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褚映玉身上的华服,头上珠翠环绕,光鲜亮丽,再看自己身上的旧衣服,以及被荣亲王妃磋磨得变得粗糙的手,心里越发的难受,就像一种凌迟的煎熬。 - 褚惜玉待的时间不长,在她离开时,双眼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哭过了,正好与过来寻褚映玉的昌乐公主撞个正着。 昌乐公主轻蔑而鄙夷地看她一眼,面露嫌弃之色,冷哼道:“真是什么人都能来春煦园,看来要让春煦园的管事管一管了。” 褚惜玉满脸难堪,又不敢反驳,低着头快步离去。 昌乐公主没理她,迎向褚映玉时,脸上的笑容又变得热情,笑着说:“七弟妹,原来你在这里躲赖呢!这春煦园的景色虽不错,到底不是私人园子,什么人都能来,一个不小心就撞到讨厌的人。” 褚映玉笑着附和,“是呢。” 见她赞同,昌乐公主越发的高兴,觉得自己和褚映玉也算是有共同的语言,两人都讨厌褚惜玉。 她可没忘记几年前,褚惜玉在自己的赏花宴做的丑事,害得她的赏花宴成为笑柄,此后诸事不顺。 真是恨都恨死她了。 昌乐公主好奇地问:“七弟妹,她怎么来找你?不会是想来求你作主的罢?” “什么?”褚映玉问,“什么作主?” 昌乐公主道:“这个啊,听说褚惜玉在荣亲王府过得很不好,那陆子晏毕竟有那样的嗜好,可没多少女子能遭得住。荣亲王妃也恨死她了,说她是丧门星,因为她嫁过来,害得陆子晏被废掉世子之位,幸好父皇对荣亲王叔倒是一如既往地信任,仍是重用他,否则荣亲王妃说不定连杀了褚惜玉的心都有……” 纵使如此,荣亲王妃也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褚惜玉身上,总是骂她是灾星、丧门星,谁娶了她倒八辈子的霉。 昌乐公主虽不喜欢褚惜玉,但更不喜荣亲王妃将所有过错都怪在一个女人身上,陆子晏被废掉世子之位,难道不是因为他有特殊癖好,自己不检点吗? 要是她的驸马敢学陆子晏,看她不割掉他作案的工具,留在身边当一名内侍。 “今儿荣亲王妃也来参加我的赏花宴,倒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带褚惜玉来。”昌乐公主说着,撇了撇嘴。 也怪她没注意,褚惜玉这讨厌的也来了。 看来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举办赏花宴就是不好,很容易让不讨喜的人混进来。 等昌乐公主说完,褚映玉说道:“她刚才确实来找我哭诉的,说她在荣亲王府过得很不好,荣亲王妃一直在磋磨她。” 昌乐公主嗤笑一声,问道:“七弟妹,你不会真的要帮她罢?” “这倒没有。”褚映玉淡淡地道,明显不欲说这些。 昌乐公主是个识趣的,见状便转移了话题。 眼看时间差不多,褚映玉告辞离开,回了王府。 刚进府里,柳总管迎过来,高兴地说王爷回来了。 “这么早?”褚映玉很是稀奇,这天色还没暗下来呢。 柳总管笑道:“许是王爷想皇太孙,自从王爷领了差事后,就许久没再抱皇太孙,皇太孙也是想王爷想得紧。”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了! 褚映玉实在看不出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儿子在想他爹。 等她回房,看到陆玄愔正陪着儿子玩。 孩子现在已经七个多月,学会了翻身,每次只要将他放到床上,就会像条小虫子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此时他躺在罗汉床上翻身,每次就要翻成功,就被某个恶劣的亲爹一指神功掀回去。 被掀回去的小家伙有些懵地眨眨眼睛,然后继续蓄力翻身。 褚映玉看得好笑,也真的笑出声。 陆玄愔抬头看到她,神色有些柔和,毫不犹豫地抛弃床上的儿子,伸手就将她抱起来。 她惊呼一声,“王爷,我刚回来,衣服还没换呢!” 陆玄愔却不在意,紧紧地抱着她,深吸了口她身上的气息。 难得陆玄愔回来得这么早,褚映玉也是十分高兴的。 回房洗漱过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她坐下来和他说话,笑问道:“王爷,你今儿怎会回来如此早?” 陆玄愔道:“想你了。” 虽然知道他今儿回来得早,并不一定是想自己,但褚映玉还是很爱听这种话,好听得紧,抿嘴笑起来。 下人们都识趣地退到屋外候着,屋子里只有夫妻俩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两人坐在罗汉床边,一边护着床里正在翻滚玩的孩子,一边聊天。 都是褚映玉在说,他在听。 “……王爷,我今儿在春煦圆遇到褚惜玉了。”褚映玉突然说道。 陆玄愔嗯一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褚惜玉是谁。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压根儿就不记得这人,褚映玉有些好笑。 她想起前世时,褚惜玉姐弟俩亲眼目睹褚伯亭三人被剥皮揎草,直接吓疯了,后来被褚家人一起带回青州,想来他们的日子不会过得太好。 没人会喜欢伺候两个疯疯癫癫的人,更何况姐弟俩的父母还做下那种事,害得褚家诸人只能灰溜溜地从繁华的京城回到青州老家。 褚映玉继续道:“王爷,褚惜玉今儿来找我,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 “她说,陆子晏是前朝的反贼。” 说到这里,褚映玉也是有些惊奇,没想到褚惜玉来找她,居然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事。 褚惜玉不受荣亲王妃待见,现在也不是荣亲王府的世子妃,想出一趟门十分不容易,想必这次她能来春煦园,费了不少功夫。 她将这消息递过来,除了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外,也是恨毒荣亲王府,想要毁掉荣王府罢。 陆玄愔神色冷峻,没有说什么。 陆子晏是前朝反贼这事,早在前世他便已经知晓,甚至还利用陆子晏逼荣亲王出手,最后走上造反那条路。 他握住褚映玉的手,说道:“别理她。” 如果她不喜欢,不必搭理那些人。 褚映玉笑了笑,“嗯,我知道的。” 虽然她不稀罕褚惜玉的投诚,不过留着说不定能用上,便找来苏媃,吩咐她几句。 苏媃闻言有些诧异,倒也没多问,便下去安排了。 陆玄愔看着她的安排,对她指使苏媃去做事更无意见。 事实上,现在雍王府已经对她没什么秘密,王府里的人和黑甲卫都听从她的指挥,见她如见雍王本人。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 第140章 接下来的日子, 陆玄愔依然很忙,每天早出晚归。 褚映玉则在府里养孩子,天气好时, 会带孩子进宫里给皇后、太后请安。 虽然自己的儿子被册封为皇太孙,褚映玉心里很清楚,一个未满周岁的小奶娃, 甚至还未到开蒙, 不知道天资如何,并未有多少人将之放在心上,这日子久了,关注皇太孙的目光也少了。 不说其他, 就连元康帝这当祖父的, 也没多少时间搭理自己册封的皇太孙。 这些日子他召见皇太孙的次数少得可怜。 俗话说, 三岁看到老,等皇太孙开蒙后再看看是不是个好苗子也不迟。 这是很多老臣的想法。 这还要几年呢,还不急。 安王私底下和幕僚嗤笑道:“一个小奶娃子, 能不能立得住另说。况且虎父不一定是虎子, 还可能是犬子, 谁知道这奶娃娃长大后是聪明的还是愚钝的?要是太愚钝,不堪大任, 那些大臣们可不会同意。” 幕僚们俱是赞同。 皇太孙才多大啊, 并不是封了皇太孙就已成定局, 未来那么长, 一切皆有可能。 安王现在也想明白了,他们那父皇, 这是在防着他们这些年长的皇子呢。 封一个奶娃娃为皇太孙, 不过是想将雍王提前拉入局, 让雍王牵制他们。 以前不管雍王手里有多少筹码,众人虽忌惮他,却也不会真的将他当成竞争对手,只要他的口疾不能治愈,就没多少人会支持他。 但是,皇太孙是他的亲儿子就另说了。 作为皇太孙的生父,雍王肯定会支持自己的儿子上位,不争也得争。 他们这父皇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什么都让他算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将雍王丢出来,迫使他入局,皇帝便能安心地隔岸观火。 一名幕僚道:“王爷,雍王必须除去,没了雍王,一个小奶娃能顶什么事?” 没了雍王,圣人届时迫于压力,说不定安王的太子之位指日可待。 安王如何不知这个理,只是雍王的身手过人,身边还有暗卫保护,想像去年那样对他动手不容易,除非他再次出京。 去年能成功,也多亏荣亲王暗中出手相助。 想到这里,安王又不痛快了。 当时差点就在望州城外成功劫杀雍王,虽未成功,安王当时还挺高兴的,还以为荣亲王看好自己,方才联合自己对付陆玄愔。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荣亲王当时还联合了平王。 这老狐狸,分明就是想左右逢源,届时不管是谁上位,他都有从龙之功。 要不是父皇信任荣亲王,他还想拉拢对方,以荣亲王这种墙头草的行为,肯定要除去,以免哪天荣亲王就在背后反咬他们一口。 说起荣亲王,幕僚忍不住说:“王爷,属下觉得,荣亲王并不像是真心投靠您,或者其他的皇子,若不然,他直接与雍王联手岂不是更好?” 这话是委婉的说法,就差说荣亲王狼子野心,可能对那位置也有些想法。 只是因为荣亲王这些年,对圣人忠心耿耿,很少会有人想到这些。 安王听后却笑了,“你想多了,荣亲王不过是想要个从龙之功,他是想挑个合适的人选。他不会选老七的,以老七的性子,还有老七媳妇与荣亲王的儿媳妇之间的恩怨,荣亲王想投靠他,老七还不答应呢,他选择本王是最适合的。” 平王现在瘸了,宁王聪明有余,却是个风流的,管不住下半身,容易被女人左右,不堪大任。 定王和贤王无心争储,目前两人没有掺和的意思,更像是坐壁上观。 所以现在荣亲王的选择有限,只能选择他。 幕僚听罢,便知安王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也从来没有怀疑荣亲王。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别人说荣亲王对圣人忠心耿耿,圣人也对他颇为信任,只要皇子能拉拢到荣亲王,便赢了大半。 可真是如此吗? 不仅安王想除去雍王,宁王也生了些心思,还有荣亲王。 很快他们就等到机会。 五月份时,江南又发生水灾,元康帝派雍王前往江南赈灾,巡视河工。 江南为水乡之地,水网密集,水患频发,每年总会发生一些大大小小的灾情,让朝廷不得不打叠起精神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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