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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忙低下头，捂住嘴巴，忍不住环顾四周，小心翼翼道，“可是娘娘，您真要……再出去啊？” 赵小歌道，“是啊，又不是第一次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春柳颇是为难，“娘娘，上次您溜出去这几天，奴婢在宫里就够提心吊胆的了，您这……怎么还溜上瘾了呢？” 赵小歌转头道，“春柳，本宫发现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春柳忙捂住嘴，张着一双大眼睛，不住得摇头。 赵小歌道，“别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我，本宫可不吃这套。依本宫看，就算本宫溜出宫去一辈子，这宫里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春柳咽了口水道，“娘娘，那是因为……” 赵小歌道，“因为有人会收拾这烂摊子的。” 春柳讶然，“娘娘，您怎么知道……” 赵小歌得意地笑了笑，“你以为本宫真什么都不知道啊？就算皇上只有本宫这么一个皇后，后宫里没什么嫔妃，这么多宫女太监不也是人嘛？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是非必然也多，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呢？可是自本宫入宫以来，却是从未操持过后宫这诸多事项，想来……一定是有人代劳了。” 春柳道，“娘娘真是聪慧。” 赵小歌笑起来，“宫里的主子就这么些人，想来在宫里吃斋念佛应该没我原先想的那么轻松吧？” 春柳叹道，“是啊，太后娘娘在的时候就没管过后宫的事，一直都是德太妃在处理。太妃年事已高，奴婢以为皇上即位后定然是要将后宫诸事交给娘娘管的，谁知道……” 赵小歌接着道，“谁知道皇上一直没提这事，本宫也从没问过，就这么一直搁置了。” 春柳点点头。 春柳心中觉得皇上这事办的不合适，赵小歌心中却想，龙井这家伙还挺会为人考虑的，这么大一摊子事要真交到我手上，那我哪还能这么轻松呢？更别提偷溜出去玩了。 赵小歌笑道，“所以啊，春柳你看，皇上心中早有打算，本宫在这里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就算溜出宫去一阵子也没什么影响的。” 春柳心中当真是为赵小歌有些不值了，哪有拿人在这当摆设的？ 赵小歌见状，就知道春柳心中定然是为自己抱不平了，“行了，把你这副丧气脸收起来吧，皇上这么安排，本宫还乐得自在呢！”想溜出去玩就溜出去玩，也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哪个皇后能做的像我这般自由？ 春柳忍不住道，“可是娘娘……” 赵小歌打断道，“好了，这件事到此打住！以后不准再提了，还有这次的事，一定要帮本宫打好掩护！” 春柳一时无语，上次对外就说娘娘吹风着凉了，不宜见人，这次刚回来又要出去，难不成说又吹风着凉了？这……能行吗？ 赵小歌挤眉弄眼道，“至于什么借口，随便你编，别坏了皇家名声就好。好了，现在去帮本宫传膳吧！” 养精蓄锐了一整天，当天晚上赵小歌就又让田歌带着自己翻墙溜出宫去了。 自由的空气真好啊！ 赵小歌边四下张望边问道，“靖王爷的人不会发现吧？”要是被他给发现，说不定又要给我扭送回去。 田歌道，“属下刚才查探过，这附近没有人。” 赵小歌道，“那就好，咱们赶紧走吧！” 一路紧张兮兮地出了京城的大门，赵小歌才放下心来，不住地顺着胸口呼着大气，“终于出城了，对了，江南要往哪边走？” 田歌道，“陆路多有不便，最好是走水路，我们现在去渡头。” 赵小歌点头道，“嗯，行，那就赶紧走吧。”说着就要抬脚往前走，突然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 赵小歌迟疑地回过头来，围着田歌看了半天，才猛然惊觉，“我让你收拾的行李呢？” 田歌茫然道，“什么行李？” 赵小歌忙道，“昨晚不是说让你收拾出远门要带的东西吗？” 田歌闻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递给赵小歌，赵小歌迟疑地接了过来，慢慢打开，一时哑口无言…… 几块糕点静静地躺在包袱中间，“你……就只带了几块糕点？” 田歌看着赵小歌充满期望的眼睛，一时也有些无措，“额……还带了火石和水壶……怎么了？” 赵小歌这下真是愣住了，虽说旅行是要轻装简行吧，可你这……也简的有些过分了吧！“你……连银子都没带？” 田歌还有些疑惑，“带银子干嘛？” 赵小歌不甘心地问道，“难道我们坐船、吃饭、住宿都不用花钱的吗？” 田歌了然，“原来你是说这些，放心，我有一些熟识的朋友，他们会帮忙的。” 原来如此，赵小歌这才意识过来，怪不得人家说“朋友多好办事”呢，既然田歌已有安排，那自己就不瞎操心了，“嗯，那我们赶紧走吧。” 不一会，赵小歌就跟着田歌来到了渡头，见四下无人，只有一轮明月挂在江上泛着银光，有些焦急，“这么晚了，真的有人来吗？” 田歌却很镇定，“放心，很快就会有人来的。” 不一会，江面上果然出现了一个小船，缓缓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驶来，赵小歌激动地拉着田歌的胳膊说道，“哎！还真有人来！” 船夫头戴斗笠，看样子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待船停稳，朝着田歌摆手道，“小田，上船吧！” 田歌便扶着赵小歌跳上了船头，朝着船夫拱手道，“麻烦了。” 船夫笑道，“这有啥麻烦的，能帮上忙老头子高兴还来不及。”说着便撑着船桨转了个头。
第125章 钱大户 赵小歌拉过田歌，悄悄问道，“你帮过这位老伯？” 田歌闻言，点点头。 船夫转头看了赵小歌一眼，笑道，“小田可是有福气喽！” 这船夫怕是误会了什么，田歌正要解释，却被赵小歌抢了先，“老伯这话怎么说？” 船夫笑道，“姑娘这等贵人，大晚上的还肯陪着小田出来坐船，可不是小田有福气嘛！” 这么说来，自己倒是那福气了，管它真话假话，反正赵小歌心里是听得挺开心。 田歌道，“只是有急事要南下，这才匆匆出行。” 船夫一个“我懂”的眼神撇向田歌，紧接着就转过头接着划船去了。 田歌无奈，也不愿多做解释，赵小歌倒是心情舒畅，索性坐了下来，用手去舀划过的水，冰冰凉凉的，船在银光下划过，水面泛起丝丝涟漪。 田歌见状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水路还要走不少时间，先去船舱里歇息一下吧，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赵小歌抬头看向田歌，少年的脸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有些清冷，目光却很柔和，真是个温暖的人，要不是身份尴尬，赵小歌真想就这么一直看着田歌。 担心田歌会不自在，赵小歌收回目光，望着江面轻声说道，“我还不累，想在这再坐一会。” 田歌也不再多说什么。 忽然，赵小歌转过头，看着田歌问道，“你会唱歌吗？” 田歌怔住，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赵小歌笑了，“既然你不会，那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说罢便轻声唱起来，“雁渡寒潭，雁去潭不留影，惊鸿一瞥；潮来潮去，洗去多少足迹，一切都是缘；多少人曾经轻轻掠过我的眼帘，多少人曾经闯入我的内心世界……” 歌声清扬，在风中飘荡。 赵小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间只听到田歌在叫自己，“小歌，醒醒，我们到了，该下船了。” 赵小歌抬了抬眼皮，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坐了起来，“到了？” 田歌点点头，“嗯。” 赵小歌从船舱望出去，天都已蒙蒙亮了，船夫站在船头，看见赵小歌，笑着摆摆手，赵小歌见状也抬起手笑着打招呼。 赵小歌站起身来，边整理衣裙边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田歌想了想，说道，“大概三个时辰吧。” 赵小歌闻言住了手，抬头看向田歌，见他两个眼圈都有些发黑，眼睛里还有淡淡的血丝。 田歌莫名被盯着看，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去，“我去外面等你。” 赵小歌收回目光，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这船舱空间很是狭小，想来他和船夫在外面吹了一宿冷风吧。 赵小歌出来时，田歌正和船夫在船头不知说些什么，见到赵小歌就走过来问道，“昨晚休息的可还好？” 赵小歌把手里捧着的外衣递给田歌，“很好，这是你的外衣吧？多谢了。” 田歌愣了愣，接过外衣，又展开给赵小歌披了上去，“晨间露重，当心着凉，我们先上岸去吧。” 赵小歌点点头，跟着田歌上了岸。 船夫见状打趣道，“小田可真会照顾人。” 田歌红了脸低下头，赵小歌见状不由得笑起来，“这一路辛苦老伯了，可惜我们出门匆忙，没带什么银两，今日之恩，日后若有机会，一定报答。” 船夫笑道，“姑娘能有这份心，老头子这一趟就值了。再说，我与小田的交情，谈报答就见外了。今日只能送你们到这里，接下来的路希望你们多多珍重，咱们后会有期。” 赵小歌和田歌道，“后会有期。” 与船夫道别后，赵小歌就跟着田歌向前走去，“咱们接下来去哪？” 田歌道，“先去找一位朋友，等吃完饭借辆马车再启程去江南。” 原来这还没有到地方啊？出趟远门倒是够折腾的，赵小歌问道，“这里离江南远吗？” 田歌道，“不远，若是坐马车，傍晚就能到了。” “哦。”赵小歌突然问道，“对了，你怎么认识这么多朋友啊？” 田歌道，“都是当初进京的时候在路上结识的。” 原来如此，没想到田歌这个人还挺受欢迎的，还以为他不爱说话一定没什么朋友呢，看来是自己想法浅薄了。 田歌见赵小歌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便问道，“怎么了？” 赵小歌回过神来，“啊？什么？什么怎么了？” 田歌道，“我看你有些魂不守舍，有什么事吗？” 赵小歌忙道，“啊？有吗？可能是我想问题太投入了，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田歌道，“想什么问题？” 赵小歌思索片刻，认真道，“想我们待会吃些什么好。” 田歌汗……看来，真是饿了啊……“额……你想吃些什么？” 赵小歌仰起头发愁道，“想吃的有很多啊！就是担心吃不了。” 田歌道，“你放心，这位朋友也算是镇上的大户，待会让他多准备些。” 赵小歌忙道，“别别！我不是说你朋友管不起，是说我肚子太小吃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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