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十天前的事,后来辛向晨好些天没有找过勇良麻烦,大家都以为他是放狠话。 “这个过勇良被我们问话时眼神躲闪,看起来很可疑!” 陈督察打算先查过勇良。秦知微也没有意见。 转眼陈督察这组开始调查过勇良。原本想查他涉案证据,却在跟踪后发现他是已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而庄雨琴并不知道这件事。 陈督察猜测辛向晨可能无意间v gm 过勇良已婚,想把这事告诉庄雨琴,到时候庄雨琴就可以重新回到他身边。于是过勇良一不作,二不休,将他杀了。反正对方之前自杀未遂,谁也不会怀疑。 这个杀人动机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过勇良真的是凶手,他应该购买过胰岛素。 陈督察等人调查了过勇良的刷卡记录,对方没有买过胰岛素。又调了他的家人,确认没有人有糖尿病。 “有没有可能是从药贩子手中买到的?胰岛素不算违禁药品,那些药贩子也不会有所顾忌。”沙展猜测。 “要是这样,那就麻烦了。”香江那么多药贩子,而且都是私下交易,哪里查得完。 不过到了晚上,他们就从过勇良的街坊口中得知过勇良当晚在家。 过勇良的老婆过太太从街坊口中得知丈夫与一位靓妹打得火热。 过太太就与丈夫摊牌,刚开始过勇良还想否定,可是等过太太说出时间和地点,他就彻底慌了。 两人的争吵声一直持续到半夜,当时许多街坊都在外面看热闹,隔壁邻居可以通过窗户看到他们吵架的身影。 “过勇良有不在场证明。凶手不是他。” 秦知微是第二天知道这个结果,既然不是情杀,那就是仇杀? 陈督察问过死者任职的出版社,他与几位编辑有过合作。虽然辛向晨脾气很差,合作时磕磕绊绊,但是谁会为了一份工作就杀人呢? 再说辛向晨也不是那种天才漫画家,他们可以找别人合作。 “辛向晨之前因为自杀住院,编辑就将稿件交给了别的画师。辛向晨倒是没有大吵大闹,他病好后,到出版社又接了一份合同。态度还很不错。说是以后都会好好工作。” 众人都糊涂了,“既然不是仇杀,他父母又远在乡下,还能因为什么原因被杀呢?” 秦知微问,“辛向晨有没有朋友?” “他是个独来独往的人,庄雨琴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他的恋人,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前女友要死要活。”陈督察调查得很清楚,“这个人也没有不良嗜好,为人有点幼稚,平时就喜欢看各种漫画。” 大家毫无头绪,沙展突然道,“这会不会是一起陌生人杀人案?” 秦知微摇头,“不是陌生人。门窗没有撬过的痕迹,死者一定认识凶手。开门让对方进去。” 陈督察继续补充她的话,“趁辛向晨不备的时候,给他的杯里下了安眠药。然后又给他打了胰岛素,伪装成自杀。” 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陈督察想了想,“我们再把案件重新捋一遍,问问庄雨琴,看看她还能不能提供有用线索。” 秦知微还要上课,先回总部了。 ** 深水埗,福华街,一家殡仪馆,两侧是黄色或白色菊花扎成的花圈,上面有白条写着落款。 大厅正中央停着棺木,四周也被菊花环绕,周围的亲朋好友有的穿黑色西装,有的头戴白帽,有的腰扎白帽,戴着白手套。 正中站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穿着黑色的衣服,目呆呆看着灵堂上的遗照。 那是一位靓仔,年轻,充满朝气,笑容自信明朗。可就是这样拥有光明未来的年轻人去世了。 “文仔好可怜啊,明明是救人,却搭上自己的命。真是好人不长命啊。” “文伯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可怎么办?!” 亲戚朋友们全来送葬,大家都在为文仔可惜。 被文仔所救的孩子,此时正被父母带着过来祭祀。他们进来就给文伯跪下,又到前面祭祀文仔。 文伯那张不再年轻的人满是皱纹,他应附着这些人,神情麻木,机械地举行各种祭祀仪式。 到了时间,由亲戚抬着棺木往外走,而文伯则负责招待亲戚朋友。 每个人都劝他节哀,劝他一定要保重身体。文伯应和着点头,“会的!” 待送走亲戚朋友,他拿着儿子的照片在亲戚朋友的护送下回了家。 这是个不到四百尺的老式唐楼,周围住的街坊都是二十几年的交情。在门口遇到,大家都怜悯又同情地看着他。 “文伯,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们!” “你放心,文仔不在了,你就把我们当你的儿子。有什么事只管说!” 文伯点头道谢。开了门,他将儿子的遗照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与老婆并排放在一起,抽屉里就有元宝蜡烛,他以前每天都要给老婆烧一柱香,以后也得给儿子也添一柱,让儿子在地下不受人欺负。 香烟渺渺,他望着儿子那灿烂的笑容下意识移开视线。 他看着满满当当的房间,许多关于儿子的回忆浮现在眼前。 儿子出生时,他站在床边,老婆躺在床上,他逗弄儿子的温馨画面。 儿子会叫爸爸时,他欣喜地跑过去向老婆报喜,老婆一边炒菜一边应付他。 儿子会跑会跳时,他带儿子到公园带他踢足球,儿子发誓将来要成为足球明星。 老婆生了重病,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她躺在病床上,对儿子恋恋不舍。他知道老婆的意思,再三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儿子,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他没再娶,独自照顾儿子。 儿子考上大学时,他生平头一次在大酒店举报宴席,请亲朋好友共同庆祝。 儿子毕业时,进了一家大公司,向他保证一定会好好工作,将来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他舒舒服服养老。 可是画面一转,他与街坊们闲聊,听到有人来报,儿子下河救人被淹死。 他急匆匆赶到,只看到儿子被人拖上来,却早已失去脉搏,他拼命按压儿子的胸脯,给他做人工呼吸,但是儿子的身体早已发凉。 周围的人都在拉他,“别做了,你儿子已经去了!” 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答应会将儿子照顾到大,可是儿子就这么去了。 不知不觉走到儿子的房间,仿佛看到儿子忙碌的身影。 他默默将儿子的书收起来,将它摆放整齐。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门铃,他放下手里的手径直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 来人叹了口气解释,“我听说今天是文仔出殡的日子,我上班,没时间去祭祀,怕你睹物思人就过看看你。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面包,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快尝尝看?” 文伯接过来,尝了一口,松软甜糯,确实不错。只是吃了两口,他就放下了,“我还不饿。” 来人也没有坚持,将面包放在桌上,“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文伯请他帮忙收拾东西,“文仔已经走了,人死不能复生,我想把文仔的书捐给有需要的人。这些书留在家也是浪费。” 来人答应帮忙一块收,只是在收拾之前,他打算先吃饭,“我刚下班,肚子好饿,还没吃饭呢。” 文伯只能点头答应,“行!我来下厨!” “我来吧!”来人举起手,“你家里应该没有菜,我刚刚路过,顺道买了。” 他到厨房,一通忙碌,很快做好饭菜。 两人一起吃饭,聊着天,不知不觉,吃饱喝足。之后,文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晕了过去。 微卷着窗帘,朝屋内投射一束亮光。这光由夕阳的余晖渐渐变深变暗直至变黑,再之后就是一点点变亮,之后最亮眼的光投射到床上之人的脸上,那是一张恬淡静谧的脸,好似陷入沉睡,却又好像永远都不会醒。
第188章 翌日一早, 秦知微先去了西九龙重案组,他们昨天再次请庄雨琴协助调查。 庄雨琴没有提供可疑人物。辛向晨平时不怎么爱交际,除了脾气有点像小孩, 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中。 他除了对庄雨琴有感情瓜葛, 与别的女人没有过冲突。他也没有欠债,更没有与人起过冲突。他认识的人都是文化工作者, 这类人轻易不打架。 陈督察一头雾水,电话就响了,福华街又发生一起自杀案, 死状与这个相似,想让他去看看是不是自杀或是连环杀人案。 秦知微早上没课,坐陈督察的车一起去了案发现场。 她先去看了死者。 陈督察询问隔壁邻居, “文伯昨天刚给儿子下葬, 我们也去上了香,昨天回来后, 他就再也没出门。他年纪大了, 我们担心他一个人在家出事, 就敲他的忙,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可是门一直没有开。我就打电话报警,军装警透过隔壁的窗户看到他躺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担心他想不开就撞了门。” 陈督察询问文件儿子是怎么死的。 “一周前, 跳海救小孩,体力不支,溺死的。文伯只有这一个儿子, 老婆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他一个人将儿子带大,白发人送黑发人, 精气神都没了。”邻居师奶忍不住红了眼圈,“他肯定是接受不了打击,才自杀的。” 其他街坊也都是这个想法。毕竟人生四大悲莫过于晚年丧子。 陈督察让沙展继续询问死者的人际关系,他则进了卧室。 法医正在给死者做检查。 文伯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的21点至23点,死因也是安眠药,肚皮也有针孔的痕迹,至于是不是胰岛素,需要切片检查。 秦知微在观察屋内的家具摆设,包括两位死者的遗照。 “你觉得是自杀吗?”陈督察觉得这事未免太巧合。 秦知微走到儿子的房间,“死者在死之前在这边收拾过书架。心理学将悲伤分为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沮丧和接受。他这个举动显然已经在接受儿子的死。不该这时候自杀。” 陈督察试探问,“那就有可能是连环杀人案。同样的门窗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同样在死之前遭受悲伤,同样的死法。” 秦知微也没否认,“等法医解剖后,确认对方真的打过胰岛素。再来定性。” 陈督察明白她的意思。 接下来陈督察要向街坊们询问更多细节,秦知微一直在边上倾听,直到十一点半,她下楼找了一家冰室,吃了饭,又返回总部午休半个小时,再上下午的课。 下午课程结束后,她打电话给陈督察,从对方口中得知法医已经确定死者生前被人打了胰岛素。 她撂下电话,立刻打了出租车赶到西九龙重案组。 大家站在白板前列举两个案子的共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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