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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姜明棠淡淡道，语气没什么起伏。 桑喻点头，“五长老应该多笑笑，笑起来好看。” 可惜姜明棠现在没什么心情笑。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越来越淡漠了，而且，她有时候会觉得变成魔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种感觉令她自己都感到心惊。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姜明棠与桑喻对视一眼，默契地向两头行动。 一个巷子里，几个脸上穿着白色衣服，脸上长着魔纹的几个人围住一群锦衣少年。 富家子弟没遇见过这种场景，一时都慌了神。 “好汉，钱我们有的是，求求你饶命啊。” “只要肯放了我，多少钱我都给。” “我还这么年轻，还不想死啊。” 可惜魔界的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无动于衷，人界的人死就死了。 为首之人扬起手中的符纸，此时，一阵风刮起。 一张符篆击中他的手，刹那间冒起火花。 一柄长剑袭来，直直砍下他的手。 “啊！”为首之人捂着手惨叫。 一阵狂风袭来，风中裹挟着灵力，一下又一下地刮在脸上。 姜明棠还以为有多厉害，结果轻轻松松干掉。 魔族之人死了后，姜明棠放了一把火烧掉了他们的尸体。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尸体变成一堆灰烬，准备离开。 “女侠等等！” 姜明棠脚步顿住，回头，“何事？” 一个长的很俊秀的少年朝她鞠了一躬，“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姜明棠：“举手之劳罢了。” 少年抬起头，微微一笑，“我叫裘安，女侠若是需要帮忙可以来裘家找我。” 姜明棠点头，表示知晓。 桑喻这个时候才迟迟赶到，她喘着气，“有事耽搁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她演的太假了，姜明棠一眼看穿。 “你们是来抓魔族人的吗？”裘安又问。 “你知晓魔族？” 凡间知道魔族的一般不是普通人家，一定是和修仙界有关系的。 “我曾听家父说过，”裘安道。 “既然知道魔族，那以后还是多小心，”下次遇到魔族可就不一定会有人来救了。 “多谢女侠提醒，”裘安唇角微仰。 “五长老，我们去别的地方看吧，”桑喻出声。 “好。” 她跟着桑喻，桑喻说另一个地方有魔族，说这话时漏洞百出，可姜明棠还是跟着桑喻。 她想看看桑喻到底要干什么。 桑喻带着她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庙里，甫一踏入庙内，门自动和上。 “就忍不住了？”姜明棠祭出长剑。 “什么忍不住？”桑喻偏头，表示不知道姜明棠在说什么。 如果忽略她握着剑的手可信度会更高一点。 姜明棠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能直接动手还废话这么多。 反派死于话多不知道啊。 她扬起剑，剑气排山倒海，带着凛然的杀意。 桑喻眼底来了一丝兴趣，她站在那儿没动，当剑气触近时，剑气突然消失。 “你还是这么厉害，”桑喻鼓掌，像是为她高兴，可是姜明棠看不见任何愉悦。 桑喻的目光她很熟悉，和夙辞他们一样，都在透过她看着别人。 姜明棠以为自己会很生气，结果当自己又遇见了这种情况，她的心格外平静，无波无澜。 “你是魔族人？”她淡然反问。 “当然……不是，”桑喻红唇轻启，“那群杂碎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她对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不过好像哪里变了。 ----
第82章 公孙阳恢复记忆 ======= 姜明棠脸色还是很淡定，“哦，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桑喻扔掉手中的剑，弯起眉眼，“为了你啊。” 怕姜明棠误会，她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和旁的人不一样，我不是为了一样东西来的，我是为了你这个人来的。” 姜明棠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猜测：桑喻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桑喻走近她，温柔的眼眸中带着一抹笑意，“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姜明棠一顿，还真被猜中了。 桑喻大笑，“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她笑得眼角都泛出了泪花。 “那你说说那个我是什么样子的，”姜明棠并没有被她的笑容而感染。 “什么样子？”桑喻止住笑，仔细想了想，“时间过去太久了，多少年了，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亦或是上万年？” 她摇摇头，“时间太久了，我都记不得了，反正你好像很冷淡。” 处于那个位置的她对一切都有情，却又对一切都无情。 两相矛盾。 用冷淡来形容月？ 桑喻口中的人明显不是月。 “你口中的人到底是谁？”姜明棠上前一步，凝视着桑喻的眼睛。 她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你想知道？”桑喻也望着她的眼睛，两双眼睛对视，她们都读不懂彼此眼中的情绪。 姜明棠心中有一种预感，她觉得桑喻是改变局势的人。 桑喻口中的秘密一定很大。 “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桑喻收回目光，透过窗子看向天，“我只希望你别去死。” 她知道自己有自杀的念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甘愿被月姝派排挤？”姜明棠觉得以桑喻的实力不可能被几个弟子排挤。 “我是谁？”桑喻笑了，“我的名字在这个世界不能提，至于我为何甘愿被月姝派排挤？” “当然是为了你啊。” 为了遇见你，为了看看你有了七情六欲的样子，也替他看看。 姜明棠觉得这个“你”说的不是她，是另一个人。 可是她到底是谁？姜明棠自己也懵了。 她到底是不是月？亦或是别的人。 姜明棠头隐隐作痛，她感觉有什么禁锢将要被冲破，可是即将冲破时禁锢却又加深了。 姜明棠也顺着桑喻的目光看去，天空一碧如洗，圣洁非凡。 “姜明棠，”桑喻忽然郑重道，“你一定一定不能寻死，你若是死了，整个世界都会为你陪葬，包括你弟弟。” 桑喻说这话时的神情郑重到令姜明棠心狠狠一跳。 她觉得桑喻的话并不是开玩笑，虽然无凭无据，可是她就是相信。 她不知道这份信任从何而来。 “行了，”桑喻收起那个样子，“我们走吧。” 她捡起剑，抬步，姜明棠顿了几秒后也跟着她。 处理完这边的事后自然也回去了，姜明棠到门派就被告知去大殿，她到时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每个人脸上都是忧心忡忡。 “怎么了吗？”姜明棠心中很是不安，她问旁边的孟筝。 “魔族那边发动了战争，说是……”孟筝顿了顿，过了好几秒才说道，“月复生了。” 这怎么可能！ 姜明棠自己就是月的转世，月若是复生，她不就会死？ 魔族哪找的一个冒牌货啊。 “你见过？”姜明棠道。 孟筝摇头，“但是有弟子见过，说是那气息强劲，除了月没有魔有那种凛然的气势。” 姜明棠眉心一跳，她怎么感觉是夙辞干的？ 但是按理来说不可能啊，夙辞怎么会找一个冒牌货。 孟筝把手放她面前晃了晃，“别想了，收拾收拾，估计要上战场了。” 魔族发动战争，修仙界的修士都得去。 姜明棠看向桑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她，但就是下意识的行为。 桑喻唇畔的笑很是令人捉摸不透。 察觉到了姜明棠的目光，她无声道：“好运。” 姜明棠一头雾水。 桑喻没有再看她，目光又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魔族发动战争令人措手不及，姜明棠才刚得知消息，下午就去了边界。 修仙界于魔界，鬼界的边界在同一处，往西边走就是魔界，东就是鬼界。 这里常年严寒，四周寸草不生，大风一阵又一阵，直入骨髓。 姜明棠站在帐外，看着行走巡逻的士兵，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也太突然了吧。 怎么事都堆在这几日了。 姜明棠晃了晃手镯，把灵力渡入里面，这是上次洛御给她加的功能，这样她可以随时随地找洛御。 她试过几次，每次洛御都会回，可是这次那边居然没反应。 没反应姜明棠也不试了，她也不是那种每时每刻需要他的人。 寒风吹来，姜明棠瑟缩了一下。 一件披风披在她肩头，姜明棠侧头，却看见了公孙阳。 她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披风她也立马拿了下来，扔在他身上，“拿走，我不需要。” 这一系列的动作流畅，耗时不到几秒。 公孙阳抱着披风，不知所措。 “明棠，我……”公孙阳开了个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姜明棠一看就觉得他这个样子似曾相识，噢对，其他两个人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 看来公孙阳也重生了啊。 “要做什么？”姜明棠倒是想看看公孙阳会有什么行为。 “我……”公孙阳眼睛通红，“对不起。” 就这？姜明棠觉得很没心意。 “你不行啊，”她摇摇头，“就这？” 姜明棠本来是嘲讽的语气，结果公孙阳以为是姜明棠不肯原谅他。 “明棠，师兄错了，真的错了，”公孙阳声音哽咽，“师兄眼盲心瞎。” 既然没什么心花样，姜明棠也觉得无聊了，她话已经说了两遍了，不可能说第三遍的。 她抬步刚想走，公孙阳拦住她，“明棠，你原谅师兄好不好？师兄真的知错了。” 真是可笑，一句错了就足以抹去所有？这算盘打真好啊。 姜明棠眼眸微转，勾起唇角，笑得姝丽，“你跪下来求我啊。” 她倒是要看看，骄傲如公孙阳会不会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来。 ----
第83章 记忆 ===== 公孙阳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好半晌才不可思议道：“要我在这儿跪？” “当然，”姜明棠挑眉，“不愿意也没事啊，我也没强求。” 她说着，抬步就想走。 公孙阳拉住她的手，眼中带着祈求，“别走，我跪。” 姜明棠停下脚步，抱着双臂看他。 公孙阳这个人最是骄傲，目中无人，让他痛苦的最好办法就是当众折辱他。 这会让他比死还痛苦。 公孙阳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尽量忽视从四周感知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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