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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姜明棠或许会很难过，不过死了一次后，对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柳翎没有来的时候，他们对她不也是很好，可是柳翎一来就全变了。 这种飘忽不定的好，她才不稀罕。 姜明棠抬起头来，眼中的恨意被她掩饰得很好，“我的语气就是这么重，你能拿我怎么办？” 她的话语犀利，字字诛心，“你莫不是要跟我打一场？我倒是不怕，就是你…呵，如果输了会很难看的。” 她的修为虽然没有公孙阳高，但是也没低于多少，而且实战经验丰富，公孙阳未必打得过她。 公孙阳一下子噎住了。 实在是姜明棠变化太快，分明以前是不敢这么说话的。 见公孙阳尴尬地愣在原地，柳翎出来打圆场，“都是我不好，师姐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礼仪的，保证不给父亲不给万灵门丢脸。” 姜明棠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学不学礼仪，关自己什么事？ 本来就是一个借口而已。 “我乏了，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们就走吧，”姜明棠毫不客气地赶客。 她还有些东西要准备。 门砰地一下被关上，院中只余两个人神色各异。 夜深了，姜明棠支着下巴，蜡烛的火光在她眼中跳跃，她的眸底一片漆黑，看不出神情。 空气中传来细微的波动，姜明棠勾唇一笑，“鱼上钩了。” 前世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来抓自己的，当时自己没有一点防备，可现在不一样，她已经做足了防备。 叫他们有来无回倒是有些困难，但既然来了，必定要叫他们付出代价。 姜明棠甩出一张符，瞬间消失在原地。 “莫秋，这姜明棠上午真的怪怪的，那言语犀利得都不像她，”公孙阳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实在是姜明棠以前太乖顺了。 突然说这么犀利的话，让他心里怪怪的。 莫秋瞥他一眼，“许是你说的话太过分，她被惹毛了。” 毕竟柳翎来了之后公孙阳的偏心很明显，对姜明棠也十分不客气。 一两天或许还可以，时间久了又有谁受得了？ “有吗？我觉得还好啊，”公孙阳是真的不理解，姜明棠受了很严重的伤都没有什么表情，就被说了几句就惹毛了？ 根本不可能，一定是她自己太小肚鸡肠。 陆浔没有管这种事，他开口，“布阵。” 公孙阳立马站直身，抽出一张符纸，布下一张巨大的阵，阵法将整座院子都罩住。 一阵风吹来，门被打开，发出吱呀的一声。 “今天晚上的风怎么这么大？”公孙阳嘀咕着。 陆浔不怎么在意，他先一步进入屋子，目光扫向床边。 一个人影坐在床边，似乎刚被吵醒，还打了个哈欠，“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明棠睡眠很浅，听见门的吱呀声就被吵醒了。 “师妹，你很对不起翎儿吧？”陆浔开口，他没有走过去。 姜明棠身形一顿，“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如果现下有一个机会能让你补偿翎儿，你愿不愿意？”陆浔说着，身后的剑已经开始浮现。 “我很亏欠她，如果有一个机会能补偿她，那我当然会愿意。” “那就好，”陆浔对这个回答丝毫不意外，“既然这样，那就把你的神髓给她吧。” 他的话无比直接，虽然知道姜明棠不可能答应，可那又如何？ 她打不过他们，只能乖乖屈服。 可出乎意料的是，姜明棠一口应允，“好啊，不就是神髓嘛，给她就给她，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是吧，师兄？” 这爽快的态度倒是让陆浔有些怀疑，他迟疑地应声，“你若能这样想就好。” “既然你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那就把你的给她吧！”姜明棠猛地站起身，银剑从她手中飞出。 陆浔的修为比她高，自然是躲得了她这一击。 莫秋将飞镖甩出，却越过了姜明棠的身体，身体化作烟雾消散。 “是假的？”公孙阳一脸懊悔，“我说她上午怎么那么奇怪呢，原来是察觉到了什么。” “多说无益，追。” 院中仍旧是一片漆黑，风吹动着树，发出哗哗声。 湖边站着一道窈窕的身影，她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衣衫也随风飘动。 姜明棠转过身，脸上勾出一个笑容，“你们…终于来了。” 许是她脸上的笑容太过渗人，公孙阳打了个冷颤，“你发什么疯啊？笑得这么渗人。” “有吗？我觉得还好啊。” 陆浔可不管她脸上的笑容渗不渗人，他的长剑指向姜明棠，“乖乖屈服，你能少吃点苦。” “如果我说不呢？”姜明棠反问，“你们会来硬的？” 其实她早已知道答案，上辈子就是这样，他们强迫她屈服，将她锁住，养了半个多月的神髓。 还没等他们回答，姜明棠就笑了起来，“你们会的，你们一定会的，因为你们就是这样的人啊。”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师兄，跟她废话那么多干嘛？速战速决，公孙阳道。 莫秋也点头附和。 “对啊，速战速决，”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待，这的空气都让她觉得恶心。 姜明棠双手飞速结印，一个古印记打入公孙阳身体。 “你太轻敌了。” 而这就是他致命的弱点。 ----
第3章 剥皮怪谈 和公孙阳相处了十余年，姜明棠对他足够了解，公孙阳极具傲气，轻视一切，对她自然也不例外。 他不会想到姜明棠会出其不意给他下印记。 “你给我下了什么？！”公孙阳怒不可遏。 那印记他从未见过，也没见姜明棠使用过。 姜明棠勾唇，“你猜。” 陆浔与莫秋对视一眼，双手结印，一个带有肃杀气的印记浮现。 姜明棠眸光一颤，上辈子也是这印记击败了她。 上辈子她拼了半条命也没能打碎这印记，这印记太过古怪，她从未见过。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留在这里也没意义，他们来日方长。 姜明棠后退半步，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她轻轻往后一仰，整个人跌入水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三人都始料未及，想抓住姜明棠的手也于事无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跌入水中。 莫秋皱眉，看向陆浔：“师兄，怎么办？” 这是万灵门弟子都不敢靠近的寒潭，湖水极其诡异，没有生物能在里面存活。 而且施的灵力也会消散在水中，无人知晓潭底有什么，也不知道潭通向何处。 门派中人都说这是一个死湖。 姜明棠掉进去，必死无疑。 陆浔看着湖水，眼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对外宣称，她已无脸面再呆在万灵门，所以投湖自杀，死无全尸。” 这是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释。 湖中的姜明棠整个身子都被冰冷的湖水包围，湖水蓝得发黑，看不见有生物的痕迹。 姜明棠的泪水混在湖水中，不知道这泪水是喜悦还是悲伤。 或许二者都有吧，为过去的不值悲伤，为脱离万灵门喜悦。 死了一次后才发现以前从未注意过的事，弟子们看她们眼神只有表面尊敬，内里却不把她放眼里。 柳翎来了之后他们连装都不装。 她一心修炼从未注意，现在才发现，她一心一意为万灵门，其中弟子却不把她放眼里。 多讽刺啊。 姜明棠想着，身体不断下沉，她嘴唇微张，念出一段古老文字，湖中出现一大批灵鱼。 这是她偶然发现的，驭灵术可以使用。 灵鱼包围着她，竟形成一个隔水的屏障，灵鱼带着她游向远处。 黑夜的树林格外寂静，姜明棠浑身湿漉地躺在草地上，望着那黑沉沉的天空。 又是黑夜，她讨厌黑夜，讨厌黑漆漆的一切。 这会让她想起前世被关的日子。 姜明棠指尖蹿起一株火苗，火苗不大，只能照亮一小寸地方，但对她来说足矣。 她侧头，观察着火苗的明灭，在它即将熄灭的瞬间，她收回法术。 被打湿的衣服黏在她身上，很难受，但她现在很疲倦，已经不想顾这么多。 姜明棠闭上双眼，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姜明棠是被刺目的阳光亮醒的，她用手挡住眼睛，从指尖的缝隙中能看到明亮的太阳。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白了一点？ 她直起身子，仔细看了看，好像是真的白了！ 姜明棠通过湖水的一些看出好像好看了一点，但似乎还是有哪里不对。 她试着将刘海撇向两边，果然，一个娇艳的少女出现在倒影中。 那双眼睛灵气十足。 她原以为柳翎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了，但今天再这么一看，她比柳翎好看多了。 “呜…” “谁？”姜明棠立马提高警惕。 刚顾着高兴了，差点忘了自己身处森林中，指不定有什么妖兽在周围。 姜明棠随手拿了根木棍，朝着弱得可怜的声源处走去。 她轻轻拨开草丛，发现了一只银狐，毛发上还沾着血，显然是受了伤。 不过银狐可是很稀有的，况且这好像…是一只九尾狐？ 姜明棠瞪大双眼，直觉告诉她让她别救，于是她转身就走。 刚走几步，姜明棠认命地返回，她刚怎么会放弃这么可爱的银狐。 “算你好运，遇到了我。” 姜明棠抱起狐狸，狐狸雪白雪白的，缩在一团，就像一堆雪。 她召唤出一只灵兽，灵兽亲昵地蹭了蹭姜明棠的手心。 “去最近的一座城，”她道。 灵兽走得很快，才过不久，姜明棠就能看见城门了，她立马下来，毕竟在往前走，人多了起来被看到就不好了。 “走吧，小狐狸，”姜明棠扶了抚它柔顺的毛。 忽地又想起了什么，施了个法术，小狐狸的九条尾巴顿时只剩一条。 进城之后，姜明棠才发现这是郡城，但上次她来都是一派繁荣的景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但今日却只有几个人，商贩都不见几个。 着实有点怪异。 但姜明棠顾不上调查，她现在只想买些药给小狐狸包扎。 “店家，买些妖兽用的药，”姜明棠拿出一块碎银。 她习惯性的放银子在身上，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店家抬头看了她一眼，疑惑出声：“小姑娘一个人？” “嗯。” “那你还是赶快走吧，最近这城里…不太平，”店主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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