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颂恩摇头,“不是。你是对的。但是一般人在发生悲剧时都会怀疑自己。而不是坚持自己没错。” 秦知微颔首,“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需要心理医生。” 她当心理咨询师时看过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她敢说喜欢家暴的男人多少都有心理问题。 张颂恩:“……” 她看了眼手表,“哎呀,我们要晚了,快走吧。” 两人急匆匆到了售楼处,最近香江房价在下跌,许多人选择移民,打算卖掉手头房产。售楼处冷冷清清。这反倒给他们多余空间。 孤寒罗在听完销售员一番介绍后,并不急着购买,而是拿着宣传单,表示回去好好想想。 擦鞋高跟其他人抱怨,“他就是买根葱都得货比三家,买房这么大的事不跑几十趟,肯定搞不定,我们下次还是别跟来了。” 有这时间打打球不好吗?非要陪他。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转眼又到了上工时间。 秦知微刚到警署,周姐就过来通知她,Falker让她到办公室。 秦知微以为那对夫妻真的来投诉她,谁知进来后,Falker却告诉她,上头领导经过多番商议后,决定提前两年提拔她。 原本见习督察的考察期是三年,但是鉴于她接二连三破案,为警队争光。上级领导决定提前提拔她当督察。 “未来半年就是考察期,千万不能被人投诉。否则……”不过Falker说完,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是我想多了。你给重案组当顾问,又不亲自走访调查,应该不会收到投诉。是我杞人忧天了。” 秦知微心想:你还真不是杞人忧天。想到那对夫妻,他们要是来投诉,那她升职加薪的事不就黄了?早知道……早知道她也不可能给那对夫妻道歉啊。 正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正胡思乱想时,房门被人拍响,Falker请对方进来。 这位还是老熟人,西九龙重案A组的陈督察。 对方先是给Falker行礼,随后看向秦知微,“请问九月三号上午十点钟,秦知微督察是不是与一对夫妻发生口角?你为了制住对方,袭击对方睾1丸。” Falker瞪大眼睛,撑着桌子站起来,不可思议看向秦知微。 刚说好给她升职加薪,她就捅出这么大篓子。 秦知微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方果真来投诉她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对!是我。他当街拿棒球棍打老婆,我和张颂恩亮明警察身份,口头警告不管用,张颂恩还被他推了一下,我又打不过他,想阻止他,我只能出此下策。” 陈督察认真听完,蹙眉问,“就是说这事属实?” 秦知微一口气差点堵在嗓子眼,不甘不愿点头,“对!” 想到张颂恩说过的话,她又补充,“这件事跟张颂恩没关系。我一个人动的手。他们投诉我,我认了。” 不能因为她冲动,就连累张颂恩升不了职,那她就成罪人了。 陈督察深深看了她一眼,扭头看向Falker,语出惊人,“这对夫妻今早被人发现死在油麻地宝灵街,死状凄惨。最近与两位死者有过纠缠的人就是秦督察和张颂恩,我们想请她回西九龙重案组协助调查。” 秦知微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他们死了?” Falker反应过来,西九龙重案组这是把她当成嫌疑犯,“你们怀疑她?” “只是请秦督察到西九龙重案组配合调查。”陈督察态度明显严谨多了。 Falker思忖片刻点头,“那就去吧。”扭头看向秦知微,“我会通知周姐,暂时把你的课停了。”
第40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宝灵街, 给这座安静的街道带来几分温暖。两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后生仔穿着肥肥的牛仔裤,吊儿郎当晃悠着。明明年纪不大却学大人吸烟,飙脏话。 两人疯跑着, 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向路边的车子。 哐当一声, 车子被打变型,两人就像打了胜仗的大公鸡骄傲地挺起胸膛。 自由, 无人管束,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是年轻的男孩子最向往的事。他们莽撞,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只想我型我素释放自己, 美其名曰:个性。 他们总以为父母斩断了他们的翅膀, 束缚了他们的自由。 等他们的父母渐渐老去,管束越来越不经心, 他们终于脱离掌控。 现在就是他们最洒脱的时候。 一颗石头扔过去, 无人叱骂, 他们不甘心,又扔第二块。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比赛着谁能打破那车窗玻璃。 终于在第15颗势头扔下, 高个后生仔打碎了玻璃。 矮个后生仔靠近, 看到副驾驶位置似乎有个钱包,他冲同伴招了招手,指给他看。 两人心照不宣。 一个负责望风, 一个已经悄悄将玻璃掰下, 伸手从里面打开车门,随后拿走那钱包, 里面放着一沓钱,两人对视一眼,喜得眉开眼笑,立刻将钱包揣进身上。 “再找找!” 没有人会将贵重东西放在车里。今天却遇到一个大肥羊,两人哪肯这么快就离去,于是矮个后生仔弯腰继续翻找,副驾驶这边找完,又找与驾驶座相邻的储藏部位,翻找着,他突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好像有谁在盯着自己,他扭头往左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两人头靠头,神态安祥,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可是他们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眼睛一直睁着,一动不动,分明是个死人。 他瞳孔睁大,吓得张大嘴。 这声凄厉的叫喊响彻整条街道,将处于睡梦中的街坊叫醒。 不多时,狗吠声,街坊们的吵闹声,警笛发出的急促声此起彼伏,这条街道提前唤发出生机。 ** 西九龙重案A组,秦知微坐在审讯室,往常都是她坐在对面,今天是反过来的。说实话这感觉并不怎么美妙。尤其对面这灯太闪了,刺得她眼睛疼。 她下意识低下头,交待那天发生的事情。 等她说完,陈督察问她四号十八点至二十点,她在哪里。 秦知微几乎不用想,“在家休息。” “有谁能给你证明?” “我妈,还有住在我们家的室友--顾久安,你们也认识。他知道我那天晚上没出去过。” 陈督察让警员去调查秦知微的不在场证明。 秦知微见陈督察眉头紧锁,显然也被案子难住了,于是问他,“可以告诉我死者是怎么死的吗?” 陈督察摇头,“现在你的嫌疑还未洗清,按照规矩你不能知道太多信息。” 秦知微见他不肯说,也没当一回事,耐心等待。 陈督察出了审讯室,隔壁审讯室的沙展也出来了,“张颂恩的口供在这里。她和父母住在一起。她与男死者确实有过肢体接触,但是应该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杀人。而且据她交待,她和秦知微走后,秦知微还劝她不必生气。” 他把秦知微给张颂恩讲的故事,又原原本本讲给陈督察听。 “像Madam这种情绪稳定的犯罪心理专家,不可能因为一点口角就杀人。” 陈督察明白他的意思,“我们先排除她的犯罪嫌疑,才能邀请她参与这起案子。” 按照警署规定:一旦发现办案警员与犯罪嫌疑人有血缘关系,必须避嫌。血缘关系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她本人与死者有过纠葛。那对夫妻事后还到警署投诉过她。这会影响她升职。她一不作,二不休,杀了两人,犯罪动机也能成立。 沙展点头,“那张颂恩的不在场证明还查吗?” 其实查也没用,因为她家人不能作为人证。 陈督察让他把人放了,“她没犯错,那两位死者也没投诉她。她应该不会杀人。” 沙展点头。 警察很快回来,从顾久安口中问到秦知微的不在场证明。他的确可以证明秦知微那晚在家。 香江的门很重,如果有人进进出出,其他屋里的人很容易听见,除非她出门时没有关门。但是顾久安19点到厨房做菜,经过门口,看到房门关得严严实实。他做好饭菜后到她房间门口叫她出来吃饭。在此期间她一直待在屋里。 沙展喜得眉开眼笑,“太好了。Madam洗清嫌疑了。” 所有人眼巴巴盯着陈督察,“我们可以邀请Madam参与这起案子吗?” 陈督察没有让大家失望,“我跟警司提交一下申请。” 众人点点头。 陈督察出去仅半个小时,回来时就带给大家好消息。 于是西九龙重案A组将秦知微请到办公室,与大家一起商议案件。 秦知微自己不好做决定,她先给Falker打了个电话,把自己已经洗清嫌疑的事情说了一遍。 Falker显然已经跟西九龙重案组这边有过沟通,让她暂时留在西九龙重案组,把这案子查完再回来上课。 秦知微揉了揉眉心,她这倒霉催的。这对夫妻投诉她,她还得给他们查清死因,让他们死也瞑目?她欠他们的呀? 陈督察怕她有情绪,小声提点她,“这案子有奖金。” 秦知微立刻收敛心神,“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让香江市民放心。” 死者是谁不重要。查出凶手才重要。她倒要看看凶手与这对夫妻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杀了他们不可。 秦知微让大家先把案情讲一遍,她要先缕一下。 沙展负责讲解。 男死者名叫刘正龙,身高五尺五(一米八三),体重170斤,体型强壮。 女死者叫文小丽。身高四尺五(一米五),体重100斤,个头矮小,是个家庭主妇。 两人是夫妻关系。结婚二十多年,生有一子一女。夫妻关系有点复杂,好的时候,你侬我侬,不好的时候,腥风血雨。听街坊们说男死者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殴打女死者。根据重案组走访调查,夫妻俩在三号下午17点失踪。五号早上七点被人发现死在街上车里。 法医初步检验男女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四号18点至20点。其中男死者比女死者先死。因为女死者致命伤位置有男死者的血。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男死者身上有多处鞭痕,而后一刀刺穿心脏而死。女死者身上没有伤,没有承受太多痛苦,一刀毙命。 两名死者身上没有检测到指纹。不过两位死者手上戴的戒指被凶手摘走。戒指是银的,不值钱,凶手应该是想取走记念品满足自己的收藏癖。 秦知微让沙展把法证叫过来一块开会。 等人来了之后,她已经在白板上贴了一张人体图,上面标出男死者鞭痕位置。 她看向法证,“你们能不能根据这些鞭痕算出凶手所站位置,再倒推凶手身高?” 科学从来不是一簇而就,而是慢慢发展。就比如以前没有DNA,但是九十年代香江就开始用DNA探案。根据伤口测算凶手身高也是一样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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