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幽无辜地坐在床榻上,捂着疼痛的伤口凝视着她,眸光比方才还要失落,眼尾泛起微红道: “为什么?皇姐不喜欢吗?” 蓦然间,陆嘉念身形一僵,前世的一幕幕交错杂乱地涌现。 陆景幽刚夺位时,一点点磋磨她的自尊和羞耻心,锦帐中燃着勾人情动的暖香,引得她浑身发软燥热,不得不落入他的怀抱。 他吻花她的口脂,在下面肆意掀起波涛,上面却亦是不肯放过,聆听她哭求他不要喊“皇姐”。 他骗她说,只要乖一点就不会喊了,可结果恰恰相反。 陆景幽的十指嵌入她的发间,控制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耳畔清浅吐息道: “怎么?不喜欢吗?” “可是朕喜欢啊,皇姐。” 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惊得陆嘉念一身冷汗,缓过来后整顿心绪,一本正经道: “因为你不再是四皇子了,让人听见了不好。” 她觉得自己还算冷静,灵机一动想到这么正当又合适的理由。 可她似乎错了。 “那没关系,可以偷偷唤。” 陆景幽的声音直白认真,仿佛说出这话没有任何犹豫和顾虑,尾音中似有似无地带着笑意,反倒是衬得她心有杂念。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陆景幽起身下床,一步步向她逼近,眼底的欢愉和得逞一闪而过,很快就藏在满是纯澈期望的眸光中,问道: “可以吗,皇姐?” 作者有话说: 陆狗:全世界欠我一个奥斯卡奖杯 女鹅:我不同意(无语) 以后更新时间大概在八点半左右,最近回家比较晚,干脆固定下来啦!
第11章 僭越 ◎“请皇姐责罚。”◎ 一时间,陆嘉念不知如何回答,脑子里乱糟糟的,多待一刻都喘不上气,干脆没听到般快步出去了。 她的步子越来越快,离开了东偏殿后不管不顾地跑了起来,仿佛要把那些杂念抛在脑后。 直到靠近寝殿,她心里才稍稍安定些,暗暗告诉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前世今生境况不同,陆景幽与前世判若两人,应当是想要同她套近乎,攀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免得以后再受人欺负。 再说了,前世之事早就被她深藏心底,只要不乱想,不会有人发觉异样。 可是莫名其妙的是,她总觉得陆景幽的话没那么简单,无端带着见不得人的暧昧,那声“皇姐”也太过顺口。 不像是第一回 张口套近乎,倒像是唤了无数遍一样。 前世亦是如此。 若她没记错,前世初见陆景幽是在他夺位那晚,今生也不过是前几日。 难道他之前认识自己吗? 思及此,陆嘉念果断地甩甩头,当即否认这个念头,若真是如此,她不应该毫无印象,定然又是想多了。 “哎呦,完了完了,烫坏了!” 刚踏入寝殿,就听到柳叶惊呼出声,垂头丧气地走上前来,晃了晃手中烧出一个小洞的蚕丝被,歉疚道: “公主恕罪,前些日子您说被窝冷,奴婢想着多塞几个暖手炉捂着就暖和了,但奴婢手脚粗笨,不仅烫坏了被褥,还染上一股炭火气,只能全换掉了。” 陆嘉念耸肩,看在她一片好心的份上并未责怪,忽而想到陆景幽前世总让她暖榻,随口道: “暖手炉自然不好用,用温热身躯暖出来的床榻才舒服呢。” ”可不是么,听闻前朝有位长公主养了许多面首,冬日里轮番暖榻,暖的好了就留下宠幸,想必一年四季床榻上都又香又暖。“ 柳叶动作利落地收拾好残局,开玩笑地凑近陆嘉念身旁,笑嘻嘻道: “殿下不如也效仿那位长公主,养几个貌美面首暖榻,这样奴婢夜里又有的忙活了!” 话音刚落,陆嘉念不禁想到前世的遭遇,还有夜里叫水时伺候的宫人,顿时面颊发红,羞恼道: “死丫头,越发没规矩了,今日我非教训你不可!” 柳叶笑着求饶,一边躲闪一边推开门往外跑,惹得陆嘉念小跑着追过去,银铃般清脆的笑闹声撒了一路。 连廊的转角处,陆景幽久久伫立,将方才的话零碎听了几句,隐约听到“暖榻”和“面首”几个词,剑眉不悦地蹙起。 原来皇姐是缺人暖榻,想要找面首吗? 他的眼底闪过几丝危险,手指不安地剐蹭着廊柱上的漆皮,忽而想到什么的勾起笑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算起来陆景幽也待了大半旬,伤应当好的差不多了。 陆嘉念好几回想打发他走,但一想到他那日笑着问能否偷偷唤“皇姐”,心里就莫名逃避,拖了好几天都没去东偏殿。 将近年节,宫人都有些犯懒,值夜之人常常不见人影。 恰好陆嘉念向来不喜欢夜里有人守着,索性等铺好床榻就把人打发了,独自在寝殿自在。 今夜格外寒凉,她泡了温泉才回寝殿,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刚准备褪去披风换上寝衣,却一转眼瞧见帷幔遮掩的床榻凸起,似是有人先她一步躺了上去。 陆嘉念心下一惊,刹那间想起前些日子柳叶开的玩笑,无奈地走上前去,掀起帘子道: “又调皮,我都说了不会......” 还未说完,少年多日未见的面容映入眼帘,硬生生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她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赶忙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快步走上前去,揉着眼睛凝视良久。 这的的确确是陆景幽,他不在东偏殿,而是爬上了她的床榻! 一瞬间,陆嘉念的心底传来巨响,仿佛前世心目中那个矜贵孤傲的身影出现了裂痕。 然而眼前的少年似乎什么都不懂,听到脚步声后缓缓转身,冷白面容被屋内热气熏得微微泛红,衬得那双凤眸愈发无辜又引人遐想,眨巴几下就纯澈无邪地笑道: “皇姐救我一命,这种事就让我来吧。“ 他轻轻抬起下颌,期待地弯了眉眼,如同打了猎物的犬在等着主人夸奖。 陆嘉念屏息凝神,一下子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陆景幽。 她不断告诉自己,他不是前世的陆景幽,兴许是那日听了些玩笑话,想要借此机会献殷勤,然后在她这儿讨点好处。 对,一定是这样。 陆嘉念故作镇定地错开目光,稳住呼吸上前一步,冷声命令道: “下来!” 片刻,陆景幽还是没反应,眸光愈发明亮困惑,看得陆嘉念无所适从,干脆上手掀开被子。 ”哗啦“一声轻响,被褥被掀开了大半,寒意骤然侵入,刺得陆景幽一颤,立即又将被角抢回去不少,不明所以地支起身子。 寝衣的领口松松垮垮,随着动作垂落到心口,胸前线条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清瘦身躯中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他伤口尚未好全,心口落满一道道红痕,清晰分明的锁骨下缀着一颗痣,配上闪烁眸光莫名让人觉得颓靡又冒犯。 “皇姐,我沐浴干净了。” 陆景幽依然在床榻上没动弹,也不遮掩露出的地方,就这样任由陆嘉念打量着,眼底的笑意愈发难以压制,似乎也在欣赏着她的反应,试探着又靠近了些。 雪松檀木香悄然弥散,陆嘉念一闻就知与前世无甚差别,转头时险些与凑近的陆景幽鼻尖相撞,吓得接连退后了好几步,板着脸道: “那也不行,我、我从不让外人碰床榻。” 那句“外人”说的轻飘飘的,但陆景幽听了却是猛然一僵,眸中潋滟光彩似乎都凝滞了,不甘又无奈地垂下头,做错事般沉默良久。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缓缓从床榻上下来,拢了拢皱巴巴的寝衣,半跪在陆嘉念身前,声音低沉微哑道: “是我僭越了,请皇姐责罚。”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皮质短鞭,双手托着呈到陆嘉念面前,却迟迟未见上面之人有反应。 在看到鞭子的那一刻,陆嘉念下意识要接过,看清楚后再次愣住。 这其实......又是她熟悉的东西。 前世的陆景幽花样很多,每晚都变着法儿取乐,唯独这根皮质短鞭从未缺席。 情至深处,难以抑制之时,他都会技艺纯熟地抽落在她身上,再用末端的流苏抚慰挑逗。 这东西看着骇人,实则打在身上并不疼,情境之下反而有些酥痒难耐,只不过极易留下痕迹,第二天看去皆是星星点点的绯色。 她抑制住肆意涌现的回忆,神色复杂地望着陆景幽,目光从那双虔诚举着鞭子的手,渐渐落在他泛红的心口线条上,忽然窜上一种冲动。 或许,这种法子真的会很有意思? 陆嘉念歪着脑袋,伸手就要接过皮质短鞭,最终在触及流苏之时倏忽顿住。 ......等等,她在做什么? 陆景幽不过是私自来暖榻,难不成她真的要用这种东西惩罚他吗? 说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错,她身为嫡亲公主,受了冒犯发一场火理所应当。 但若是用这种皮质短鞭来打陆景幽,总有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特别是在此情此景之中,二人独处一室,一个刚从榻上下来,一个正要睡在榻上。 这个念头让她及时收手,终于回过了神,暗自感慨刚才真是魔怔了。 她若是真那么做了,不就成了和陆景幽一样恶劣之人了? “责罚就免了,下次不许再来我床榻。”陆嘉念淡淡道。 闻言,陆景幽沉沉应了一声,望着地面的眸光中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是有些失落了。 他先前悄悄试过这条皮质短鞭,当时就在想,皇姐如果能帮他好好使用,应当会舒服极了。 若是有机会,他来帮皇姐用,也应当极好。 可惜了。 “我只是想,若是我暖榻暖的好,皇姐兴许能留下我。” 陆景幽将短鞭收起来,稍稍挺直了脊骨,墨色眸子敛尽遗憾。 此话一出,陆嘉念强忍着才没轻哼出声。 不论别的,光是前世仇怨,她觉得如今对陆景幽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个还是看在他实在可怜的份上。 留下他太多麻烦,她犯不着。 陆嘉念刚想回绝,垂眸时又瞥见他眼巴巴的模样,耳畔回荡着方才那句话,忽然有一阵不想控制的趣味。 她清楚地殪崋记得,前世皇兄拼了命掩护她逃跑,最终被陆景幽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一夜,她再不想为难自己褪去衣衫暖榻,却被他拿着崔嬷嬷的性命威胁,压紧牙根解开寝衣上的活结。 “是教得不好,还是皇姐学得不好?” 这句话她到现在都会做噩梦。 这么好的机会,她忍不住想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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