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壮和夏三喜答应着走上前来。 夏大壮道:“弟妹,你赶紧让开。错过了出嫁的好时辰,以后倒霉的可是娟儿!” 林玉茹绝望地看了自己男人一眼,知道没有转圜余地了,只好回头悲苦地看着夏涓涓:“娟儿啊,是妈没用,对不起你。你……你到了婆家,要多干活少吃饭,别惹婆婆和妯娌生气……” 说着,将一个什么东西偷偷塞进了夏涓涓的手心里。 夏涓涓无语,这当妈的给她的嘱咐就是“多干活少吃饭”吗? 她挣扎了半天,终于吐出了口中的破布,眼看着大伯和三叔就要把妈妈拉开,碰到她了。 夏涓涓冷冷地斥道:“别碰我!” 她眼神清冷地扫过众人,一字一顿地道:“不就是嫁人吗?我嫁!你们把绳子松开,我不会跑的!”
第4章 教训欺软怕硬的三房 就这一会儿,夏涓涓已经看明白了。 在这个家里,原主从小就被欺辱,她父母也没能力护着自己。 所以,她就算今天不嫁给那个什么厉家四儿子,明天也会被’卖’给别的男人。 与其留在这个家里受人宰割,倒不如趁着嫁人的机会离开这个家! 众人一听她突然愿意嫁了,都有些愣住,但最终还是将夏涓涓手脚上的绳子解开了。 毕竟,新娘子被捆绑着送出门,让村里人看到,还不把舌根嚼烂,说他们夏家卖女儿了? 解开了绳子,夏涓涓也不废话,在大伯和三叔的监视下,坐上了牛车。 牛车刚要走,突然林玉茹从屋里追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包袱。 “等等!娟儿啊!这是娘攒了好久给你做的一套喜服,你……你穿上再走吧!” 夏涓涓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衣服,就这,还是大伯家的堂姐夏芳芳穿破了不想穿了,才轮到她的! 只不过,包袱还没递到夏涓涓的手里,就已经被三叔的媳妇孙玉秀和她女儿夏兰兰给夺了过去! 夏涓涓这一次嫁人,得了最多好处的是大房。 三房什么都没捞到,因此心中很不平衡。 包袱打开,只见是一套红妍妍的喜服,衣角还绣着鸳鸯戏水,甚是精致。虽然也有几个补丁,但也是红布补的,看不大出来。 夏兰兰见状,立刻高声道:“妈!这红布不是你上个月买了说给我做新衣服,后来找不到的那一块儿吗?怎么会在二婶那里!” 孙玉秀一听,也立刻说道:“好像还真是!二嫂!你这布料是哪里来的?二嫂你要用,可以直接跟我说,为啥要自己拿啊?” 林玉茹一听,愣住了。 这是她熬夜替邻居绣被面,绣了好几个月,人家才把剩下的布料送给她的!怎么就变成孙玉秀的布了? “娟儿她三婶,你……你不会弄错了吧!我可没偷你的布啊!” 夏兰兰冷笑着插嘴道:“偷?我跟我妈可没说三婶你偷!三婶自己倒是承认了!” 孙玉秀也附和道:“就是!不心虚自己干嘛承认啊?” 说着,她转头对李翠花说道:“妈!咱家都快成贼窝了!你要不管的话,以后二嫂指不定要把咱家多少东西偷出去给自己的女儿呢!” 夏兰兰已经抖开喜服要往自己身上套,一边得意洋洋地看了夏涓涓一眼。 林玉茹一听,急了。 她在夏家一直做小伏低,不争不抢,被大房和三房欺负也不敢吭声,但今天的喜服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大事,她实在无法再忍耐了。 林玉茹急得伸手要去夺夏兰兰手中的喜服:“你……你们恶人先告状!这布料都是人家不要了送给我的!你还给我!” 夏兰兰见林玉茹居然敢伸手夺,抬手就要去扇林玉茹的嘴巴子。 孙玉秀娘家是邻村的大姓,人多势众,家境也殷实,因此三房在夏家嚣张惯了,夏兰兰从来都不觉得林玉茹是长辈,这一巴掌打得甚是顺手! 只不过,她的手还没招呼到林玉茹脸上,中途就被夏涓涓给抓住。 接着“啪啪!”的两声,两个响亮的耳光响起! 只不过,是打在了夏兰兰的脸上。 夏兰兰捂着自己被打得登时肿起来的脸,错愕地看着夏涓涓。 其他人也都震惊了。 今天的夏涓涓,太反常了! 刚踢了李翠花不说,现在又出手打了夏兰兰! 夏兰兰懵了:“你……你敢打我?!” 夏涓涓眼神冷冽,直接从夏兰兰手中把喜服夺了过来,冷笑道:“打得就是你。空口鉴偷?看把你能的!以后,再敢碰我妈一下,你试试看!” 原主的母亲虽然懦弱,但看得出来的确是疼原主的。 夏涓涓也没办法看着她被欺辱而坐视不理。 夏兰兰回过神来,‘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爹!妈!奶奶!夏娟娟她打我!” 孙玉秀见宝贝女儿被打,卷起袖子就冲上来要打夏涓涓:“夏娟娟,你这个小娼妇,我打死……” 夏涓涓一点也不含糊,抬手又是“啪啪”两个嘴巴子,打得孙玉秀一个趔趄。 夏涓涓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嘴巴放干净点!我可是厉家马上要娶进门的媳妇。你敢骂我,就不要怪我打回去!” 孙玉秀愣着,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哎呀妈呀!我不活了!一个小辈都敢打我!反了天了!”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李翠花气得抬起拐杖又要打夏涓涓,而孙玉秀的男人夏三喜也挥着拳头,要打夏涓涓。 这时,一旁的夏双山突然冲过来,挡在了李翠花,抬手抓住夏三喜的手腕猛地一推! 夏三喜好吃懒做,从小被李翠花娇生惯养,力气哪里比得过常年做农活的夏双山,一推之下就被推的倒退几步摔倒在地! 夏双山拳头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道:“妈!三弟!今天怎么说也是我们家娟儿出嫁大喜的日子!谁再敢打她一下,我跟你们拼命!” 李翠花和夏三喜何曾见过木讷寡言的夏双山这样横眉恼怒的样子,一时都有些瑟缩。 夏涓涓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倒是有些意外。 看样子,夏双山也不是一无是处。 夏大壮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三弟妹,你闹也不看看场合!娟儿出嫁的大事,还不比你一块布料被偷了重要?” 夏涓涓出嫁收到的那三十块钱彩礼,他们大房得到的利益最多,当然不想节外生枝。 林玉茹急得哭了起来:“她大伯,你这话还不是冤枉我!我闺女出嫁的喜服,我能偷布料来做吗?我可以找邻居张姐作证,布都是她不要了给我的!” 夏涓涓冷笑着看向夏大壮:“大伯,三婶说这布是她的,有什么凭证?现在去合作社买布可是要凭布票的,再说了,家里不是一点钱都没有了吗?怎么三婶还有钱有票买布?”
第5章 新婚夜,喜当妈? 几句质问,成功将火引向了孙玉秀,李翠花和全家其他人都冷冷地盯着孙玉秀。 孙玉秀见状,哪里敢承认自己有私房钱有布票? 夏家一大家子一直一起过没分家,她要敢承认,李翠花和大嫂刘红梅分分钟能去她屋里翻个底朝天! 她只好不情不愿地道:“没偷就没偷!我……我记错了还不行?” 大家一听,也都听出来孙玉秀是故意冤枉人,想把喜服据为己有的了。 李翠花也不骂孙玉秀,板着脸道:“好了!都不要吵吵了!” 林玉茹习惯了婆婆偏心,也没有再追究,只是上前将喜服给夏涓涓穿上,又将一块红帕盖在夏涓涓的头上,哽咽着嘱咐道:“娟儿,你……你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牛车走出去老远,夏涓涓掀开头上的盖头,还能看到林玉茹和夏双山站在村头远远地目送着她。 她低下头去,看了看手心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玉米面窝窝头,是之前林玉茹偷偷塞进她手心里的。 夏涓涓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对不合格的父母,还真是又可恨又可怜。 牛车很快到了清水村厉家。 夏涓涓被人领进了一间房间,来人就出去了,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等着。 一直等到外面天都黑了,也没人进来。 夏涓涓自己取下盖头,打量自己的“新房”。 房间不大,也是黄土胚墙,一个小小的糊纸窗户,茅草顶。 房间里陈设很简单,一个炕,炕边一个破旧摇晃的桌子,还有一个同样摇摇欲坠的小方桌和两个小马扎。靠近门口的墙角还堆着些农具箩筐之类的杂物。 黄土坯墙上潦草地贴着红纸剪出来的双喜字。 炕边桌子上,放着一根剩一点点的红烛和一盒火柴,夏涓涓擦了一根火柴把红烛点亮。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搪瓷杯,杯子上印着鸳鸯戏水和双喜字。 炕上铺着红缎面的被子,但一看就是半旧的,仿佛是被人盖过的一般。 夏涓涓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她的洁癖抛开不说,新婚夜的被子还是别人用过的,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时,夏涓涓的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接着连胃都一阵阵地抽痛。 她想起来,从昨晚开始她就滴水未进,到现在已经快一天一夜了。 而且,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挨饿的原因,原主的胃恐怕已经被饿坏了。 原主妈偷偷地给她手里塞的那个玉米面窝窝头,此刻正躺在旁边的桌子上。 夏涓涓光是看一下那个黄黄丑丑干干硬硬的窝窝头,就没有食欲,不禁想从空间里立刻拿出些零食干粮填肚子。 但……她还是谨慎地忍住了。 这是她的新婚夜,她的‘丈夫’随时都有可能进来,要是被撞见了,就没法解释了。 现在人生地不熟,还是先搞清楚状况再动用空间里的物资吧。 夏涓涓侧耳倾听。 新婚夜,外面应该有亲朋好友在吃席热闹才对。 但,她听了半天,外面却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吃席的这么早就散了?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夏涓涓吓了一跳,却见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妇人和一个看起来挺富态的中年媳妇领着三个身上灰扑扑,面黄肌瘦的小孩走了进来。 “战儿媳妇,还没睡呢吧?”老妇人笑着问道。 夏涓涓愣了一下。她的新婚夜,进来的不是自己的丈夫,反而是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 富态媳妇见她一脸茫然,立刻解释道:“这是咱们的婆婆,我是你二嫂。我们过来看看你。” 夏涓涓一听,根据原主的记忆,知道未来婆婆叫刘兰,守寡。二嫂叫王桂香,是丈夫二哥厉强的媳妇。 刘兰道:“战儿媳妇,你可别嫌委屈啊。战儿在部队抽不开身回不来,这婚礼就算办了,没有新郎,以后你也要被全村人笑话!而且现在家里粮食都紧缺,这眼看着要过冬了,办席要耗费不少粮食呢!所以娘就做主,婚礼的席呢就省了。等到战儿回来了,这婚礼,我再给你们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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