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系统这般心虚的模样,她感到好奇:“嗯?怎么了?” 【就是吧,那个,就是你受伤那天,我一着急,说话了......】 她没太懂系统的意思,问道:“说话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萧自衡他听到了我的声音...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等一下,别人还能听到你说话?!” 【如果我开了全麦,是可以的。当时情况太危急了啊,他一直抱着你也不说带你找医生,那我总不能看你一直流血啊,我一情急就开了全麦。】 “......” 我合理怀疑你要搞我。 但她抱着一丝幻想,万一当时他心急如焚没有听到呢。 她问道:“那你确定他听到了吗?” 【他应我了,应该是听到了的。】 “......” 那一定是听到了。 她仔细想了想从她醒了到现在萧自衡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答案是没有,他一直很正常,那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都不问的呢? 难道是因为我现在身体虚弱,怕刺激到我? “姑娘,您醒了吗?”是仲秋的声音。 兰惜想不通,只好先应仲秋:“醒了。” “凌先生也来了,说要看一下姑娘的伤口,我们进去方便吗?”仲秋问道。 “进来吧。”兰惜道。 凌尚检查了一下兰惜的伤口,伤口愈合,后面只要不再撕裂,慢慢养着就好,“你这伤口愈合地还不错,一定要注意不要扯到它,平常多经心。” “嗯,好。”兰惜乖觉地应道。 “对了,”凌尚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转头对着仲秋带着抱歉的语气说道:“我准备了祛疤的丹参羊脂膏,来的匆忙忘记拿了,你能帮我去拿一下吗?” “好,我这就去。”仲秋爽快地应下,转身离开。 凌尚做事细致,是不会忘记拿药的,他这样应该是为了支开仲秋,兰惜主动开口问道:“怎么了?” 凌尚不安地说道:“阿衡知道你的事情了。” 他心里也摸不准他们两个现在信息同步到什么程度了,只是这事对兰惜实在重要,他得赶紧说与她听。 方才跟系统对过的话又重新飘回到兰惜的脑海里,萧自衡知道道什么地步了?可是不对啊,系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啊,他就算听到了系统的声音,他肯定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吧,最多最多迷信一点,把自己当个怪物? 凌尚看兰惜眼神空洞,一言不发,又道:“你之前昏倒的时候,阿衡来找过我,他说你可以准确找到灾民的位置,应该不是偶然,再加上他之前调查你的时候发现了我跟你以前是认识的,他就特地跑来问我,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你是不是一个人。” 萧自衡的能力真的很强,什么事情想要瞒住他真的太难了。 兰惜心里一团乱麻,说话语速也不由得急了起来:“你就说了?他信了?” 凌尚以为她生气了,在怪他,忙解释道:“我原本是想搪塞过去,等你醒了让你自己做决断,但是他又说,只有他知情他才能保护你,我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便说了实话,将你之前跟我说的,都说给了他。” 他是为了保护我吗?那他都知道了,我醒来以后为什么一直没有主动问过我呢?他在等我开口吗? “兰惜?”凌尚见兰惜一直不说话,拍了一下小方几,想要拉回她的思绪。 “嗯?”兰惜回过神来,看向他。 “你没事吧?”凌尚有些担忧。 “我没事,我知道了。”兰惜怅然地答道。 仲秋拿着丹参羊脂膏返回来了,有些话就不能再说了。 凌尚将瓷瓶递给兰惜,嘱咐道:“涂抹在伤口处,早上一次,晚上一次,要坚持涂。” 兰惜接过小瓷瓶,兴致不高:“知道了,谢谢先生。” 等到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仲秋说道:“姑娘,少爷说晚点他亲自带吃食过来,让您等他。” 兰惜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小瓷瓶,轻轻回了一句“好”。 萧自衡,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想了不知道多久也没有想通,兰惜也只能放弃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他肯定不会伤害自己。她现在更应该集中精力想的,是怎么步步为营她的抢钱计划。 打定主意后,她提笔开始写信,一共写了三封,一封呈给皇上的,一封给公主,还有一封给李观棋,给李观棋的这一封详细地说明了自己的计划,和需要李观棋做的事情。 帐篷里不知不觉间黑了下来,程大海进来点上了蜡烛,莹莹烛火以点成面,将兰惜的影子投在帐篷的布幕上,她提笔写下最后一个字,将信件分别装好,整齐地放在了桌子上。 她已经有些累了。 帐篷外响起脚步声,她下意识望过去,帐篷的门被打开,萧自衡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暖暖的烛光模糊了她脸上的苍白,可还能看出来憔悴。 萧自衡瞥了一眼桌子,就看到那写好的三封信,心疼地说道:“怎么不等我回来写,累不累?” 兰惜鼻头不知怎么地一酸,忽然想哭,她压下这酸意,弯起嘴角,嗔怪道:“谁让你回来的这么晚。” 他是相信她的,这就够了。 萧自衡来到床边,把手里的食盒放到了桌子上,他打开食盒,里面是精致的点心,和看着就很有食欲的饭菜。 他一盘一盘地将碟子拿出放到桌子上,扑鼻的香味裹满了兰惜的鼻腔,“怪我,那你看在这么多好吃的饭菜上能不能原谅我?” 兰惜深深吸了一口气,香味顺着鼻腔扩散到身体各处,让她原本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稍作思考,俏皮地答道:“好吧好吧,那就原谅你了。” 她拿起一块芙蓉糕,递到了萧自衡的嘴边,张着嘴,长长地拖着尾音“啊”。 萧自衡眉眼带笑,低下头,咬了一口。 兰惜想也没想,把剩下的一半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眼睛倏地一亮:“好吃哎。” 她这几天天天喝苦药,嘴里边始终萦绕着一股苦味儿,今天吃到这甜甜的糕点,甜滋滋的,吃着都比往日香甜可口了起来。 兰惜又塞了一口红豆糕,甜甜地道了一句:“谢谢。” 他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的样子,觉得她可爱极了。 晚饭过后,他将那三封信收进怀里,“我去找一趟小司,让他尽快把信送出去。” 兰惜忙说道:“还有一事,我明天想约杨泽军吃个饭。” “好,我让大海去带话。”萧自衡应道。 翌日晌午,兰惜设宴请杨泽军,杨泽军如约而至。 杨泽军还带了一个人,他的参军,名字叫魏绍。 桌上摆了饭菜,但不是精致的菜肴,没有鱼,没有肉,有的只是野菜白粥,还有馒头饼子。 杨泽军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没有说话,坐在了一旁。倒是他旁边的参军嫌弃的样子都摆在了脸上。 兰惜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杨刺史莫怪,您也知道,灾民太多了,处处都要用钱。”兰惜说到灾民的时候特地放慢了速度,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让每个字都变成一个巴掌,拍在杨泽军的脸上。 你不是说灾情不严重吗?那你看看现在这乌央乌央的人,和那些被挖出来的尸体,你的脸疼不疼,你的后背疼不疼。 杨泽军知道此次是鸿门宴,就是还没摸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是要给自己下马威还是有别的目的,他现在看见她就觉得后背疼,不知道她又要发什么疯。 他讪笑道:“钦差大人这是说得什么话,这饭好得很,您都不知道,这些天家里能拿出来的都拿出来,已经揭不开锅了,好多天都没吃饱过饭了。” 兰惜接着他的话茬,惊讶道:“那您这肉倒是真实在,几天没吃饱饭,一点都没瘦,我怎么看着还有些胖了呢。” 杨泽军一噎,含糊道:“可能水喝多了,喝肿了吧。” 兰惜心里讥笑一声,面上装作着急的样子,对站在一旁的程大海说道:“快去再给刺史多盛两碗粥多拿两个饼子,可不能把刺史饿瘦了。” 杨泽军一听,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这许多天没吃饭了,这突然吃这么多肠胃也受不了。” “诶,杨刺史说的这是什么话,饭不吃饱怎么行。”兰惜看了一眼程大海,递了个眼色,“快去。” 程大海不多时就拿回来两碗粥四个饼子放到了杨泽军的面前。 杨泽军绷着一张脸,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之前的“豪言壮语”已说出了口,现在是万万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吃。这饼子难嚼得很,腮帮子都要脱臼了,这粥寡淡无味,就着野菜吃又苦又咸,难以下咽,而且这饼子吃进肚里在配上这稀粥的灌溉,每一口进肚子的饼子都膨胀了起来,吃到后面的时候他感觉饼子已经堆到嗓子眼了,随时都要吐出来了。 兰惜就在旁边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喝粥。 他实在是塞不进去了,越吃越委屈,越吃越生气,他将饼子扔在盘子里,弄出不小的动静,道:“钦差大人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就是单纯地想请我吃饭吗?” 兰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找您自是有事要跟您商量的,只是您方才说好几天没吃饱饭了,这才等着您吃饭的啊,毕竟食不言嘛,我怕噎着您。” 杨泽军的脸跟桌上的野菜基本上同一个颜色了,他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多次栽在兰惜身上让他怒不可遏,他之前本就想处理了她,可奈何她的身份是皇上钦定的钦差大人,还有就是安祖新不让自己动她,不然她早就成为了外面尸山中的一员! 他咬着后槽牙,调节着自己的情绪:“我吃好了,您有话不妨直言。” 兰惜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转身看向他:“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您聚一下蜀州商会的人。” “聚他们干什么?”杨泽军问道。 兰惜笑得坦然,理直气壮地说道:“借钱啊。”
第74章 抢钱第二步(一) 难得春光无限,天空清澈透亮,亮澄澄的蓝色为这片大地带来了生机,白云如一条条薄纱悬挂于高空,透着点点蓝色的星光,阳光没有了遮挡,大片大片地投了下来,驱走了地面的阴冷潮湿。 兰惜斜靠在一把摇椅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她在等她的客人们。 想起那天晚上杨泽军吃瘪的模样,她唇边就扬起笑意,当听她说要借钱的时候,杨泽军那一副看鬼的神情,真是每次想起来都觉得既好笑又过瘾。 “他们也拿不出钱啊,这次灾情这么严重大家都有损失。” “杨刺史终于承认这次灾情严重了啊,那您之前呈交的诉报为何又要掩盖实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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