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确实是自己疏忽,她说:“离了我樊琪,是不是就没人可以给WO拍广告了?你为什么要强人所难呢?” “好吧!”廖雅哲挂了电话。 电视里许辖正在做访谈。 中午许辖一顿乌鸦嘴不够,晚上还出来继续。 此刻他拿了一张大盘的K线图:“今天这个K线心态,就是一阴切三线的断头铡刀的形态……” 他这么说,他是想让刘襄年气死吗?难道两人关系崩了? 许辖言之凿凿说这是新一轮熊市的开始。好像今天一跌,他打赌已经赢了似的。 许辖的访谈播完,电视播广告,这个年代的广告,有的很有创意,有的直白简单,比如这个广告,拍了一圈健身房的内部环境,直接来一个全年无限次只要1888。 樊琪气得关了电视机,告诉自己,她现在资金已经二十八万了,股票上一个3888算什么?至于这么小气吗? 她小核桃一把往嘴巴里倒,这满嘴的香味儿总归能让自己心里高兴点了吧? 还有廖雅哲那个傻子的事儿?让她心烦。 电话又响了,樊琪过去接电话,这回是陈至谦的声音:“樊琪,鸽子炖了吗?” 忘了!樊琪嘴巴里还在吃小核桃,张嘴胡说:“刚刚吃完。” 听见她说话含糊,陈至谦问:“还没吃完?” “我在吃小核桃。”樊琪说。 陈至谦看着手里的花栗鼠玩偶,想象着樊琪鼓着脸颊吃小核桃的样子,他轻笑。 “你那里有什么事吗?” “还真有。刘襄年昨天不是进医院了吗?今天下午已经回天禾了,天禾的股票大跌。你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冯学明想做什么吗?”樊琪把冯学明想要让她拍广告片的事,说给他听,“这个冯学明利用廖雅哲这个傻子,真不是个东西。” 陈至谦皱眉,冯学明这个人?确实不是个东西。 这个人让上辈子的自己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上辈子刘襄年临死的时候,冯学明来找他,请他过去见一见刘襄年。太多的意难平,促使自己去见了刘襄年。 最终刘襄年把财产给了冯学明,那时候自己已经开始风生水起,有意购买繁园。 冯学明拿到刘襄年的资产之后,他用这些资产成立了一个癌症公益基金,用来帮助患有重大疾病的家庭贫困的患者,并且在内地资助了几个癌症方向的医学研究项目,开放了繁园,让繁园成为癌症病人活动的场所。 刘襄年死了,天禾的资产成了公益性资产,繁园也用作了公益,他也不可能再去买繁园,终究让自己无法替奶奶完成心愿。 他和冯学明同在港城,不同行业,即使相遇,也未必点头,完全把互相当成陌生人。 直到有一次他在上海遇到了喝得有点儿多的冯学明,冯学明叫住了他,告诉他,杀了樊琪的凶手在监狱里死了。 港城在六六年之后,死刑已经名存实亡,刘襄年这个幕后凶手死了,杀樊琪的凶手因为某个命案落网,也只能判终身□□。这是本地法律的最高刑罚了,自己想要让凶手杀人偿命,却也无可奈何。 冯学明却有刘襄年那些盘根错节的人脉,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么诧异地看着我干嘛?”冯学明抽着烟,吐了一口烟圈,“咱们都倒霉才身上流着他的血,你比我好,至少你另外的血是干净的。WO的灵感来自于繁园,我走了内地很多地方,看了你奶奶设计的建筑,我知道你想毁了繁园为你奶奶出口气,对不起,我舍不得繁园。替樊琪报仇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纵然两件事无法混为一谈,然而冯学明确实帮他解决了一件他做不到的事。 他和冯学明站在黄浦江边听他说:“外公跟我说,希望我娶两房老婆兼祧,一房的孩子姓刘,我答应他如果有孩子的话一定会有一个男孩儿姓刘,所以他把遗产给了我。然后,他一死我就去结扎了。我不算是违背诺言吧?” “不算。”自己回他。 “当然我结扎也不光是因为外公。你知道,我那个弟弟喜欢上了一个高大威猛的鬼佬,注定没后代了。我爸把传宗接代的希望又转到我身上了,他只要我结婚就把家业给我,我觉得,刘家和冯家的血脉,没必要传下去,我结扎了,我结婚了,我掌控了冯家的大部分产业,然后让我爸知道……”冯学明酒后话太多,他诉说了太多压抑在心里的不平。 可能各自都压抑了太多情绪,他居然能懂冯学明的心情,他伸手拍了冯学明的肩。 大概是自己给了他三分颜色,这个冯学明就开起染坊,冯学明勾着他的肩问:“我说,你是不是不行啊?” 自己愣在那里。 “林益和在酒桌上说他睡樊琪的时候,樊琪还是个处。她那时候跟你早结婚了吧?如今你都这个身家了,也没见你身边有个女人。你是真不行吧?” 这半小时的友谊就此破裂,再无修复的可能,无论哪种场合再见冯学明,他都没给过好脸色。 他对冯学明有芥蒂,但是上辈子他确实也欠了冯学明一个人情。 “冯学明这人很难弄,我来想办法。还有其他吗?电话费很贵。”这次轮到他提醒了。 啊!真的呢!为了这个破广告跟陈至谦说了这么多话,樊琪想起这个年代国际长途贵得逆天,今天还花了3888。 他在外头,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因为办了一张卡,心里难受着吧?按照规则就应该报喜不报忧,她说:“我很好啊!跟雅兰姐一起去办了健身卡,我们约好了,互相监督一起健身锻炼呢!你放心吧!” 陈至谦捏了捏眉心,呼出一口气,捏了捏花栗鼠的脸颊,摇头把她放进箱子里,和箱子里的另外一只穿西装的花栗鼠凑成一对。 关上箱子,他叹了口气,看来她吃得下,睡得着,能把刘襄年气进医院,甚至连锻炼的伙伴都找好了,这日子过得很精彩,精彩到自己担心她都显得多余。 他叹了一口气,打电话给袁载德…… * 第二天,大盘开盘因为恐慌盘杀出,看上去很惨烈,樊琪让廖雅哲给樊琪的个人账户买入她昨天选好的错杀股。 果然到了十点多,大盘开始反弹。 中午樊琪到楼上拿了期货一科的成绩单,也合格了,期货交易牌照也能申请了。 一整天下来大盘收了上来,如果是K线图的话是,一根长引线,从跌六个多点,到跌了0.21%,大盘能收上来,也有耀华疯狂买入一份功劳。 晚上廖继庆去电视台做节目,他说出了上辈子某部电视剧里的名言:“不要慌,只是技术性调整。” 他和许辖观点完全相左,不过因为昨天的大阴线,更多人偏向许辖的观点。 樊琪喝着鸽子汤,看完访谈,算了算时间,她望向电话机。 下一档节目开始,都没听见电话铃声响。好吧!十点了,该睡觉了! 周三这么过去了,周四又过去了,周五晚上樊琪依然没等到电话,她烦躁地跺了跺脚,爬上了床抱住大白熊,摸着大白熊的耳朵:“熊熊,国际长途真的好贵哦!” 二十块钱一分钟,没必要打什么电话?是钱多得没出花吗?睡觉! 周六上午樊琪去参加交规考试,考完直接在驾校学车。 她当初学驾照的时候,学自动挡,开自动挡的车,又是离合,又是刹车油门还要换挡,简直了,让她手忙脚乱。 问题是右舵车是右手方向盘,左手换挡。开车整个步骤里,换挡是最麻烦的一件事,尤其是还要手脚配合的换挡,樊琪感觉这玩意儿能把她逼疯。 除了配合踩离合换挡,另外就是往前往后开了,她一个老司机,现在的感觉像是重新在学车。 樊琪前进后退练了大概半个小时,师傅坐上副驾驶,让她在场内一档两档低速行驶,樊琪出后,油门踩得跟风火轮似的,师傅叫她:“看转速升啦!” 好吧!升两挡,卡!离合器和换挡有些不协调,师傅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继续开呀!” 继续开,师傅说:“发动机齿轮都转得跟风火轮了,你还不升档?” “哦哦!”樊琪又要换挡,手脚没协调,车子熄火。 “再来!”师傅看她脸色不太好,“第一天学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啦!要是能一下子学会,我们都没饭吃了。” 这里学车,都是一对一的,没有车上几个学徒,坏处是车上不能嘻嘻哈哈聊天,好处是真的很节约时间,一个小时到了,下一个学员就要上车了。总算今天的任务完成了。陈至谦有毛病,一定要她学手动挡。 下午樊琪周雅兰汇合,两人换了运动衣出来,上一回周雅兰就在说她自己,腰腹上全是赘肉,完全没法子看。 今天一见樊琪,周雅兰又伸手搂住她的腰:“你这样的大美人,我眼珠子恨不能粘在你身上,你说你老公出去这么久,他怕是夜里会害相思了吧?” 相思个鬼啊!陈至谦自从那天挂断电话之后,就没打过电话回来。相思是男女之间的,不是兄妹之间的。他就管好她吃饱穿暖就好了,难道还真能犯相思? 樊琪和周雅兰在教练指导下,开始训练,幸亏平时樊琪跟陈至谦跑步,至少没有像周雅兰那样,才半个小时,就想要投降了。 运动真的会上瘾,虽然刚才练的时候瀑布汗,但是此刻洗了一把澡,她感觉整个人很舒服。 樊琪跟周雅兰道别,坐地铁回家,出地铁先去菜市场买了鸽子,回家炖汤。 自从陈至谦提醒她要喝鸽子汤,她晚上煲汤,喝汤,早上再热一遍,把鸽子给吃了。 等汤的时候,她无所事事,眼睛瞟向电话机。 别看啦!都想明白了,难不成还真想陈至谦对自己牵肠挂肚?睡觉,睡觉。幸亏运动累了,上床还能睡着。 她跟周雅兰约的是二四六锻炼,现在她决定周日加一次,这样保证自己上午去练好车之后,不会有一整个空闲的下午。 上辈子股市也双休,自己基本上就宅在家里为什么就没现在这样会感到无聊?真是奇了,怪了! 幸亏周一很快就到来了,上班的日子就是好,有盘面可以看。 上周二大跌之后,周三又下探,不过后来基本上收到平盘,周四周五一天收了小阳线,一天收了小阴线。 周日美国市场又传来消息,从八五年下半年开始美元贬值之后,美国要求欧洲、日本下调利率以增加内需。这个消息主要是对欧洲和日本股市有非常大的影响,对采用联系汇率制的港城来说,影响不太。 不过伴随日本股市开盘大涨,港股也开始上攻。 股市里常说三根大阳线可以改变信仰,周一放量的大阳线,周二还是,到周三开盘继续在上攻,开始突破了横盘了将近一年的箱体上限,大盘确立了升势,整个市场狂欢了,原本下跌的声音完全没有了。都在说新一轮牛市启动了,樊琪也认可这个说法,别人是对未来的预判,对自己来说这是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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