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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进，听见没？” 高云庭眼里的光暗了下来，“哦，好的。” 高淼这才进了柴房，角落里传来吱吱声。 高淼走过去，蹲在一只尾巴被烧焦了老鼠面前，从怀里取出几片草药叶子，放进嘴里嚼巴嚼巴，嚼烂了再给老鼠敷药，用布条包住。 “就在这里养伤，我会送吃的给你。” “还有，昨天的事，谢谢！” “以后，好东西少不了你的。” 老鼠吱吱叫几声，钻进一旁的干草堆里，不再出来。 高淼抱柴出去。 昨天高阿财家着火，这是老鼠的功劳，老鼠尾巴着了火，从地洞里跑到高阿财的屋里，点燃了被子。 后来，村祠堂里，高胜的牌位，那也是老鼠的功劳。 牌位上，高淼提前沾了小块肉干。 老鼠饿了，拉扯肉干时，牌位就掉了下来。 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那边，所以，没人发现老鼠。 至于老鼠为什么听高淼的，这是高淼的秘密，也可以说是从他四㙓那里学来的本事。 只是这本事也伤身。 家里穷，他没办法，就顺势在老祖宗家里吃了一顿好的。 美美的睡了一觉，现在精神气好多了。 高淼像是要把柴房里的柴，全部都劈了一样。 进进出出的干活。 高云庭没事干，高淼又不让他进去看娇娇，实在是无聊，他就帮着捡柴。 高淼劈好在地上的柴，他捡起来，抱回柴房里去。 快到中午了。 谢氏在厨房里做饭，昨天想着活不成了，不想做饿死鬼，所以就把家里仅剩的米面全干完了。昨晚如果不是老祖宗请吃饭，那就只能吃水煮青菜了。 今天早上，他们回家后，老祖宗让村长媳妇送了鸡蛋和米面过来。 她哪敢收呀？ 可村长媳妇说了，老祖宗说，这是借给他们的，还说吃饱了才能养好福气娃。 提起娇娇，再看着那好几斤重的面粉，谢氏抹着眼泪收下了。 她可以吃水煮青菜，娇娇不行呀。 所以，收下！ 以后，还上！ 人情，记住！ 厨房里散发出香味，谢氏煮了一碗清了一点的面糊糊，里面还加了一个鸡蛋，这样面糊能营养一点。 娇娇应该有三四个月大，农村里，这么大的孩子也可以吃面糊或米汤。 家里条件就这样。 奶是没有了，面糊还可以续不上呢。 谢氏端着碗从厨房出来，看见高云庭在帮忙干活，就笑着招呼，“云庭，中午就在这里吃饭了，我喂饱了娇娇就做饭吃。” 高云庭连忙摇头，“婶子，不用了，我阿奶让我一定要回家吃饭的。” “婶子，你要喂娇娇吃饭吗？”高云庭的眼睛都亮了。 “是呀。” “那那那……那我可以进去看娇娇吃东西吗？”高云庭满目期盼的看着谢氏。 谢氏点点头，“当然可以！” “那我进去看看。”高云庭刚要跟上去，身后传来高淼的声音，“你全身脏兮兮的，你不洗手脸吗？水缸在那里，自己去洗。” 高云庭连忙去洗手脸。 高淼抬起衣袖抹汗，抬头望着太阳高高照。 快了！ 此时，老祖宗也坐不住了，站在院门口，时而望向谢家这边，时而望向祖坟山那边。 这都快吃午饭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谢家屋后的草丛里，高荣光又热又渴，心里还焦急。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盯着谢氏母子二人，可盯了大半天了，他都快要被晒成肉干了，他大哥还没来喊他。 他大哥没吱声，他也不敢离开。 祖坟山上，高荣华站在大树下，一直盯着自家的祖坟。 可这都到午时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想到了他家阿爷的叮嘱，过了午时，如果没有动静就回家。 高荣华的心情不好呀。 祖坟没有冒烟，那家里要出大官的说法是不是也当不得真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恼上了高淼。 臭小子，居然装神弄鬼。 回去收拾他！ 一阵风吹来，高荣光用力吸了吸鼻子，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地方，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第14章 嗝屁 “阿爷，阿爷……”半刻钟后，高荣华和高荣光兄弟二人跌跌撞撞的跑回家，远远的就开始喊站在院门口的老祖宗。 高荣华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抹了不少的烟灰，身上也沾了不少黑的东西。 可这些东西都挡不住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 老祖宗眯着眼睛看着他俩跑进，看着高荣华脸上了的笑容。 老祖宗的心定了，紧接着又开始激动起来，怦怦直跳。 这里离祖坟山那边远，刚才那边冒出来的烟，没多久就被高荣华扑灭了。 老祖宗年纪大，眼神没那么好，所以并没有看到那冒出来的烟。 不过现在看着两个孙儿的反应，他知道，事情被证实了。 高荣华跑近了。 站在老祖宗面前喘着粗气。 老祖宗转身，“跟我回屋！” “是，阿爷！” 高荣华跟着老祖宗回屋，家里的其他人都站在院子里，不敢靠近老祖宗的房间。 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疑问。 从昨天到现在，他们就觉得有很多事情都古古怪怪的，可又不敢问。 高荣光也不清楚，只是在他快受不了的时候，他大哥出现了，喊了他一声，他大哥就在前面跑。 他只能在后面追。 完全不知道他大哥为什么跑？ 屋里，高荣华站在老祖宗面前，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老祖宗抬头看他，“说说！” “阿爷，的确是冒烟了，但不是咱们家的祖坟？” 老祖宗皱眉，“说清楚了！” 高荣华继续说，“冒青烟的地方不是祖坟，是阿爷带我们去祭拜的那个土坟包。” 祖坟山旁边的古松树下，那里有一个土坟包。 立了一个碑，但墓碑是空白的，上面没名没姓，没有一个字。 他们都不知道里面葬的人是谁。 可自从他有记忆以来，他阿爷就带着家里的男丁去那里祭拜。 高荣华是知道他阿爷的脾气的，阿爷要做什么就做什么，阿爷不说的，他一句都不该多问。 于是，除了他阿爷之外，没有人知道里面葬的人是谁？ 吧嗒一声！ 老祖宗手中的拐杖掉在地上。 高荣华看着老祖宗的脸色变了几变，他有些担心。 “阿爷。” 老祖宗摆摆手。 高荣华弯腰把拐杖捡起来，放到老祖宗手里。 老祖宗握着拐杖的手不停的抖。 祖孙二人沉默了下来。 屋里静悄悄的。 高荣华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老祖宗，看着老祖宗流出了两行眼泪。 他心里惊讶不已，但依旧不敢多问。 片刻之后，老祖宗抹了眼泪，红着眼眶看着高荣华。 “我知道你是一个稳重的，这件事除了你，我也不能告诉别人。 将来哪天我不在了，那个土坟包还得有人带着子孙去祭拜。 你只需要知道，那里睡着的是你的亲人，嫡亲嫡亲的长辈。 每年不要忘了去那里上香烧纸钱。” 高荣华目瞪口呆，他从小就暗暗的猜测那土坟包的主人是谁？ 每次他阿爷去祭拜的时候，神情都特别的沉重，眼眶红红的。 他一直在猜测，那是对他阿爷很重要的人。 现在听他阿爷这么说，高荣华知道他猜对了。 “是，阿爷。” 老祖宗的心情不平静，活了一辈子，真的今天对他的震撼最大。 他挥挥手，“出去忙吧！” “阿爷，那高淼他……” “他说的高人一定存在，所以，高人交代的事情，一件都不可以怠慢！ 你且记住了！ 娇娇平安，我们和村里人才能无恙！ 保她，即是自保！” 老祖宗的话已经很明白。 高荣华听懂了，但他还是多嘴问一句，“阿爷，既然如此，那咱们把娇娇抱养过来，那不是更好吗？” 闻言，老祖宗举起拐杖往高荣华身上打了三下，目光严厉。 “打消你不该有的念头！你就是动一下这样的念头，那都是错的！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高淼随他娘姓谢？” 高荣华摇头。 这事他昨天晚上琢磨了一晚，还真的没琢磨明白。 高荣华以后是家主，老祖宗愿意多教他一些。 “老庄村姓高的，那都是一条根下来的。虽说已经高阿财与咱们出了六服，但是，毕竟是一个祖上传下来的。 他姓高，那就是咱们高家的人。 高人为什么说那谢香兰是有福之人？ 一个妇道人家，她怎么有福？ 母凭子贵！” 最后四个字，老祖宗一字一顿。 闻言，高荣华瞪大了双眼，豁然开朗。 他明白了！ 谢氏有福气，但她的福气是建立在高淼和娇娇身上的。 所以，高淼和娇娇都必须姓高。 “阿爷，孙儿懂了！” “出去！” “是！” 高荣华恭恭敬敬地从屋里出来，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出去就把家里人叫到了堂屋里，交代他们一些事情。 老祖宗把房门栓好。 站在西窗前，缓缓跪下，对着祖坟山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 谢氏做好午饭，看着高淼坐在院子里发呆，她喊了一声。 “小淼，饭做好了，进来吃饭吧！” 高淼一动不动。 谢氏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高淼的肩膀，“小淼……” 高淼缓缓往后倒，双眼紧闭，脸色煞白。 谢氏吓得不轻，赶紧抱起高淼往屋里跑，把他放到了床上，就跟高枝躺在一起。 “小淼小淼……你醒醒……孩子，你怎么了？” 谢氏记得高淼的提醒，如果哪天他们母子二人身体不适，那就尽量的靠着高枝，沾一沾高枝的福气。 谢氏真的以为就是沾福气。 她不知道高淼知道高枝的秘密。 只要他们母子二人身体不行，只有靠近高枝，高枝才能拿灵泉水救他们。 高淼一动不动。 谢氏赶紧去倒水，扶起高淼喂了两碗水。 不少的水从嘴角溢出来，流到胸口，衣服都湿了不少。 可高淼依旧没有反应。 谢氏坐在床边哭。 “小淼，你究竟是怎么了呀？小淼，你千万不要有事！ 娘去找大夫，求大夫过来给你看诊，你一定要等着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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