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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月儿在呢。”邢凤兰对孙辈的特别喜欢，伸手就去抱，时欣月对她撑开手，邢凤兰将人抱进怀里，不过下一刻时欣月自己又从邢凤兰怀里滑下去，“月儿刚才在外面玩雪，身上凉，不能让外婆抱。” 邢凤兰拉过时欣月的小手，小手还挺温和，“你怎么在这儿？” “我住四姨家里。”时欣月欢喜的说。 姜天华在一边简单解释了一句，邢凤兰等人听了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有姜天代看着时欣月那小模样就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儿，看时欣月就更是欢喜，“过来小姨抱抱。” 时欣月乖乖去了，嘴里还说着，“我只能让小姨抱一下，因为月儿身上凉。” 这给姜天代稀罕的不行，在她小脸上亲了好几口，“瞧瞧这小嘴巴巴的，真能说。” “小姨稀罕。”时欣月也在姜天代脸上回亲了一下。 说了好一会儿话，姜天无才进来，满脸都是兴奋，他很开心能来四姐家里住，四姐家里好玩的多。 邢凤兰嫌弃的不行，“多大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姜天无：“……”一直感觉自己是捡来的，苦于没有证据。 邢凤兰一家来姜天华的心情好一些，不过还是担心大壮，就怕他出事儿，在她生孩子之前能不能赶回来她都不觉得有什么。 大壮走的一个月零九天。 这天终于不再下雪，姜天华感觉待屋子里闷的慌，就打算出去走走，邢凤兰不太放心，“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 姜天华与邢凤兰前面走，如意在后面跟着，院子里的雪都被清了，姜天华出院子，外面村子里，不少人家在清理屋顶上的积雪。 “在村子里转转吧。”邢凤兰是想让姜天华多走走，眼看着就要快生了。 如意不太赞同，“夫人，您这两天就快临盆，现在去外面转，怕是太危险，而且路上的雪也没有扫，您若真想转，不如去作坊转转吧。” 姜天华一听感觉这个提议挺好，“娘，我们去作坊转转吧。” “行。” 邢凤兰扶着姜天华往作坊去，可还没有到作坊门口，姜天华就感觉脚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她吓坏了，脸瞬间就惨白。 就当她以为自己要直接摔倒在地上时，她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紧跟着身下就传来如意因为疼痛倒吸气的声音。 “天华，你怎么样没事儿吧？”邢凤兰也是被吓到，刚才她也感觉到脚下滑，还没等开口提醒姜天华，这人就摔倒了。 姜天华摇头，“娘，我没事儿，您扶我一下。” 邢凤兰扶着姜天华，姜天华借力慢慢站起，就在起的瞬间，她感觉到肚子的痛疼，那一抽一抽的痛，让她脸色都变了。 “天华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邢凤兰看姜天华脸色变，就猜到了。 姜天华怕吓到邢凤兰，强忍着疼，“没事儿，就刚才被吓到了。”她站起来之后就回头看刚才给她当了人肉垫子的如意，急切的问，“如意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奴婢没事儿，夫人您怎么样？”如意因为疼，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不过她认为这一切都值。 姜天华一看如意这样就着急，“来人，来个人。” 就在家门口，她这一喊，院子里的宋婆子听到慌忙跑出来就看到如意倒在地上，夫人的脸色也不好，“夫人，您是不是要生了？” “你快喊两个人将如意抬进去，再让人去镇上请刘大夫，让刘大夫带着他徒弟一块儿来。” “是。”宋婆子进去喊人，很快家里打扫的两个婆子出来，将如意一起给抬进去，去镇上请大夫的人已经赶着马车离开。 邢凤兰在一边说：“还好你没事儿，你身边这丫头也是个忠心的。” 姜天华轻轻点头，她回答不了邢凤兰的话，因为一阵阵的疼，让她话都说不出来。 第395章 姜天华执意开腹取子 邢凤兰感觉姜天华的身体有些抖，扭头看她，就见她脸色特别不好，“天华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娘。” “娘，我们回屋吧，刚才我好像动了胎气。”姜天华是硬咬牙说了这些话。 邢凤兰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回去，回去。” 就在家门口没多远，姜天华出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往回走时，因为肚子里传来的疼，让她一阵阵眼前发黑，甚至感觉走不回去。 邢凤兰到底是生过好几个孩子的，一看姜天华这样，就猜出来姜天华没跟她说实话，一下就着急了，直接张口就喊，“老姜，老姜你快出来。” 姜贵发这两天跟着外孙女学习，这会儿正跟着易立新学认字，听到邢凤兰的声音笔一放，飞一般的跑出来就看到自己老婆扶着姜天华。 再看女儿走过的地方，地上还有雪，瞬间就明白了，他急忙跑上前，打横抱起人就往院子里跑。 “爹，我重。”姜天华咬牙说着，她还怕闪到姜贵发的腰。 姜贵发抱姜天华还是轻松的，这会儿只冷着脸说：“别说话，不要怕，爹能抱得动你，留点力气，一会儿还要生孩子。” 姜天华心里暖暖的，两辈子第一次真切感觉到了父爱，她唇微勾，感觉肚子都不那么疼了，姜贵发将她轻轻放在炕上，没多留就直接出去喊人。 家里都是有经验的，邢凤兰又一直在身边守着，林水生与林二妞很快也来了，外加两个接生婆，后来屋里人太多，林水生让林二妞出来在外面等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因为姜天华还差几天，又是受到惊吓，好半天宫口开的都不大。 这会儿姜天华感觉自己都没什么力气了，因为她出去转的时候都快到中午饭点，“娘，让厨房给我做些吃的过来。”不吃东西她没力气。 “饿啦，行，我这就去安排。” 邢凤兰出去一圈，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碗鸡汤，这是宋婆子炖的，里面打了鸡蛋，还给下了一点面。 姜天华是忍着一阵阵的疼痛将面吃完，这会时间，宫口开的依旧不大，她默默的调整自己呼吸，一点点给自己加油。 从白天到晚上，一家人都没有睡，全都等着消息，就连易有银几家也都来了。 一整个晚上姜天华就感觉特别难熬，女人生孩子，鬼门关走一遭，真是这样，到第二天天亮，她还没有生下来。 姜天华脑子里不断回想着，现代的剖腹产，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来古代之后就想着赚钱，没有将自己的医术提升起来，她也会看书，但……没有给看过病。 刘大夫给她开了药，这期间她喝了三次药，可见效都不是很大，所有人都着急的不行。 姜天华已经有些虚脱，她看着刘大夫的徒弟，这个少女，当初是她救的，后来送去刘大夫那里治病，因为遭遇问题，又因为她有学医的天赋，被刘大夫留在身边传授医术。 “顺心，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她盯着那人，顺意是后来刘大夫给起的，希望这个重获新生的少女以后可以事事顺心。 别说帮忙，就是要刘顺心的命，刘顺心也愿意的，“夫人您说就是，只要顺心能做的，顺心一定都做。” “我听我说，拿刀，划开我肚子，将孩子取出来。”姜天华想着，她可以告诉刘顺心开多大的刀口，孩子取出来之后，要怎么缝合，怎么弄，她都可以教。 刘顺心一听开刀取子，吓得脸都白了，“不……不可以，这样你会死的夫人。”要她的命可以，但让她为夫人开刀取子，恐怕她做不到。 姜天华看着刘顺心，有气无力道：“等不了了，时间太久，对孩子不利，你听我的，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去准备刀，还有针和线，再准备上好的止血药，纱布。 “夫人，若是处理不当会一尸两命。”刘顺心担心的很。 姜天华如何能不知道，可是若不开刀，就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到时候恐怕也是一尸两命，现在开刀取，至少还有希望。 “我知道，你听我的就是。”她坚决的很。 刘顺心不想，可她也不想违背姜天华的意愿，可看到姜天华现在的样子，她也确实想帮忙，最后干脆一咬牙打算给姜天华刨腹取子，若是夫人真出了什么事儿，那她就以死相随，在地下继续伺候夫人。 刘顺心去准备东西，姜天华松了一口气，林水生等人刚才都听到了姜天华的话，她们也被惊到。 邢凤兰在一边劝，“天华，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你可不能乱来，肚子上开刀取孩子，这以前也没有见过的，万一……你自己活下去都是问题。” “娘，不用担心，我没事儿。”姜天华轻声说着，“一会儿顺心进来，你们都出去吧，你们在她更紧张。” 林水生也劝，“天华，不能那样。” “奶奶放心吧，我有分寸。” 向来有分寸的女人，现在非要让人开刀取子，这消息让易家人心都沉到了谷底，他们都担心会出事儿，这种事情以前谁也没有听过的。 易富贵看向身边刘大夫，特别严肃的问，“刘大夫开腹取子这种事情可行？” 刘大夫摇头，“我以前只听过，但从来不知道身边还真有人这样做，只怕能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她这是拿命在赌，她想要留下孩子。” 是的，在所有人看来，姜天华就是想要留下孩子，所以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这是要保小不保大。 但在姜天华自己想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刘顺心很快就准备好了东西，姜天华也扭头看到了，脸上倒是多了一丝松快，其他人就紧张的不行，邢凤兰一个向来坚强的人，被刘顺心准备的东西给看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天华，不行就保大不保小，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乖孩子听话。”林水生还是想劝。 第396章 大壮回来了 “奶奶，娘，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们出去吧。” 姜天华的执意，让林水生与邢凤兰两人为难，可最后没办法，两人只能是红着眼离开，连带着接生婆也一起离开了屋子，就剩下刘顺心一人。 刘顺心紧张，额头这会儿就已经出汗了，可想到自己要救前面的人，她就镇定下来，“夫人，你要好好活着，我会听你的话。” “放心，你听我的，我就不会死。” “好。” “刀拿稳， 手不要抖，看到什么都要忍住，你要记住，你要将孩子从我肚子里拿出来，将我的肚子再缝上就好。”这些话看似不多，可是却费了姜天华不少时间，她一心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她自己，她要活下去。 刘顺心很怕，可是这会儿因为姜天华的话，只能稳定自己心神，不断点头，“好，我会，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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