷小摸，后来被顾振国教训了一顿后，改邪归正了。 顾振国什么也没说，只是阴沉沉一笑，驴蛋不敢问了。 俩人找到正在割猪草的张狗蛋，一看到顾振国，张狗蛋连忙讨好的递了根烟过去。 狗腿的干笑：“狗子哥，你咋来了，这几年俺可老实了，不偷不抢，就在公社里养猪。” 顾振国阴仄仄的瞅着张狗蛋，把烟挂耳朵上，掏出自己的烟点上，单刀直入：“说说你跟何苗的事。” 打听何苗的？ 张狗蛋心里活泛了：“咋地，狗子哥，你想玩儿那个女的，她可骚 了，给个钱就能拉树林子里，那大长腿可白可白，奶……” 提起何苗，张狗蛋眉飞色舞一脸的兴奋，那可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可是刚开了个头，就被顾振国一脚踹翻了，这一脚踹的张狗蛋半天没爬起来，还是驴蛋给他搀起来的。 顾振国捏着他的下巴，一用力，下巴脱臼了，张狗蛋‘噗通’一声给他跪下了，满嘴是血，求饶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在老子面前说谎，长能耐了你。” 张狗蛋麻了，从前他跟人家说跟何苗钻小树林的时候，别提多风光了，但是最近严打，他也不能主动跟人吹嘘。 但凡是有人问他，他都会淫笑两声，看到别人羡慕他的眼神，他很满足，就像真的跟何苗钻了小树林似的。 但是今天这种招式在顾振国这里不管用了。 他捂着肚子磕头求饶，感觉内脏火烧火燎的，顾振国一用巧劲儿，把他的下巴又给按上了。 张狗蛋赶紧交待：“我说，我说，我根本没跟她钻过小树林，我就见她一回，还被她给挠了。” 说着张狗蛋给他们看他脸上的伤疤，过去的时间不长，疤痕还在。 驴蛋都震惊了：“你没跟人家做过，瞎说什么。” 张狗蛋缩着脖子瞄了驴蛋一眼，嘟囔：“我就是过过嘴瘾。” 顾振国在张狗蛋面前蹲了下来，眉眼深沉：“无风不起浪，你和何苗传流言，总是有原因的吧。” 张狗蛋实在 是怕了顾振国，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 “过年的时候，我去县城转悠，正好碰到何苗，她长得真漂亮，忍不住就调戏了几句，何家庄姓杜的小子就替她出头，还准备打我，但是没打过，我把他给撩翻了，后来碰到何苗她妹，说是要报警，我就跑了。” “但是后来，何苗她妹又找到我，说何苗看上我了，我都很纳闷，我长的也不好看，何苗咋会看上我，我想着可能是我那天打赢了，何苗看上我了。她妹就约我去小树林等着，后来，我看到何苗真的来了，简直太惊喜了，谁知，何苗看到我之后，哭着跑了。” 说到这里，张狗蛋也是一肚子的怨气。 “我知道，肯定是何苗他妹诓我，后来，我就听说姓杜那小子又跟何苗她妹好了。再后来她妹又来找我，说何苗真的看上我了，让我再去试试。” 张狗蛋也是迷之自信，还真的又去了。 这回他就在何家庄的村口，没等到何苗，倒是把何书敏给等来了，张狗蛋上前质问何书敏，谁知刚问两句，何苗还真的来了，跟着的还有杜建设。 张狗蛋以为何苗真的看上他，谁知上来就被何书敏给打了，何书敏骂他不要再缠着他，喜欢他的是何苗，不是她，他认错人了之类的。 “我其实是真的喜欢何苗，就是她从来不拿正眼看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我也没缠着她妹呀，后来她妹又在姓杜的怀里 又哭又闹，说什么只喜欢他一个人啥的，何苗就被气走了。” 张狗蛋是被何书敏给耍了，整个一个工具人，后来不知道又传他跟何苗钻树林啥的，他得不到人还不能想想么，传着传着自己都信了。 直到得知何苗嫁了人，他才断了这个念想。 驴蛋都懵了，一把推开张狗蛋：“她眼瞎了，瞅瞅你长的熊样，还，还觉得她能看上你……” 看上看不上的，都不能让人想想么。 张狗蛋干笑，悄悄的瞟了顾振国一样，都是知根知底的，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了出来。 “狗子哥，何苗嫁的他爷爷战友的孙子，该不会是你吧。” 顾振国只是淡淡的瞥了张狗蛋一眼，张狗蛋忙缩着脖子抱着脑袋大喊：“我错了，我错了，哥，不要打我，你让我做啥都行，别打了，别打了。” 实在是顾振国从小就威名远播，吓得张狗蛋腿都哆嗦。 驴蛋也实在看不下去了，跟着求饶：“狗子哥，表哥也不是有心的，要怪就怪何苗她妹，什么师专的，我看就是一肚子坏水。” 张狗蛋小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哥，要不然我就把何苗她妹抢男人的事情给说出去，都是那个坏女人算计何苗的，何苗是无辜的……” 顾振国这才脸色好一点，‘啪’一巴掌打到张狗蛋的头上：“何苗也是你叫的。” 驴蛋也赶紧改口：“笨蛋，以后都叫嫂子。” “是是是，嫂子，嫂子，以 后不管谁问我都说嫂子是被她妹陷害的。”
第29章 心疼了 张狗蛋总算是撇清了自己，抱着头蹲在那里，防止顾振国一不小心再对他拳打脚踢的，他已经受不住了。 好在驴蛋是亲表弟，好说歹说才把顾振国给劝走。 “狗子哥，表哥知道错了，我也知道错了，嫂子就是被冤枉的，那些娘儿们嫉妒嫂子长的好看，编排嫂子，污蔑嫂子，回头咱一定找那娘儿们替嫂子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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