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琪整理好了箱子,陈至谦跟她说:“贵重的东西拿走,等这里晾几天,我再来找楼上让他来修一下,反正咱们也不打算回来了。” “哦,好的。”也就买的那两条珍珠项链值几个钱,她拿好了。不行!她还得拿着噗噗,否则他不在家,没有噗噗她睡不着。 陈至谦拉开简易橱柜,拿出那个盒子。 “你拿这个干什么?”樊琪问他。 “人家来维修,我们人不在,维修的时候门总归会开着,狗仔能进来,要是翻找了呢?” 他说得好有道理,樊琪一下子无法反驳,嗫喏:“也是啊!” 樊琪拉着箱子和陈至谦下楼,陈至谦开车去中环,倒不是他想住他公司边上,而是耀华经纪行边上的最近的大酒店是刘家的,当然不能住。天钥所在的办公大楼是许家的产业,AB两栋楼,A座是酒店,B座是办公楼。 樊琪跟他住进了客房,透过落地玻璃窗,外头只剩下夕阳的余晖,陈至谦翻看房间菜单:“不出去了,叫客房服务?你吃点什么?” 嗯?这就夸张了吧?不出酒店吃也就算了,难道还不能去餐厅吃?他在想什么呢? 可自己为什么想要出去吃?难道出去吃了就能免了成案板上的鱼? 不要纠结了,在房间里吃,就房间里吃吧! 樊琪说:“随便,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OK。”陈至谦低头翻看菜单,“你先去洗澡。我点餐。” 樊琪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澡,等她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见陈至谦坐在床尾凳上,他神情专注的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仔细看着。这个玩意儿樊琪也曾经仔细看过,就是……就是……前世某些不可描述小说里常出现的玩意儿。 “你拿这个干什么?”樊琪生气地叫。 “好奇,你没看过?”陈至谦抬头问她。 樊琪脸刷得通红:“我当然没看过。” 陈至谦把这个东西扔进盒子里,拿了床上的衣服:“没看过,你脸红什么?” “我……” 陈至谦进卫生间前又说:“没看过,你为什么要把它裹在被子里放床板下?” “陈至谦!”樊琪恼怒,“你别过分。” 陈至谦笑着进去,樊琪连忙把盒子整理好,放衣柜里。玲玲姐什么都好,就是这个不好,什么不能送,送她这个玩意儿。 啊啊啊啊!樊琪抱着噗噗扑床上,和噗噗碰着头,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他发现这个东西? 门铃被按响,樊琪去开门,客房服务送餐进来。 他怎么叫那么多东西?还有一瓶放在冰桶里的葡萄酒,他们都不喝酒,他为什么要叫酒?水果里还有一盘葡萄。 上辈子看的那些文学反复在脑子里出现,什么三天不出房门,什么冰火两重天,什么…… 不会吧?陈至谦这个东西,看上去很正经,其实一点儿都不正经?对啊!他是一个披着年轻人外皮的老妖怪,他不会?他真的不会吧? 陈至谦从卫生间出来,见老婆呆愣愣地看着桌上的饭菜,他过来揉她的脑袋:“愣着干嘛?不饿吗?” 他拿起葡萄酒瓶子,用起子打开,拿起杯子给她倒了一杯:“这是他们家的特色葡萄汁,里面含有微量的葡萄酒,在喝得出和喝不出之间,味道很不错。” “这是葡萄汁?” “我们都不喝酒,点了牛排没什么饮料可以配的,就喝这个了。” 樊琪喝一口,酸酸甜甜,确实有一点点酒味儿,就跟喝酒酿似的:“好喝。” 陈至谦低头切牛排:“我点了五分熟的,你应该可以对吧?我记得你说是美国留学的。” “刚刚好!”这个厚切牛排外皮焦香里面肉质柔嫩,蕴含汁水,正是樊琪喜欢的口味。 陈至谦打开电视机调到财经频道,报道里说启德机场年运载旅客首次突破一千万人次,樊琪盘算了一下,航运炒过之后,航空一直不温不火,这个消息可以说不足以发酵市场,但是如果在市场火热的情况下点火呢?这把火要怎么烧? 樊琪一边盘算一边吃东西,吃了牛排,再吃布丁。 这个时候电视里放出一张图片,图片上的主角是冯学明的弟弟和他的老外男友,播报说:“据知情人士透露,冯世昌已经跟威廉泰勒达成和解协议……” 因为冯世昌的入狱,冯学明的再三否认会回去接管冯家罐头厂,这几天冯氏企业股价在消费品板块涨幅不错的情况下,连跌了三天。 樊琪的个人账户趁着冯氏企业下跌买过部分,不过这种靠内部消息炒股,毕竟不是主流,她也没买多少。 陈至谦跟她说:“水果也吃点。” 樊琪一颗接一颗吃葡萄,陈至谦见她喜欢:“最后一颗也吃了。” 樊琪为自己满脑子带颜色废料而羞愧,她忏悔,陈至谦是个正经人,咱不能把他代入到那种小说里。 吃过晚饭,陈至谦提醒她:“小鱼,该上案板了!” 作为那条鱼,樊琪刷了牙,终究自觉自愿地爬上了案板,很乖地把噗噗放在床尾凳上,钻进了被子里。 陈至谦掀开被子,手撑在她的头两侧,一双黑眸看着她,眼前姑娘,长睫毛如羽,这张脸明明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不过她一颦一笑,在外她有一件铠甲,一张小嘴从不认输,在他面前却是软糯中带着一点点呆,这个吸引他的灵魂已经把这张脸变得完全不同。 樊琪被他专注地看着,这个人老是喜欢这样看她,她先在不觉得自己是案板上的小鱼,而是一条猫碗里的小鱼,她被这只大喵给按住。 很快大喵低下了头,敲开了她的唇,樊琪终于意识到,最深的吻应该是下一个,因为上一回她还觉得那个吻,差点让她窒息,这一次? 和昨天又不一样了,明明这是酒店,不是家里那台声音很大,但是制冷效果一般的窗式空调,偏偏她觉得好热,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显然他也热了,掀开了被子…… 大喵真的把她给一点一点地舔干抹净,樊琪筋疲力尽地抱着噗噗,睡觉!睡觉!明天还要上班,要不然廖雅哲又要说她休息天过来好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 耳边有人吹着热气,用意犹未尽的口吻说:“等你适应了,我们可以试试庄姐送的那套玩具。” 樊琪转头看他,噗噗从手里掉落,滑落在床下,她没想到他是这样的陈至谦……
第77章 ◎文盲樊琪◎ 朝九晚五的打工人实惨, 真的不想起来,不想去上班,不想去参赛, 樊琪靠在床上怒瞪陈至谦:“你为什么不选在周六晚上,好歹我还能歇一天?” 穿上衬衫西裤的男人, 恢复了一本正经, 低头往她唇上轻轻一啄:“怪我?是谁明明家里有,就是不拿出来?” 好吧!错误都是自己的。樊琪认命地起来穿衣服,上班去。 果然一到经纪行又被廖雅哲说:“你怎么又像是没睡醒?” “那你睡醒了吗?今天大盘会是什么样的走法, 有什么预判?”樊琪先下手为强。 廖雅哲问:“你上次不是说可能一浪上涨已经结束,二浪调整开始吗?” “目前来看,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那么这次是走下跌调整呢?还是平台型调整?大约调整要多久,在这样的调整中我们应该买什么股票?” 被樊琪一个劲儿地问,廖雅哲:“趋势不是得等走出来了你才知道吗?” “趋势滞后的。收购益和消息,是应该在调整势里公布, 还是说在上涨势里公布?” 廖雅哲一脸迷茫,樊琪翻了个白眼:“没心没肺的人果然睡得着。” 廖雅哲:…… 樊琪去廖继庆办公室,聊了她对后市的看法。知道了自家老公是重生的, 他在这个世界经历了这么多年, 又是从商的, 对经济金融他自然记忆清晰,从1986年7月从1700多点点直接上攻到1987年2月底的2800多点,中间几乎没有停歇。 这一点跟自己上辈子看到的资料相符, 这个时候热钱在持续不断的涌入, 所以一旦调整, 就会有钱进来, 不会深调,下跌两三天就会稳住,然后调整几天之后继续上攻。 在阐述了自己对大盘的看法之后,樊琪专门提了对益和商行的操作办法:“趁着这几天大盘调整,我们把益和最后的仓位打满,林益和个人持股只有21%,29%既不触及强制要约线,也已经超过了他的持股,成为益和的第一大股东,加上周雅兰手里有11%,总计40%。完全可以把林益和踢下董事长的座位了……” “OK,让我跟傅老板商量一下,做一个计划表?” “好的。” 樊琪跟廖继庆商量好了,往演播厅走去,许妙儿叫住了她:“樊琪。” 许妙儿站在过道窗口,跟她招手,樊琪走过去。 许妙儿呼一口气:“我向你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没有想要利用你进入耀华的意思。” 她这一番话让樊琪云里雨雾,直到她说:“我想等比赛结束,签约耀华,你帮我跟廖先生打个招呼,我要合伙人的位子。” 樊琪愣了,她现在是长兴三个参赛经纪里成绩最好的一个,这次大赛等于是各自给经纪行宣传,如果比赛一结束,成绩最好的经纪都跑隔壁去了。樊琪脑子里浮现出许辖那张脸。樊琪问:“为什么?” “我在长兴做得再好,也只是许辖的女儿,长兴最终也不会是我的,而且长兴这些年实际上靠着许家,也就是玲玲和容远还有我六叔。但是随着这几年长兴发展很好,我爸对他们说法有时候也不全信,只能说他有自己的看法是好的,但是明明看错了,死不悔改就很麻烦。现在看起来玲玲和容远也不想再帮他了。再说我和他的矛盾日深,不如就自己出来做,好歹还能做个合伙人,赚到的都是自己的。”许妙儿对樊琪笑,“麻烦牵个线。” 港城的经纪人分为雇佣经纪和合伙人,合伙人都是资深经纪人,自己带客户加入公司,公司抽取佣金,跟合伙人分成,有三七甚至有二八。 “我会帮你跟廖先生说的。”樊琪很开心地看着她,自己上辈子也跟她有些相似,她一边是嫁到美国的妈,一边是在国内券商当管理层的爸。她拒绝了她妈留在美国,找了白男结婚,做个真正的美国人。也拒绝了她爸帮她安排进券商,以后要记得爸爸的好,照顾她那个同父异母弟弟的要求。 成长的时候不被期待,到成年了却要求付出,这种人生很多人都走不出来,许妙儿愿意走出来真的不错。 樊琪进后台准备,廖雅哲问她:“许妙儿找你做什么?” 鉴于他这个大嘴巴,樊琪以一句:“问我在哪里健身。”糊弄过去。 周五大跌,今天是下探之后,收了一个带下引线的阴线,樊琪盘中急跌买入,收上来卖出,这种买卖很难操作,跌的时候没有买到低点,高的时候也没卖到高点,纯粹就是做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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