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之后,也不晓得单允辛是闲的慌呢,还是惦记着尤听容有身孕,抑或是担心单弋安陡然离开她身边去进学她不适应,日日下了朝就搬着东西赶来了宜秋宫里。 不过很快尤听容就否定了第一个猜测,要做一个好皇帝,属实是没有轻省的时候。 短短一个月,宜秋宫的书房已经堆满了单允辛的公文,尤听容进去,连本杂书都找不着了。 就在尤听容看书的那张贵妃榻都被占了一半之后,单允辛终于被觐见的臣子们催回了紫宸殿里,尤听容可算能重新独占一整张暖榻了。 这头尤听容才见着单允辛的背影出了宜秋宫,才仰躺着在松软的垫子上滚了半个圈,懒腰还没伸完呢,就见张福打了个转又回来了。 尤听容抬头,“张公公还有何事?” 张福垂首道:“回淑妃娘娘话,陛下这会儿得空,着奴才请您过去一道用午膳。” 尤听容有些糊涂,得空?得什么空?他不是才被朝臣们喊了回去,又急哄哄地召她做什么? 尤听容心中虽然奇怪,还是起身跟张福往紫宸殿去了。 天气回暖,出行的轿子已经换做了热天的步辇,尤听容顾及腹中的孩子,还是添了件披风。 一进紫宸殿的大门,抬眼就看见单允辛正从正殿里迈步出来,尤听容才要屈膝行礼,就被单允辛托住了小臂,大掌顺势滑落,绕过腰际,扶在了尤听容的后腰处,“一路过来,可冷吗?” 尤听容换了轻薄些的罗衫,只外头裹了一件暗色的披风,更是衬的雪肤红唇,身姿婀娜。 感受着后腰酸涩处炙热而有力的手掌,尤听容给了他一个笑脸,“春光正好,怎么会冷,一路上的花香倒是好闻的紧。” 尤听容这一胎怀的极其稳当,既没有怀弋安是酸水都要吐出来的恶心,也没有晕头转向的困乏,反而是吃什么都香,睡觉也踏实的紧。要说唯一的不自在……就是腰际尾椎的酸涩。 她也没跟单允辛抱怨过,但单允辛心细如发,只看她起卧的姿态就看出了蹊跷,时时替她撑着,夜里她偶尔醒了,还能感觉到搂在后腰的手无意识地按捏着。 尤听容进殿,一眼便看到桌案上高高堆放的奏章,一撂连着一撂,活似沿着桌边铸造了一堵城墙一般,就连地上都被随意扔了一些……可见单允辛这一日有多少事了。 由着单允辛扶着她坐下,常顺极有眼色地递了特制的腰枕过来,尤听容顺口问道:“宜秋宫里正准备摆膳呢,陛下今日怎么得空了?” “你不知道?”单允辛的手还扶在尤听容的椅背上,语气平常中似乎又夹杂了些别的什么。 尤听容一愣,一时想不起来,老实地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不是容儿说的,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这会儿就忘了?”
第525章:想通了 “这不……朕为了这当家丈夫的位置,不得巴着容儿?”单允辛挑眉,坐回了桌案后。 单允辛说的认真,尤听容听的一愣,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她那日和姜囡囡说的打趣之言,当时在场的人不少,可能凑到单允辛耳朵边说的…… 想过了之后,尤听容偏头看向了张福。 张福垂首,眼神飘忽。 不用想,又是他做了陛下的传声筒,倒不惊讶。只是惊讶于,单允辛还当真了? “臣妾不过是见他们夫妻恩爱,一刻也离不开,这才取笑了两句,一句戏言罢了,陛下不必上心。“尤听容一笑了之。 单允辛笑容微顿,就听尤听容继续道:”陛下是天子,心中记挂的是天下兴衰、百姓安乐,自然不同。”他们也不是夫妻。 不过这句话尤听容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单允辛不爱听这些话……明明是实话,不是吗? 她没有说出口,可单允辛最擅长的,就是读人的未尽之言,心中微涩,浅笑道:“谁说的?朕就是一刻都离不得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尤听容勾唇一笑,“陛下抬爱了。” 说是让尤听容陪着,可常顺和张福忙的团团转,又是备点心吃食,又是准备戏文话本,那躺椅又软和的不得了,尤听容一会儿的工夫就哈欠连连。 微微放低了书本,悄悄打量了眼单允辛,见他批折子批的认真,悄么么地侧卧着打起盹来。 她手中的书才松下来,桌案后的单允辛就抬头看过来了,嘴角翘了翘,手中翻页的声音都轻了。 过了一会儿,确定人睡的熟了,起身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去了暖阁里,贴心地替她脱了外衫和鞋袜,抖落被褥,安放在了宽大的卧榻上。 等尤听容一个懒觉睡醒来,习惯性地舒展了半曲的腿,却发现动弹不得,下意识地一蹬腿,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尤听容的腿一僵,停在了半空中,仰头去看。 单允辛盘腿坐在她的脚边,可能是怕她脚冷,方才正将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暖着呢,她那一脚踹到的…… 尤听容没由来的有些心虚,想装作无事发生,悄悄地将脚缩回去,却被一把攥住了纤巧的脚踝骨。 单允辛凤眼一眯,带着粗茧的手不轻不重地摩挲着那截皮肤,“怎么?淑妃娘娘才玩弄了朕的身子,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尤听容原本那点心虚被这一说,顿时气焰又嚣张起来,“臣妾哪有?” “怎么没有?”单允辛的手顺着摸进了尤听容的裤管,“娘娘好生粗鲁,得亏朕自幼习武,这才勉力消受……” 明明是不小心,被单允辛两句话一说,尤听容顿时成了恶人了。 不等她回嘴,单允辛先下手为强,抬起尤听容的腿,在白腻的脚背上啃了一下。 不轻不重,将将好烙下一圈浅浅的齿痕。 尤听容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激的一颤,下意识地拧动身体要躲开来,却被单允辛先俯身来制住了腰,又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已经显怀的肚子。 尤听容能清楚地感觉到,腰间的按捏带了些别的意思,当即伸手推他,“陛下,臣妾肚子里可还揣着一个……” 平常尤听容这么一说,单允辛指定要心不甘情不愿地撒开手,今日却不同,单允辛的手反而勾起了尤听容的衣带子。 随后附身凑到尤听容耳边,呵气道:“今日是个大日子……” 尤听容心生不妙,掰着手指头就开始算,不等她算明白,果然,单允辛就道:“是咱们的小宝贝已经满三个月了。” 尤听容轻声道:“还是小心些……” 单允辛早有准备,“太医说,他很健康。” 尤听容还想垂死挣扎,“臣妾乏了,腰也酸的很……” “无碍,今日朕给淑妃娘娘侍寝,保管指哪打难,进退得宜,不叫娘娘败兴。” 单允辛一边说,就跟偷腥的猫儿似的,寻摸上来,一双幽沉宛若星夜的眸子逼近过来,浓密的睫毛投射出一个小小的阴影,宛若羽毛一般,扫过尤听容的颈侧。 散落的发丝飘飘荡荡,一身的慵懒劲,哪里还有平日的威风。 随即俯身下来,光线被遮挡,只看得到点漆般的黑瞳中细碎的微光,伴随着低哑的一句,“还望娘娘垂怜……” 尤听容无可奈何地瞪圆了眼,片刻后,秉持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闭了眼,就当自己是一坨白肉,任他施为。 单允辛被她的反应逗乐了,胸腔都在颤抖,重重地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 之后的事情,尤听容已经不想回忆了,只能说……败兴是谈不上,她本就稀少的兴致这回算是一把火烧干了。 再度醒来,却是被饿醒的,一睁开眼睛,入目就是单允辛结实的胸膛,手掌下,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腰腹肌肉。 外头天光大亮,尤听容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突然想起了姜囡囡的话……她这也算拿单允辛“泻火”吗? 这样一想,尤听容忍不住笑了,心里也痛快多了,手指顺着肌肉和肌肉交界的凹线滑动,搅了单允辛的好觉。 “那里酸痛吗?”单允辛握住了尤听容不安分的手,开口就问,“朕叫肖院使来……” “臣妾没事,陛下若要召太医……就给自己看看吧,看看……是不是累坏了……” 尤听容说着,他不让摸了,索性就撑起身子随手取了单允辛丢在一边的中衣披上,扬声唤兰影。 单允辛呆呆地看着,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看着身着龙纹长衫的尤听容,一时之间,竟莫名生出一股被轻薄后被无情抛弃的凄凉之感……
第527章:她不敢 单允辛眨巴着眼睛看着尤听容,那点异样的感觉很快就被面前的美景给驱赶干净了。 尤听容的身躯上只裹了一件绸衫,细致柔亮的平纹薄绸自肩头挂落而下,流水一般,游走过膏腴细滑的皮肤,随着身段的起伏,闪过瑰丽的亮光。 因为是单允辛的中衣,穿在尤听容的身上空空荡荡的,只侧身的一根细带子挂着衣片,随着尤听容侧拢长发的动作,单允辛的眼瞳中闪过美人曼妙的身姿。 尤听容很快感受到了强烈的注视感,抬眼便看到软塌上半侧身坐起的单允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恨不能将眼珠子掏出来塞进她的衣襟里…… 尤听容伸手拢着衣襟,瞥了一眼单允辛。 她这会儿想通了,便也不恼了,反转过身,后腰靠到了圆桌的宽沿,弯眉轻扬,目光也毫不示弱地游荡过单允辛袒露的胸膛。 她的反常之举,反倒让单允辛不自在起来了,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等他想出应对之策,屏风后传来脚步声,是兰影带着雨珍等人听见尤听容的呼唤进来了。 单允辛先投了降,抓着绒毯盖好了,给自己媳妇看看就算了。 兰影一进来,就瞧着侧披着长发靠在桌沿的主子,当然,更扎眼的,是主子身上张牙舞爪的盘龙软金纹。跟进来的宫女更是垂首低眼,看也不敢看。 兰影小心地扶着尤听容进了内间,伺候尤听容简单洗漱了,待到尤听容再出来,殿中已经摆好了膳食,单允辛衣着齐整,正坐在桌旁拧眉看折子。 尤听容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中嘟囔:也真是难为他了,合着跟她待在一块的这点时间,已经是见缝插针才挤出来的。 单允辛听见脚步声,抬头,脸上的冷漠如坚冰遇春消融于无形,手中的折子一合,随手递给身后的常顺,“可是饿了?” 尤听容点头,蔫哒哒地坐下。“臣妾平日里早在半个时辰前就该用完膳了的……” 单允辛自知理亏,殷勤地伸手来扶她。 二人坐定之后,单允辛也没留宫人伺候,亲自承接了布菜、盛汤的活,互相添一筷子菜,说一说孩子的学业,宛如寻常夫妻一般。 午膳后,单允辛去处理政务,尤听容则索性在软榻上睡下了,许是今日累着了,一觉睡到了日头西斜,单允辛还要留她用晚膳,叫尤听容拒绝了。 “一会儿安儿该下学回宜秋宫了,臣妾总该过问几句。”尤听容说着,看了一眼单允辛案头上那看不完的折子,“陛下政务繁忙,也不要赶来赶去,索性宿在紫宸殿就是。 单允辛点头,目送着尤听容的背影迈过了门槛,这才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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