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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我重新梳妆。” 卫宣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就这样等着卫飞烟重新梳妆穿衣完毕，两人才出了房间。 外面，凤儿站在回廊下，脸上已经是难掩的焦急之色了，一看到两人终于出来，在心里说了一句谢天谢地，这才上前道。 “都准备好了吧，那咱们就走吧，外面马车已经停了许久，就等着卫公子了。” 卫宣对凤儿的态度依旧不是很好，一个正眼也没有给过她。 “飞烟，走，大哥扶着你出去。” 被人无视，凤儿也没什么反应，在她看来，今日是安抚太妃娘娘要紧，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 就这样，凤儿带着卫飞烟和卫宣两兄妹，一起来到了大周皇宫。 因为毓太妃并不想让宫里其他人知晓自己脸的事儿，所以这次请人进宫，也是私底下安排的。 自然了，他们定不能走正门，只能从皇宫的一处偏门下车，再由凤儿带着，绕了皇宫一圈，来到了毓太妃的琉璃殿。 近来，因为脸的问题，毓太妃心情不好，除了凤儿外，其他的宫女太监没少被她责骂，到了现在，毓太妃干脆就将里面的宫人全都驱除出了琉璃殿跪下，只剩下她一人在殿中。 凤儿看着外面一个个下跪的宫人，眸光微微闪动，随即对着身后的两人道。 “二位请在这稍等片刻，容我进去禀报一二。” 卫宣没开口，姿态依旧骄傲无比，只有卫飞烟对着凤儿微笑点头。 “凤儿姐姐快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凤儿进去了后片刻就出来。 “太妃娘娘已经等着了，二位请跟我来。” 随着凤儿进到了琉璃殿里，说实在的，此刻卫飞烟的心里是十分忐忑的，好在卫宣在自己身边，让她能安心不少。 此刻，毓太妃正整个人躺在了轻纱幔帐后的软榻上，见两人进来，她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凤儿，扶本太妃起来吧。” 凤儿领命进去，仔细搀扶着毓太妃从软榻上起身，然后掀开了帘子到了外面来。 因为琉璃殿里没有点蜡烛，窗户也是紧闭着的，所以就显得无比昏暗，一时间也看不清里面走出来那人的面容。 只是隐隐的，卫宣还是从这空气里夹杂着的腐臭气息，察觉出了不对劲。 一瞬间，他便皱起了眉头，心中已经有了些计较。 “这一位就是卫大公子了吧。” 毓太妃主动开口，这一点倒是让卫飞烟惊讶，不过想想也是，至少从现在看来，她家大哥算是毓太妃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卫宣点点头，态度一般，并没有做出一副见到了皇宫里贵人的姿态。 “是，我正是卫家长子，卫宣。” “嗯，那你看看，本太妃的脸该如何治。” 卫宣抬头一看，只见面前女子模糊的身影，他直言道。 “光线太暗，恕我看不出来什么。” 毓太妃对着凤儿吩咐。 “去，点根蜡烛来吧。” 明明开窗就行了，非要点蜡烛，这毓太妃是有多见不得人啊。 凤儿很快就点了根蜡烛走来，借着蜡烛微光，卫宣终于能大概看清面前这风华绝代的女子面容。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卫宣的瞳孔骤然一缩，心底里突然就冒出了一种恶心感。 不仅仅是他，无论是身边的卫飞烟，还是凤儿，都有这样的感觉，可是他们没有人敢真的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 毓太妃见着卫宣神色有异，眸光一凝。 “你这是什么反应，本太妃还有得治吗？” 试问，谁见到一个脸上的腐肉已经长蛆的人，心里不会犯恶心的？ 卫宣咽了口唾沫，道。 “我想问太妃娘娘几个问题。” “问吧。”
第182章 兴许有救 此刻的毓太妃看起来，倒是比平时要安静沉稳许多，只是，这并非毓太妃自己所愿，而是她现在面上只要做出什么比较夸张的表情，她就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皮肤开始裂开。 所以，为了她的美貌，毓太妃即使心里多么气愤，多么想骂出声，都必须得忍住。 也因为她怕看到自己的脸心情不好，影响皮肤，所以整个琉璃殿里都不准有镜子一类的东西存在，包括灯烛也不能有。 这也是毓太妃并不知晓她脸上已经开始长蛆虫的原因所在了，不然，以毓太妃的脾性，早就大闹起来了。 卫宣思索片刻，开口问道。 “敢问太妃娘娘，这脸上的裂痕有多久了？” 毓太妃回忆了一下。 “大概就是最近两三天才出现的吧。” 卫宣点点头，继续问。 “这几天里，太妃娘娘可否私自用过药？” 毓太妃一怔，她没有想到，这个卫宣仅仅是这样看一眼，都还没有把脉，就能看得出她曾经擦过药。 抿了抿唇，毓太妃点点头表示承认。 “是的，昨天我脸上痒的很，又忍不住抓挠，怕毁了脸，所以就让凤儿去找太医拿了些止痒的药膏来擦了擦。” 卫宣听完后，脸色忽而一沉。 “太妃娘娘没有找太医来看过再拿药吗？” 毓太妃没想到卫宣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大，她愣怔了片刻后，才道。 “没有。” 若能找太医来看，她何苦还要这般等这卫公子前来呢。 卫宣叹了一口气。 “原本太妃娘娘的脸上的皮还不至于脱落这般厉害，可是因为你擦了一些副作用极大的止痒膏，加快了脸部皮肤腐烂速度。” 腐烂速度……！ 前面卫宣说的一大堆，毓太妃都忽视而过，她只记得这最后的四个字！ “你说什么！本太妃的脸已经开始腐烂了？” “凤儿，你看看本太妃的脸，腐烂了吗？” 凤儿有苦难言啊，这时候她说是或者说不是，毓太妃都是听不进去的。 见凤儿迟疑了，毓太妃心里一咯噔！ “快，快拿镜子来，本太妃要看看！” 凤儿自然不会给，给了后毓太妃一定会发疯的！ 她赶紧看向了卫宣，声音中带了些祈求。 “卫公子，你快给咱们太妃娘娘诊治吧。” 卫宣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毓太妃的脸上一定是被下了其他东西，仅仅是愈肤膏的毒性根本不会达到这种效果，这其中，一定有端倪。 但是现下无论如何，毓太妃是认定了这是卫飞烟的过错，他若是在这个时候断言毓太妃的脸没救了，毓太妃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飞烟的。 思及此，卫宣再次抬头，声音中格外带了些安抚。 “太妃娘娘，让我给你把把脉吧，兴许还有救。” 还有救…… 这三个字一出，很明显毓太妃的激动情绪便恢复了不少。 “好，你快给本太妃把脉看看！” 看着毓太妃伸出来的那只手腕，明明是那般的白皙，可是卫宣的脑中只有方才她脸上长蛆的一幕，心里也都是恶心感。 可是没办法啊，他只能强忍着这种恶心感，伸手把脉。 过了一瞬，卫宣收回了手，长呼了一口气，道。 “太妃娘娘，你的身子还算不错，并没有因为这脸上的裂缝所影响。” 毓太妃在意的可不是这什么身子，在她看来，这张脸比什么都重要！ “那脸可有救？” 卫宣能说没救吗？显然是不能的，他神情严肃，只道。 “有救。” 毓太妃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了，她长呼了一口气，道。 “那如何治呢？” 卫宣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后，这才缓缓道。 “先用我独创熬制的草药早晚二敷，睡前再用药酒消毒，如此用后半月，慢慢就会有效果的。” 卫宣平时很少说谎，特别是在关乎治病救人这方面，若是此刻毓太妃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卫宣的眼神有些躲闪。 奈何毓太妃只是关心自己的脸能否有救，自然没有考虑其他。 “那就好那就好，还请卫大公子快些把药草方子写下来，本太妃让下面的人熬制。” 卫宣提笔写一个方子，然后看了一眼身边没怎么说话的卫飞烟，沉吟了半晌后，又道。 “我还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讲。” 毓太妃此刻已经信了这卫宣能够治好自己的脸，对他的态度自然是好了不少。 “卫公子说就是了。” 卫宣缓缓道。 “治疗过程有些长，到时候太妃娘娘不可能一两个月都在殿里不出去见人，所以，我想太妃娘娘可以用天蚕丝所做出的人皮面具，先贴在脸上的裂缝位置，等脸好了，到时候再取下来，也就是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卫宣提出来，毓太妃都没想到这点。 “凤儿，快记下，待会儿就去让人做一个人皮面具来。” 便如此，卫宣明显已经成了毓太妃的座上宾，到了后面，毓太妃还特地让他守着熬制了第一碗药，这才放他们两兄妹离去。 在毓太妃欢欢喜喜地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时，卫宣两兄妹已经出了皇宫，坐在了回小别院的马车里。 卫飞烟沉吟了许久，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事儿，她道。 “大哥，这药真的有用吗。” 卫飞烟可不傻，之前毓太妃的脸还没有烂的这么彻底，她自然是觉得还有救，可是今日看到的这一幕，让她觉得无比胆寒。 卫宣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然后看了一眼卫飞烟看过来的探寻眸光，良久后终于道。 “没用的。” 虽然这个答案是卫飞烟心中早已经猜到了的，可是从卫宣口中说出，她还是很震惊。 “那……那咱们今天不是骗了毓太妃吗！”
第183章 虚情假意 “飞烟啊，你就是太善良了，那个毓太妃今日为兄也看过了，的确不是个好相处的，她那样对你，你现在还在为她考虑，何必呢。” 卫飞烟哪里是在为毓太妃考虑，她是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毓太妃怒火更上一层楼，那样她之后在京城的处境只能会更糟糕。 可是这一点，卫飞烟却不能告诉卫宣。 她只是做出一副担心的模样，对卫宣道。 “大哥，飞烟是担心到时候被毓太妃发现了，她会把罪名强加在你或者咱们卫家身上。” 卫宣一听，顿时仰头大笑。 “放心吧，我的药方效果如何，我心里明白的很，在一两个月内，的确会有好效果，只是，等过了一段时间后，若还没有更高明的法子，那么毓太妃的脸，只会日复一日的腐烂。” “一两个月！” 卫飞烟惊呼出声，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有些太一惊一乍的了，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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