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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我是老邻居了，知道的事会多一点，你们还需要问的就直接来我家找我。”女人爽朗一笑。 白淙游颔首告别，和秋穗准备打开车门。 边上的妇女看着他们的身影，这时，她后头家里的孙儿跑出来准备找隔壁屋的小伙伴玩，看到陌生的车辆，停下扬起头问她：“奶奶，他们是谁啊？” “警察啊。”妇女摸了摸孙儿的脑袋，瞟见他身上穿着的脏兮兮的校服，脑子灵光一闪。 女人双手合掌一拍，扬声对刚上车的两人道：“警官，警官，我想起来了！” 秋穗连忙下车，问道：“婶子你想起什么了？！” “学校！”妇女留下懵懂的孙儿，快步走到车边，脸上也是激动，“你们不是想问李徽认不认识南会人吗……” “他家是没有那边的亲戚，但因为我们村靠近那边，南会市教育资源又好一些，以前的小学地域招生没卡得那么紧，我们村的小孩子大都送到那家小学上学。” “对……南乡小学。” “十年前倒闭了的南乡小学。” “说不定李徽以前就在那边认识了人。” 中年妇女露出憨厚的笑。 “噢，对了，李徽他堂弟以前也是那家小学毕业的，你们还可以问他咧。”
第91章 5·01东江市区伤人案（15） ◎挑衅的嫌疑人◎ 听到邻居妇女最后无意间的线索, 秋穗眼睛一亮，又问了一些关于南乡小学的事和确定李徽婶母家的地址后，连忙和白淙游往在村子另一头住着的李徽婶母家赶去。 而另一边, 李汉钟也很快赶到医院，陈允予仍呆在自己的办公室被3名警察看守, 至今安全着。 李汉钟一推开门, 看见的是一个被警察围着，仍不见不安和尴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看病人报告的陈允予。 陈允予身材瘦削颀长, 常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长相温和斯文, 看起来很符合大众对心理医生这份职业的外表印象。 他听闻了开门声，抬头与李汉钟对视，神情平和镇定。 这是李汉钟第三次与陈允予碰面了。 一次是上条时间线，李汉钟默默跟踪白国力，发现老白失去记忆后, 他伪装成客人进去心理诊所一次，当时出来应付他的就是陈允予。 第二次是这条时间线上，老白死后, 李汉钟压抑着怒火, 前去调查迟南诊所。 第三次就是现在。 前两次陈允予和李汉钟接触时, 回答得滴水不漏，像什么都不知情。 当时李汉钟没有说明自己是警察，拐着弯打听方迟南这个人, 陈允予也仅仅说方迟南是自己以前学校里的学长, 毕业后联系不多, 偶尔方迟南会过来借一些文献资料给他。 前两次陈允予隐藏得很深, 直到这一次，再也隐藏不下去。 陈允予看着大步朝他走来的李汉钟，不慌不忙地放下手头的资料，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又戴上眼镜看着他。 “没想到李先生是一名警察。”他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显然是认出了李汉钟。 李汉钟没有那么好心情和对方斡旋，他语气凌厉：“我也没想到你会和前几日的持刀伤人案有关，陈医生，现在警方以教唆杀人的罪名正式拘捕你，麻烦你老实跟我们回去警局接受调查。” 陈允予没有丝毫抗拒，他站起来伸出双手，露出骨骼分明的手腕，示意给他上手铐。 “好啊。” 他应得像今天吃什么那么随意。 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反而更让李汉钟生气，他抽出手铐，用力锁上对方的手腕。 李汉钟盯着眼前的男人，哑声说：“你在为方迟南做事，他现在哪里？！” 陈允予笑了笑，依旧用几年前回复的说辞。 “李警官，我说过方师兄只是偶尔过来给我送资料，我怎么会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他扬了扬被拷的手，略歪头问：“不是要带我去警局调查吗？” 陈允予凑近，视线上抬，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汉钟，眼神安静得毒辣，轻声说：“我只认何光有来找过我接受心理治疗，其他都与我无关。” “他会持刀伤人，与我何干？” 这句声音说的极轻，又带了对深陷痛苦的人的旁观轻蔑。 赵清自杀的模样尚在李汉钟的脑海中盘桓。 彻底的作恶者能保存性命；心有软肋者以死掩罪…… 李汉钟拳头攥得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一拳扬起对准那张脸想要砸过去，拳风甚至吹起了陈允予的发丝。 “你他妈，你们这群疯子、变-态！” “他们是人啊！” “活生生的人啊！” 边上的警察不明白李汉钟为什么那么生气，他们不知道李汉钟目睹过上一条时间线上，5·01案足足死了5个人，加上这条时间线死掉的何光何瑶两父女，这么多条人命被这群疯子当作游戏一般玩弄。 跟着李汉钟过来的3个警员，拼命拉开李汉钟，差点就让对方砸下去了，要是真让李队挥下这一拳，他后面就不用跟这个案子了。 “李队，别冲动！你冷静点……”有人急声劝说道。 被另一个警员拉远的陈允予又轻笑了一声，表情无辜，语气却是挑衅。 “没错啊，警察可不能随意攻击公民，我可认识许多律师朋友，小心投诉你们警局。” 李汉钟愤怒地盯着被带走的陈允予，眼睛快冒出火来，连带边上的人都快控不住他。 突然，他脑海里闪现白国力临死前给他留的信，信的末尾有句话是特意留给他的。 此刻那句话出现，就像冷水浇清醒李汉钟将要失控的理智。 “小钟子，你和我是大人，是别人的长辈，是天塌了要顶天的高个子，我走后，阿游和穗穗都需要你多看着，凡事多想想他们，要忍耐啊……” “辛苦你了，我的糟心鬼好友。” …… 李汉钟又想到还没揭发的蒋贵才，想到李徽，想到有权有势的幕后者…… 他如果因为怒火上头而停职处分，会不利于调查工作的进行。 ‘对，我不能为了这群渣滓而脏了我的手。’ 李汉钟逐渐冷静下来，紧闭眼睛再张开。 “法律会治你们的罪！我会将怒气转到找寻你们的犯罪证据，你们……”李汉钟对着快要被带到门边的陈允予语气冷硬，“一个都别想逃！” 陈允予愣了半秒，嘴角的笑意变淡，过后又重扬了起来。 似乎不在意背后李汉钟会查到哪一步。 …… 运送陈允予的车辆很快回到市局，李汉钟紧跟其后，目光始终盯着他，确保对方顺利送进审讯室。 收到消息的蒋贵才急急忙忙地赶来，拦住了准备进审讯室的李汉钟。 “李汉钟，你是怎么回事啊？！赵清自杀，陈允予现在被抓过来为什么都不通知我？你有没有把我这个专案组组长放在眼里！”蒋贵才因为心虚，如今吼得很大声。 他这时还不知道里徐岩志将他也供出来，只隐隐通过有赵清和陈允予的事察觉不妥。 可是没有人通知他，那边的人根本联系不到。 蒋贵才心中升起一个感觉——他被抛弃了，因此急急跑过来确认事情。 李汉钟对着眼前背弃了信仰的旧同僚，眼神冰冷。 他冷冷地说：“陈允予和5·01案有关系，但赵清，一个9年前一起酒吧下药案中的相关人员，你对他那么紧张干嘛？是他还和眼下这案子有关系了？” 蒋贵才反应过来自己心急说错话，一瞬间，他神情慌乱了，只见他一并反应过来极有可能是徐岩志说出来的。 他连忙追问：“徐岩志呢？他人在哪里，我要审问他。” 这时，刘寒已经将徐岩志移交给其他同事，准备送到看守所，他拿着整理好的资料，来到李汉钟的边上。 “汉钟叔，口供都整理好了。”刘寒说着这话时，眼睛瞟向面有愠色的蒋贵才。 蒋贵才脱口而出问：“什么口供？” 李汉钟和刘寒没有理他，李汉钟准备推开门，侧首对刘寒说：“你继续看着徐岩志。” “收到！”刘寒应看一声，离开前都没有理会蒋贵才。 被眼前二人故意忽略的蒋贵才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他想继续拦住李汉钟进去。 这时，一把声音在背后不远处响起。 为首者是安峰，他的身边跟着滕局，还有几个陌生却有摄人威严的人。 “蒋老师，纪-检委的同志想和你聊聊。”安峰平静无波地说。 蒋贵才心里咯噔一声。 他这是……被人检举了。 滕局的眼神闪过愤怒和羞愧，立在边上没有提醒他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汉钟看了眼对面的那群人，最终目光落在行事速度如此之快的安峰身上，大概想明白过往一些事了。 他朝安峰微微颔首，心想等解决这个案子，他会好好找安峰问清楚。 李汉钟沉默地推开了门，走进审讯室。 坐在审讯椅上的陈允予抬眼看了他一眼，头上的顶灯将他的表情照得清晰。 李汉钟坐下来，直直地看着他。 “陈允予，警方正式通知你，你在5·01案有着重大作案嫌疑，关于你的审讯，现在开始。” …… 白淙游车头照出的灯光因为轮胎陷入了一个泥坑，而颠簸晃悠了一下，黄白的灯光不久照在了一家农村自建房屋前。 天黑了，周围一派安静。 但车中坐着的4人脸色不太平静。 后排坐着的一个20岁左右的男生盯着无人居住的荒屋子，连忙提醒：“白警官，就是这家！我哥说不定跑这里来了！” 男生旁边的中年妇女脸上也有些着急。 这人正是李徽的堂弟李乔和婶母张春莲。 时间回到秋穗他们知道南乡小学这条线索后，立即前去李徽婶母家找人，但二人刚去到就碰见李徽的堂弟和婶母出来找寻人，一问才知道李徽又发疯不见了。 白淙游只能载着他们往李徽有可能去的地方寻找。 找了很久，最后排除剩下眼前这一间废弃屋子。 白淙游停好车，和秋穗他们下车进屋寻找。 刚找人的过程中，李乔给秋穗他们说了脑袋磕坏后的李徽平日里表现如何，说他大都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不说话，眼神呆滞，别人说什么也不应，只是时不时会出去，走一圈又回来。 所以张春莲平日里也不会困着他。 只是平常李徽走2、3个小时就会回来，从不会像今天这样从早上9点出门，过了8个多小时还不见人。 毕竟是亲戚，李乔母子还是很担心的，所以下午时急急忙忙出门寻找。 二人跟着秋穗他们走进废弃的屋子，分两批在屋内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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