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舍? 她什么时候施舍他了。 “我没有施舍你。” 秦灼拿出那纸契约,“两百万,你帮我付的。” “……”她怀疑顾京墨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 她明明说了不准提她的名字,谁叫他自作主张。 “你误会了,是顾京墨愿意帮你,他可能觉得你很有前途,当作投资了。” 秦灼沉沉注视着她,“可他说是你的意思。” “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我都不认得你,怎么会是我的意思。”打死也不承认。 秦灼视线在沈漫九脸上定格片刻,“我明白了,沈小姐。” 他的眼神让沈漫九觉得胸口闷闷的,她别开目光,“还有事吗?” 逐客令下的明显,秦灼摇了摇头,“没事了,沈小姐,再见。” “那个你的伤小心一点,要不然以后会留下后遗症的。”居然一周不到就出院了。 她嘴比脑子快,说完了沈漫九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废话真多。 秦灼回过头来凝望她,眼里有不明的情绪翻滚,“谢谢。” 奇怪,那股疼痛好像又被抚平了。 沈漫九认真回想了她几次特别疼的情况,秦灼好像都在被打。 她不得不怀疑,这事和秦灼有关系。 而且,她胸口上无缘无故多出了一处红色血花,很像秦灼自杀时溅在她身上的血。 她连死也无法逃脱和秦灼的联系吗? 有了这样的想法,沈漫九迫切的想要试一试。 眼看秦灼就要离开,沈漫九还没想到合适的理由,她着急地开口叫住他,“等一下。” 秦灼脚步顿住,回头看她,“怎么了?沈小姐。” 沈漫九顿了片刻,“握个手?” 秦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解,还是缓缓向沈漫九伸出了手。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掌处有些粗糙,起了薄薄的茧子,但十分干净清瘦。 秦灼盯着自己掌心柔软的手,眼眸微沉,一种异样的柔软酥麻顺着掌心传遍全身,他的心脏跟着不规律的颤动跳动。 沈漫九,绝了,握到秦灼手的那一刻,胸口处的疼痛感像是被抚平了。 不会吧?她还是没弄懂是怎么回事,如果她是因为秦灼受伤而共感到了他的疼痛,那怎么会握一下手就能缓解疼痛? 两人大概握了一分钟那么久,久到秦灼清冷的面孔有些不自然,他开口喊沈漫九,“沈小姐?” 沈漫九骤然回过神来,松开秦灼的手,弯唇笑了笑。 她笑意粲然,眸中温柔的漩涡流转,引人沉沦,笑意中似乎带了一把钩子,柔柔拂过心间,勾的人心乱。 她真的美好的不像话,让人忍不住要靠近。 沈漫九现在至少确认了一件事,她无缘无故地心口乱痛,绝对和秦灼有关系。 当秦灼受伤时,她会跟着痛。 当她和秦灼有肢体接触时,疼痛又会减轻。 这样看来,两人的命运似乎又被无可避免的绑定在一起了。 沈漫九欲哭无泪,秦灼要是死了,那她是不是要活活心痛死? “秦灼。”沈漫九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照顾好你的身体。” 要不然她随时会疼死。 少年眼眸微敛,眸底冷硬微微动容,她是在关心他吗? 半晌,他抬眸凝视沈漫九,眼眸湿润清澈,沉沉落在她身上,声音带着几分迟疑,“我真的不能留下来保护你吗?” 他的眼神中像是藏了绵密的针,密密麻麻刺在沈漫九心间,她红唇微动,少年目光直直映进人的心底,她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沈漫九最终别开目光,不与他对视,轻轻摇了摇头。 天,胸口处的疼痛感又来了,像是被顿击,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喘息。 沈漫九看向秦灼,试图在他平静的神色下读出点什么,是他的伤口又在痛了吗? * * 同在一座城市里,贫民区和富人区的差距确是天壤之别。 富人区灯火璀璨,繁荣至极,贫民区却嘈杂肮脏,灯光昏暗至极,路灯滋滋啦啦的不时乱响一声,像是浮华外表上的一块丑陋补丁。 秦灼坐在老旧餐馆门口的椅子上,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姿态不羁懒散,长腿交叠,唇间叼着一根烟,青白烟雾笼罩着他瘦削分明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一支破旧的塑料打火机,窜起的火苗映得他眉眼深邃又颓废。 “你不是被选中给沈家那个大小姐去做保镖?怎么又要回来打黑拳?”对面的乔林开口问他。 乔林比秦灼大了五岁,和秦灼情况一样,签下了十年契约,他今年25岁,还活着,但一身伤病。 乔林当年急需钱,为了自己重病需要器官移植的母亲,把自己签给了这家地下格斗场,困在这里无法脱身,今年是第六年了。 今天赢了比赛,但明天仍旧可能变成一具尸体,每天游离在生死的边缘,这就是他们这些人无可避免的命运。 秦灼神情痞肆,慵懒掸了掸烟灰,带着股落拓浪荡的痞气,“人家看不上我。” 尽管努力在她面前伪装的优雅文明一些,但她好像还是看不上他呢。 这可能就是他们上流人的高傲,像他这种骨子里留着贱血的下等蝼蚁自然高攀不上。 她干净美好的不像话,两人云泥之别,可他还是想要靠近她,甚至有种要把她弄脏的冲动。 这种想法让秦灼烦躁不已,他烟头捻灭,单手开了一瓶啤酒猛灌了两口。
第8章 别动沈家大小姐 “我真羡慕你,居然有人无条件的帮你解了那个十年的合约。”乔林开口,语气难掩羡慕之意,“明明可以远离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杀戮生活,你居然还要回来。” 秦灼眼眸漆黑狭长,不驯的眉眼间蕴着凌厉的锋芒,“我想赚钱。” “也是,没了这纸契约,你赢的钱都算自己的。”乔林喝了口酒,“我们除了这条命还能换点钱,也没什么了。” 秦灼今年打了两场顶级赛事,九死一生,如果不是因为被买断了十年,本可以拿到不菲的奖金。 秦灼只是勾了下唇,没说话。 隔壁桌忽然嘈杂声动,一阵嘈杂混乱。 一行人黑衣人,个个凶神恶煞,直接掀了桌子,抄起一个啤酒瓶朝着桌上那人头顶狠狠砸去,霎时碎片飞溅,鲜血外涌,领头的人握着一截碎酒瓶抵住那人的脖颈,唾道,“你他妈还不还钱,想死是不是?” 秦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又掏出一根烟来点燃,被打的那人他倒认得,叫阿彪,两人住得很近,阿彪欠了不少赌债,经常有人上门要账。 阿彪连声道歉,跪在地上磕头,“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求您再宽限我几天。” 领头的人拿着碎酒瓶在他脸上敲了几下,鲜血顺着他的侧脸流下,“老子已经宽限你一周了,要不你今天就还钱,要不就打断你的狗腿。” 他挥了挥手,后面跟着的黑衣人就齐刷刷地朝阿彪涌过来,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阿彪吓得抱住那人的腿,“一周,您再给我一周,我一定还清。” 那人又拿着半截酒瓶在阿彪脸上猛砸了一下,“少在这拖延时间,先把他的腿给我打断……” “我真的有办法,真的有办法!您相信我!给我一周,我加倍还您!”阿彪焦急地开口。 男人一脸不耐烦,“你当老子是傻子是不是?你家印钱的?!” “我真的可以没骗您,是真的!”阿彪生怕自己被打折了腿,焦急地开口,“我计划绑架沈家那个大小姐,向他们家索要赎金,一定能还齐。” 他之前绑架过她一回,但没成,差一点。 这次他已经踩点了半个月,一定能成功。 男人的狰狞之色渐缓,鹰隼般的眼眸打量审视他。 “我有计划,我都安排好了!” “平分,要来的赎金我们平分!”见对方神色渐缓,阿彪着急地补充。 沈家是南国家世显赫的财阀,在他们居住的静港市,无人不知,赫赫有名,有钱有势,头一份的显赫。 反正他现在也拿不出钱来,就让他去绑架沈家的那个小姐,成了自然是好,不成也只是搭上他一条狗命而已。 “那我就再给你一周。”男人示意身后的打手收手,“一周后,要么拿钱给我,要么就拿你的命。” 放下狠话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那边人刚走,这边秦灼唇间咬着烟,慢条斯理地起身,眉目不羁放纵,一股痞气,单手抄起椅子颠了颠,迈开长腿朝着阿彪的方向走去。 刚被打了一顿,阿彪正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抬眼便迎上秦灼狠戾阴鸷的目光,眸底像是汇聚了一把利剑,锋芒凛冽,带着凌人的压迫感,难以相信这是一双少年的眼眸。 阿彪被吓得一窒,一股寒意笼罩周身,瞬间觉得脊背升起凉意。 但转而很快冷静下来,他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可怕的。 “别他妈看老子,滚远点。” 眼神都透着一股毒,令人不寒而栗。 秦灼垂眸看着他,薄唇轻勾,笑意阴森邪妄,吐了烟蒂在地上,拿着椅子毫不犹豫地朝阿彪的头砸了下去。 下手极狠,带动一阵凌厉的风,丝毫不留情。 他力气很大,木质的椅子霎时散架,阿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满头鲜血。 秦灼唇角依旧上扬,俯身挑了一根椅子上的支架部分的木棍捡起,在手上试了两下力道,还算称手。 阿彪反应过来无缘被秦灼打了,破口大骂,“你疯了?!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秦灼淡漠睨着他,眼神愈发阴戾,杀意露骨,拿着棍子朝他的脸上挥去,依旧下手狠绝,毫不留情,棍子当即断成两截。 两颗牙从阿彪的嘴里飞了出去,登时口吐鲜血。 秦灼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半截棍子,面露不悦,随手丢在了一旁,真够不结实的。 他环顾四周,盯上了门口支起的棚子上的钢制架子,这个打人应该顺手,便抬腿向那边走去。 乔林看出他的意图,赶紧上前拉住秦灼,“算了,别惹事了。” 他都不知道秦灼怎么喝酒喝的好好的,抄起椅子就上去打人。 乔林这头还没反应过味来,那头人都要被秦灼打废了。 贫民区虽然治安乱,但也不是没人管,万一老板报了警,秦灼真被抓进去了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法律对底层人格外严苛。 这下阿彪也不敢说话了,颤抖着闭上了嘴,他每说一句话,秦灼就打的越狠。 秦灼屈膝蹲在阿彪旁,仍旧比他高出了一截,他轮廓收敛紧绷,眼中凝着一层冰霜,声音也冷,“别动沈家大小姐,动了我一定让你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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