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平王妃,当然也没逃过林贵妃的怒气。 林贵妃气得口不择言,骂平王妃是个木头疙瘩,不懂得关心丈夫,居然让一个别有居心的侧妃去照顾平王,害得平王伤上加伤,终于瘸了腿…… 褚映玉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为何今儿石侧妃也被叫过来,石侧妃当时为何哭成那般,想必是怕林贵妃责罚。 不过,真的是石侧妃害平王起夜时摔倒的吗? 她觉得石侧妃应该不会干这种事,以石侧妃的身份,她肯定比任何人都希望平王安好。 难道真是巧合? 等褚映玉听到接下来的,觉得林贵妃是不是疯了。 翡音道:“……林贵妃怀疑平王妃是不是也想谋害平王,平王殿下平时对她确实不好,抬举石侧妃,林贵妃想让人将平王妃押下去审问,还打伤了平王妃……幸好太后娘娘派人过去将平王妃带走,不然平王妃真的……” 说到这里,翡音不禁摇头。 就算平王真的摔成瘸子,但只要没有证据证明是平王妃所为,林贵妃又有什么资格打平王妃,还让人将她押下去审? 这不是疯了吗? 皇后脸色也沉下来,冷笑道:“本宫看她确实是疯了,平王妃好歹也是她自己挑的儿媳妇,不满意可以多教教她。可看她这些年做了什么?那石侧妃还是她自己相中,抬进平王府的。” 既然不满意儿媳妇抓不住儿子的心,那就不要弄个狐狸精似的侧妃给儿子啊?这不是摆明着让儿子、儿媳妇闹矛盾,夫妻关系更疏远吗? 明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却只会有一味地责怪儿媳妇没本事抓住男人的心,照顾好男人,这不是糊涂是什么? 翡音笑道:“娘娘说得对,幸好太后娘娘不是糊涂的,派人将平王妃带走。听说平王妃离开时,衣服凌乱,额头上还有伤,像是被什么利器砸到,那血都浸到眼睛里了。” 褚映玉担心地问:“她没事吧?” “没事,太后娘娘派过去的人来得及时,太医已经给平王妃看过,她如今在太后娘娘那儿歇息。”翡音宽慰道,“不过这事确实是林贵妃不对,太后娘娘已经罚她禁足。” 皇后道:“确实该如此。”想倒什么,她又问,“圣人那边可知道了?” “应该是知道的,太后娘娘罚了林贵妃禁足后,让人去圣人那儿告诉他一声。” 闻言,皇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用过午膳,褚映玉在皇后这边歇下。 夏日炎炎,天气极为闷热,不过殿内有冰盆子解暑,倒也有几分凉爽。 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褚映玉又去陪皇后,婆媳俩一起喝下午茶聊天,过得极为悠闲自在,差点就忘记那群皇子还在跪着。 直到元康帝突然到来。 褚映玉跟在皇后身后迎接圣人。 元康帝进来时,脸色阴沉,不怒自威,见到跟在皇后身边的褚映玉,有些惊讶,“雍王妃也在?” 褚映玉上前请安。 皇后道:“雍王妃担心玄愔,从早上就过来了。” 元康帝闻言,目光落到褚映玉高耸的肚子上,说道:“是个好孩子,就是玄愔太不像话。” 皇后叹了口气,说道:“确实不像话,堂堂皇子,哪能每次喝醉酒就闹事,臣妾听了都臊得慌,这要是传出去,世人还以为是臣妾这嫡母当得不好,督管不严,让皇子们行事如此荒诞不堪。” “这哪能怪你?”元康帝不悦地说,“你平时已经做得极为公允,是他们自己不争气。”他的脸上浮现怒意,“平王昨儿半夜摔了一跤,太医说,日后这腿就算治好,也会变跛……” 褚映玉听得心惊肉跳,觉得他意有所指。 皇后吃了一惊,“怎会如此严重?连章太医也治不好吗?” 章太医擅长治骨,前年褚瑾玉和同窗打架摔断了腿时,也是章太医治好的,这次也是章太医去给平王医治。 元康帝盯着皇后,说道:“朕问过章太医,昨儿平王摔倒时被屋子里倒下的屏风压到伤腿,骨头彻底地截断了……” 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听说他的腿以后会跛,怎么高兴得起来。 皇后好像回不过神,愣愣地说:“臣妾还以为,以章太医的医术,定能治好平王的腿。先前听说林贵妃责罚平王妃时,还觉得她太过严厉,没想到……” 元康帝的目光在皇后身上停留许久,慢慢地移开目光。 “林贵妃确实不像话。”他有些疲惫地说,“平王就是被她宠溺太过,才会如此行事无章,脾气太过暴躁,酿出苦果。” 皇后叹道:“这次的事,玄愔也过了,该压压他的性子。” 她没为儿子求情,或者说他不是故意的,在圣人面前,这态度要摆出来。 元康帝拍拍她的手,说道:“皇后,林贵妃那儿还得你出面,省得她越来越不像话,母后年纪大了,总是去折腾她老人家,朕看着也不是滋味。你近儿精神看着不错,便交给你了。” 皇后自是应下。 元康帝仿佛真的只是过来交待这事的,说完后便抬脚离开。 皇后带着褚映玉送他。 走出殿门时,元康帝又看了一眼褚映玉的肚子,说道:“雍王妃快要生了罢?小心些。” 褚映玉心口微微一跳,低头应是。 直到元康帝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皇后握着儿媳妇的手,慢慢地往回走。 皇后的手有些凉,而且手上的肉少,摸着瘦骨嶙峋的,将她的手握得极紧。 褚映玉心里生出几分异样,回忆刚才圣人和皇后的对话,有些明悟,圣人这是在试探皇后。 元康帝突然来这一趟,让婆媳俩都没了先前的心情。 直到傍晚,宫人过来禀报,说圣人已经让人去将那些罚跪的皇子送回去。 褚映玉连忙起身,“母后,我去看看王爷。” 皇后嗯了一声,叮嘱道:“让玄愔好好歇息,没事别过来招他父皇的嫌。” 这次的事虽然是平王先起的头,但陆玄愔确实也动手打断平王的腿,元康帝对此十分生气,刚才过来也有敲打皇后的意思。 褚映玉辞别皇后,便去找人。 送她过去的是皇后宫里的人,将她带到庆春园的一处园子里,让她在这里等着。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霞灿烂,这天气却是闷热得厉害。 不过站了会儿,褚映玉身上就流了不少的汗,衣服都被汗湿了。 苏媃拿帕子给她擦汗,又给她打扇子。 不久后,便见宁福儿扶着陆玄愔过来。 他走得并不快,一步一步的,脚步迟缓僵凝,一看就知道跪得久了,腿都跪伤。 待他走近,能看到他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嘴唇干得厉害,眼睛里布满血丝,不用问也知道,这两天他定然没有休息过。 褚映玉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眼眶微微发热。 “王爷。”她叫了一声,朝他走过去。 陆玄愔垂眸看她,拉着她的手,说道:“回家。” 褚映玉想着他跪了那么久,膝盖还不知道烂成什么样,原是想去扶他的,被他避开了。 “不用。”他说着,看向苏媃。 苏媃马上过去扶褚映玉,柔声说:“王妃,咱们先回去罢,王爷的膝盖要敷药呢。” 褚映玉闻言不再坚持。 离开庆春园,他们坐上马车离开。 马车里,褚映玉要去撩他的衣服,但他说什么都不让。 “别看。”他沙哑地说,怕吓到她。 褚映玉拗不过他,只好作罢,想着反正回到庄子里,等上药时她还不是一样能看。 回到庄子,褚映玉马上让人将孤鸿子叫过来,给陆玄愔看膝盖上的伤。 因皇后在这边,加上褚映玉怀着身孕,陆玄愔实在不放心,让孤鸿子也跟着过来,现在倒是方便了他,不用让人去请太医。 孤鸿子已经听说所有皇子被圣人罚跪的事,被叫来时并不意外,甚至还拿了一罐自制的膏药过来。 他让宁福儿将陆玄愔的裤管撸起,查看他膝盖的情况。 褚映玉就在旁边,当看到那青黑发肿、甚至烂皮沁血的膝盖,忍不住捂住嘴。 孤鸿子看过后,说道:“没事,敷几天药,好生歇息便好。”然后又笑道,“王爷自幼习武,身体确实练得不错,这跪个几天倒也没什么事。” 陆玄愔没理他,拉着褚映玉,一脸认真地说:“不疼的。” 褚映玉哪里会相信他,这膝盖都快跪烂了,哪里不疼? 她以前也跪过,知道跪久了是什么滋味。 以前每次教养嬷嬷向孟芙告状,孟芙就会罚她去跪祠堂,有一次跪得最长的是三天,没吃没喝,不能歇息,差点就熬不住。 当然,她也并不是乖乖去跪,没人看着时,她就装装样子去休息,纵使如此,每次跪完,她的膝盖又青又肿,皮都跪烂了,钻心一样的疼,养了大半个月才好。 陆玄愔闻言,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下颌紧绷,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阴测测的。 若不是孟芙已经死了,他不介意像上辈子那般,将她剥皮揎草,给他们用最惨烈的酷刑。 第121章 听说元康帝让那些罚跪的皇子回去, 皇子们的母妃和皇子妃们纷纷派人过去接他们,想着他们跪了两天,这膝盖只怕都要跪烂, 心里越发的恼恨挑事的平王。 连带着也有些迁怒雍王。 不过在得知平王的腿二次受伤,连太医也治不好,真的瘸了后,不少人都暗暗心惊, 就算心里对雍王有意见,也不敢表现出来。 不少人猜测,平王二度受伤, 是不是雍王让人干的。 只是因为没有证据,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不敢表现出来,但对雍王到底是忌惮的。 八皇子定王被人扶着下了马车, 就见等在那里的连静萱。 她怀孕已经三个多月, 穿着宽松的夏衫, 能看到肚子微微凸起的弧度,原本娇怯的面容,也多了些母性的柔和恬静, 看着温柔而美好。 定王脸上的阴沉之色散去不少, 一瘸一拐地朝她走过去。 “王爷。” 连静萱也急切地迎过去, 看到他憔悴的模样,眼睛一酸, 眼泪就掉了下来。 定王有些无措, 她的容貌长得娇, 看着总是怯生生的,让人都不忍心欺负她, 连大声点都怕吓坏她。 特别是她现在怀着孩子,定王更怕她哭。 他只好将人搂着,安慰道:“别哭,本王没事。” 连静萱埋在他怀里哭了会儿,方才拭去眼泪,要扶他回去。 定王哪里敢让她扶,让丫鬟搀扶好她,自己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后,见她总是回头张望,阴沉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有些发愁。 自从王妃怀孕后,变得爱哭,每次见她哭得像只兔子似的,他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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