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惜呆愣在原地,哭都不会哭了,她双目猩红,死死盯着兰志的头。 “报!公主手令!兰惜通敌叛国当下并无实证,遂戴罪留在公主府,等证据出来再做处置!” 兰惜坐在去往公主府的马车上时,眼神还是呆滞的。 【宿主,你没事吧?】 兰惜没有理会系统,闭上了眼睛,忽听外面响起马的嘶鸣声,然后是张参军威胁的声音:“定安大将军,车上的是公主的贵客。您......” 冰冷威严的声音低低说道:“不想死就给我滚。” 随后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一个身穿玄色暗纹窄身锦衣,外罩玄色貂皮大氅的男子带着外面的风雪进了马车。男子剑眉朗目,器宇轩昂,不怒自威。 一双眸子如深不见底的潭,里面的猛兽似要将兰惜撕碎。他踏进马车,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望着自己,冷声道:“兰惜,你怎么敢活?” 兰惜被他掐得动弹不得,下巴像是要碎掉了,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张参军在车外说道:“定安大将军,当下没有证据,兰惜戴罪于公主府,是皇上默许的,您慎行。” 定安大将军,萧自衡,十五岁披甲上阵,从无败仗。 萧自衡冷哼一声,手上加了力道,兰惜吃痛地闭上了眼睛,他一把将她扔在地上,兰惜痛地蜷缩在一起,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 萧自衡跳下马车,翻身上马,偏头说道:“我会找到证据,然后请旨,亲手斩下你的头颅,告慰死去的将士!” 兰惜艰难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等将军还我清白。”
第2章 公主府 兰惜进了公主府后,就发起了高烧,人一直浑浑噩噩的,清醒的时间极少。她一直在重复梦见兰志死去的画面,兰志死前唱的歌谣宛如一个魔咒,在她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循环播放。 她这一遭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公主又下了死命令,人必须救活,否则医治的医官全都要陪葬!几个医官衣不解带,时刻待命,终于算是捡回了她的这条性命。 等到兰惜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暖烘烘的,身上的伤口虽然还在隐隐作痛,却都包扎了起来。 见她醒了,几个医官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就忙着去复命了。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女子走了过来:“兰姑娘醒了便好,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兰惜摇了摇头:“没有了,谢谢。” 女子上了些年纪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举手投足间严谨整肃,很有派头,“我姓张,是公主府的掌事。你先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就可以见到公主了。” 兰惜点了点头:“谢掌事。” 之后的一个月,兰惜就是躺在府中养伤,不知是不是药物的缘故,她很嗜睡,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伤势也渐渐好转了,身上包扎的布条一点点都拆掉了,虽然还有触目惊心的结痂,但这已并不妨碍她的正常活动。 张掌事拿过来一身衣服,让兰惜换上,并说道:“一会儿你就去跟我见公主。” 兰惜换上公主府的黛蓝色的宫女服,头发盘成一个简单的髻,带上花帽,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还是能看出来是个艳美绝伦的女子,眉似远山,只是那双原本灵动的小鹿眼现在有些空洞。 她们一路穿过走廊,路过花园的石子路,又绕了两个大院后,来到了一个二层的阁楼前。 这阁楼金碧辉煌,翠玉明珠镶嵌于墙上,户牖上是三交六椀菱花,无不象征着公主的野心。 来到门口的时候,张掌事小声说道:“低头。” 兰惜低下头,跟着张掌事来到阁楼内,张掌事跪下,她也跟着跪下,双手交叠放于地面,头压在手背上。 “小人参见公主殿下。” 兰惜直起身子,就瞧见大殿正中央坐着的是公主,可是在旁边坐着悠然喝茶的正是定安大将军,萧自衡! 兰惜直接又行了一礼:“小人参见定安大将军。” 萧自衡没有说话,倒是公主开了口:“快起来吧,身体刚恢复一点,仔细着点。” 兰惜站起身,低着头站在一旁,倒也不是她想低头,主要是那个萧自衡的目光太灼烈了,她实在有点应付不来。 “公主殿下,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此罪女,臣想把她带回军营调查一下。” 听到萧自衡的话,兰惜心里一惊,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情绪。 公主说道:“在证据没有出来之前,兰惜戴罪留在公主府是皇上默许的,我知道将军心系将士,锦衣卫正在找证据,不如等有了证据再审,如何?” 萧自衡将茶盏中的茶一饮而尽,“皇上给了我随时审讯她的权利。” 公主瞥了一眼在底下站着的兰惜,脸上依旧波澜不惊,“那就辛苦大将军了。” 兰惜当然不想跟他走,可是萧自衡根本没有给她机会,直接一个胳膊捞了过来,就把她挂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提溜着走了。 兰惜不停地挣扎,“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萧自衡充满威胁的声音从她脑袋顶上传来:“老实点!” 他的身体如铜墙铁壁一眼,劲更像是牛一样,兰惜一个人都对付不了他一个胳膊。 兰惜被他扔在了马背上,都还没坐稳,萧自衡就直接翻身上马,带着她一路狂奔到军营,颠的她灵魂出窍,连北都找不到了。 到了军营后,萧自衡直接把她扔到了地上,兰惜一个没站住,摔在了地上,她仰头怒视萧自衡。 萧自衡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地说道:“不是挺能忍的吗?给我收起你这副表情,别再让我看到。” “主子怎么带回来了一个姑娘!” “主子的事,你也敢过问了是吧!” 兰惜看到从帐篷里走出来了两个男子,一个圆乎一点,一个清瘦一些,他们在走近的时候,双手抱拳,齐齐喊了一声“主子。” 萧自衡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兰惜,自己则径直朝着帐篷走去,“把马带到马棚去。” 兰惜看了看手里的缰绳,又看了看萧自衡的背影,满心疑惑,不是带回来审问的吗? 可能使唤人使唤惯了吧,兰惜握着缰绳不知道何去何从,还好萧自衡的马很有灵性,自己就朝着马厩的方向走,留下那两个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还是那个清瘦一些的男子用肩膀拱了拱圆乎一些的,“你快过去跟着看看,别出什么事儿!” 圆乎的男子皱了皱眉头,“能出什么事儿,主子的马没人牵都能回马厩!” “我让你看人别出事!” 兰惜一路跟着萧自衡的马来到了马厩,他这马真是相当训练有素,来到马厩后自己就直接进去了,该吃草吃草,相当自觉。 那个厩里还有一只白色的马,和这只黑色的看着像是一对。 【嘀,检测到左侧马厩房梁骨断裂,将在三分钟后倒塌。】 系统的突然报警,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看向旁边的马厩,那里面有大概五六匹军马。 事不宜迟,兰惜跑到马厩前,将拦着的门打开,可是那些马根本就不听她的,她使劲拽也拽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圆乎的男子跑了过来,时间紧迫,兰惜喊道:“快把马赶出去!” 圆乎的男子一下没想那么多,看她那么紧迫的样子,连忙上前帮忙,当把最后一匹马带出马厩的时候,“嘭”地一声,马厩塌了。 “这好好的马厩怎么塌了?”圆乎的男子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兰惜。 “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了吧。”兰惜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那女娘怎么知道的?还提前把马赶出来?”圆乎男子一脸真挚。 兰惜指了指马,转移话题道:“您不如看看这马,应该怎么处理?” 看见圆乎男子忙着把马先塞到其他马厩里,兰惜暗自叹了口气。 “怎么这么久?”萧自衡来了。 他一来,就看到坍塌的马厩,还有在外面没找到安身之所的马。 “主子,马厩塌了,多亏了这位女娘,没有军马受伤。” 萧自衡审视着她,“你怎么知道马厩会塌?” 兰惜回应着萧自衡的目光,“只是刚好发现马厩顶上塌了下去,就去看了一眼,发现房梁折了,能正好把军马都救出来,是那位军爷的功劳。” 对待萧自衡,可是不能有半点马虎的,尤其是还要接受审问,一定要时刻小心谨慎。 萧自衡瞥了一眼塌了的马厩,又看了一眼兰惜,“明天找个人过来把马厩重新搭好。” 兰惜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她来修马厩的话,会不会萧自衡之后的审问会稍微客气一点点,于是当即开口道:“不用找别人,我就可以。” 萧自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可是那天晚上萧自衡并没有审问她。 第二天,圆乎的程大海和清瘦的廖小飞两个人一早就站在她的帐篷前,说是自家主子吩咐过来帮忙的。 三个人开始造起了马厩,程大海和廖小飞主要干苦力,兰惜指挥他们怎么做,哪一根梁搭在哪里,钉子怎么钉才结实,最后还在每个马厩上都加了一层茅草,用来给马儿保温。 不过小一天的光阴,马厩就重新建好了,昨天晚上挤去别的马厩的马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回去的途中,兰惜还遇到几个一直漏风的帐篷,她围着帐篷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就发现了问题,顺手帮他们修好了。 【检测到宿主,修好马厩,还帮助修了几个帐篷,积分加30,距离解锁构建模型的功能还差970积分。】 “解锁这个功能需要这么多积分?” 【是的,宿主,您要多多加油哦!】 兰惜有些气馁地回到帐篷,萧自衡练兵还未回来,估计晚上回来才会审问她,她现下无事,索性就拿了一张纸和一根毛笔,将原主记忆中的第一楼的地基画了出来。 现在的地基框出来的范围,长是二十丈,宽为十丈,换算过来大约就是长为66米,宽为33米。而它现在的地基向深处打了不过十丈,这个楼如果要建二十多层的话,现在这个地基肯定是不够的,需要再加深加宽,地基的材料也得再强化一下。 古代的建筑材料肯定不如现代稳固,比较稳妥的方式就是减轻上面的重量,那么上窄下宽的构造便会更加稳固,她潦草的画了一个草图。 到了晚上,萧自衡练了一天的兵,穿着盔甲回来了,一进帐篷就伸开了胳膊,程大海默契地上前要为他脱了盔甲。 结果萧自衡指了指兰惜,示意让她脱。 兰惜不解,萧自衡到底想干什么?说是带过来审问,可是把她带过来后却一直让她做一些伺候人的事情。可是她当下还是不想忤逆他的,她和公主之间各取所需,所以相互尊重,萧自衡却不一样,他一个不高兴杀了自己,也没人会怪罪于他,大家只会夸将军替国家扫除了一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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