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的漆黑发丝, 缠绕在洛天隐苍白修长的手指上,颇有几分温柔缱绻之感。 一腔热血翻涌。 洛天隐几乎都快要控制不住。 往日坚如磐石的意志力,正在小殿下温声细语中一点一点瓦解。 湛蓝如海的眼眸,早已变得幽深,其中还有一丝几不可见的血色划过。 “你摸摸嘛。” 偏生白优优低着头,全然没有看见,还一个劲地把自己的脑袋往洛天隐的掌心里凑: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出血啊?我自己都看不到。” 掌心里是微凉柔软的顺滑触感,掌心上是小姑娘柔若无骨的手掌。 胸腔里,心脏不停地跳跃,发出可怕的震颤声。 白优优还怕洛天隐看不清楚,积极地把头发分开,拨到了肩膀两边,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 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向少年展示着脆弱洁白。 修长漂亮的弧度,细腻柔软的肌肤。 美得毫无瑕疵,像是用最上等的白玉雕成一般。 “还好,没有出血……” 略带薄茧的指尖相互摩挲,洛天隐的呼吸变得越发炙热,连声音都变得沙哑性感。 他靠得那么近,几乎都已经看见她脖颈上的幽蓝血管。 那么细,那么软,那么弱…… 那么香,那么甜…… “吧唧!” 就在这时,忽而一道红光闪过。 灼热温度猛地就烫上了洛天隐的冰冷指尖。 “嘶!” 洛天隐倏然缩回了手。 炽热赤红的眼眸低垂着,少年努力平稳着呼吸,极力掩饰他讳莫如深的欲.望。 白优优毫无所查地回过了头来,一眼就看见,凌空停滞在她与洛天隐中间的一簇小火焰。 “哎呀,差点都快把你忘记了……” 这便是从白优优灵府中跑出来的小火焰啊。 刚才她一路烈火狂奔,还好小火焰一直跟着她。 此时,小火焰更是双手叉腰,拦在白优优的面前,对着洛天隐怒目而视。 它看见了! 它全都看见了! 那只狗居然对它家的花心怀叵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小火焰都恨不得把它家的花藏起来。 可是,它家的花居然全无被人觊觎的警惕感。 一抬手就将它捏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随即,立马握着了洛天隐的手,关切问道: “你有没有受伤啊?疼不疼啊?” 疼。 很疼。 又zhang又疼。 他时时刻刻都在忍耐。 可在进入这个幻境的那一刻,他快要忍不住了。 “不疼。” 少年昂起头来,苍白俊秀的面上,露出一丝诡异的潮红。 “哎呀,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肩上有小火焰照明,白优优看得清楚。 洛天隐脸上那抹红晕,红得实在古怪。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白优优更是发现,他整个人都是滚烫的。 “难道是鬼新娘的毒有问题?!” 白优优一惊,立马去看她刚才替他包扎好的伤口。 伤口上黑气依然弥漫,更生出了一道道妖异的赤红枝丫。 其上还有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好似随时随地会怒放一般。 “这、这到底是什么毒?”白优优急道。 “无妨,我不会死的。小殿下莫要担心。” 洛天隐嘶哑着声音,胡乱地用赤色肚兜将伤口掩住。 “不对。” 白优优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迅速打开“全知全识图鉴”。 鉴定出来的结果,让白优优立马就白了脸。 “……洞房花烛,yin毒,需要行夫妻之事才能解毒。” 尼玛,这鬼新娘有毒啊! 白优优的眼角都抽搐起来了。 这要解毒还要替嘤嘤找个男人?! 这里男人是挺多的。 可是,都是死男人啊! 她怎么可以让冰清玉洁的嘤嘤被那些个死男人玷污啊! 洛天隐低着头,默默整理好了他的小肚兜,哑着声音道: “没事的,小殿下莫要担心,我们想办法赶紧出去吧。” “对对对!你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出去……” 白优优忙不迭地点头。 先出了此地,再想办法。 事在人为,办法总比问题多。 外头的男人,也比这里的死男人多…… 一时之间,白优优满腹纠结,倒是不敢去看洛天隐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被洛天隐拉了一下衣袖。 “嗯?!” “别动,有人。”洛天隐声音暗哑,有种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白优优眉心直跳:“哦。” 她反手握住了洛天隐的手,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后。 都到这个时候了,只有她来保护我方女主了! 只见门外鬼影重重,在窗棂上倒影着恐怖阴森的虚影,张牙舞爪,让人毛骨悚然。 只是,身前的小姑娘,身材纤瘦,根本遮不住他的身形。 洛天隐低下头去,又见白优优的小手纤细柔软,甚至还圈不住他的腕骨。 那么娇气,那么弱小,却还时刻将他寄挂在心上…… 心头那一丝难以启齿的念头,如雨后春笋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洛天隐捏紧了拳头,漆黑指甲直接刺破掌心。 但这点刺痛,根本控制不住,他不断升腾而起的欲念。 这时,白优优悄悄地松开了握着洛天隐的手,小声道: “是那些鬼新郎。是她……在监视我们。”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洛天隐薄唇紧抿,悄无声息地拉了拉衣摆,不让他的小殿下看出一丝端倪。 “咳!看起来,现在,她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白优优轻咳了一声,环视四周,小声道: “我们是不是要查出真相,才能离开这个幻境啊?” 见白优优眉头紧蹙,满脸苦恼的模样,洛天隐拿出了那一摞信件,开口道: “据廖庄主信中所书,她已经杀了十二名新郎了。” “哇!你把信拿来了?嘤嘤,你可真棒啊。” 白优优眼睛一亮,忍不住夸赞道。 刚才在那屋中,她只来得及看了第一封书信。 之后,鬼新娘便冲了进来。 没想到,洛天隐如此机智,百忙之中,还不忘顺手牵羊。 有了这些书信,显然方便他们查找来龙去脉。 “不过,只有十二个新郎吗?” 白优优说着,皱起了眉头。 刚才就她所见,密密麻麻的一堆人,肯定不止十二个。 听到这话,洛天隐也陷入了沉思中。 白优优叹了口气,突然看着前方,惊讶出声: “快看!那里也有画。” 洛天隐循声看去,就见在他们不远处的墙面上,挂着一张年代久远的古画。 画着的是,一对少年男女在花架上荡秋千。 “好奇怪啊……” 白优优上前仔细端详。 这画画之人显然技术不错。 画中人纤毫毕现,活灵活现。 白优优一眼就认出来,那坐在秋千上,笑容明媚的少女,就是鬼新娘——青青。 可在她身后,推着秋千的,并不是白优优之前那幅画见过的“廖玉郎”。 而是另一名长相英俊的少年。 “竟然不是……” “怎么了?” 洛天隐也姿势古怪地走上前来,低声问道。 白优优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外,抬手拉了拉洛天隐的衣角。 洛天隐生得高大,白优优抬着头说话,实在有点累。 洛天隐从善如流地低下了头来。 白优优便凑在他的耳边,把先前所见的那副画,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他。 暖融融的气息,伴随着浅淡好闻的花香味,让洛天隐不自觉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朵。 心头的悸动,越发无法控制。 他快要忍不住了…… “噗!” 站在白优优肩头的小火焰,怒气冲冲地朝着洛天隐吐出一口火来。 洛天隐迅速避开。 火光一闪之下,看得出少年眸光中赤色越发明显。 “焰焰听话。” 白优优作势要将小火焰收回灵府中。 这才让小火焰双手抱胸,一脸怒气地继续坐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优优无奈地摇了摇头。 “画中的少年居然不是同一个诶……咦?怎么会?” 这时,她看到画中的落款,又是一脸的惊讶。 洛天隐低头看去,就见其上用蝇头小楷写着: “甲子年春分,与青青花树秋千荡。” 其下,还有一枚红色印章,分明是一个“廖”字。 洛天隐未曾见过之前的画,问道:“有何不妥?” 白优优迟疑道: “我之前见到的那幅画,与现在这幅画,落款时间都是甲子年春分……” 同一个时间? 难道鬼新娘青青还是个海王? 时间管理大师? 而且,那枚印章……也是“廖”。 这会不会太巧了一点。 白优优甚至莫名觉得那两枚印章,好似是同一枚。 不过,她还记得,之前那副画中的印章,边上似乎缺了小小的一角。 而这幅画的印章,却是完好无损的…… “这幅画看起来有一、二百年之久了。”洛天隐摸了摸画纸,轻声说道,“只是其上施了法,才能保存得如此完好。” 一、二百年? 一个甲子为六十年。 那就说得通了,鬼新娘青青如何可以在甲子年春分这个时间点,与不同的少年游玩。 看起来,这鬼新娘分明就是个老鬼。 她会大发慈悲地给他们十二个时辰,显然对他们另有所图。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白优优遂提议道: “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找找线索?嘤嘤,你的伤还好吗?能走吗?” 洛天隐坚强道:“无妨,我们先出去。” “嗯!” 白优优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便推开了房门。 房门外,风雨渐歇,但光线依旧昏暗阴森。 一股子腐臭难闻的气味,从两旁挤挤挨挨的鬼新郎身上传来。 “唔!” 白优优皱着眉头,迅速捂住了鼻子。 那些鬼新郎们分列在回廊两侧,张牙舞爪,惊声嘶吼。 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自己支离破碎的脸,怼到白优优的面前来。 白优优一愣,忽而拉住了洛天隐的衣袖,呼吸亦变得急促。 洛天隐关切道:“怎么了?” 白优优压低声音道:“你看他们……觉得眼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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